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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遇逐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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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大典刚结束,奕欢就开启了他的摆烂之路。以前是外姓门生的时候,还要砍柴挑水才可以吃饭睡觉。现在他成为九师祖,没人管束,吃喝自由。
由于他资历平平,门内弟子对他知之甚少,更多的只是在拜师大典上匆匆一面。但是他也好认,青峰山不是小门小派,对弟子的着装仪表都有一定的要求,里衬一般都是淡青色,外衣是雪白色,可这奕欢偏偏不同,要么粗衣麻布,像破烂户,要么兽皮草袄,打扮的像个猎人。但这些平凡随意的衣物,也掩盖不了他惊人的容貌,乌发散落肩头,雕刻般完美的五官,一双桃花眼亦纯亦邪,薄唇微微泛红,笑起来,如骄阳般勾人心魄,安静起来,似冷酒般沁人心脾。要不是他修为平平,以他出众的样貌,早该在修真界出名了。因此在众多弟子面前他也格外突出。对于他独树一帜的着装,之前别人懒得管,现在旁人不敢管,就随他去了。
奕欢本就不是正经入的青峰山,也不是勤勤恳修炼到师祖级别的,少了磨炼,能力也不够,青峰山的人对这个“废物”九师祖很是不敬。连他的八位师兄看见他,都气的后牙槽疼,他们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收他为徒,让资历浅薄的他与他们平起平坐。这一无是处的人,除了那张脸“还有点看头外”,并无长处。要不是知晓师尊一心修炼,加上他们八个师兄弟相貌平凡,他们还以为师尊是看脸收徒的。
当然也有个别师兄会好心规劝他,让他好好修炼,可他不听,依旧吃吃喝喝、晒晒太阳睡睡觉。他活了这么久,最是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好不容易混到师祖级别,再怎么说,也得比以前潇洒点,不然岂不是白拜师了。况且师尊收他为徒一部分原因就是怕他拜入其他门下,修炼得道。只有没能力的人,才是安全的,如果他勤勤恳恳修炼,说不定他师尊会气的从天而降,弄死他这个“孽徒”。
这一天,他和往常一样,酒足饭饱,来到后山捕鸟。吃饱了就容易犯困,不过一会儿,他就靠在树墩上睡着了。后山少有人来,加上有仙气护着,他睡的也安心。
可不知不觉间,有一股香气扑面袭来,他想睁开眼睛,却被什么东西束缚者,怎么也睁不开。来人摸着他的手,像是替他把脉。见那人没有恶意,奕欢松了口气,思绪却被这股奇香吸引住了,心想“这味道可真让人上瘾。”
“还真是废物。”来人确认过灵脉后,毫不客气的脱口而出。
奕欢收回手,伸了个懒腰,散漫道“你行,你厉害,你是天才。”
那人哼了一声,奕欢调笑道“你还是省省吧,我可不跟男子双修。”
那人气急,怒道“多年不见,依旧是这幅轻薄嘴脸。”
“你也是那般沉闷,不禁逗,”奕欢把那份压制逼退,睁开了眼睛。对上来人的面孔,戏谑道“逐寅,长的可是越发好看了。”
听到这,逐寅原本就冷漠的脸庞更是沉了几分。听见‘好看’这个词,他就格外生气。
奕欢看着他生气的模样,不禁想到十年前。
那时候,他还没有入青峰山,在一个村庄里,盖了一个小木屋,过上了猎户的日子。虽有家,但村里人很少看见他,有的人也会好奇的询问他,好久不见,去哪里了?他认真的回答村民,他去晒太阳了。村民以为他逗他们玩,也不当真。
有一次,他外出归家时,遇到了受伤倒地的逐寅。奕欢本想直接越过,但却闻到他身上的异香,便驻足低头确认了一眼,随后无奈的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了二十米远的木屋里。
逐寅满身剑伤,奕欢为了尽快治好他,扒了他的衣服,怕他乱动,就用绳索捆着,将他泡在浴桶里药浴。逐寅中途醒来几次,却无一不是被他再次气晕了过去。因为他要么凶巴巴的吓唬他“你长这么好看,又这么香,要是把你卖给别人做炉鼎,应该很值钱吧”。要么就是对他摸来摸去的。最严重的是,他还让逐寅陪他睡觉!逐寅也不是好脾气的,但无奈有伤在身,奈何不了他。奕欢关了逐寅半个月,逐寅就陪他睡了半个月。
直到他功力回复,想要找奕欢一雪前耻的时候,奕欢已经消失了。
奕欢看着他冷若冰霜的面孔气得红了几分,笑问他“怎么,来找我报仇?不至于吧,我们同吃同喝同睡了那么久,你怎么舍得呢。”
逐寅气道“闭嘴,明明是你!!!”
“我怎么?我强迫你?我睡你?你这一脸良家妇女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跟你怎么了。”奕欢笑得更甚。
“不知羞耻!”逐寅怒着,伸手掐着他的脖子,仿佛要把他活活掐死。
奕欢脖子上的青筋微微暴起,脸庞因喘不过气而微微泛红,他微眯着眼睛,本就极美的面容现在看着竟如娇似媚,亦有魅惑之感,勾人魂魄。逐寅看他的目光一滞,手不由得松了几分。
奕欢感受到脖子上的劲松了松,疑惑的看着逐寅,大概明白了些什么,眸子里渐渐浮出了些许泪花,哭诉道:“我救了你,你还要杀我,苍天呐,这还有理吗?”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里那勾人的娇媚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是孩童般的委屈。见逐寅不为所动,奕欢直接拉着逐寅的袖子,对着鼻子就是一抽泣。
“你又是去哪里看的话本,修为毫无长进,就知道鬼混。”逐寅一脸嫌弃的把自己的袖子从奕欢手里夺过,拿剑把袖子割断,将奕欢手里的那一半扔了。
奕欢看着逐寅的动作,若有所思“你觉得咱现在这个情况,像不像割袍断义。”
逐寅:“……”
奕欢见好就收,他嘴欠,但是他还是很爱惜生命的,于是左手悄悄运剑,趁逐寅不注意,就想御剑跑路。他对自己的御剑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打脸比什么都来得快,他刚施法御剑上天,就发现自己周围围绕着一阵阵魔气,直接将他从剑上打落下来。
他摔到地上,趴在逐寅跟前,一动不动装死。逐寅可不管他装不装,手里的魔气瞬间化作一团绳索,将他捆住,然后拉住绳子的一端,将他拖走。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奕欢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
林子里不好走,不是有石头就是有树根树枝,奕欢手臂也被划破了皮,逐寅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但之后一路上奕欢也没再受伤。因此也不再挣扎,任由他拖着,只要不要他命,一切好说。
逐寅也没有真的拖他一路,只是拖了他百米左右。奕欢洋洋得意,幸好他皮糙肉厚,不然这一路走来,不说归西,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
他以为逐寅拖够了,就会放他离开,可谁知,刚出森林,逐寅就往天上吹了一下口哨,紧接着,远处便飞来一只极大的老鹰,有多大呢,可以放下两个趴着的他。别问他怎么知道,问就是逐寅将他抱起来,丢上了老鹰的背部。他本想在老鹰起飞前滚下来,可谁知,他滚了一圈还在老鹰背部。
逐寅冷冷的道:“滚吧,只要你滚下去,我不会让你剩一口气。”
奕欢听完,赶快坐好,他可不想摔死,太难看了;更不想没摔死,被逐寅补刀,太惨了。横竖都得跟他走,那还不如舒舒服服的,他可没有骑过老鹰,刚好可以感受一下,于是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这路挺漫长的,奕欢本来就犯困,又受了惊吓,而且这老鹰的背部,真的太舒服了,他想“还是这小破孩会享受。”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梦里,他看见了一条崎岖而不见尽头的路,路边长满了沾着鲜血的地生兰。他仿佛听见了一个声音在唤他,还没有听清,就被踢醒了。
奕欢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瞟了逐寅一眼,发现逐寅这时也微微低头看着他,就赶快装睡。奕欢装睡的本领很强,毕竟经常通过装睡来偷懒,逐寅似乎也没有发现,他确认奕欢睡得很沉后,叹了一口气,将他拦腰抱起,走进了魔域。
奕欢惊的手指颤了颤,但很快就在他的怀里淡定自若了。他闻着逐寅身上的异香,心里很平静,不知为何,他特别喜欢这味道。奕欢无欲无求、不争不抢,为人也最是没心没肺。可这样的他,却总是夜不能寐。每到深夜,他总会想起一些陈年旧事,睡着了也会梦到惊醒。这些年来,他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白天说困就困。
直到那天,他把药桶里绑着的逐寅捞到床上,毕竟一直泡着也不是个事儿。看着一脸不爽的逐寅,奕欢还想再逗逗他,反正自己也睡不着。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晚上他居然睡着了,没有噩梦,没有陈年旧事。和逐寅躺在一起,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第一次在夜晚沉沉睡去。
因此,奕欢一边治疗逐寅,一边强迫他,让他躺在自己身边,半个月后,见他伤势好了,奕欢就去入了青峰山。
感受到逐寅停下了步子,奕欢思绪一转,眼睛微眯。瞧瞧这尘沙飞扬,一片漆黑,寸草不生的地方,想都不用想,就是魔域。奕欢冷哼一声,这魔域,白天黑,晚上更黑,可真难看。还不如青峰山,不说金光闪闪、彩云密布,好歹也是鸟语花香的,比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多了。
逐寅听到怀里人的冷哼,看见他那嫌弃的表情,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奕欢还不知道自己哼出了声,暴露了自己没睡着的事实。
逐寅看着怀里的人,冷笑一下,把他扔到了地上,那剑指着他。
奕欢眼见暴露,也不好再装,万一这小祖宗一生气,给他一剑,岂不是亏了。于是睁开眼睛,拍拍身上的灰,笑嘻嘻的站起来。“哎呀,别生气,我是真的睡着了,这不,刚刚醒嘛。”奕欢说着,握住他拿剑柄的手,本意是想帮他把剑收回剑鞘。谁知,手刚放上去,逐寅立马就把手收回,连剑都不要了。
奕欢:“……”。你能嫌弃的再明显一点吗?
奕欢将剑收回剑鞘,还给他,赔笑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逐寅没回应他,转身就走。
奕欢只好屁颠屁颠的跟上,这魔域不比别处,要是不跟着熟人走,说不定一会儿就被当做猎物盯上了。
奕欢跟着逐寅来到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很大,外围的石壁上刻满了奇奇怪怪的图案。逐寅右手运气,打开了洞口的禁制。奕欢随着逐寅走了进去,一进去他就惊呆了,洞里的陈设和富贵人家的屋子没有什么两样,空间也大的离谱。这难道是逐寅的屋子?真气派!不像他的,寒酸的很,东西寒酸就算了,空间还小的离谱,一个房间里就放得下一张床、一个灶台(虽然他辟过谷,但是他还是比较喜欢吃食,除非条件不允许,不然一日三餐,一顿不差)还有一个浴桶。
奕欢看着这一切,立马想到了民间一个话本《魔尊与我同居的日子》他不仅想到了,他还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