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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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叫秦钟，寺庙里大钟的钟，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秦钟叫住要走的于小草。
普通人家的姐儿哥儿，不像那些大户人家那样，不轻易告诉外男他们的闺名。
普通人家不在乎这个，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名声也没那么重要。
“我叫于小草，就是地上长的那个小草。”
“那个，我可以叫你小草吗?”秦钟问道。
于小草点头，秦钟获得许可，继续说道：“小草，我可以和你去个没人的地方吗?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于小草有些犹豫，毕竟这才是他和秦钟见的第二面，贸贸然和秦钟单独相处，他还有些害怕。
秦钟看出于小草的担忧，说道：“小草，我不是坏人，别担心，我家在离镇上比较近的大河村，家里有阿父阿爹，一个哥儿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哥儿。”
“哥哥和姐姐已经出门（注①），还有一个小弟哥儿待嫁。我今年十八，未娶妻生子，无不良嗜好。”
“好，我……我和你去，不过地方我选。”于小草相信秦钟，再说了，这是他的村子，他还不信秦钟敢做对不起他的事。
于小草带着秦钟去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好了，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秦钟看四周没人，向于小草表白：“小草，或许我现在说这些你会不相信，但我是真心的。”
秦钟对待感情属于那种看上就追的性格，他不喜欢拖拖拉拉，当然他也不花心。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喜欢一个人不敢说出口，怕这怕那，在他看来，都是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等到再说的时候，人家已经走远了，那时后悔也晚了，没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所以秦钟才会在只见了两面的情况下，就对于小草表白。
“小草，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做我的夫郎，我想和你组成一个家。虽然我们只见了两面，但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于小草不可置信，长这么大来，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这些。
他长得不好看，家庭也不好，村里人不只一次在背后说他，要不是有这么个家，还是能嫁出去。
秦钟长得好，性格好，货郎虽然辛苦，但不缺钱。
于小草不觉得秦钟会看上他，“秦货郎，你别说笑了，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小草，我是说真的，我没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是让你立马同意，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小草，我长这么大，只喜欢过你，我没谈过其他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小草，给，这些你拿着。”秦钟把准备好的礼物都递给于小草。
于小草没接，“秦大哥，你是真喜欢我，愿意娶我回家，不嫌弃我的家世吗?”
“我是真的想娶你，小草，我不在乎，家世又如何，我只在乎你这个人。小草……”
于小草制止了秦钟接下来的发言，“秦大哥，我家不是你想的那样和谐，我阿奶……”
于小草原原本本把他家的情况都说出来，他不希望等到了谈婚论嫁那一步再反悔。
现在说完，即使不成，感情也不深，于小草也不觉得多伤心。
生在这样的家庭，于小草是从小就想嫁出去，但他不愿意瞒着未来的枕边人。
“小草，你受苦了，小草，你放心，我阿父阿爹人都很好，我也没有阿爷阿奶，舅爷舅奶也不亲近，你不用担心。到时我和你一起孝敬爹娘。”
于小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秦钟，可他已经十七了，他阿奶不会一直留他在家吃白饭。
村子里牛大家的哥儿被他阿父六两银子卖给山沟外的一个老鳏夫。
那老鳏夫喝醉酒喜欢打人，牛哥儿怀着孩子被那老鳏夫打了，结果难产，一尸两命。
当时于老太还感慨，可惜家里的几个哥儿姐儿还小，否则那六两银子哪轮得到牛家挣。
头些天有媒婆上门，于老太又是那么一副模样，让他有些不安。他决定赌一把，后来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秦大哥，我相信你，希望你说话算话。”
“真的，小草，我不会让你吃苦的。小草，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你拿着，等回去我让阿爹挑个好日子上门提亲，你看怎么样。”
“小草，我家里有青砖瓦房，几亩地，还有一头驴，平时吃喝不愁，不过这些都是我阿父阿爹的。”
“我以后也会给你挣这些的，等我做的糖都卖出去，手里有了存款，我们就成亲好吗?”
于小草猜测秦钟的家庭条件可能会好，但没想到会这么好。
他觉得小时候算命的说他有富贵命，可能是真的。
“秦大哥，我有个事想问你，我们只见过两次面，你为什么确信你喜欢我，你看上我什么了。”
“小草，我小时候看过这么一段话，两三次的确不多，也许姑娘你没什么感觉，但是人生不过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
“这五十年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便只留下二十五年，再仔细想想，吃饭饮茶，沐浴更衣，东奔西跑，做工生病，又耗掉不少时日。”
“真正留下来可以陪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掐指算来，少之又少，我不想让姑娘觉得我是一个花言巧语的登徒浪子。”
“我只是想告诉姑娘，可如果我这一辈子只有两三次机会和姑娘邂逅的话，前两次我已经浪费掉了，只剩这一次，我是不能放过的。”（注②）
“小草，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喜欢这个词可以很模糊，也可以很具体。”
“我喜欢你的长相，你的性格，你这个人。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栽了。你即使静静地站在那儿，我也十分欢喜。”
“小草，我好想吻你。”秦钟只是这么一说，他知道古人都很含蓄。
包括现代人，哪有只见两面就抱在一起亲的。
秦钟没打算亲下去，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于小草居然抱了他一下，虽然时间很短暂。
“秦大哥，你先不要去我家提亲，我阿奶如果知道你家情况，肯定会多要聘礼，我不想把银子都给她。”
秦钟什么都听于小草的，“好，小草，这根发带你带着肯定好看，这个是奶酪棒，得快点吃，其他的糖也别放太久。”
“我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吃完我再给你送，小草，你还喜欢什么，下次我带给你。”
于小草摇头，“秦大哥，不用了，这次这些也需要不少钱吧，下次不用给我带了，别浪费银子。”
“没多少，那下次我看着带，小草，时候不早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好。”
于小草带着秦钟给的东西，偷偷摸摸回了家。
……
晚上，于老大屋里。
“三哥，大哥，二哥，嘘，阿娘，阿父，你们先别睡，我有好东西。”
于小草献宝似的把秦钟给他的糖果拿出来。
于小河小声惊呼：“小草，你哪来这么多……，这是什么?”
“小草，你不会干什么不好的事吧。”于老大也问道。
“三哥，阿父，我说了你们别生气。”
于家五口都盯着于小草，刘莲十分担忧，“草儿，别干傻事。”
“阿娘，你想哪去了。这是秦大哥给我的，就是上次来我们村的货郎，今天也来了。”
“小草，货郎为啥给你东西，你俩无亲无故的。”于大山一下抓住重点。
于小草被问得一羞，“那个……，二哥，秦大哥说……他，他喜欢我，想娶我回家。”
“什么！”于大树一拍桌子，大声道。
“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神经，要是睡不着都去给我干活，一天天闲的。”于老太被吵到，大声骂道。
“嘘，大哥，小点声。”于小草嘘声道。
于大树虽然着急，但还放低了声音，“小草，到底怎么回事，你跟那个货郎，应该才见过两面吧。”
“怎么就喜……欢，就谈婚论嫁了。小草，你可别被骗了，那个货郎的底细，咱们也不清楚，听哥的，以后别跟他来往了。”
于大山也附和：“是啊，小草，大哥说的没错，这个货郎说不准是个拐子。专门骗你们这种小哥儿，把你们骗到那种地方卖掉。”
于小河没想那么深，“大哥，二哥，拐子会花那么多银子骗小哥儿吗?这些东西得不少银子吧，看起来好好吃。”
于大树弹了弟弟一个脑瓜崩，“你就知道吃，陌生人的东西不能拿，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于小草理解家里人的心情，要是他有个小哥儿，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会担心。
“阿父，阿娘，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别担心，秦大哥不是那种人，他就住在离镇上很近的大河村。秦大哥家里是青砖大瓦房，还有几亩地和一头驴。”
“我的傻哥儿，怎么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还说我是镇上老爷，家财万贯呢。”于大山扶额，想不通平时挺精明的小哥儿，这次怎么糊涂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