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板有点霉》逗雪的橘子

22、第 22 章

　　栗酒随意点开一条，车辛的大嗓门冲击栗酒的耳膜：你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我啊，你快回来，快回来啊！
　　栗酒掏掏耳朵，还好谢思予听不到。这位在家养腿的大姐最近闲得发慌，一晚上都在跟栗酒发消息，话题全是林越录。
　　栗酒：刚刚有点事。
　　车辛秒回：我最近都被林越录养胖了。
　　栗酒扶额，怎么林越录的话题还没讲完呢。
　　车辛：你别看林越录书呆子的样子，做饭超好吃。
　　车辛：我最近好几次差点露馅，装腿伤装的好辛苦啊。配着几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栗酒：我看你玩得很开心啊。
　　车辛：嘿嘿嘿，我准备开始发起攻势了。我就不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能处变不惊！！！！
　　栗酒隔着屏幕不自觉的笑了，车辛可能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在她当初允许林越录送她回家的时候，已经对那个男生有了好感，不然车辛是连门的方向朝哪里都不会让其他男生知道。
　　栗酒也不怀疑车辛的魅力，大学四年里，她还没见过车辛追不到的男生。
　　栗酒：你小心别把人吓跑了。但栗酒怎么看林越录跟车辛以前喜欢的类型不太一样。
　　车辛：吓跑他也得受着，谁让他先来招惹我的。随后几个傲娇的表情。
　　车辛虽然嘴硬，但其实内心没啥底气。林越录最近属于半休假，有空能照顾车辛，一开始车辛以为这是他找的借口接近自己，相处的两周以来，车辛发现林越录真的只是来照顾自己。
　　偶尔车辛休息的时候，林越录会在车辛家小小的客厅温习，车辛会隔着房间门偷看林越录。
　　林越录面对车辛时候有些木讷，但一看书就非常忘我，戴着眼镜专注的模样对车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也是在观察了好几天后，车辛确信自己真的沦陷了。
　　车辛：我有一长串的计划，不信林越录hold的住！
　　之后的一分钟，栗酒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一会有，一会无。隔了很久，车辛一长串文字才发送过来。
　　栗酒想说要不车辛你也帮我出出主意，毕竟自己的感情生活半吊子，但一想她现在可是“已经成功拿下公司老总”的人设，最终还是偃旗息鼓。
　　栗酒哀怨地倒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上面有自己想攻克的对象，我要不也试试美□□惑？
　　栗酒脑中浮现谢思予的冷漠脸，算了算了，这个难度太大了。

　　栗酒并没有纠结太久，她告诉自己感情的事情急也没用，于是用一个晚上对自己进行各种心理疏导，现在又恢复原本摆烂的态度，跟谢思予不咸不淡的相处着。
　　只是栗酒下班回家后尽量呆在自己房间，周末还去看了一趟车辛。
　　本以为车辛对林越录照顾人的评价多少带点滤镜，但没想到林越录真的不错。栗酒走进车辛家时还有些恍惚是不是走错了门，因为收拾得太干净。
　　栗酒到的时候正好碰到林越录在做晚饭。
　　栗酒有幸品尝到了林越录的手艺，并不比她差多少。车辛坐在林越录旁边，乖巧地给栗酒夹菜，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车辛就差把尾巴翘给栗酒看了。
　　看到车辛被照顾得很好，栗酒也算放心。林越录其实一点也不木讷，他只是比较安静，但一看就是很有修养的男生，车辛这次的眼光真不赖。
　　酒足饭饱，聊到深夜栗酒才回谢思予家。谢思予的拖鞋还摆在玄关，昭示他还没有回家。临近产品发布会，谢思予越来越忙，两个人住一个屋檐下几乎都见不到面。

　　周一晚上，栗酒刚下完班在回家的公交车上。
　　手机突然响起，是靳赢的电话。
　　“喂，靳赢姐。”
　　“栗酒，明天早上你不用来公司，直接跟我在丽和酒店碰面，我跟主管说好了，ZEE的新品发布会缺人手，详细地我明天跟你说。”
　　“诶~诶~靳......”靳赢的电话风风火火，栗酒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头已经挂断了。
　　栗酒有些头疼，前几天才刚拒绝谢思予去发布会，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这样过去对他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怎么好事都摊不到我头上。要不要跟谢思予提前打声招呼？算了，他今天肯定忙死了，我还是不要去烦他了。
　　不过，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添乱的，应该没什么关系。大不了他要是觉得我丢脸，我装不认识就行了——戴个口罩不就认不出来了。
　　栗酒的思路转了一个圈，就安抚好了自己。

　　周二一早，栗酒早早的起床。
　　栗酒寻常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都不满意，于是重新给自己修饰了一下眼妆，换了个更显肤色的口红。
　　然后跟往常一样给自己套上衬衫牛仔，照镜子整理时又觉得平时穿习惯的通勤服装拿拿都不合适，于是又从衣柜里拿了一条红色连衣裙换上。
　　换完衣服，栗酒左看看右看看，今天的妆容配着一身裙子，跟丸子头一点也不搭。栗酒又重新跑回厕所，把瀑布一样的长发披下来，用卷发棒烫出自然微卷的弧度。
　　等栗酒花完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整理后，才稍微满意今天的自己。
　　栗酒看了看时间，还好起得早，到酒店也不会迟到。
　　栗酒出门的时候谢思予还没有起床，她跟汪阿姨招呼一声来不及吃早饭就匆匆跑了出去。
　　酒店内部，“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杨静妮充满感激地对靳赢说，把一杯咖啡递过去。
　　“客气什么，静妮姐，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吩咐就可以。”靳赢笑着回应。她面前的穿着干练，比自己年长几岁的杨静妮是ZEE市场部主管，资历深，工作能力强。
　　“智享”被收购后，两个市场部接触多起来，杨静妮与靳赢共事过几个项目，一见如故，彼此欣赏。
　　今天杨静妮找靳赢帮忙非常不好意思，工作人员环节出了岔子，只能找靳赢帮忙。
　　“听说，是因为王总？”靳赢放低声音问。
　　杨静妮点头默认，王总就是王丰，在发布会这么重要的节骨眼，抽走她那么多人。但大家都知道王丰争对谁，自己只是正好被当枪使。
　　“这个事等发布会结束我会如实汇报上去，他现在做事越来越过分。”杨静妮忿忿不平，她不怕得罪王丰，反正她也有单干的念头。
　　“不说扫兴的事情，对了，你说要把你们部门的谁介绍给我认识？”
　　“嗯，她叫栗酒，这次我特地也喊她一起来帮忙，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吩咐。”说起栗酒，靳赢看了看手机时间，人应该快到了。两人就站在酒店大堂说话，不怕栗酒瞧不见。
　　“你推荐的人会有什么问题。”杨静妮不是说客套话，她是真的很信任靳赢。当初她不是没动过想把靳赢挖来自己部门的想法，但一想自己未必干得久，就放弃自己想法。
　　“不过我听说，她是大老板女朋友？”
　　“是的，但她绝对不是那种娇气的人。”栗酒是谢思予女朋友这个事情在公司上下都不是秘密，但靳赢还愿意推荐栗酒给杨静妮认识显然是非常信得过她。
　　“被你这么说得我就更好奇了她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你也会喜欢的。”
　　两人气氛和谐地聊着天，一开始还没注意已经走进大堂的栗酒。
　　等穿着一身红裙，皮肤白皙，长相柔美的栗酒站在杨静妮面前的时候，杨静妮明显眼前一亮。她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靳赢，小妮子长得那么出众，怪不得能拿下自己的大老板。
　　靳赢看着明显打扮过的栗酒也很惊喜，像看自家妹妹一样越看越喜欢，她介绍栗酒给杨静妮认识。
　　“杨主管你好，不好意思还让你们在这边等我，我来得有些晚。”栗酒有些抱歉。
　　“说什么呢，我们在这边买咖啡，别叫我们什么主管，跟靳赢一起喊我静妮姐就行。今天还要辛苦你们帮忙，感谢还来不及。”
　　三人边说边聊地往会场走去，主要是杨静妮安排工作，栗酒认真地听着。
　　会场已经布置完成，为了契合产品高科技的特色，场地以黑色及银色为主，橘黄的灯光照着主舞台，夺目又震撼。
　　栗酒知道谢思予到时候会在万众瞩目下上台讲话，站在这样舞台的中心，侃侃而谈，准备多年的心血将在今天公诸于世，栗酒就忍不住高兴。
　　“栗酒，活动前这些准备工作都需要安排好，我这边派两个实习生跟着你，活动开始主要是贵宾区的协调，工作有些繁杂，要麻烦你了。”
　　“好的，静妮姐。”
　　“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离活动开始只有一小时，杨静妮匆匆离开，靳赢也被派去其他地方。栗酒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实习生，一个男生一个女生，都是刚进公司不久，第一次参与大型活动，脸上都是既兴奋又紧张。
　　“我们也走吧，去看看还有什么漏下的。”栗酒举举手中厚厚的活动清单。
　　“好的栗酒姐。”
　　“好的。”

　　“老板，美国那边的John、Deke、Kattiy都到了，马上到会场了，高盛的人也在路上，我确认过大概还需要十分钟。”乔楚跟在风尘仆仆的谢思予身后，细致地汇报人员情况。
　　“John？JohnMo？”谢思予整理袖口的动作微顿，微微侧头询问乔楚。
　　“是的，凌晨得到的消息，我问了总部那边，他们都说John是临时决定过来的，之前大家都不知道。”
　　谢思予及乔楚等人已经走到会场门口，正好看到他们口中的Jo
　　hnMo跟王丰有说有笑地聊着。他们也正好注意刚到的谢思予等人。
　　John中文名字莫霖，四十来岁，五年前从上海被调升至纽约，现在是纽约ZEE的行政副总。
　　莫霖笑盈盈地迎上去跟谢思予握手，谢思予回握，笑着回应，给足面子。
　　“Ryan，我不请自来，你不会怪我吧，我这几天回国度假，顺便就过来看看。”
　　“谢总，是我邀请莫总过来一起捧场。”王丰在旁边补充。
　　“怎么会，莫总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应该派车去接你。”谢思予一边说，一边将莫霖领进会场。
　　会场最重要的几个人入场，早早摆好机位的媒体纷纷拿出相机拍照，会场瞬间闪光灯不停，几位大佬们互相握手照片，气氛融洽。
　　谢思予面对那么多闪光灯泰然自若，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配着银色领结，从头发丝到皮鞋，无不透着精致，镜头对着他的时间明显比其他人多。
　　给了几分钟拍照时间，谢思予等人继续进场，刚走到第一排自己的位置准备坐下时，离自己七八米远的地方闪过一个红色的人影，刚看了个轮廓就不见了。
　　谢思予还没疑惑两秒，身边就有人跟他交谈，谢思予只好先作罢不想。
　　之后是高盛的人进场，又是很大的阵仗，高盛总裁高启敏今日也到场。一番寒暄之后大家纷纷入座，活动正式开始。
　　入座时，高夏给自己爸爸扔了眼神，高启敏心领神会，无奈的把自己位置让给宝贝女儿。高夏得偿所愿坐到谢思予身边，即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矜贵自持。
　　整个活动进行得非常顺利，活动最高/朝的部分是谢思予上台讲话。讲到产品理念到整个研发过程，谢思予侃侃而谈，意气风发。谢思予本人养眼，再配上从容自信的气度，直接成为整个活动的焦点。
　　等谢思予演讲完自己的部分回到位置，台下依然有无数人为他鼓掌。
　　“你讲得很不错。”高夏微微靠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谢思予的眼神炙热又崇拜。
　　“谢谢。”谢思予平静的回应，并没有表现多余的表情，甚至没有去看高夏。
　　活动进入下一阶段，灯光变暗，谢思予拿出手机，高夏看他在忙，并没再打扰。

　　台下的角落站着一群人，是忙了几个小时的栗酒等人。她负责的是活动前的工作，现在发布会进行着，她反倒空闲一点。
　　“谢总也太帅了吧。”小米站在身后忍不住发出感慨，她刚刚听了谢总的演讲，现在还沉浸其中。
　　“不要犯花痴了你，也不照照镜子。”另一个实习生刘叶嫌弃地看着一脸迷恋的小米。
　　“我说说也不行啊。”小米瞪了刘叶一眼，心里嘀咕你除了长得高一点，真是没一点能比的。
　　“切——”
　　“栗酒姐你看这个人——”小米气得跺脚，忍不住朝栗酒撒娇，栗酒笑着看了两人一眼，不准备插手。
　　“但凡帅一点的你就这样，我都觉得丢脸。”刘叶继续补刀。
　　“谁说的，刘叶不就说你长得丑一点，你怎么那么记仇。”
　　“谁稀罕你的评价。”
　　“......”
　　两人小学生一样斗着嘴，栗酒的注意力却在主席座上两个靠得很近的背影上。
　　谢思予身边的女生挨着谢思予说话，两人肆无忌惮地靠得很近。栗酒今天知道上次自己在ZEE公司门口碰到的人是高盛的副总高夏。今天两人的关系明显比上次她看到的还要亲密。
　　“你别自卑，等您整整容，也能跟我们谢总一样帅气的。啧啧，谢总连背影都那么帅，他跟高总坐在一起好配啊。”
　　话题不知不觉又从彼此的容貌攻击，回到谢思予身上。
　　“我听说办公室姐姐们说谢总跟高总是一对。”
　　“你又瞎听说了些什么。”刘叶白眼飞起，怪不得小米的工作经常要自己擦屁股，心思一点也不在上边。
　　“真的啦真的啦，我听好多姐姐猜测过，不然高总怎么每天都来找谢总。”
　　栗酒捕捉到了不起的字眼，挑了挑眉。
　　“让你别听风就是雨，谢总有女朋友的。”
　　“真的吗？好像是有姐姐这么说过，但是大家现在都不太确定，你听谁说的？”八卦的事情小米最感兴趣，她缠着刘叶问。
　　两人聊的八卦都舞到正主面前了都不知道，还在互相推搡，一个逼着讲，一个卖关子。
　　栗酒站在吵闹的环境里有些茫然，直到手中手机震动拉她回到现实。
　　谢思予：你在这里？
　　栗酒听这质问的口气，气就蹭蹭蹭冒上来。
　　栗酒：对啊，不行啊。
　　谢思予：嗯？
　　栗酒：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监视你的！
　　谢思予：？
　　栗酒用力把屏幕关掉，不再回他。身后两人还在热闹的争论，完全没发现温柔的栗酒这会脸色铁青。
　　其实栗酒忽略了一点，两人都是在打字，那些所谓的语气，都是栗酒自己的幻想。
　　直到身后的争论声戛然而止，才引起栗酒的注意。
　　“你们.......”栗酒刚想问你们怎么不继续吵了，就看到站不远的谢思予。栗酒想自己是不是眼花，又回头朝主席台看去，谢思予的位置的确没人了，那站自己面前的真的是谢思予。
　　小米和刘叶也是刚刚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小米更是屏住了呼吸，公司的大boss，活动的焦点，刚刚八卦的主角，自己的大老板，就站在离自己两米远的距离，还越来越靠近，越来越近。
　　——直到小米听到大老板对面前的栗酒姐用温柔的语气说：“怎么了？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小米觉得——自己是真的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