《封刃与衣》好皇

5、第四章

　　和成佳认识好些年了，可铸剑山庄对于飞舞来说也是禁止步的，因为太麻烦了，到山庄的这些阶梯让人累的想吐。由着成佳去安顿那匹受尽万千宠爱的追风，飞舞自个儿先进了庄里，一向比较晚起的成佳今个儿破天荒地没天亮就自然醒，野蛮地一脚踹开房门拖起连眼睛都睁不开的飞舞就上了路，至于昨晚到底睡没睡，看那双血丝密布的眼睛就明白了。
　　“好饿啊，都到这会儿了，我还是滴水未尽呢！找找有什么吃的没有！”铸剑山庄大是很大，不过没什么人住，所以要找个人要点吃的也得先找对路才行，老天爷！飞舞翻着白眼唉叹不已。

　　因为钱大气粗的东方雪付了大把的银票当饭钱，所以山庄无限量供应吃喝给步轻衣，打着饱嗝，摸摸微鼓的肚子，满意太满意了，俩位哥哥太好了，跟她们在一起不会再挨饿，顿顿都是大鱼大肉，不过，步轻衣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他决定打扫完桌上剩下的点心，四下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干的活，娘在世时就教导过自己，只有努力干活才能有饭吃，将最后一点渣渣都收拢倒进嘴里，又用手背抹了抹唇角的碎渣，正打算起身，一条香气扑鼻又白又嫩的耦臂居然横搭在了他的肩上，然后耳边传来了一个诱人心魄的娇嗔：“哎哟，我猜这位爷一定就是财神爷东方少爷吧！幸会，幸会，真是三生有幸啊！”飞舞技院开的时间也不算长了，虽然姑娘们都是卖艺不卖身，可毕竟是声乐场所，卖弄风骚的事情也是常有的，耳渎目染之下，这勾引男人的手段熟练的很呢，适才脚才踏进这间饭厅就发现了一个穿着打扮非比寻常的男子，凭她的经验，光这男人身上的衣服布料全加在一起少说也得好几十两银子，等于穷苦人家一年的收入，不愧是有钱人出手真够阔绰的，铸剑山庄虽然有钱，可还没有阔绰到将几十两银子天天穿在身上的份上，分析过后，飞舞非常肯定眼前的陌生人一定就是东方雪了，运气真是太好了，老天，这么快就让她遇着了，这条大鱼可不能放过，她后半辈子全指望这个有钱的男人了。
　　“噗——“，步轻衣毫无提防被平地冒出来的飞舞吓了一大跳，惊吓之下满嘴的点心屑全喷了出来。
　　“恶心死了！”飞舞措不及防，被喷了一脸，气恼之下，慌忙掏出香帕一顿乱擦，用力之下把一脸的妆全都擦掉了。
　　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步轻衣盯着打扮的有点妖里妖气的飞舞，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尽遇到神出鬼没的人，难不成——，“妖精啊！”一想到是妖精步轻衣的心有点哆嗦了，有人该奇怪了，这步轻衣是怎么回事啊？唉——，没法子啊，人无完人吗，每个人都有死穴，而步轻衣的死穴确实是胆小怕事。
　　拍拍自己抖的很厉害的大腿，已经软了，脚都迈不出去，直勾勾地看着妖精一点点靠近自己，还有那张妆乱的污七八糟的脸凑上来时，步轻衣顿时脸色刹白，再也控制不住了地尖叫了起来：“妈呀！哥哥，哥，救命啊，这铸剑山庄有鬼啊！”硬将屁股从凳子上挪下来，却架不住腿软脚软，一个踉跄便整个人扑倒在地，求生心切脚拼死蹬了几下地，一个鱼跃窜出几尺开外，回头见离妖精距离远一点了，这才放下了心缓过一口气来，顾不得新衣服上沾的土，三下两下爬将起来，拼死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吓破胆的大叫不止：“哥，哥，救我——”
　　“咦？”步轻衣的举止弄得飞舞楞在原地瞠目结舌，发生了什么？怎么东方雪一见自己就突然跑掉了，太失礼了吧，男人见到绝色天仙般的自己哪个不是垂涎三尺，像绿头苍蝇似的，低头仔细看了看身上，衣着，没有什么问题啊？莫非——，让我看看我那娇人的美貌，不知从哪里取出一面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我的天！”飞舞惊吓了起来，妆怎么全都糊掉了，看不出美丽动人的容貌了，“难怪——，啊——，丢死人了。”用力抹了几下，差点把脸皮蹭掉，哦！一定是东方雪见了刚才自己的样子误会了，这可不成！尖叫了一声：“东方少爷，你等等我。”飞舞决心务必要追回东方雪解开这个天大的误会，于是乎飞舞跟在一路狂奔的步轻衣后面穷追不舍。
　　步轻衣跑了一阵气粗正喘气，忽闻身后有动静，转头一看，不得了，被鬼上身了，她居然不肯放过自己，“救……救命”，步轻衣这回真吓得不轻，突然想起和师傅常常玩捉迷藏时自己东逃西躲的本事了，于是乎本能的便使上了轻功，“嗖——”的一下就窜上了房顶，居高临下，他朝封刃和东方雪所在的那个方向，便一猛子气也不顾不上喘的狂奔而去。
　　飞舞自然也不示弱，轻功方面当然也不认输，越追反而心里越佩服了，东方雪的轻功不错啊，自己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居然还是被他落下了一大段，累惨了，飞舞追的香汗淋淋，娇喘不已，“男人不是好东西”，突然骂出一句脏话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可怜我腿都疼了，小子，别让我抓住，否则我放巴豆泄死你，再灌你一大锅五毒汤，毒翻你，看你还怎么跑！姑奶奶我可是下毒的祖宗。”
　　月老想开个玩笑，就把这笑话落在了飞舞和步轻衣身上，飞舞如果要是早知道追的是自己最想躲的未婚夫，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会不会感慨自己跋涉几千里躲到这穷乡僻壤却仍是躲不开上天的安排呢！可怜，这会飞舞还追的不亦乐乎呢！
　　自作孽不可活啊！所以为人不能有邪念，万事到头总有报，报应临头无奈何。
　　步轻衣和飞舞大呼小叫，动静不少，自然引来了庄里一众人的注目和指指点点，众人不明就里地看着俩个人从这房顶蹿到那个房顶，在玩什么游戏啊。
　　东方雪与封刃此时正聊在兴头上，倒是有点相见恨晚，情投意合的味道。
　　“要是我没有遇到羽凰，一定会考虑你的，呸呸，差点乱说话了，千万不要让羽凰知道啊，否则死定了！”
　　“我会告诉她的。”封刃难得调皮逗东方雪。
　　“不要啊！”
　　“要！”
　　“不要！封刃，你敢把我刚才的话告诉羽凰，我就把你和我独守一房的事告诉成佳，看看谁狠。”东方雪发狠道。
　　封刃的脸色变了又变，“东方雪，你够缺德的。”
　　“YEAH，搞定。”东方雪抱着双臂笑的很诡异，“想要威胁我，等你学会了再说吧，哈哈哈哈！”
　　“唉！”伸手拂过被清风吹散的浏海，心中还是放不下惺惺念念的成佳，“东方兄，我该走了。”
　　看着封刃无奈的表情，东方雪心领神会，“什么也没有老婆重要啊！”
　　苦笑了一下，“你会懂的，无法也不忍，她心痛，我的心会更痛，我不能放她一个人不管，如果有一天她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放开，除非死！”
　　“……”
　　“情到深处无怨由，”东方雪目光深邃，心有所感，“刃，这条路上不止你一个人，还有我和步轻衣！”
　　封刃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不语，却可以看得出脸上那浓浓的感动。
　　一个鸿亮而慌乱的声音突然响彻了山庄的上空，“哥，救命啊！”
　　“步轻衣——”，东方雪和封刃都吓了一跳，东方雪眉头一皱，怎么叫得如此凄惨，“封刃，快去看看！”
　　在房顶上蹿来蹿去，步轻衣本以为可以顺利逃脱飞舞，但不料飞舞也不是吃素的，狂甩不下，步轻衣有些着急的大叫不已。飞舞追了没多久也发现问题了，自己的一身轻功这会儿有点不太灵光了，那个人在屋顶上的时候比兔子还灵活，心下一狠，无毒不丈夫，这样下去误会只会越来越大，捉到他再说，瞅准步轻衣的背影，手臂一抬从袖子里飞出一样东西来。
　　“啊！“步轻衣只觉得左肩一麻，腿脚立即就不听使唤了，身子软软的直接从房顶上滚了下去，飞舞见状连忙伸手去抓，这么高的房顶跌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谁料步轻衣尚有意识一 见飞舞飞扑过来心里更恐惧了，一掌打开飞舞伸过来的手任由自己凌空向下落去。
　　“啊！”飞舞吓得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下去，心想这下死定了，这祸闯大了。
　　步轻衣也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心一横，双眼紧闭不敢睁开，半晌过后却连一点痛也没有感觉到，“咦？怎么软绵绵的，天，难道又遇鬼了。”睁开眼一瞧自个儿正稳当当地被一个人抱在怀里，东方雪大特号的笑脸正在自己的脸上方，而封刃也立在旁边冲他笑着点头。
　　“哥，我被妖精咬了。”步轻衣搞不清楚自己肩头为什么麻麻的，可仍然能感觉到疼疼的，只当是被后面追的妖精咬了一口。
　　东方雪和封刃顺着步轻衣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起大惊失色，东方雪出手极快地封住了步轻衣的穴位，就见一根牛毛细的细针扎在步轻衣的肩头上，“有毒！”东方雪一把扯开步轻衣的衣领，步轻衣整个肩头又肿又黑。
　　步轻衣此刻也看到自己肩头上的伤了，极度恐惧到脸都扭曲了，泪腺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哥，妖精咬我，我要死了。”
　　东方雪从未如此震怒过，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这回他可真生气了，“什么人下手如此歹毒，给我滚出来。”
　　封刃被东方雪身上陡然暴发出来的杀气吓了一跳，看上去那么斯文的一个人，生起气来真够吓人的，看来东方雪是真的很关心步轻衣的，“这个飞舞啊！”封刃埋怨道。
　　“飞舞，快拿解药来。”清脆的声音响起，封刃心头一震，成佳！抬头望去，果然身穿淡鹅黄色衣衫的成佳已飞奔而来，眼睛只瞟了一下步轻衣的伤口，便慌忙招唤楞在一旁的飞舞。
　　步轻衣神志尚存，一见飞舞又靠近自己了，瞪圆了一双眼睛怕到了极点，反正脑袋这会也晕乎乎的，索性身子一歪先晕过去先。
　　那是一双如小动物受惊般楚楚可怜的眼眸，长在一张小巧而圆，白净的脸盘上，飞舞第一次正面见到被追的人的真面目，心跳却不由自主急剧加快了速度，“扑嗵扑嗵！”让飞舞的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飞舞，还楞着干嘛？”成佳见飞舞呆着不动，也有点急了，人命关天啊！怎么会一进庄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呢，而且还在封刃的面前，这叫自己如何向大家交待啊。
　　“啊！啊——”飞舞被成佳的叫声唤回了神，想起步轻衣已经晕过去了，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口服，一粒就可以了。”
　　看着飞舞将一颗药丸塞入步轻衣的口中，东方雪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做了一个自己一生也不可能做的事情，将步轻衣塞进封刃的怀里，来到飞舞面前直接就给了飞舞一个巴掌，“你最好看清楚了，秦飞舞，好好看看你伤的到底是什么人？”
　　“你——”，飞舞自然不是个肯吃亏的人，脑子想也不想，袖子垂下，就欲还手，东方雪却冷冷地开口道：“你若再敢放出你的毒针来，信不信我把你丢出铸剑山庄。”
　　“飞舞，不可以！”封刃一旁开了口，成佳也急忙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冲飞舞摇了摇头，“飞舞，别乱来！”
　　介于与二人之间的交情，飞舞还是听了成佳的话，乖乖闪到一旁，但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昏迷不醒的步轻衣。
　　封刃适时的抱起步轻衣，“东方兄，还是先赶紧回房安顿轻衣为好，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说罢深深地看了成佳一眼，有些话想要和成佳聊聊，此刻却不是什么好时机，只得转身匆匆而去。
　　成佳看着封刃的背影，久久才收回的目光，不得不接着应付这慌乱的场面，她可不是傻子，封刃一句东方兄已经完全暴露了那个人的身份，这个肤色黝黑而俊朗的男人正是东方雪。
　　“哼——”冷哼了一声，东方雪担心步轻衣，暂时也懒得再与飞舞纠缠，看也不看成佳和飞舞，尾随封刃而去。
　　成佳为飞舞的莽撞感到惋惜，此时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不是故意的！”飞舞郁闷道，心里从刚才开始一直都在后悔，她原本不是想放飞针出来的，只是想放一些迷烟，谁知道会放错，早知道跟师傅学习的时候，就应该认真一点，也不至于关键时候乱来，她闯荡江湖也算不少时日了，失误不少，可是从没想过要人命的，幸好，那针上的毒不算是什么剧毒，否则——，否则——，想起来那个人可能会被自己害的一命呜呼，心里怎么就闷闷的，很难受。
　　“飞舞，幸亏你刚才没有再次出手，扇你一个耳光的是东方雪，你要再伤了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向封刃交待了，”她本来是想回来向封刃兴师问罪的，可是飞舞伤了铸剑山庄的客人，还惹恼了东方雪，自己反而不知如何向封刃交待了，滋事体大，此事出在铸剑山庄，一旦那个人有碍，铸剑山庄就脱不了干系，这麻烦就大了。
　　“成佳，你刚才说那个黑皮肤的才是东方雪？”
　　“我猜是，你应该有听见封刃称呼他东方兄的。”
　　“那我伤的是谁啊？”飞舞伸手捂在嘴上，以防自己尖叫的太大声，这误会也太离谱了一点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最好去道个歉，平息了东方雪的怒气为妙。”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刮了飞舞一个耳光，成佳在一旁看的清楚，东方雪的身手绝对不亚于封刃，最差也能打个平手，一想起封刃自己的心里突然也仿佛点起了一把火似的，想起封刃适才看东方雪的眼神，分明就是很欣赏，平日里不管何时何地都冷冰冰待人的封刃对东方雪的态度与别人真是不能同日而语，那种眼神连自己都没有见过，她就那样看着东方雪，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想到此，成佳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和威胁，不肯承认也罢，不想承认也罢，她在嫉妒东方雪，在吃醋，一瞬间脸上跟挂了霜一样，成佳一个人独自咬牙切齿，“封刃，趁我不在你居然拈花惹草，当我死人啊！这回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这一边是成佳，另一边的飞舞也失神地喃喃自语了起来：“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姓秦呢？为了逃婚，我抛弃了那个家，也抛弃了那个姓氏，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说出那番话来，他让我看清楚那个人，那个人又是谁？哎呀，真是疯了。”不擅长思考的飞舞有点崩溃，不由大叫了起来：“成佳，你帮帮我啊！快帮忙想想，我脑子疼死了。”
　　“飞舞，饶了我吧，我也正头疼的呢？”成佳指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也一脸的烦恼。

　　步轻衣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肩上的毒血也完全放了出来，脸上恢复了正常的血气，东方雪才放下心来，一偏头正看到封刃别有意味地看着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东方雪明显表现出气短心虚。
　　封刃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东方雪的身前徘徊，踱过来又踱过去，一脸好笑的表情。
　　东方雪干脆开了口，“封刃，你还是恢复原样吧，冷冰冰的你比较正常一点。”
　　“我很正常！”封刃笃定地回答，脸上却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模样。
　　“——”东方雪拿封刃没有办法了，她变坏了，被自己熏陶的可怕后果，翘起腿单手扶住自己无力低垂的头颅，“从哪说起呢？”
　　“从头说起，你心里的秘密太多了。”
　　“我就是不晓得该怎么说——，就好像，就好像老天爷故意安排好的，太过凑巧了而已，我到现在都还是无法相信！”
　　“哦？”封刃一把扯过椅子，剩下的时间不会太无聊了，听东方雪讲故事。
　　东方雪唾沫星子乱飞，把怎么认识步轻衣，一直说到她在偷窥过飞舞和知道飞舞开技院后，断然决定拆了她们，以至于她无时无刻不得不带着步轻衣，免得她总想着要找飞舞，本打算等到回京的时候带步轻衣一起回去，从此以后就可以让步轻衣忘了飞舞，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总之她认为飞舞配不上单纯可爱的步轻衣。”
　　“你可真多事，难不成你喜欢——？啊，你死定了，你说过你喜欢的是羽凰的，你一脚踩两只船。”
　　“你可真会揣测，我只是觉得步轻衣像个小弟弟一样，我关心亲人有什么错？”东方雪辩驳道。
　　“可你关心的过头了。”
　　“是啊，我确实鸡婆了一点，可能是因为我是独子，家里没有兄弟姐妹的缘故吧，步轻衣很讨人喜欢，而且那么单纯，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上天的怜爱，可谁知道老天爷居然这么会开玩笑，让秦飞舞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铸剑山庄，而且恰恰一进庄就跟步轻衣见了面，真是巧合到有点离谱了！”
　　“哇，的确好巧！”封刃也觉得不可思议，莫非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注定的，挣扎也枉然。
　　“是吧，是吧，我都防成这样了，怎么还是这么阴魂不散呢？”
　　“难怪你会一眼就认出飞舞，原来你去偷瞧过，真像是你干的事。”
　　“偷偷看了一眼，就一眼啦，唉！她正在有家技院和人打情骂俏呢！天，想想我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天底下只有一个东方雪！”
　　“什么意思？”
　　“富甲天下的东方雪只有一个，大多数的人都是要生活的，你在享受锦衣玉食的时候知道天下还有多少百姓，穷人在受苦吗？”
　　“你的指责不公平，”东方雪不满了起来，“我从小就吃过很多苦，还有一对不良的父母，从没有管过我，我——”东方雪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在说飞舞是为了生活，才装出那副样子的吗？”
　　“据我所知是这样——，有家技院是成佳和飞舞一起开的，技院里的姑娘们也只是单纯的卖技不卖身而已，而且——”
　　“封刃，把话说完，”东方雪被封刃欲言又止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快。
　　“你又不是步轻衣，干嘛替她做决定！”
　　“——”东方雪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封刃的话令他要重新思考，“她很怕飞舞不是吗，你也看到了。”
　　“我想那只是个误会，而且她并不知道那是飞舞，感情的事很难说，任何挣扎亦惘然。”仿佛在说自己似的，封刃想起了成佳神情落寂了起来。
　　东方雪有些不服气，正待发挥自己的巧舌如簧说服封刃，耳边却传来了扣门声，门一打开飞舞正一脸不安地站在门外，“那个——，我来照顾他好不好，是我打伤他的。”
　　“不要，你再下毒怎么办？”东方雪实在对飞舞有些偏见，不是封刃一句两句话就能够说服的。
　　跟只母鸡似的，封刃实在看不下去了，聪明绝顶又怎样，再事故再成熟又怎样，到头来也不过还是个年轻人，心性仍然跟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喜欢赌气。
　　“哎呀！“东方雪哎呀呀地叫了起来，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从后面拎着衣领子从房里提溜到房外，封刃长袖一挥将飞舞送进了房内，“照顾好他。”
　　东方雪眼睁睁地看着门合上，不禁哇哇大叫着：“封刃，我讨厌你。”
　　“那是她们俩个的事，应该由她们自己来决定，你真是个小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耍娇，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要给她们一个机会。”
　　“不要，我不要我的兄弟一辈子毁在一个如此放荡的女人身上。”
　　“飞舞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糟糕，据我所知。”
　　东方雪嘴巴撅得老高，封刃说的是有道理的，没奈何用力将自己从封刃的手中将衣领拽回来。
　　“她已经主动来认错并且要照顾步轻衣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封刃抱着双臂，无法想象东方雪冒出的孩子傻气。
　　“不会有问题吧？我要看看。”东方雪探身就欲上前企图偷窥一下。
　　“你那该死的好奇心！”封刃终于了解崩溃是怎么回事了！这个东方雪不是一般的婆婆妈妈，“回自己房去啦！”封刃嗔怪的模样看的东方雪一楞，一下子就被征服了，好美——，连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好看，脚丫子不听使唤地乖乖跟在封刃的身后，见色忘义啊！东方雪在暗暗骂自己。
　　见东方雪如此的听话，封刃还没来得及得意一下，就只听到山庄的上空突然传来一阵天籁魔音，跟杀猪一样的琴声，摧残着每个活着人的耳蜗，封刃神情大变，成佳——，应该是见她迟迟不回去，等的不耐烦了，正在闹别扭呢，自己若再不赶回去，保不准成佳还会弹出更惨绝伦寰的魔音出来。
　　“哇噢，”东方雪两只手已经捂着耳朵乱跳乱蹦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停下，停下，要死了，封刃你记着要给我买棺材，受不了了。”
　　天下第一的琴师——成佳，要人哭就哭，要人笑就笑，封刃再也不敢耽搁了，“东方雪，乖乖回屋，天不早了，是小孩子该睡觉的时候了。”
　　“咦？谁是小孩子啊？”东方雪不满地撇嘴之际，封刃早就不见人影，东方雪的脸一下垮了下去，“悲惨啊，封刃居然这么怕老婆，讨厌！我也好想快些回京去找我的羽凰卿卿我我去。”
　　手要触及门板了却又缩了回来，反而靠在敞开的窗扉旁抱着双臂默然不语，在成佳面前自己总是那么拙于言词，周而复始，一日复一日，她们之间就真的什么话也不说了，各自冰封了起来，明明彼此是那样的相爱！
　　成佳从封刃细细的气息中感受到了他的存在，琴音一转，一股如清泉般的音律从厚厚的墙壁穿透了出来，洗涤着世人的灵魂，东方雪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赞叹：“不愧是名满天下的乐师，不过，这可真不好玩，但愿封刃能搞的定成佳，否则我的耳朵以后会常常遭罪了。”
　　“你在怪我！”成佳并没有停下弹琴，一边弹一边道。
　　“没有！”
　　“撒谎！”
　　“你知道我不撒谎的。”
　　“你有！”
　　“没有——”
　　成佳又不说话了，停止了两个人的争吵，心情可并没有因此好转，音乐迅速悲凄的令人呜咽了，心碎的感觉由音律中传递了出来，她不开心。
　　东方雪躲上床缩在被子里哆哩哆嗦，“这也太强了吧！就算我武功盖世，可也抵不过这音魔如此的摧残，难怪封刃叫我乖乖回房，这大晚上的，一阵鬼嚎，一阵悲凉的，谁受得了啊，哇噢，难怪铸剑山庄鸡飞狗叫，人都受不了了，就别说畜牲了，求求你，封刃，我以后叫你老兄，快点搞定你恐怖的老婆吧，下次武林大会选天下第一武器，我一定会推荐成佳的，杀人不见血啊！”头昏脑胀到想撞墙，东方雪连死的心都有了。
　　“成佳，我记住你了！”东方雪哀嚎着，女人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