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真实了幻境荒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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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凤竭力保持清醒，闭眼推开菩多若，额头渗出一层薄汗，隐忍道：“对不起，我走火入魔了。你……你快离开！”
菩多若扯掉蒙眼的白绫，迅速施法捻诀，重重叠叠的魔息化作无数小童子，有的弹琴，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喝彩，一派欢乐景象。
“嗯……真不用我来帮你吗？”
菩多若眉眼弯弯，声调微微上扬，笑着撤了法诀，小童子们复又化作一团团魔息，涌向赤凤。
赤凤疯了，她抱住这个男人，凶狠地扯掉他的衣服，攀上他的脖子。
菩多若没有拒绝，他甚至主动吸吮那忽而炽热忽而冰凉的嘴唇，又用舌尖描摹勾勒诱人的唇瓣，温柔地诱哄着女人松开了牙关，一股淡淡的桃花清香弥漫在纠缠的唇舌之间。
赤凤的身体意外地灵敏起来，那清晰的触感，那温凉的唇印，那灼热的气息，叫她眼神迷离，心跳加快，全身酥软。
菩多若猛然记起自己的身份，他犹豫了一下，动作慢了下来，咽了咽口水。
赤凤不满地舔咬他的喉结，吐出细若蚊蚋的魅惑音调：“我喜欢你……别停下……”
“不行……啊……不可以……罪过罪过！”
女人的力气大得吓人，菩多若根本动弹不得。
确切地说，是不敢动！
非礼勿视，可惜已经看了个遍，再闭眼好像也破戒了。
“给你我的凤翎，生生世世，你就是我的人了。”
赤凤意乱情迷，拔下一根青丝，青丝变成一片流光溢彩的硬羽，插在了菩多若的头上。
“阿弥陀佛！哎，你……你不要急……”
魔狱一片兵荒马乱，魔息重新变成可爱的童子，纷纷奏乐，箫声、笛声、琴声、喘息声，声声入耳，优美动听的歌赋袅袅绕梁：
野有死麕（jūn），白茅包之。
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sù），野有死鹿。
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máng）也吠！”
赤凤被迫看了一场春宫戏，主角还是自己，心里五味杂陈。
似梦非梦间，隐隐约约有人在呼唤：“赤凤……赤凤……”
赤凤凝神屏气，四处张望，仔细倾听，将信将疑喊道：“灵灼？小公子，是你吗？”
“是我，我在这里！”
灵灼英俊的轮廓渐渐清晰，外袍脏兮兮的，狼狈至极，满脸焦急之色。
“对不起，赤凤，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叫银凤有了可乘之机。我要去历劫了，你要好好的！”
赤凤想伸手触碰灵灼，却是水中花镜中月，只剩余音环绕：“等我……”
“在我怀里想别的男人，是我不够卖力么？”
这清脆迷人又带点慵懒的声线，不是菩多若是谁？
赤凤猛然惊醒，入目便是菩多若俊朗的面颊，衣衫胡乱披着，脖子上布满吻痕，露出的半截胳膊全是爪印，欢爱过后的男人心情甚好。
“还是青春年少好！天雷勾地火，销魂蚀骨，醉生梦死！”
菩多若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岁月有没有带走你的热情呢？”
“休想骗我，这是幻境！你不是小公子！”
赤凤挣脱他的怀抱，道：“水镜里面的女人不是我！”
菩多若表情很受伤：“你这女人，用完就扔，提上裙子不认人。罢了，我心胸宽广，不跟你一般见识，就当做件善事。”
赤凤懒得理他，径自朝前走去。
“好了好了，别气了。你不是想知道灵灼的前世今生吗？”
菩多若拉住她，柔声道：“不逗你了，我告诉你。”
赤凤停住了脚步。
她的脑袋一团乱麻，她需要有人帮她解开。
如果那个人是当事人，最好不过。
菩多若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很自然地将她抱了起来。
赤凤有些崩溃，这些动作，这个人，这些情景，曾经在她的梦里无数次出现，她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的脸。正因为如此，她才难以接受灵灼。
等到她好不容易承认自己爱上小公子的事实，梦中人突然出现，却不是现在爱的人，是曾经的爱人，她忘却了的旧人。
旧人旧梦随风逝，温柔却是对新人。
赤凤心里百转千回，菩多若并不在意，他把她抱回房间就离开了。
一反常态的是头上的小爱凤，短短一段路程，变幻了七八种色彩，恨不能成为菩多若的发簪，恨不能长翅膀飞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传来青凤的声音：“赤凤，你在吗？魔息压制住了没有？这次你没有显原身，一直没有听到凤鸣，我有些担心，过来看看。”
赤凤将门打开，侧身让她进来，哼道：“水镜里面，我走火入魔了，你为甚跑了？”
青凤大大咧咧走进房间，笑盈盈道：“给姐姐开荤啊！怎么？难道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赤凤脸颊发热，道：“这是幻境，那个赤凤不是我，我无法评价。”
青凤盯着赤凤，指聚灵力，握住她的手腕，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最后认真道：“姐姐，你捡到宝了。这个男人会西方幻境的奏乐之术，也许，我们可以免受魔息之苦了。”
“佛陀是要守清规戒律的。这么轻易就能破了色戒的男人，不可能是西方梵境的人，可能是魅族吧！”
赤凤不自然道：“我年轻时候虽然霸道，但我没有白睡他，我看见我把凤翎给他了。”
“你还是想不起来么？”
青凤脸色严肃，道：“姐姐，三荒幻境困住了我们，放我们出来吧！我会乖乖的。”
赤凤心里正琢磨着这个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菩多若与小公子是什么关系，要命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的情景忽然消失了。
待视线重新恢复清明，赤凤发现菩多若正躺在一块大圆石上面晒太阳，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林间跳跃、歌唱，清风徐来，百花飘香。
自己正站在最高最茂密的梧桐树上，一边优雅地梳理羽毛，一边偷瞄眯眼闲适休憩的美男子。
赤凤心里嘀咕：“以前的我也很喜欢原身的吗？这是凤梧山！”
“呵呵，看来你很不喜欢青凤讲的故事啊？”
菩多若睁眼，吹了一声口哨，愉快道：“好歹我献身幻演了一场活色生香的戏码，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没甚么好问的。”
赤凤收了原身，恹恹道：“你只是想告诉我，曾经我和你亲密无间罢了，我再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事实。”
菩多若挥手幻化出漫天的云彩，火红的云彩幻化出金灿灿的霞光，喷薄的霞光幻化出熊熊烈焰，烈焰中飞出一只五彩凤凰，仰天长鸣。
赤凤大惊，这这这，这一切只是幻术吗？
她一直以为这是三荒幻境封锁的记忆。
原来，不是的吗？
菩多若笑笑，挥手一晃，又换了场景：梧桐茂密，青草萋萋，百花争妍，群鸟歌唱。
赤凤小心翼翼问道：“我……我一直在你的幻术里吗？”
“这是你的心结啊，我的公主！”
菩多若拉着赤凤躺在青青草地上，随手化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神情惬意，阳光下的脸庞稍显苍白，悠悠道：“幻术也是经历的衍射，过去的已经不重要了。”
赤凤神思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再次觉得那嚼着狗尾巴草的美男子就是小公子，下一刻就会将她抱在怀里。
“赤凤！”
“嗯？”
“你不愿意承认我是灵灼，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爱过我吗？”
“……”
“哪怕你现在又爱上我了！”
“我才没有爱上你！”
“哦？”
“小公子和你不一样。”
“啊哈？”
“你们只是长得一样而已！”
赤凤有些泄气，沮丧道：“连凤翎都愿意给你，我的确曾经爱过你，可是我忘了你。”
“这不是你的错！”
菩多若含笑道：“这是佛祖的考验。”
“佛祖的考验？”
“嗯哼！”
“我变心了。”
“你没变心，你的心始终在这里。我和灵灼就是一个人，不仅仅是容貌一模一样，内心所求的也是一样的，渴望热烈忠贞长长久久的情感。你渴望简单生活，但是你甩不掉肩上担负的责任。”
“我一介闲散上神，能有什么责任？”
“没有吗？你去帮海正雍了，你可以不管他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是女子！”
菩多若轻笑道：“口是心非！得了，别辩解了，说正事！”
正事总结成一句话：灵灼想要回归本体，必须要突破上神劫。
“上神劫？”
赤凤疑惑，问道：“小公子飞升上仙不到万年，上神劫来得如此之快，你开玩笑吧？”
菩多若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道：“他的上神劫是死劫！有人等不了了。”
“死劫？”
“对，死劫！”
“谁等不了了？”
“九凤和银凤。”
赤凤沉默，陷入回忆，眼前是惨烈的战场，山河破碎，神、魔、妖、魅、鬼，疯狂厮杀，和凡人的战争场面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加血腥暴力，很多灵力低微的老弱妇孺都直接被灭掉，没有任何往生的机会。
和平来之不易，她将这些记忆封印，不代表她会忘记。
菩多若真真切切感受到赤凤内心的悲戚，那种苍凉无力之感油然而生，生在和平年代的人们想象不出洪荒时代的残酷。
赤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海正雍寻求帮助，九凤不希望青凤醒来，紫凤不止一次出现在魔狱，采苓使用召唤术引来异兽，这些似乎有什么关联？
“那个……菩多若，我和青凤的魔息是不是你帮忙净化的？”
菩多若点点头，看到赤凤挑眉，连忙解释：“身体交流解毒只跟你，我绝对没有碰其他女人。抱歉，水镜的那一幕不是我让你看的。哎，赤凤，我现在只是一缕神识，不会骗你的。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和青凤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赤凤忍不住笑起来，道：“我知道青凤和你没关系。佛陀破戒不值得炫耀的，还会惹得一身麻烦，青凤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我可能是鬼迷了心窍。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把我们化成凤凰蛋送给母君。”
“你想起来了？”
“这幻境里到处都是记忆碎片，随便走走就能碰到一段记忆，稍加拼凑就能够知道了。走吧，带我去逛逛这梦魇幻境！”
赤凤将手递给菩多若，两人相视一笑，坠入又一层虚空。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真实了幻境荒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