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GL》夜琴伤瞳

48、第四十八章 回家过年

　　“老娘。你的信。”
　　翘着兰花指，拎起信箱里那个落满尘土的信封，一溜小跑的给我老娘拎到了她的卧室。“啪”一声摔到桌子上，尘土飞了老高。我一看那尘土飞的活蹦乱跳的，生怕桌子上那杯茶遭殃，立马端了起来。
　　这可是老娘珍藏的铁观音啊，平时喝不着的。赶紧趁她不注意偷偷抿了一口。
　　老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说：“哦。放那吧。一会儿吃。”
　　“咳！”我一口茶喷了老娘一脸。
　　老娘触了电一般“啊”一声蹦了起来,双手在脸上乱抹，说：“你这是驱鬼呢，还是辟邪呢？想吓死我啊！”
　　“不是，不是。我没给你送吃的啊。我是让你看信。也就你的朋友到现在还用这老掉牙的方法保持联系。”
　　我连声咳着。老爸本来打算过来扶我一把，看看呛着没，听我说话那么流利，动了动屁股又坐下来，笑着看这我们娘俩。我和老娘这种一惊一乍的事儿，老爸已经习惯了，再加上他脾气出奇的好，只要不出人命，他一般都是坐山观俩母老虎斗。
　　老娘白了我一眼：“没看见我正看报纸呢？没吃的你过来打扰我干吗啊？信有的是时间看啊！”她板着脸教训完了，突然换了副表情，一脸谄媚的笑，瞟了我老爸一眼说：“谁的信？是不是你王叔叔或者李叔叔的？”
　　老爸干咳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又低头看他的书去了。
　　听说王叔叔和李叔叔当年一直在追我妈，后来我妈结婚后，一直书信来往。我爸虽然心里不爽，可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你们爷俩咳什么咳？不是感冒了吧？信呢？快拿给我看看。”
　　我端着茶杯，品味茶香，超信封努努嘴。
　　老娘美滋滋拿过信封来，对这灯光看了半天，小声嘀咕:“到底是谁的信呢？怎么没有来信地址呢？”
　　我列过头一看，的确，信封上就写着我家的地址，和我老娘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老娘反复的看了几圈，弹了弹灰，“刺啦”一下撕开了信封。
　　因为撕得过猛，信封里的东西飘了一地。
　　我哈哈大笑老娘的样子，低头望地上瞟，立马愣了！
　　老娘也看到了那张照片，脸立马就青了。
　　我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敢紧的往外跑。老娘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回来！”
　　无论发生什么事，老娘都能容忍，除了照片上的事情，没有一丝的余地！
　　照片上的我，和丹彤吻的如火如荼。

　　我灰溜溜的回来站好。
　　老娘把信封里的几张照片一一摆好，又把地上的捡起来，也放好。老爸推推眼镜，仔细看了看照片，深深的叹了口气，悲哀的看这我，足足有一分钟，又叹了口气，背着手走出了房间。
　　“她是谁！”
　　“你看到了，我女朋友。”我实话实说，都到这份上了，不实话实说也不行啊。
　　“我是问你她叫什么！”老娘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十分贝，一巴掌拍桌子上，桌子咯吱咯吱响着。看样子，她老人家今天真是动怒了。两年前发现我和白筱婷的事儿，也没见她这么怒过。
　　“叫什么不是一样吗？妈，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只有在这种严肃而正式的时候，我才会叫“妈”。
　　“因为你是女的，她也是女的！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让你自己毁了你自己！她是谁！”
　　“是谁都一样！你还打算像两年前一样拆开我们吗？那是不可能的。”
　　老娘按住太阳穴，好一会才平静地说：“就算我求你，好吗？离开她，然后和男人结婚。”
　　“不可能！妈！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不喜欢男人！我不喜欢！我和她牵过手，接过吻，还，还做过你和爸爸做过的事。我要对我的女人负责！”
　　“薇儿，算我求你！”老娘的脸上趟过一串泪珠，身子一晃，双膝跪了下去：“回来，结婚吧！算我求你！”
　　我曾经设想过，如果有一天老娘知道我的事情，她会疯狂，会暴怒，可我从来都没想到过，她会给我下跪！

　　“妈，你起来，好不好！”我扑上去拉她，她凄凉的摇头：“薇儿，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妈妈，你起来好不好，除了要我结婚，要我离开她，其他的，什么都可以！”我拉不动她，只好跪在她面前。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肩上的齿痕：“这个，是曾经她留在我肩上的，只要它在，我就不会离开。”
　　老娘用她苍老的手，慢慢的摩挲着那个齿痕，泪水已滴滴落到我的衣服里，说：“你真的决定了吗？一辈子，为这个女人，不结婚？”
　　“是。”
　　“唉，女儿大了，不由娘了啊，不由娘了！”
　　“啊！” 我吃痛的叫了起来。
　　老爸听到我的叫声，立马赶了进来，看到我和妈妈跪在地上，妈妈爬在我的肩头，狠狠的咬着我的肩。雪白的肩上，一滴滴鲜红的血珠，滚动着。
　　我直直的跪着，不挣扎，也不动，任由妈妈的咬着。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老爸拉住老娘的胳膊，硬生生的拉她起来，肩膀被扯的生痛。
　　“疼吗？”老娘放开我怜爱地摸着我的脸，问。
　　我点点头。
　　“好。好。就当你还了我当年生你的痛！我从来就没有生过你，从来没有！”老娘尖利的声音，夹杂着哭声，撞击着我一根根的神经。
　　“从今以后，你，不在是我的女儿，你爱跟谁好，就跟谁好。和我在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走，走！”
　　老娘哭着倒在老爸的怀里。老爸给我使眼色，要我快走。
　　我跪在那里，重重的给他们磕头：“爸妈，这样很烂俗，我知道。可是，只要你们好受些，就好。爸妈，再见！”
　　我哭着，跑出房门，身后传来妈妈啜泣声，和爸爸的安慰声。

　　细小的雪花砸在我的脸上，生痛，肩上的伤口依旧在流血。我曾经说过，伤口又多深，我就有多爱丹彤，那现在呢？这个母亲给的伤口，又算什么呢？
　　丹彤，我为了你，在西递伤了顾影的心，在家，伤了我父母的心。我现在和你一样，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