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凤梧山之行 ...
-
凤梧山现在是九重天的一座仙山，但是，自洪荒以来一直处于完全独立状态。这座仙山距离北境不远，金凤飞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凤梧山脚下。
仰望那山，峭壁嶙峋，云雾缭绕，一条山径蜿蜒而上。
“这凤梧山原本是座妖山，因为有仙障庇护，洪荒年代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有段时间跟仙泽国一样，还是青丘的属地呢！”
金凤落了地，收了原身，感叹道：“群妖膜拜，果然不一般哪！”
“我们走上去罢，飞上去有些失礼。”
金凤说的历史典故，赤凤已经跟他重复很多遍了，灵灼无心再听，迈开步子朝前走。
上了山，山上却是另一番景象：树木繁茂，翠竹成荫，远处似有群山影影绰绰，缥缈的山壁似有江流澎湃。
各种各样见过没见过的鸟类在空中盘旋飞翔，时而唧唧喳喳唱着歌，时而成群结队落入森林休憩。
道路两旁时不时蹿出动物，有兔子、狐狸这种小巧可爱的，也有棕熊、老虎这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无一例外，他们都悠然自得地觅食。
两人行至半山腰，采薇“咯咯咯“笑着从一棵大树后面跳出来，道：“北境君，你终于来啦！我家主人等你等得好苦！你再不来她又要骑着小宝去北境了。”
“采薇，休得胡言乱语！”
秦桑柔娉娉婷婷从大树后面走出来，面色微红，轻轻呵斥，身后跟着猰貐。
看得出来，她精心妆扮过，黛眉轻扫，略施薄粉，淡黄的轻纱是另一种婉约的风格。
“公务繁忙，无法脱身，让桑柔公主久等了。”
灵灼上前作揖，避开她的目光，无视金凤的示意，继续道：“这次灵灼是特地来拜访妖王的，待见过妖王之后再来与旧友叙话罢！”
“阿灼好生客气，桑柔惶恐。”
秦桑柔敛了眸中的失意，柔声道：“父王在凤梧宫等候多时了。你们刚到凤梧山脚下就有小妖通报了。请吧！”
凤梧宫刚刚映入眼帘，灵灼远远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只见那妖王秦旻大踏步迎了出来。
眼前的男子，与父君一般年纪，身型高大，轮廓分明，洒脱不羁却不粗犷，给人以“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之感。
一开口，比之狐帝灵佩多了几分亲切，比之龙王海正雍多了几分豪放。
“贤侄快快请进！柔儿前些时日说你要来我们凤梧山，翘首期盼多时了！”
秦旻挽起灵灼的手臂，仔细端详一番，赞叹道：“果然一表人才啊！千年未见，贤侄越发英俊了。”
灵灼赶紧拱手作揖，谦逊道：“妖王谬赞，灵灼受之有愧！”
秦旻哈哈大笑，这个女婿深得我心！
进入大厅，双方落座，还未寒暄，便有小妖童端来茶水点心。
灵灼拿出夜明珠和桃花蜜恭恭敬敬地献上，秦旻满意地点点头，笑声越发洪亮了。
金凤化出一方精致典雅的檀木礼盒，双手奉上，恭敬道：“这是我家主人特地为桑柔公主准备的礼物，是赤凤上神桃花仙境独有的万年桃花泪。年轻人面皮薄，我代主人呈上。”
灵灼一愣，随即微笑致意，算是默认了。
秦桑柔受宠若惊，继而低下头去，满脸绯色，开心不已，一双深情美目越发柔波荡漾。
秦旻立刻上前，双手恭恭敬敬接过，喜上眉梢，道：“谢公主殿……”
金凤提醒道：“是赤凤。”
“是是是，多谢赤凤上神挂念。”
能够获得赤凤上神的青睐，秦旻更加欣赏灵灼，宾客双方相谈甚欢，言谈之间达成不少共识。
公事已了，秦旻寻了个借口，称有紧急情况需要离开个把时辰，叫来女儿，嘱咐她陪着灵灼逛一逛凤梧山。
金凤非要和猰貐再战一场，一鸟一兽迅速撤退了。
采薇赶紧称自己要去给小宝助威，也开溜了。
灵灼一个人面对秦桑柔，心里万分紧张，气氛有些尴尬。
“阿灼，你是第一次单独跟女娇娥相处吗？”
短暂沉默之后，秦桑柔开口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我……我……”
灵灼时常黏着赤凤，但还真是第一次单独跟年纪相当的女仙相处，还是一个可能需要谈婚论嫁的女仙！
“你不要这么紧张，也不必介怀什么，仙泽的民风不是很淳朴很开放吗？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你是洪荒来的老古板。”
秦桑柔顿了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老虎的鬼脸：“嗷……我们老虎不吃小动物，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小动物。”
灵灼被她一逗，忍不住笑了。
秦桑柔浅笑道：“我们凤梧山的老虎不吃狐狸，倒是狐狸时常假借我们老虎的威风。现在，请阿灼假借桑柔的威风逛逛我们凤梧山吧！”
灵灼配合道：“嗯，凤梧山的老虎都是极温柔的，比如我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仙。恭敬不如从命，请老虎殿下带带路，我要耍威风了。”
几句俏皮话，两人解开心结，相视一笑。
秦桑柔涉猎颇广，之前三人游览北境，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回答海锐的各种疑问。
此刻，云霞满天，暮色撩人，她为灵灼细细解说凤梧山的地物风貌，还耐心介绍他们修仙妖族驯化的各种神兽珍禽，最厉害的当属妖王秦旻的坐骑梼杌(táo wù)和秦桑柔的坐骑猰貐了。
平心而论，赤凤的眼光不错，秦桑柔非常优秀，既当得起凤梧山的妖姬称号，又称得上贤良淑德，是不可多得的伴侣人选。
两人越聊越投机，一时忘了时辰。
天色将晚，灵灼欲告辞，却见采薇急匆匆跑来，道：“主人，大王准备了晚宴，邀请北境君前去赴宴！”
秦旻热情非常，对灵灼由衷欣赏，拿出美酒佳酿，杯盏不停。
推杯换盏间，秦旻执意留灵灼多住些时日，说是要好好研究一下凤梧山和北境的互通问题。
金凤与那猰貐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北境物产相对匮乏，的确需要大量交换凤梧山的仙草，灵灼有些犹豫了。
“最近魔气炽盛，凤梧山驯服的野兽到得晚上有些异动。贤侄若是忧心公务，明日再下山也不迟。我与贤侄正好秉烛夜谈，叙叙这凤梧山与北境形势。”
宾客尽欢，晚宴过后，秦旻再次挽留。
话已至此，灵灼不再推拒，两人转到书房，畅谈形势。
赤凤之前为灵灼讲解了不少关于凤梧山和北境的洪荒上古史，后来秦桑柔又为他解惑不少，加上拜访之前恶补一通，灵灼侃侃而谈，揭露问题到位，措施治理得当，秦旻对灵灼更是青眼有加。
“父王，我特地为您和阿灼准备了宵夜，歇一下吧！”
秦桑柔笑意盈盈地走进书房，端着一盘紫草山药糕，身后跟着采薇，捧着茶盘。
“柔儿，你来得正好！刚刚我们说到驯服坐骑的方法，你自己说说你是怎么驯服小宝的？”
秦桑柔撩了下头发，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遇上了对了眼缘捉回来的？小宝打不过我，服服帖帖与我连了主仆诀，就这样啊！”
灵灼不禁对秦桑柔肃然起敬，另眼相看，没想到温温柔柔的公主殿下不仅情商在线、智商不俗，武力值也不可小觑。
上次在景山松林与海锐交手，秦桑柔只用一招，就解救了采薇。
现在看来，她的修为比想象中更加深厚。
灵灼不由感慨道：“凤梧山功法深不可测呀！”
“贤侄才是深不可测呀！上古凤凰鹓鶵（yuān chú）居然甘心成为你的坐骑，不一般哪，年轻人前途无量！”
秦旻道：“我们妖族的坐骑都不修仙躯，驯服不是难事，能够叫修了仙躯的坐骑乖乖听话才是本事啊！”
“妖王谬赞了，其实金凤不是我驯服的，是赤凤……上神带给我的。”
灵灼斟酌字句，在“送给我”“带给我”之间选择了后者。
四海八荒都知道，赤凤上神曾是九重天的长公主，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剑法仙术、医药古籍，无一不精，是洪荒时代的传说。
洪荒结束，赤凤上神淡泊名利、远离俗世，长居桃花仙境，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其指点的，更不用妄想与之相交了，何况还是赠送坐骑的交情。
眼前的年轻人如此优秀，不仅能够与赤凤上神成为朋友，也能够叫五凤之中的金凤甘愿为他驱使，还如此谦逊。
秦旻更加肯定女儿的欣赏眼光了，越发满意这个女婿了。
三人正叙话，忽闻外面喊声四起，群妖慌乱。
秦旻凝神细听，起身道：“贤侄先去歇息罢！大宝这两天有异动，我去看看。柔儿，你先回房，顺道观察小宝有无异样。”
秦桑柔拒绝：“不，父王，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我查过了，大宝异动可能与魔息有关。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趁此异动之际，将大宝放出，我们一路追源溯本，异动自然就能解除了。”
秦旻打开房门，迎面奔来一头异兽，老虎身形，青白相间，长长的毛发因为发怒而根根竖立，周身隐隐冒着黑气。
灵灼见了异兽，大吃一惊，原来他们口中的“大宝”是梼杌！
虽然秦桑柔跟他说过凤梧山驯服了梼杌(táo wù)作为妖王的坐骑，但是亲眼所见如此温顺的梼杌，内心还是极其震撼的。
赤凤曾提过，梼杌暴躁易怒，极难驯服，其体内魔息不是一般人能够控制住的。即使暂时控制住了，遇到走火入魔之人，触发了体内压制的魔息，会令梼杌痛不欲生、失去理智，甚至反噬主人。
最后她总结道：“众人都羡慕凤梧山驯服了梼杌，对于梼杌来说，能够被凤梧山驯服是它的幸运。从此以后，四海八荒，它们这种异兽有了一个家。”
灵灼唏嘘之际，秦旻已经飞身骑上梼杌，梼杌仰天长嘶，声音在黑暗中传出很远，一人一兽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秦桑柔唤来采薇，交代一番，使了一个连心诀，唤来猰貐（yà yǔ），紧跟秦旻而去。
灵灼掏出竹叶，正想呼唤金凤，刚放嘴边还未吹响，就听见金凤急切的声音：“灵灼，怎么了？我见猰貐被召唤走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凤梧山之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