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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场 ...
上元佳节。
今夜的延安城分外热闹,一个个橘黄色的灯笼淹没在人声中,映得整条中心街灯火通明。小贩们吆喝着招呼人们来买自己的商品,小孩骑在大人肩头嚷嚷着要吃糖葫芦。少男少女们在灯笼下谈笑,暖色的灯笼映得少女的脸庞更红了。
“今日上元佳节,梨香阁要在门前搭台跳舞啦!大家快来瞧瞧呀!”梨花阁的小杂工敲着锣,咚咚锵锵的吆喝着,见众人都没什么反应,挠头想了想,又补充道;“衔音姑娘也会献舞一首。”
这话一出,刚刚还没什么反应的人们立刻来了兴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是那个梨香阁第一美女衔音吗?”有人大声问道。
“没错,就是梨香阁第一美女衔音。”那个小杂工十分神气地回答,仿佛那人说的就是他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沸腾起来了,游人都纷纷往中心街涌去,商贩们也都纷纷收拾摊子,想要去一睹传说说中倾国倾城的衔音。
一个身材瘦小的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糖葫芦摊前,望着一串串色泽鲜艳的冰糖葫芦,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刚把钱付给小贩,人群突然沸腾起来了,都闹哄哄地往一个方向跑去。若喑正纳闷,回头一看小贩也在收拾摊子,忙叫道:“哎哎哎,我的糖葫芦呢?”
那小贩头也不抬,“什么糖葫芦啊,我要去梨园看美女咯。”
“什么美女?”若喑一头雾水,看着小贩收拾好东西就要跑路,忙拦住他,“哎,我可是付了钱的呀。”
“让开让开,钱还给你就是,可别误了我看美女。”说着就掏出十文钱塞给若喑,大步走开了。
若喑看着那十文钱,有些无语。明明冰糖葫芦也才五文钱一根啊。望着小贩即将消失的身影,若喑三步并两步赶上去,把钱塞给小贩,“等等等等,钱我不要了,你带我去看看他们说的什么美女去,成吗?”
“成成成,赶紧的,待会都占不到地儿了。”小贩把钱塞进兜里,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频率迈开双腿,若喑一边暗暗腹诽一边加快步伐跟上。
不知过了多久,若喑的腿已经再也迈不动了,只好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老兄,我们能不能,歇一会啊。”结果抬头一看,早就没了人影。
若喑:“……”
若喑只好找了个地坐下,一边暗骂奸商一边四处张望。
不好,刚刚只顾着跟着小贩跑了,都没认路,这下回不去了。
好不容易可以溜出来出来一趟,结果却碰上这档子事,冰糖葫芦没吃着,什么美女也没看着,若喑欲哭无泪。
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悠扬的乐声,若喑挣扎着站起来,循着乐声的方向望去,一座光芒万丈的宫殿似的建筑矗立在街尾,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的富丽堂皇。
莫非那就是小贩说的梨香阁?
若喑忍着双腿的酸痛,往那座富丽堂皇的建筑走去。若喑走近一看,那座富丽堂皇的建筑在眼前逐渐清晰,在周围数不清的灯笼照射下,变得梦幻无比。原来这就是梨香阁啊。所谓天宫,也不过如此了吧。若喑迷迷糊糊地想。离远点前面搭了一个戏台,戏台笼罩在一片灯光中,影影绰绰有几个舞动的人影,大概是在跳舞。“最后一个节目,由梨香阁的衔音为大家献舞一曲。” 若喑似乎听到了台上的人这么说道。接着悠扬的乐声又响起来了,众人欢呼声一片。
衔音……就是他们说的第一美女吗?若喑想。她踮起脚尖,想看清台上人长什么样,但她身高实在是不够,只能勉强看见那舞动的红纱。于是,若喑吃力地挤进人群,一点一点朝戏台靠近。
“哎别挤啊!”“抱歉抱歉。”“哎呦踩着我脚啦!”“对不起!”若喑一边道歉一边奋力往前挤。
终于,若喑在舞蹈结束前挤到了台前。估计遭了不少白眼。若喑暗暗地想。
一抬头,若喑终于看见了台上那个人的模样,那一瞬间,她感觉不到自己心跳的跳动,周围似乎瞬间安静了下来,她脑海里只剩下眼前的红衣女子。
那是怎样的容颜啊!若喑想。那女子身着一袭红色的纱裙,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生长在水里的海藻一样,让人担心系在发尾的发带会在不经意间滑落。她赤脚踩在红毯上,手里轻轻拈着一条鲜红的纱巾,头饰上的铃铛和手上的银环,随着女子曼妙的舞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纤细的四肢舞动起来格外轻盈柔美,却又不乏果断与刚硬,那一瞬间,若喑看到那女子手里拿的红纱好像变成了长枪,她身上的纱裙变成了银光闪闪是铠甲,裹挟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冲来。
若喑呆呆地望着,红衣女子回头的瞬间,若喑恍惚看到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似乎看向了她,就在那一瞬,若喑看清了那双眼睛。刚刚还在失职的心脏陡然狂跳起来。若喑疑惑了,那双眼睛里盛着的,并非和其他舞女一般的木讷,而是一种像铮铮的银枪一样的锐利,还有一丝无法言明的东西,是什么呢?
一曲终了,舞蹈也随之落幕。那女子微微一欠身,退下台去了。
大家都道不尽兴,可那梨香阁的掌柜还是出来了,说了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感谢捧场之类的,若喑没怎么听仔细,她满脑子都是那女子回眸的那一瞬。
人群渐渐散了,只剩下若喑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的眼睛里,是忧伤吗?她在忧伤什么?若喑低头沉思。
那拆戏台的伙计看了若喑老半天,最后还是开口说:“哎,小兄弟,戏都散了,还不走啊。”
若喑一下子被拉回现实,吓了一跳,随即便问:“那红衣女子就是衔音姑娘?”
“是啊,梨园的头牌啊,平时没什么达官贵人都买不动的嘞,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那伙计来了兴致,过来钩她的肩膀,低声道。
若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为了以免被揭穿,只能强忍不适,听那伙计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道“买”这个字的时候,若喑莫名地有些生气,刚想辩解,可是转念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只是暗暗想,这么好的女子,怎么就去做了舞女呢?
“哎,那边那个,来搭把手。”不远处一个汉子冲着他们这边喊。
“来啦!”和若喑搭话伙计回了一句,“这些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舞女啊,暗地里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说完还挤眉弄眼了一阵,搞得若喑一阵不适。那汉子又叫了一声,他才一拍若喑的肩膀,走远了。
若喑不小了,已经过了及笄之年,自然听懂了那伙计话里的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实在无法把那种暗地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舞女和那位红衣女子联系起来,她总觉得,那位姑娘,和那些青楼里搔首弄姿的女子不同。那位姑娘身上,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呢?
“哎哎哎,散了散了啊。”梨香阁管事的出来了,把还站在戏台前的若喑轰走。
若喑吓了一跳,赶紧脚底抹油般地溜了。若喑这才想起来,她好像迷路了,一模钱袋,摸了个空,若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估计是刚刚跑的时候给弄丢了。
这下不认识路还没钱的,又不好自报家门,毕竟是偷跑出来的,一旦被家里人发现,估计以后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出来了。若喑边走边想,这下可怎么办啊。
不知不觉中,若喑已经走到了戏台后面的小帐篷面前,她一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帐篷面前。
真奇怪。若喑摇摇头,打算转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来时的路。但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何不去进去问问路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的脚就不自觉地往帐篷迈。就在她站定在了帐篷前,打算撩开帘子,径自进入的时候。猛地惊醒,才恍然发现自己这个举动实在是荒唐得很,不请自入便罢了,万一刚好撞见什么不好的场景可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若喑那只手就停在了帘子前。正犹豫着,那帘子却被人在里面掀开了。那是一双极纤细的手,轻轻一抬,便撩起了帘子,一张在若喑脑海里萦绕不去的脸出现在帘子后,若喑一看,这可不是刚才在台上跳舞的红衣女子衔音么。不过这位衔音姑娘此刻没有涂着厚厚的脂粉,没有穿戴华丽的银饰,那红衣也换成了普通舒适的平常衣裳。
虽是少了台上的惊艳,清秀的眉眼却也平添了几分少女的恬静,倒是完全不输台上灯光照耀下的模样。
若喑回过神来,赶紧退后一步,弯腰施礼,“小生若英,并非有意冒犯姑娘,只是小生随着人流来到这里,一不小心丢了钱袋,还迷了路,迫不得已,才想着找人求助的。”说完,若喑自己都觉得实在是太假了,这不是骗子最典型的说辞吗?可这又确实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这下就算误认为是骗子也没办法了,毕竟这样的说辞,傻子才会信吧。
若喑欲哭无泪。
那衔音姑娘打量了她一会,大概是觉得这副模样的人只有被骗的份,应该不会骗人。于是这位衔音姑娘便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了。
她低着头思索了一会,问道:“阁下的住所在何处?”
这个无比简单的问题却让若喑一哽,是啊,要是说出自己家的地址岂不是就暴露身份了?虽然眼前这位并不像是喜欢到处嚼舌根的人……算啦,管他呢!
虽说她是下定了决心要说,可是还是有些胆怯地嗫嚅道: “你可以不告诉别人吗?”
这位衔音姑娘竟没有一丝丝的怀疑,认真地点了点头。
若喑左右张望了一会,凑近衔音,将手拱成喇叭状,衔音见状立马凑上前,她便小声地说出那个整个延安城都知道书香门第的名字。听到那个名字,衔音微微一怔,“我不会说出去的。”她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若喑仰躺在榻上,望着房顶出神。
今晚,是衔音姑娘送我回来的呢。
在得知了若喑的住址后,衔音找了一个平时接送自己往返于各个酒楼的车夫送她回家,并反复强调不可以说出去。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发现,于是她便假装早就睡下了,躲过了父亲的监视。
若喑想着想着,就突然伤感起来。她出生在人人羡艳的书香门第,衣食无忧,可却偏偏错投了女儿身,无法靠读书考取功名,封建的枷锁束缚在她上,等她年纪到了,就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一个毫不相识的人,然后在深闺里度过余生。
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她是喜欢读书的,她爱手持一卷小书在庭院里的小石桌上读,她爱看倦了就伏在桌上闭眼小憩,回味诗书中的词藻,体会诗句中的意境,偶尔,她也会研墨作诗,可诗稿一张张叠起来已经有些厚度了,却没人读,她没有读者,她的父亲说这是不务正业,姑娘家的只需要做做女红,弹弹琴就称得上是“妇德高尚”了。
在她的弟弟还未出生时,她的母亲受尽了父亲的脸色。他动不动就将祖上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名誉,因为母亲生不出男孩而要断送在他这一代这样无法承受的罪名扣在母亲头上。也因为这样,母亲也天天念叨她,让她明白自己的本分,让她不要再惹父亲生气。好在这一切都在小她十岁的弟弟出生后结束了,父亲不再整天盯着她的错处说教,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这个儿子身上。好在她这位弟弟文学天赋极高,让父亲引以为傲,母亲也终于不用因生了她而收到责骂了,连父亲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偶尔甚至会给她些银两让她买书。虽说还是不支持她作诗,但父女关系总算是缓和了些,这也算是弟弟的功劳吧。
若喑在榻上胡思乱想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啊啊啊第一次发文啊有点紧张,这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到的故事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来写,写了挺久的,希望大家喜欢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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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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