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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   安静明亮的岩洞,雕刻着精美浮雕的天花板,远处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身下是一座看不出材质的圆台,刻画着神秘的纹路。明明有着青石般的质感,触之却极为温润,如同暖玉。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圆台上。
      没有任何不适,甚至在这带着某种花香的空气中宁和到有些犯困。
      记不清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想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想在这样的舒适中阖上眼帘,享受永恒的幸福与安宁。

      忽然,听到了脚步声,轻缓随性,由远及近。
      想要坐起身来看看来人,却没有力气。想要转动脑袋面对那个方向,无法控制。
      最后,脚步声的主人停在了她身边,近到连衣裾的摩擦都听得一清二楚。
      依旧看不到对方的脸,入目是极为柔软的黑色长袍,她想要去抓住袍角,却发现连手指都动不了。
      那人似乎在观察她,他蹲下身,长长的发丝垂到了她的腰间,落在她的外袍上,触感却极为清晰,就仿佛——
      她就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的纱衣。
      丝带摩擦的声音响起,腰间一紧,而后慢慢松开。
      她知道,自己的腰带被人解开了。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发出警告,有哪里不对,提高警惕,不要放弃思考。
      但另一个声音温和地安抚着她,说这没什么不对,一切都是这样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她只需要安静地躺着,等着那个神圣的时刻来临,一起步入至高的幸福与快乐。
      要警惕什么?不知道,不知道。
      神圣的时刻?不知道,不知道。
      衣衫被解开,腹部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明明身处这样温暖的地方,却不知为何冷得令人难受。冰凉的衣袍落在了那处肌肤上,这样特别的触感让她越过了层层复杂的思考,凭直觉意识到了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
      就如她所料,那人向她裸·露的腹部伸出了手——

      “吱!别想碰我主人!”
      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啊呜一口咬在了那人的虎口上。
      吼——
      那人竟然发出了比之野兽更加恐怖的嚎叫,震得整座岩洞地动山摇。
      “主人!”小动物三两下蹦到了她眼前,可爱的小脑袋,蓬松的大尾巴,是松鼠,是她的小松鼠,是……是她的淑妃。
      “主人,你魂魄出窍了!”
      魂魄,原来这只是她的魂魄吗?怪不得五感变得这么敏锐。
      可知道了也没用,她还是动不了,不管怎么努力也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吼——
      “别、别以为你喊那么大声,我就怕——噫!”小淑逞强的话还没说完,就吓得到处乱窜,急切地离开了她的视线,像是有人想要抓住它一样,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主人你别急,闻夕在想办法了,你先去我那里躲躲!”

      你那里是哪里?躲?怎么躲?
      还没等林婉儿想明白,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不多时,就感到胳膊被人轻轻推了推。
      “小七,小七你醒醒,在这里睡着会着凉的。”
      朦胧地睁开眼,见到的是一位看上去不过十岁出头,身穿白袍的少年。
      陌生的名字,脱口而出。
      “恒……哥哥?”

      同一时间,原本是广场的魔阵里,闻夕正抱着失去意识的林婉儿静静地漂浮在魔气之中。
      周身一片漆黑,失去了方向和重心的感应,除了怀中少女温软的身体以外,似乎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知道,这是魔气在混淆他的感知。
      从未见过这般具有攻击性的魔气,它们像是沸腾的水一样不断躁动,试图制造各种各样的契机抢走林婉儿。时而化为手,想要将她的身体拽走;时而化为巨口,想要将她一口吞下;甚至还会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想要如同藤蔓般爬进她的体内。
      他察觉到魔气的意图后,第一时间将林婉儿纳入了自己的护体灵气之中,吸收了那些残留在她身上的魔气团。而外面的魔气失去了目标,顿时变得更加疯狂,持续不断高强度地冲击着他的护体灵气。若他真的只是筑基境界的修士,那只需要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就将彻底被魔气吞没。
      可他虽然不至于被魔气吃掉,同样的,此时的他也对这汹涌的魔气束手无策。

      【你真的束手无策吗?】
      心底里一个声音响起。
      他没有理会,但那声音却不管他有没有理会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明明只要将这些魔气吸入体内,一切危机便可以迎刃而解,可你却迟迟不动。我知道,你要是这么做了,百年来的坚持就全毁了,对吗?】心魔在他的识海中浮现,不怀好意地阴笑着。
      【可再等下去,你的小姑娘可就要被糟踏成破布娃娃了。】
      像是在替自己辩解一样,闻夕终于开了口:【我已经让小淑去找她了。】
      【你知道,那器灵不过是个花架子,找人可以,却没本事带她回来。】
      【阿婉可以自己回来。】
      【呵呵,呵呵呵,是的,她总会回来的,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会带回来什么东西,她总会回来的。】心魔讥笑着,【哎呀,这一个月过得,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成了个情圣呢。你果然还是那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闻夕。】
      闻夕沉默不语。

      【自从察觉到我的存在之后,竟然强行逆练功法,花费整整百年的时间把自己全身的经脉碾碎,硬是把自己从云端踩进地狱里,也要跟我同归于尽。明明离大乘一步之遥,偏偏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你就这么喜欢自虐吗?】
      【不然呢?】闻夕语气平淡地反问:【难道让你在我晋入大乘之时突破最后的枷锁,为祸人间吗?】
      心魔一愣:【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们认识多久了,你怎么还如此天真地以为……我会丝毫察觉不到你的意图呢?】
      意识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暴露,心魔顿时焦躁地在识海中上蹿下跳。

      【你早知道了,早就知道了?那又怎么样,怎么样?你舍得吗,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以这样凄惨的方式坏掉吗?!你舍不得的,你不会死的,你不敢死的,你死了你的小姑娘怎么办?!靠那个什么连个影子都没有的龙主吗?!】
      闻夕说:【我的身体还能再撑一日,小淑虽然带不回阿婉的魂魄,但保她一日安宁绰绰有余。而不需要一日,或许再过一炷香的时间,龙主就会到来。】
      【龙主不过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你指望他关闭魔界之门是在痴人说梦吧?!】
      【他或许关不了魔界之门,但从只有本能的本源魔气中抢回一个魂体还是做得到的。】他低头整了整林婉儿颊边有些凌乱的碎发,“到时,阿婉就安全了。”
      他也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了。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就像是彻底被闻夕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到了,心魔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竟然真的彻底不再吭声,一个人蹲在识海边缘生闷气。

      他在这一片汹涌之中稳坐钓鱼台,林婉儿魂魄离体昏迷不醒,此时就只有白虹还搞不清楚状况,迫于形势就不能现出身形,急得抓耳挠腮。
      “闻夕,小淑怎么还不回来,大壮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不必担心,小淑是神器,可暂保宿主魂魄不侵。”他将刚才分析过的内容又给白虹讲了一遍,“等龙主来了,危机自可迎刃而解。”
      白虹听罢,问:“那要是龙主不来呢?比如说,影八八的话没引起太大重视,龙主就派个弟子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会的。”闻夕安抚她道,“龙主与林城主是好友,得知阿婉在此处,必不可能随便派什么人就打发掉影八八。”
      “那要是影八八脑子不行,压根就没有把大壮的事告诉龙主呢?”

      这灵魂一问竟然硬生生地把闻夕给问住了。
      他此时才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直以来竟然都没有去思考这方面的可能性。
      白虹的担心不无道理,以影八八那个冒冒失失却又意外拘谨的个性,把阿婉也在的事给忘掉,或者压根出于好意不提她的名字都是有可能的。要是龙主刚好又没问,白虹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可能会发生。
      那要是龙主真的没来,或者耽搁个那么一两天,他又已经死去,谁又能保护阿婉?
      再往深想,阿婉如今不仅是林海天的女儿,她身上还背负着无数修仙者进阶的希望,谁又能保证龙主的所谓友情在飞升的诱惑面前能够毫不动摇?
      说到底将阿婉的安危交托到别人手中,这种无法完全掌控的安排根本不像是他的一贯作风。可他还是这么想了,理所当然地得出了这个漏洞百出到连白虹都能一眼看出问题的结论。

      哪里不对劲。
      一丝诡异的违和感顿时充满了他的思绪,一团乱麻找不出问题所在的焦躁攫获了他原本平静的心湖,让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冷静地思考该怎么安排接下来的事。
      就在他不自禁地皱起眉头时,刚刚一直在“面壁”的心魔却突然又开了口。
      【哎哟,就这么两句话就动摇你了吗?你引以为傲的钢铁意志呢?我看啊,你在这儿想东想西的不过就是在找借口罢了,说到底你就是不想死了!】
      闻夕没有接话。
      【你的大义呢?你的坚持呢?你为了不让我脱困狠心摧残自己的那股劲儿呢?呵,到底还是输给了生物的本能吗?】
      【……大义?】闻夕略感奇妙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你为了此界的安宁宁可牺牲自己,啧啧啧,这么高尚,人不可貌相啊,谁又会知道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可疑家伙竟然这么有担当呢?】
      【你竟然还有夸我高尚的一天,这可真是稀罕啊。】
      【有什么奇怪的?】心魔嘿嘿一笑,【不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没有理由不懂,毕竟你是我的“心魔”。】
      【那当然,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闻夕紧紧盯着识海中的心魔,一字一顿地问:【那你怎么会说,我是为了大义才要跟你同归于尽的?】
      【你说什么活腻了才想死那不过是妄自菲薄,你又不是那些个俗人,我这是看穿了你的本质! 】
      闻夕不为所动地回:【确实,只有俗人,才会因为这些虚名被你架在火上烤。】
      回顾了刚刚两人之间的全部对话,和心魔莫名其妙骤变的态度,之前一直无法理清的思绪终于在这一刻汇成了一条完整的逻辑链。
      【你知道什么叫画蛇添足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心魔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色厉内荏地大声问道。
      【离最后的期限只剩一日,你知道我忧心阿婉,为了防止我为了救她产生多余的想法,所以刻意引导我,告诉我,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也会有龙主这个天降救兵的。】
      【你胡扯!】心魔立刻反驳道,【我明明说的是他靠不住,是你自己觉得他行的!】
      【如果你不提他的名字,我根本不会考虑这个可能性。】闻夕慢条斯理地分析,【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我自己。而你这么说就是在给我暗示——】
      【让我必须以“自己什么也不做”为前提考虑问题。】

      就像是面前有两条路,不知是否能通向终点。
      正在他准备探查,到底哪一条能到达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跟他说,右边这条路肯定到不了终点,他就会下意识地去思考,右边到底能不能走通。
      若是经过思考发现,这条路确实能走通时,就会自然而然地开始朝这条路前进,而不是再浪费可能更多的时间,去验证左边这条路到底能不能到达终点。
      若是再加上一开始就对左边这条路没什么期待的话,这种偏向性就会更加明显。
      对于闻夕来说,“自己拯救林婉儿”便是左边的路,“让龙主来救她”就是右边的路。
      而之所以一开始便对左边没有期待,是因为死期将至,不想再横生枝节。

      【你是傻的吧闻夕,是你自己说要跟我同归于尽的,你自己决定要死的。好,我劝不动你,还不能以此为前提跟你讨论问题了?你这人会不会聊天啊?】
      【举凡世间诸魔,皆是为自身欲望而动。而所有欲望之中,生的欲望是最为强烈,最不可动摇之物。从你说出你放弃劝我,接受即将死亡的现实开始,你就已经背离了魔的存在意义。况且……】闻夕轻笑一声,反问道:
      【你一个魔,跟我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魔……有善吗?】
      心魔终于放下了一只挂在脸上的笑容面具,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不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在策划着下一个阴谋。
      【你今日的种种表现,让我产生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我死了,你真的会跟我一起消散吗?】
      【不然呢?哪有心魔在宿主死亡时还独活的例子。】心魔讥讽道。
      【是啊,但前提是,你真的是我的心魔。】
      【你不就是不想死了吗,何必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废话?你真是个懦夫!】

      如果这么想的话,说不定心魔早就发现他察觉到大乘之后心魔就能脱困一事,还反过来利用这件事来掩盖一旦他死亡,心魔也能脱困的可能性,让他以为自己选择了跟心魔同归于尽的道路,不可谓不狡诈。
      可若是反过来,心魔为了不跟他一起同归于尽,刻意在他面前演了这么一出“露出破绽”的戏码,来让他改变死去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按照这个逻辑一直怀疑下去,一切都会变得不可信。
      可只有一点是明确的。
      他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他的死可能会对林婉儿的安全造成威胁,那他就绝对不能死。起码在搞清楚这个“心魔”的真面目之前,不能轻易改变现状。
      想到这里,闻夕释然地笑了笑。
      【你说得对,我不想死了。】
      【你——】
      听到了这句话,心魔明白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愤怒,怨恨,焦急,悔恨,各种各样的情绪一瞬间扭曲了他的脸,心魔大吼道: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轰——
      漆黑到没有了界限的世界中,猛地刮起了紫色的飓风。
      飓风席卷之处,魔气无所遁形,纷纷被卷入其中,慢慢被吸收,最终成为了飓风本身的养料。魔气察觉到威胁,骤然发出了巨兽般愤怒的吼叫,排山倒海地朝着飓风夹击而来,誓要将这不自量力的风暴彻底绞杀。
      飓风正中心,闻夕闭着眼安静地飘浮着,然而他的身体里却同样席卷着风暴。
      长达百年的功法逆练,经脉淤结得淤结,断裂得断裂,想要重新修复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心魔狰狞地怒吼,在原本宁静的识海中兴风作浪。他嗤笑着闻夕的懦弱,嗤笑着他数百年来的坚持不过是一个笑话,嗤笑着他在距胜利仅一步之遥的时候功亏一篑。

      他“看着”闻夕将早就准备好的阴祟寒蟾从乾坤袋中取出,无奈地将其化为液体,吸入体内。这世间至毒之物一入体,原本束缚着闻夕的一切枷锁应声而碎。
      随着魔气不断入体与毒物结合,生成的紫色真气开始向全身扩张。
      淤结的经脉被真气的洪流冲开,断裂闭合的经脉重新被撕裂开来,以真气链接。从四肢最末端的络脉开始,一点一点蔓延至脏腑主经络,最终彻底打通奇经八脉之间的桎梏,重新形成真气的周天循环。
      紫色的灵光开始一点一点变深,残破的身躯开始变得健壮有力,丹田中燃烧着的灵源之火随着心脉的搏动一下又一下地饱胀起来。
      刚刚重新劈开的丹田中,一颗犹带着血腥味的紫色金丹悄无声息地凝结。

      灵气如血,满溢而出,将那一身白袍彻底染就。
      如墨的黑发在身后翻飞,一寸一寸长至迤逦坠地。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就像是一只困兽,心魔只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却什么也做不了。
      闻夕缓缓地睁开了眼,露出了一双如鸽血般的红瞳,极致得迷离,极致得艳丽。就像世间至毒之物,总有着至为妖冶的外表一般,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没有再继续跟这家伙废话,而是垂下眼,替神魂不在此的林婉儿理了理被灵气吹乱的发丝,轻声开口道。
      “阿婉,天亮了,该醒了。”

      血红色的灵气骤然爆发,越过了层层魔气的阻隔,直接粉碎了躲藏在其后的魔域之门。阵法霎时间被破,滔天血海如绽开的海棠般将四散的魔气全部包裹在内,而后在他的一个抬眼里被吞噬殆尽。
      即便阵法笼罩之下的人质们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他仍旧还是让血海避开了那一圈房舍。魔气侵体尚可活命,被他的毒气扫过只有尸骨无存这一种可能。

      可他抬眼并不是为了给这些魔气送终,而是为了隔着那一层薄薄的隔绝气息的结界,看向此时才姗姗来迟的影龙卫龙主。
      见来人的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林婉儿身上时,闻夕不悦地蹙起了眉头,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个龙主十分眼熟的面具。而后当着对方的面将其炼化,炼成了一方银丝挂钩,坠着珠帘的面纱,最后小心地扣在了林婉儿的耳后,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
      此时才足尖一点,收拢起下方如同血海般的灵气,穿过了这道对双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的结界,与对方直面。

      “龙主小心,是魔修!”龙主身边的随从立刻挡在他的面前,警惕地大喊道。
      那人鲜红的眼眸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可只是这不带任何感情的一瞥却让他冷汗直冒。刚才那血海吞噬魔气的磅礴场面还映在识海中挥之不去,可此刻对方身上却连一丝一毫的魔气都感受不出。这样精深的修为,必定是他无法企及的高阶——
      然而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其他的反应,倒是身后的人先开口了。
      “你把那张面具给了她,你怎么办?”
      龙主的声音一如既往得淡定谦和,语气甚至有种奇妙的熟稔感,像是对着多年的好友一般。
      “不戴便是,那又不是我的癖好。”他只是嫌麻烦,又不是喜欢戴。
      龙主笑了笑,没接话。
      “还是说——”
      反倒是闻夕又看了眼他身边警惕着这边的龙七,若有所思地问,“我不戴那劳什子面具,你就打算不认我,将我当做魔修……给抓了?”
      “怎么会呢,您说笑了。您对我可是有再造之恩,不论何时,您都是我隐龙卫最尊贵的客人。”他的目光在闻夕怀中的林婉儿身上停了一瞬后,堪称恭敬地说:
      “后续的事就交给孩子们吧。毒圣前辈,此间事毕,烦请帝都一叙。”
      龙七愣了几息,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看向对面那个散发着强烈存在感的“魔修”,不可抑制地脱口而出道:
      “你,您是毒圣前辈?!不是说毒圣前辈形貌险峻才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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