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灾[囤货]》福尼尼

12、第 12 章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杜妙妙贴着门板静静地听着。

　　确定人真走了，才打了个手势，悄声说：“都走了。”

　　乌莹舒了一口气，“既然人走了，就不用喊月月和雪离起来了。”

　　破门声、叫喊声和打砸声持续到五点多才停下。

　　杜妙妙和乌莹坐在床上听着，一点都不敢放松，生怕那些人突然杀个回马枪。

　　她们不怕真刀真枪地交手，她们怕的是门开了会感染病毒。

　　和人相比，病毒才是最可怕的。

　　早上，江月和沈雪离醒来，摘掉耳塞，下床洗漱吃饭。

　　“昨天晚上，15层有人要闯进来，咱们今天要小心点。”杜妙妙提醒道。

　　“他们说了什么吗？”江月问。

　　乌莹说：“他们准备先打疫苗，再过来。”

　　“咱们要准备什么吗？需不需要穿防护服？”杜妙妙还是有些紧张。

　　江月轻笑道：“他们想闯门也得看打完疫苗有没有命在。”

　　见杜妙妙还在疑惑，乌莹解释说：“疫苗有60%的死亡率，打了疫苗就离死不远了。”

　　杜妙妙眼睛一亮，说：“害，我忘了这回事。”

　　早上八点，新闻弹出。
　　【万华生物公司连夜生产大规模疫苗，预计中午12点逐步开启疫苗接种工作】

　　新闻评论区一水的欢呼雀跃。

　　[终于等来了曙光！]
　　[感谢万华生物！]
　　[12点开始接种是吗？我这就去！]
　　[接种疫苗的地点在哪里？]
　　[你们没看吗？新闻里说接种点在每个小区的大门。]
　　[在线找一个可以一起去打疫苗的搭子，男女不限，最好同一栋楼的。]

　　江月又去看业主群，业主群里就不如新闻评论区那样和谐。

　　因为0110在群里发了消息后便再没有音信，万华生物员工的反常行为，3A业主群里的一些人对万华生物的疫苗起了疑心。

　　一些人觉得0110故意放出假消息，不想让人接种疫苗，另一些人觉得疫苗有古怪，不应该接种。

　　两拨人在群里吵了起来，想尽办法说服彼此，试图让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最后谁也没说服谁，只有一些没什么主见和分辨力的墙头草变来变去。

　　江月看他们吵架，翻来覆去说车轱辘话，说了半天都拿不出更新更有力的证据，看得眼睛疼，便想关掉业主群。

　　突然群里跳出来好几条消息。
　　3A-1503：谁啊？怎么把电梯里的按钮破坏了？上下楼的步梯大门也弄坏了，这让我们怎么下楼？
　　3A-1511：就是，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
　　3A-1521：不让我们下楼打疫苗，这不是断人生路吗？
　　3A-1518：会不会是昨天晚上抢物资那些人啊？
　　3A-1514：八成是了，除了他们还有谁想把咱们隔绝到15楼。
　　3A-1524：昨天那伙人是哪间？打完疫苗咱们组团干他们去！要不是怕他们传染病毒，我怕他？
　　3A-1518：咱们还是想办法下楼吧，拖久了，就要排队了。

　　15楼的人在想办法下楼，其他楼层的人却先一步坐电梯下楼去接种疫苗了。
　　楼里的人像水一样，从楼里涌出来，乌泱泱地一大片，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小区门口早就搭好了简易的疫苗接种点，接种点外面站着很多万华生物公司的工作人员，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防护服戴着防毒面罩，手里拿着电棍维持着人群的秩序，保证居民能排队接种到疫苗。

　　江月从窗户恰好能看见疫苗点，但离得太远，在她的位置只能看见疫苗点、来回走动维持秩序的员工，还有排着长队等待接种疫苗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12点一到，疫苗点的工作人员开始给排队的居民接种疫苗。

　　接种完的人三三两两地返回了居民楼。

　　第一批接种完成的人回去后，很快就出现发热嗜睡的症状。

　　但接种时工作人员说过接种完疫苗发热嗜睡是正常反应，他们也没多想，困了就躺床上睡了。

　　疫苗点有很多个，接种的过程也快，还没到晚上，排队的人就全部接种完毕。

　　这一天，所有小区一片死寂。

　　江月她们头一次没戴耳塞，还没听到噪音。

　　“他们不会都死了吧？”沈雪离怀疑道。

　　“会有像0110那样活下来的。活下来就有了抗体，我们要更加谨慎了。”江月说。

　　杜妙妙赖在床上，哀怨道：“我怎么还不死啊？这游戏实在是太难了！”

　　乌莹在一旁淡定说道：“看新闻报道出来感染Z病毒的发病现状，你要是感染了Z病毒，病毒会随着血液很快遍布你的身体，然后你的内脏会在体内解体，所有功能全部崩溃直至死亡，从发病到死亡，最时间不过12小时。因为病毒会导致内脏解体，所以从发病到死亡的几个小时里，感染者会剧痛无比……”

　　乌莹冷淡的话，描述着残酷的事实，更让人不寒而栗。

　　杜妙妙打断她的话，从床上坐起来，一脸颓丧道：“我怕疼，还是不想死了。”

　　活又活不起，死又死不起，真是太难活了。

　　晚上是江月和沈雪离值夜，这一夜无比安逸，所有人都在睡着，小区里鸦雀无声。

　　这一晚，无比的安全、安静。

　　小区里的安静没驻留多久，早上五点，天色微亮，一声高亮的尖叫划破了凌晨清新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