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无限后她成了人类最强》川乔

4、第 4 章

　　“我是善越。”善越朝何默言伸出手，“我选择加入控水学会。”

　　“！”
　　何默言两眼放光，一把捧住了善越的手，痛哭流涕：“苍天啊！我终于给学会招到人了！……”

　　何默言仿佛触发了什么按键，嘴巴一张一合，话语像机关枪似的往外冒。

　　善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善越听得耳朵发昏，连忙转移话题：“你眉弓上那个是什么东西？”

　　何默言的眉弓之上，有一个边长不到五毫米的黑色正方形，像一块黑色水晶，镶嵌在皮肤里。
　　而且这个黑方片，伍德脸上有，霞切和岩羊脸上有，进入世港之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
　　她一直想问是什么，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何默言伸手摸向眉弓，恍然：“你说这个啊。”
　　她指尖在黑色方块上面点了两下，一面青灰色大屏凭空出现：
　　“这是脑机，集通讯、网络、娱乐等等这些功能为一体的电子设备，可以说是世港人的第二个大脑。”

　　她在客厅里左掏掏右掏掏，翻出一个一摸一样的脑机来，递给善越：“这是备用脑机，虽然是初代，但是功能大差不差，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用着。”
　　何默言轻咳一声，有些窘迫地抓了抓短发：“咱们学会，不是很……富裕。”

　　从沉没区，世港的贫民窟来的善越眨巴眨巴眼。她觉得何默言已经非常大方了，不但包了她的吃住，还送她脑机。
　　但她实在不善言辞，想了半天，只回出一句：“谢谢。”
　　她接过小黑片：“这个怎么佩戴？”

　　“直接贴脸上就好，它会自己找位置接入的。”

　　这么智能？
　　善越感觉自己像山顶洞人。
　　她小心翼翼地将方片放在眉弓，一接触到皮肤，脑机瞬间被激活，闪过一道金属冷光，接着自己矫正位置，嵌了进去。

　　打针般的刺痛一闪而过，脑机接入完成，一面全息显示屏出现在了善越眼前。
　　她一边惊叹，一边学着何默言的动作轻点了两下脑机，将全息屏由仅个人可见转为了共享。
　　接着她向何默言请教了一些基本的操作方法，很快便使用自如。

　　“这是什么？”
　　善越指着显示界面上的一排人名。
　　这似乎是个排行榜，因为她看到了“一级超凡者”的字样，下面依次是二级三级，直到五级。

　　“超凡者实力排行。所有拥有脑机的超凡者都会被自动拾取到这个数据库里，再通过计算评定出超凡者的真实实力，按高低融入排行。”
　　何默言指着第一行：“每级超凡者的第一位，名字都会被放大，并悬挂在显眼位置。”

　　确实很显眼。
　　不但名字是与众不同的金色，还有动态效果，像游戏里的顶级氪佬。
　　善越顺着往下一看，竟在四级超凡者的第一位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
　　【四级超凡者：岩羊，元素剥离论】

　　“岩羊？”
　　那个要用碳流杀她的人，居然是四级超凡者？而且还是第一位？
　　怪不得手指一抬就能让她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何默言以为她还是没明白，就又解释了一遍：“这说明四级超凡者中，他是最强的那位。”
　　话音刚落，岩羊的名字就掉到了第二位，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眼熟的名字：霞切。

　　何默言：“……”
　　何默言：“对，就像这样，排行榜每秒都在轮换。哦！我突然想起，那天你是被霞切的飞盘送世港的，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善越在她好奇的眼光中，平静回道：“陌生人。”
　　原本善越还不懂霞切为什么要帮她，但现在她大概懂了。
　　她误成了双方比赛中的足球。

　　“我还以为你认识她，毕竟那可是顶级学会的天才啊！”何默言话锋一转，“不过不认识也挺好，免得你被它们学会挖走，那可就白瞎好苗子了。”
　　“像素论那帮人，是纯正的疯子，流氓。它们……啧！一言难尽。以后你就知道了。”

　　善越一听，反而起兴趣了。
　　原来那天霞切说自己是流氓并不是谦虚啊，可风评这么差，居然也能做顶级学会？

　　“顶级学会有几个？”善越倏然问道。

　　“七个。”何默言有些神往，“七大顶级学会参与了世港的建设，近百年来，培养了无数惊才绝艳的超凡者。世港每一个普通人穷尽一生都在追求七大顶级学会的认可，梦想着成为它们的信众。”
　　何默言顿了顿：“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善越利落地将长发扎成低马尾，“我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异能？会长。”

　　“啊？”何默言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惊讶，“这、这么快？不再休息休息吗？”

　　善越摇摇头：“我已经休息得非常充足了。为了防备特殊情况……”
　　善越脑中闪过了几张脸。
　　“我需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上进，我喜欢。”何默言轻拍了两下善越的肩，眼中流露出肯定与赞赏，打开脑机，给善越传了一串数据过去。

　　善越接收一看：《控水，从入门到精通》
　　？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何默言眼神飘忽：“这是我们学会的全部精华，本学会的所有异能都在这里了。”

　　善越瞪圆了眼睛：“你是说，我？自己学？跟着书学？”

　　何默言心虚地摸了下鼻子，点了点头。

　　善越：“……？”
　　这么草率？

　　好在善越心态在线，很快就接受了这种“教学方式”，开始实践起来。
　　自学对她来说难度较大，她就埋头在卧室里研究了三天。

　　她发现这本书并不像书名那样不靠谱。
　　开篇，它就以第一性原理的方法论，极致详尽地解释了异能的本质，这一项无关控水，却是在为善越领悟异能打地基。

　　善越上一世就不爱读书，她更愿意在战场上坑人、厮杀，但这本书她却读得津津有味，那种“恍然大悟”的快感不亚于手刃敌人。

　　随着知识的逐渐深入，善越遇到了难题。她第一个要学的是最简单的，入门级，F级异能【水弹】，可整整三天，她没能成功控制起哪怕一滴水花。
　　她不由得有些烦躁。
　　想了想，善越将脑机收起，走出了房门。

　　何默言在客厅坐着。

　　“我出去走走。”善越说。

　　见善越皱着眉头，何默言知道她在学习异能上出现了问题。可这件事她不能插手，否则只会揠苗助长。
　　何默言有些担心，大步走到她身边：“我陪你吧？”

　　“不用。”善越走到门口，顿住，又退了回来，“有没有防身的武器？”
　　她只有一把从叶贼那拿的钝匕首。

　　何默言立刻给她取了一捧武器出来，又拿了把伞，知道拦不住她，便叮嘱道：“现在是暴雨季，下的又是酸雨，觉得不舒服就立刻回来。”
　　“晚上的贝洛克城区会比较复杂，你见机行事。另外，晚上世政局的调查使也会比白天多一倍，见到它们赶紧跑，不要让它们抓到你。”

　　善越一听，不禁笑着调侃道：“为什么跑？是不相信我的实力……还是何会长不舍得付保释费？”

　　何默言：“？”
　　她没忍住，给了善越一个暴栗，神色认真：“没跟你开玩笑。调查使最低也是二级超凡者，你当沙包都不够。而且到了调查使手里，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查出来。”

　　善越捂着额头，小声反抗：“怎么还动手。”
　　她听懂了何默言的意思。逃离世港那天，岩羊说她偷渡，要杀了她。如果被调查使发现她是沉没区偷渡来的，多半是同样的结果。

　　善越在那一堆武器中取了两把小型上翘式匕首，塞进了长靴里。
　　匕首她用着熟练，而且杀人悄无声息。
　　“走了。”

　　雨中的贝洛克城区别有一番风味。
　　善越并没有撑伞，她走在雨中街道，踩着水坑中的霓虹灯，一直在思考书中提出的问题：
　　水是什么？

　　善越简直疑惑极了。
　　水就是水，喝的，用的，H2O，还能是什么？

　　她就这样在雨里费解地走了半小时，不知道漫步到了哪里，落汤鸡一样，又成了人群中的异类。
　　而等红绿灯时，她发现对面居然有个跟她一样的异类。
　　那人一身白色，黑发松散地盘在一侧，左胸前浮着醒目的世政局绿色徽章——是调查使。
　　她眼神淡漠，像一潭死水，隔着人群和斑马线，远远地锁定了善越。

　　善越：“……”
　　还真让她碰见调查使了。

　　“啾啾。”模拟鸟叫声响起，红灯变绿，催促着人们前行。
　　善越停滞了一秒，在过马路和转身逃跑中反复挣扎后，选择了前者。
　　她大摇大摆地混入了人群里。

　　三米、两米、一米，两人越来越近，调查使盯着善越，善越也盯着她。
　　两人都面无表情，调查使在离善越半米时放缓了脚步。

　　“你为什么不撑伞？”调查使倏然问道。
　　她声音很轻，很柔，没有任何敌意。

　　出乎意料的问题，出乎意料的语气，善越反而微怔，随即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想淋雨。”

　　调查使听完移开视线，将脚步恢复正常速度，混在人群里走远了。

　　两只落汤鸡就这样擦肩而过。

　　善越在走过岔路后，又转入一条新的街道。
　　确定调查使没有追来，她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又暗暗吐槽，这世港真是没一个正常人。

　　“老大！是她！就是她说威虎帮狗屁不是，还说您的坏话，小弟维护您，她就把小弟打了一顿！”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善越瞬间握紧了兜里的匕首。
　　抬头一看，果然是獠牙。

　　他嘴角还残留着淤青，此时正指着善越，眉飞色舞地跟为首的大块头诉说着她的罪行。

　　善越飞快扫了一眼，对面总共五人，且为首的大块头有异能。

　　獠牙越说，大块头的神色越难看，他晃动脖子，将指关节捏的咔咔作响，显然已经把善越当成了鱼肉。

　　善越见状，松开握住匕首的手，露出微微一笑，接着——
　　拔腿就跑！

　　“追！！”

　　善越读书不行，但记路可是一等一的好，恰好来的路上有个围起来的废弃汽车装配厂，既适合打架，又不容易被调查使发现，她当机立断，循着记忆朝废弃工厂狂奔。

　　几人浩浩荡荡地在狭窄的街道上演了一场猫鼠游戏，善越不断地撞翻广告牌、垃圾桶制造麻烦，再加上身形轻巧，即便身体素质不强，却也能保持住距离。

　　但威虎帮的人却是越追越气：这该死的女人像竹竿一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怎么就这么能跑！
　　王威虎常年纵横这片街区，是有名的混混，可今天当众被溜了这么久，他感觉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
　　偏偏还追不上，他只能死死咬着后槽牙，喘着粗气狂奔，恨不得马上抓到善越，将她砍成八块。

　　几分钟后，这女人似乎终于力竭了，速度慢了下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小，王威虎瞅准时机，一个猛冲，拳头也跟着送了出去！
　　“去死！！”
　　王威虎嘶吼着，眼见着金刚般的拳头就要砸飞善越，善越却一个闪身弹射到了右侧墙壁，像只灵活的猫，在墙壁上借力一蹬，整个人在空中后跃，跃过威虎帮五人的上空，半跪落地，置换了双方的位置。

　　威虎帮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竟然是个没人的废弃工厂！
　　而善越站在入口方向，堵住了他们的来路！
　　中计了！

　　只见善越握住两把匕首利落地挽了个剑花，身体重心下移，摆出战斗的起势。
　　雨滴在泛着冷光的金属刀身上，“嘀嗒，嘀嗒”，清晰、清脆，又充满危险。

　　她薄音平淡如常：“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