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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番外8 一家三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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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世事几经变幻,不知道多少年后,隐秘的山谷里依旧保持着它特有的宁静。秋风瑟瑟的时节,满山的灿金与火红,风像调皮的娃娃,沿着山岗跑过,卷起漫天的落叶,金红交织,仿如织金的锦毯。
山谷深处,不为人知的地带,一方不大不小的院子立在那里,二层的小竹楼,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远处有一两声鸟鸣,听来轻灵而缈远。
竹楼外一处空旷院子,一层一层的竹架上晒着各色各样的药材,在秋日的太阳下散出淡淡的药香。有活水从山上引下来,顺着小渠落在小池里,池中水清而亮,其间隐约可见几尾跃动的鱼,红的黄的,各种颜色。有不知名的山花被吹落,点点洒在水面上,惹得鱼儿争相追逐。或许它正以为是春天来了呢。
小池边一张石桌,桌旁一条躺椅,垫着软软的绸布,周絮倚靠在绸布上。他长发及腰,一根发带虚虚绑了,柔亮的发散了满肩。他只穿着天青色的系带绸衣,看着就异常柔软,腹部明显的隆起撑出个半圆。尽管如此,也不显半点臃肿。从上至下,依旧那般骨肉匀停,纤秾合度,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亮闪闪的,没有一点瑕疵。因为晒了太阳,如玉的面颊上带了点红,唇也是艳色,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一双手在他腰上轻轻地揉捏着,不轻不重,柔缓细致。他享受地眯着眼睛,似乎极满意这番伺候。
温客行也笑着,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的脸,仿佛爱极了手上的工作,能就这么给他按到天荒地老去。
花泽啧啧两声,感觉吃得有点撑。
花泽晃了晃身下躺的树枝,忍不住吐槽:“现在的技术不知道多纯熟,既可以选择体内孕育孩子,也可以体外孕育,不知道多少人把胚胎放在外面,孕育出来的孩子也一样健康聪明,还不用受罪。你们干嘛那么那么死心眼,一定要挺个大肚子,活该你辛苦!”
看周絮沉重的身体,温客行也难受。他一开始也不愿让周絮体内孕育的,周絮说他不介意想试试,没想到这么辛苦,真是让他遭了大罪。
听到温客行叹气,周絮抬手摸摸他的发,笑了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而看向上头的花泽:“你如今多少岁了?”
“呃……我也记不清了……”花泽完全想不起来,活太久了谁还记得啊。
温客行看一眼他那苍苍的白发,喊道:“你可别那么快死啊,阿絮还等你接生呢。”他可不想让周絮去面对外面那些医生。
“嘿你咒我你!”花泽丢下一个什么砸温客行头上,“我还能再活五百年!”
温客行被砸了也不生气,只是嘿嘿嘿地笑。
两个月后,竹屋里传出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花泽抱着洗干净的大胖娃娃,哈哈大笑,好像他自己生了个孩子似的。
周絮躺在床上,虚弱又疲惫。他是剖腹产,此刻根本不敢动,只拿眼角余光去瞥花泽手里的孩子。
“阿絮,你怎么样?”温客行握着他的手,只看着他。
周絮摇头轻笑,紧了紧他的手。
温客行心中激动,吻了吻他的脸。
花泽看那俩缠缠绵绵的都把这小家伙忘了,不由摇头对着孩子做鬼脸:“你看你爹都不关心你,没良心。咱们不要他,跟我走,记住我是爷爷……”
四年后
大雪纷飞,山谷里也一片银白,竹屋几乎被雪覆盖。地上厚厚的雪毯,当中一排圆乎乎的小脚印,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
“哈哈,我抓到了!”林子里一声欢呼,一个男孩蹦跳着跑了出来。
他手里正抓着一只毛色斑斓的五彩锦鸡,此刻正无助地挣扎着,五颜六色的羽毛到处乱飞。
小男孩穿着厚厚的衣服,一张脸玉雪可爱,仿佛玉娃娃。
他跳出来,花泽立刻迎上去抱起了他:“可别喊了,等会儿让你爹听见。咱们抓鸡偷偷的知道不。”
“嗯。”玉娃娃点头,笑出两个圆圆的酒窝,甜美漂亮。
花泽忍不住捏他的脸:“我是谁啊?”
“你是爷爷。”
“诶,大声叫。”
“爷爷!”
“诶!”
一个雪球砸过来,在他脑袋上开了花:“你小子又占我便宜!”
温客行从侧方把孩子接过去,轻轻地踹了花泽一脚。
“我怎么是占便宜?小宝贝你说我是不是爷爷?”花泽不管温客行,只问玉娃娃。
“是。爷爷头发都白了,就是爷爷。”玉娃娃坚持。
温客行无奈地揉他的头,臭小子一点都没继承到他们俩的聪明才智,这么容易被人骗。
周絮从里屋走出来,玉娃娃一见他就跑了过去:“爸爸!”为了区分,他一直就喊温客行爹,喊周絮爸爸。
玉娃娃搂着周絮脖子蹭,周絮不知说了什么,逗得他咯咯地笑,整片山谷都回荡着清脆的银铃般的声音。
花泽看得心满意足,拿手肘去撞温客行:“喂,我收你儿子做徒弟吧。这样等我死了你儿子继承我的衣钵也可以活得很长很长,或许他厉害点能长生也不一定,这样你们俩就不怕没人陪了。”
温客行难得的没怼他:“你还能活多久?”
“问这么丧气的话做什么?总归来得及教你儿子。”
温客行望着他,忽然搂他入怀,拍了拍他的背。
花泽还来不及感动,温客行就放开他,大步走向周絮。
“走了,阿絮!”
“干什么?”
“让咱儿子拜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