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映我》悠悠然一秋

202、第 202 章

　　“现在回家？”陈鑫发动汽车，问明烨阳。虽然他不知道明泽到底给明烨阳看了什么文件，但他注意到明烨阳通红的双眼，很明显他现在非常难受。他的情绪的大起大落一向都跟白珞有关，陈鑫直觉他现在应该不是很想回家面对白珞。
　　果然，明烨阳回了句“去公司”便不再说一句话，一路上沉默地思索着什么，双拳紧握，神情中既有深深的心疼又有难以遏制的愤怒。
　　到了公司，明烨阳坐在办公室里半晌，心里堵得慌，终究还是忍不住给陈鑫讲述了今天看到的文件内容和那些惨无人道的驯化手段。
　　陈鑫也无比震惊：“我艹!这得什么样的死变态才能想到这些手段啊，正常人谁特么扛得住？难怪那些个名校毕业的精英对邢远比狗都忠诚。”
　　明烨阳心痛地叹了口气：“所以你能想象吗？这还只是对付普通人的手段，珞珞他所遭受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鑫难以置信：“这、这手段都到这种程度了，还能更过分？！”
　　“第一遍他被发现假装臣服，史密斯改进了所谓实验机制，加大了对他的精神和□□的折磨。第二次差点骗过去，只是几个小细节让史密斯产生了疑心，把他列为了特殊实验对象，设计了更多的手段……第三次过后，史密斯沾沾自喜称他为最艰难但最具成就感的作品，也是最最忠实的奴隶……难怪邢远能放心地把他放到我身边。”明烨阳有些哽咽，双眼因为愤恨再度一片血红，“陈鑫，珞珞所遭受的那些，你根本想象不到。换做是我，都不一定扛得住。”
　　明烨阳从来不是示弱的人，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白珞所遭受的折磨确实无法想象。陈鑫叹了口气，只能温声安慰：“幸好他熬过来了，你也别再难过，以后——”
　　突然，陈鑫的手机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谁的电话？”明烨阳问。
　　“孙哲军的。”陈鑫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听那边说完一句话后，陈鑫捂住手机话筒，小声问明烨阳：“他向我打听你和白珞的事是不是真的，要不要告诉他？”
　　明烨阳伸出手，陈鑫把手机递到他手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明烨阳问电话那头。
　　孙哲军没想到绯闻主角会直接跟他对线，明显吓了一大跳，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我听一个媒体朋友八卦的，我、我就问、问问。”
　　明烨阳不信：“只是问问？”
　　孙哲军看明烨阳没有直接否认，心一横：“如果你俩是真的，我有重要的事情报告。有关那天在澜轩，你走了之后发生的事。”
　　明烨阳下意识握紧手机：“你说。”

　　陈鑫不知道孙哲军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看到明烨阳牙咬的咯咯作响，额上爆出青筋，眼中又泛起浓重血色，心知多半又是关于白珞的事。等两人结束通话，陈鑫心惊肉跳地观察着明烨阳的神情，他真的担心自己手机下一秒就会粉身碎骨。
　　还好，挂断电话后，明烨阳只是紧握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就还给了他，暴怒的神色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悔恨纠结在一起的难过。
　　“怎么了？”陈鑫问道。
　　“没什么，”明烨阳摇摇头，把手机还给了他。
　　办公室里好一阵安静，良久，陈鑫听到明烨阳心疼的叹息：“我那天应该带他走的……”

　　明烨阳在办公室里平复了很久的心情，后来白珞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才让陈鑫开车送他回去。回去前，他用纸塞住鼻子又戴上口罩，绕到超市让售货员帮忙挑了一个榴莲。
　　到家了，电梯门开了，明烨阳又做了一分钟的心理建设，这才踏出电梯。
　　“亲爱的，你回来啦！”白珞举着锅铲蹦到门边，歪着头冲他笑。
　　他眼睛弯弯，笑容像没出社会的学生一样纯甜，但明烨阳却越发心疼和难过。那样的折磨他生生扛过了三次还能保持住纯粹的心性，这样的文秀外表下该是是怎样的一副铮铮铁骨。他眨了眨眼，努力控制住流泪的冲动，把榴莲递给白珞。
　　“好香。”白珞开心地接过榴莲，提着它转身就朝厨房跑，他要把它放到厨房外的小阳台，免得熏到明烨阳。
　　明烨阳松了口气，取下口罩和堵鼻孔的纸，对着门厅的穿衣镜调整自己的表情。
　　等到白珞放好榴莲又跑出来的时候，明烨阳尽可能自然地回以他笑容，伸手去接他手中的锅铲：“我来吧。”
　　白珞蹦起来亲了他一下，说道：“不用。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有你最爱的梅菜扣肉，只是我们南方的做法有点不一样，加了盐渍的青梅子跟蜂蜜，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明烨阳把他拉到怀里紧紧抱住，声音轻柔得像叹息：“以后做饭都我来，想吃什么跟我说，不用你动手。”
　　白珞仰头看着他，打趣道：“那不够，我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明烨阳低头亲他，呢喃道：“求之不得。”
　　“不安好心，”白珞轻轻哼笑，“你这是想把我养成个离了你就活不了的废人是吧？”
　　“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让你一直都过上不用再为任何事操心的日子。”明烨阳认真看向他的眼睛。
　　“好。我也承诺，只要你愿意，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白珞也抱紧他，用力地点头。
　　明烨阳既激动又感动，压抑不住心中的悔恨，叹息道：“我真后悔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晚没把你救走。”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白珞笑问。
　　明烨阳掩饰住自己的心疼，捏了捏他的脸：“这样我们就能早点在一起了啊，能多个十年八年的，多好。”
　　白珞浅浅一笑，吻上了他。
　　明烨阳热烈回应，紧紧拥抱着他，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好护住再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好一会儿，白珞眼神迷离地开口：“嗯……要不先不忙吃饭……”
　　“好。”明烨阳笑着去揽他的腰，不料搂了个空。
　　白珞叫着：“锅里的豆腐！”三步并两步冲回了厨房。
　　明烨阳跟了过去，夺下他手里的锅铲，之后从炒菜，盛饭，夹菜到洗碗，真就没让白珞动一根手指头，简直就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使到了这种程度，他都觉得不够，只恨自己不能对他更呵护些。
　　白珞凝望着明烨阳洗碗的背影，思索片刻，回到卧室拨通了陈鑫的手机。
　　“陈哥，今天烨阳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白珞直截了当地问。
　　“没什么啊。”陈鑫回答。明烨阳嘱咐过他，今天这些事要他保密，尤其不能让白珞知道。
　　“他不许你告诉我？”白珞问。
　　陈鑫一惊，赶紧回答：“没有没有，真没有什么。”
　　“嗯，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确认一些事。接下来我问三个问题，不需要你回答，如果不对，你就说不对。如果对，你不说话就行了，也不算违背烨阳的意思。”白珞说道。
　　“这……好吧。”陈鑫勉为其难地答应。
　　“第一、他是不是知道了史密斯·来文斯克？”白珞问。
　　陈鑫惊了。
　　“第二，孙哲军是不是来找他了，跟他说了我的一些事？”
　　陈鑫目瞪口呆，下意识回答：“他只是打了个电话，说什么我不知道。”
　　“好。最后一个问题，那次在孙哲军家烨阳胸口那一刀是不是你扎的？”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炸裂，陈鑫张口结舌，呆立当场。
　　“好了，我知道了，陈哥，谢谢你。”白珞平静地挂了电话。
　　半晌，陈鑫还举着手机呆呆站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是开了天眼吗？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