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有繁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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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锦书围紧了围巾，她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吹吹风都能发烧，她实在不敢大意。手里的那杯拿铁早已凉透，她尝了一口皱了皱眉，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突然，一阵剧烈的熟悉的反胃感涌上喉头。
　　陈锦书扶着街边的树重重地呕吐。
　　深夜的城市，没有人为这样一个像醉鬼一样的人停留。不知道是生理还是心理反应的泪水混杂着汗水把陈锦书的头发糊在了脸上。
　　她弯着腰，扶着树，咬紧了嘴唇，手指抠着树皮，一点点压向掌心。
　　“喂。”
　　陈锦书微微抬起头，一双手捏着一包纸巾放在自己面前。“擦擦，别把自己搞那么狼狈。”何年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陈锦书手指掐紧了手掌，慢慢从他手里接过去：“谢谢。”她直起腰，视线却始终落在他的领带上。
　　“陈锦书，看我。”带着命令的口吻向她袭来，她不自觉的抬起了头。她兔子一样受惊的神情，脸上狼狈的泪迹，捏着纸巾颤抖的手，一下子闯进眼底。何年易皱了皱眉头，看着锦书慌乱的移开目光。
　　“上车，我送你回去。”何年易插着兜，盯着她的发顶。
　　“没关系，我走回......”
　　“我是在跟你商量吗？”陈锦书抬起头，对上何年易毫无波澜冷漠的神情，“你觉得你这样自己走得回去？”
　　“上车，不要我再说一遍。”何年易话音未落转身往路边的车走，陈锦书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陈锦书沉默地坐在车里，看着何年易在窗外烦躁地接完一通电话，她觉得自己该找点话题打破着寂静。何年易有些粗鲁地摔上门，陈锦书被吓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怎么没开那辆迈巴赫。”
　　话出口的瞬间，陈锦书就后悔了。
　　自己是不应该知道那辆是他的车的。
　　何年易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住，安全带从他的手里咻的一下回归原位，他扭头看着她。
　　陈锦书抿紧了嘴唇，两人对视着，车顶灯慢慢熄灭了，黑暗里弥漫着莫名的气氛。何年易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锦书看见他的眼角弯了起来，露出了酒窝。
　　“原来你喜欢那辆啊。”何年易语气里掩饰不了的笑意。
　　“我不是我没有。”陈锦书有些仓皇失措。
　　“住哪？”何年易转过头来问。
　　陈锦书一下子败下阵来，泄气似的倒在座椅上。

　　车子缓缓驶入锦书的小区，停在了楼下，陈锦书解开安全带，低声说了句谢谢就要下车，何年易却突然锁了车。
　　“你干嘛？”在锦书疑惑的目光里，何年易探身从后座拎出来一个袋子。陈锦书眉头皱了起来，是她晚上看到的那个Chanel吗。
　　何年易把袋子递给她，陈锦书没接：“干嘛？”
　　“你的生日礼物。”
　　陈锦书愣住了。
　　“你不过生日不代表没有人记得你的生日，”何年易笑了，“花是秘书订的，他不知道你花粉过敏，这个是我送的。”
　　陈锦书动作缓慢的接过，她心里酸酸的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年易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想听一句谢谢。”
　　“谢谢。”陈锦书捏紧了袋子把手，“我回去了。”
　　何年易注视着陈锦书往单元楼里走的身影，叫住了陈锦书。
　　“陈锦书。”她回过头来。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