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面包 ...
-
“乔队，凶手档案。”
警局里，付姜把纸张递给乔读，乔读接过去，眉眼间带着凌厉，锋利的下巴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
“张答，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已经审问完毕，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已经将他关进看守所。”
“逮捕时凶手拿着死者心脏和一把刀，死者血样检查结果显示内有麻醉剂，据此可以推断死者在教室被凶手注射大量麻醉剂使死者昏迷，然后将其杀害取出器官。死者和凶手没有任何关系，不是蓄意谋杀，更像是见人就上。”
虽然付姜刚刚上任，但办事速度却快如闪电，几句话就交代了纸上一半的内容。
乔读只是听着，抿唇不语，看了几秒捏在手上的A4纸，然后将它递给一旁的刘柏。
“辛苦了，去吃晚饭吧。”
付姜的疲倦已经写在脸上，初次面临如此血腥的凶杀案就把他折腾得够呛，又是跑这跑那的，没有一分钟是消停的，这时候听见乔队长的声音只想跪在地上给乔读磕三个响头。
“谢谢乔队！”
目送着付姜跳着离开，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个欣长身影。乔读转头，看着正盯着纸的刘柏。
一身西装外套将纤细身材遮住，额发挡着琥珀色瞳孔，白净的皮肤和发红的嘴唇引人遐想。
刘柏凝神，秀气漂亮的眉头皱起，抬头正对上乔读深到谷底的眼睛。
两人什么都没说，但眼睛里传来的电流已经暴露出了所有。
“很有问题。”
乔读勾起嘴角，施施然靠在墙上，双臂交叉抱胸，姿势优雅又随意。
“说说看。”
“病房里不可能会有麻醉剂，更不会有刀这样危险的东西，只能是有人提供……”
刘柏瞥了乔读一眼，看出了乔读眼里的玩味，撇过头去。
“当然，如果是凶手碰巧在半路上捡到的，抱歉，当我没说。”
“新奇的想法，我喜欢。”
刘柏无奈地看着高他一头的乔读，听见那欠揍的声音就想上拳头，只能耐住性子继续说道:“而且学校的安保部门不可能连一个穿着病号服那么明显的人进校园，总不可能他们也去开会了没留人在门口看守？”
“所以呢？”
“所以，”刘柏眼里似有寒冰，“学校的大门监控里一定会有收获。”
夜色渐浓，依稀几颗星星点缀其中，乔读提着两袋东西打开门，刘柏正坐在沙发上拨着电话。
“吃点粥吧，现在饭点大多已经关门了，只剩这个。”
刘柏点点头，听着电话外的忙音叹气。
“张局还不接？”
刘柏已经快要脱力，泄气地摇摇头，手上动作缺不停，继续拨号，将手机放在耳朵边听着，不多时电话终于打通，张德州略苍老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
刘柏按了外放。
“喂？”
“张局，病院的监控查到了吗？”
“没有，老蒽废了老大劲也没办法破解，这个线索算是断了。”
听见张德州话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叹气，让老蒽破解学校监控的意愿落了空。
“我现在还在病院正押送找回来的病人，听那类说k大又发生了命案，处理好了没？”
“疑点太多，但还算顺利，已经找到凶手了。”
“那就行，你们队办事我放心，记得安抚好死者家属啊，那类那种大嗓子怼人精都被骂得说要辞职。”
两人不禁想笑，听见张德州那边开始变得吵闹，声音也变得模糊。
“估计是又有病人带到这里了，挂了。”
忙音响起，张德州先挂了电话，刘柏关闭手机敛起笑容，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冒热气的白粥。头顶的灯照在透亮的脸上，被头发笼上一层阴影。
“把这个吃了。”
乔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包夹心面包，是家里客厅摆的那一款，还是刘柏最喜欢吃的味道。
“你从哪来的？”
乔读朝着刘柏勾唇，疲惫的眼里闪闪发亮。
“当然是从家拿的，早上看你吃得不多，从家顺走一包打算早早给你，没想到又是忙着打印资料又是带付姜那类两个交代工作，这才拖到现在。不过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刘柏心里一暖，眼里阴翳全无，喝完了粥胃口大开，但肚子里还是空的，于是拆开面包包装将面包一分为二，抬头要递给乔读，看见乔读正拨着电话只能作罢，把给他的那一半连着包装放在桌上。
刘柏拿着另一半咬了一口，又白又软的夹心在嘴里随着牙齿咀嚼而崩出香甜。
眼里突然出现一只大又充满力量的手，刘柏嘴上流下的夹心被乔读用手蹭干净，刘柏呼吸一滞，很显然是被这个暧昧的动作惹得头皮发麻。
乔读捏着手机应着，听筒里传来熟悉同事的声音，但眼睛却望着已经呆在原地的刘柏，眼里隐约有着饿狼看见食物想要囫囵入腹的欲望。
刘柏眼睁睁看着乔读将指腹上的白色夹心舔入胃中，一时失语，脸肉眼可见地红，胸口像放了烟花一样炸裂，除了惊诧刘柏竟然还察觉到一丝羞涩和心跳加速带来的兴奋。
该死，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就这样。”
乔读挂了电话，若无其事地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半面包填在嘴里细嚼慢咽，察觉到面前人的视线，抬头正好撞上刘柏复杂的眼神。
“怎么了？”
“……“
刘柏竭力维持着平静，面过头去不理，继续吃着手上的面包，心反而像被人提溜着呼吸不畅，没看见乔读非常欠揍的嘴脸。
“叮——”
旁边的座机响起，乔读伸手接通，吵闹声不绝于耳。
“你好，武闽市第一刑警队。”
“警察吗？快来星雪酒吧，这有人杀人啦！啊啊啊啊！！血！！！！”
乔读被电话外的人叫声吓到，那边还想说话，乔读却听见一声巨响，像是手机被摔在地上，电话竟然就这样挂断了。
乔读暗叫不好，倏地站起来拿起了车钥匙。
“快走，又有案子了。”
刘柏嘴里的软面包还没来得及咽下就赶紧跟上，警局的灯顷刻间熄灭，像被黑暗包围吞没。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面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