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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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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聂风从小给颜盈的压力就很大,能吃,能喝,能睡,几乎不哭,聂人王心疼颜盈,甚至还专门养了奶牛和母羊,颜盈望着脏兮兮的院落无时无刻不再想着离开。
能讲话后聂风拒绝女孩子的打扮,好在家中不富裕,颜盈想着男子装更省钱,却不想聂风从小痴迷练武,除了吃饭睡觉全在练武,衣服不停的破,颜盈又看着补衣服的手发呆。
聂风越长越美,眉目间的清秀让颜盈压力越来越大,聂风性情温和懂事,但是疏离感亦让敏感的颜盈无措。
聂风七岁生日刚过,颜盈收拾了自己的首饰,打扮焕然一新,回头一看,在院中练武的聂风正在门口定定看着她。她鼻子一酸,眼神却更加坚定,她唤了一声“风儿”
聂风回答“从今开始,我叫聂隐,我父亲聂人王,我是个男孩,不娶妻,不嫁人,只求一生可照顾好我父亲”颜盈终是流下了眼泪“我知了,聂隐,人王拜托你了”颜盈上了一辆马车,没有回头。聂风握紧拳头一直看着马车消失,想着前世颜盈离开还是三年后,几乎想吐一口血。
聂人王回来了,果然开始发疯,好在聂风这时的轻功已经可以轻松追上聂人王,他用针刺入聂人王的穴道让他晕了过去。疯狂回忆着逍遥派与桃花岛传承中关于医术的记载,可惜他重生后也只记得针灸之法,虽有古方记载可治人疯魔,可惜古方内容他记不清,能记得一些药物确实闻所未闻、估计见到了也不认识。聂风只好暂时用针让父亲平静下来,她在林间取来竹子,做成简陋的笛子,缓缓吹起了“明月几十有,把酒问青天......”
聂人王醒来,聂风把对颜盈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不想聂人王又有发疯的趋势“你也要走,你也要离开家对不对,现在你小,等你大了,你也会跟男人跑......”聂风又费了一番功夫再次用针刺中聂人王的睡穴,缓缓吹起了安眠的曲子。
断帅听到聂人王已疯的消息,在大佛塔前沉思了一会,南北齐名的神话是不是可以就此打破,虽又传言聂家疯血症一旦发作威力无穷,可他以前和聂人王交过手,聂人王刀术精湛、变化无穷,疯了只怕影响发辉灵巧性。想来想去,他觉得再去找人打一架。可巧,他妻子近期身体不好,一看丈夫总是若有所思,不免担心丈夫是不是嫌弃自己了,于是嘱咐儿子一定跟紧父亲不然他和任何可疑人接触,而自己的病越来越重。断帅却苦于儿子纠缠,于是让儿子提前开始去大佛测水深的任务,却不想妻子看到丈夫如此迫不及待开始抛妻虐子,一年时间里忧思忧虑,竟一病去了,生生比自己的命数短了三年,临死前要求断帅务必再家中为她守孝三年,好好善待断浪。而断浪现有测水的傻子称呼又多了个没娘的崽子的称呼,越发地喜欢争强好胜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凡是和他冲突的小孩都被他暗搓搓告知家长挨打挨训。
聂风十一岁,聂人王收到断帅的挑战书,聂风悄悄扔了。聂人王近年发病跑外次数越来越少,但发作几乎占据了每天大半的时间,每次都冲着聂风砍来砍去经常都是“死了你就不会跑了”“砍断你的腿,让你跑”“划伤你的脸,看你还怎么......”聂风的针灸大法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准。
却不想挑战书还是被聂人王看到了,他几次尝试偷跑都没成功。一年后,聂风想起步惊云的霍家似乎快要大祸临头,于是用马车带着父亲和一些积蓄来到霍家,他夜里潜入霍家,给步惊云留了信,却不想回到马车发现本来熟睡的父亲竟离开了。
聂人王果然又发作了,他一路狂奔几天几夜来到乐山大佛下,傍晚时分惊得一群百姓惊慌不已,断帅过来只交手几招就觉得手心痛的不行几乎握不住剑。之后聂风赶到,从马车上飞下用针刺入聂人王的睡穴他才安静的倒下。聂风静静看了一会立在水边的断浪,什么也没说,带着父亲离开了。
断浪却愣住了,聂风虽一身布衣又很狼狈,但架不住长得好气质也吸引人,更别提虽然只是刺了一针就带着父亲翩然飞过的动作优雅自然的像只白鸟一般。断浪暗暗可惜怎么是个男的、有没有可能是女扮男装,可是他为什么不同我说话看不起我吗?不过他确实很厉害就是了。
断帅愣在当场,只是一次交手,他明白自己输给了聂人王甚至那个小辈也超过了自己,聂人王虽然隐居,看那个孩子也不像是个喜欢高调的,事情估计没人会知道,但最终自己输了,断家自己是没办法振兴了。他再看看儿子决定提前告诉儿子一些事。于是当晚断浪被逼发誓不惜一切代价振兴断家。
断浪看着有些颓废的父亲,强压心底的不屑,只是过了几招,现在打不过又不代表以后打不过,想要段家出人头地哪里只是武功高强就可以的。他正暗暗规划自己未来的路,兴奋地睡不着,于是出门走走,不知不觉走到村外的树林,看到白日的马车,马车旁正在给马洗身的人正是聂风。
聂风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有些在意断浪的背叛,今天想到断浪在天地会洗了八年的马,忍不住停在水边也给马洗了澡,棕色的马被他打理的很是舒服地眯着眼,断浪看到他的手手指修长灵活手背又肉肉的白白净净的忍不住吞了口水,却不敢离他太近。
聂风有些心烦意乱,他一向是重情之人,一时想到断浪是因自己和玉儿而入魔,一时又想到断浪说你为何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一时想到他跪在地上唤自己大哥,一时又想到他最后为害天下杀人无数,一时又想到当年他说我留在天地会都是为了你,一时又想到他让自己不要再去找他......他始终认为断浪心是个好孩子,只是被迫入魔所致,但后世的经历却让他觉得断浪其实更多的是对权势的渴望超过了他的善良,他又想到自己当年确实没有照顾好他。
断浪看到聂风紧锁的眉头,感觉自己的心也很像被父亲揪着耳朵一般的疼的一下一下,=。其实他该庆幸,如果不是聂风心烦意乱,早就该发现他了,而聂风早在今生就想过不想在和他有所交集,一旦发现聂风估计早就走了。聂风洗好马,拍拍马背,淡淡笑了一下,断浪定定看着她又咽了一下口水。聂风打开马车的门,断浪只觉自己忍不住就要上前说话,却发现聂风并没有进去。聂风看自己的父亲在熟睡,抽出腰间的笛子,看看明亮的月亮,又看看清澈的河水,这是后世多少年看不到的,他心中一动,一首春江花月夜吹了出来,一旁的断浪已是痴了。
聂风还是发现了断浪,他吹完曲子,眼波流转环顾四周寻找回家的路线,就看到不远处的断浪,他抿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驾着马车掉头转了45°走了。而正想着家里又什么好笛子的断浪看到他离开只觉得什么武林,什么天下,什么权势,什么妻子,哪比的上陪在那个人身边,一时又觉得这样的人物,自己如何配的,还是得把天下和武林摆在他面前说不定他才会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