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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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答应叶忱的结果就是喻星澜第二天被抓走写了一天的作业。
知识以一种十分歹毒的方式进入到他的脑子里。喻星澜直到回家，都没有从数学公式以及英语单词中走出来，整个人精神十分恍惚。
第二天到学校，小组长收作业。
在看到喻星澜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和练习册，小组长表现得非常惊讶。
“澜哥你……”他甚至没有忍住，扫了整个卷面一眼。
发现喻星澜竟然还不是乱蒙的时候，他忍不住感慨道：“你这挺认真的啊。”
毕竟以前喻星澜交上去的作业，不是全空着，就是留了一大半没有做。
喻星澜对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闻言只是垂着脑袋很淡地“嗯”了一声。
就很怪。
如果叶忱昨天告诉他，不是喊他去抄作业，而是打算教他做题，那喻星澜肯定想都不会想直接就拒绝。
结果人去了，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看着叶忱认真的样子，喻星澜也不好打断他。想着来都来着，那就敷衍一下叶忱得了。
结果一直敷衍到晚上八点，他才从市图书馆离开。
作业也莫名其妙地就完成了。
学习了一整天，喻星澜感觉身心俱疲，回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睁眼时竟然才五点半。
而因为前一晚休息充足，喻星澜直到现在都精神极好，一点也不犯困。
“……”虽然但是。
喻星澜木着一张脸想，下次再也不会放任叶忱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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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好精神持续了一整个早上。
也不知道是拜叶忱昨天的补课所赐，还是真的因为睡眠充足的原因，喻星澜今天都没有偷偷睡觉。
他听了一整个早上的课，平时觉得莫名其妙的知识点，今天好像都变得简单了。
期间岑眠觉得上语文课无聊，又开始找喻星澜传纸条。
结果被赵文竹当场逮捕。
下课后，毫不意外地被叫进了办公室。
岑眠回来时垂头丧气，一看就是被狠狠骂了一顿。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喻星澜不忍心，难得地安慰了岑眠一两句。
岑眠恹恹地回应了一声后，抬头看向叶忱的座位：“叶忱，老赵也要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喻星澜：“？”
“老赵喊他去干嘛？”喻星澜不解。
岑眠摊手：“我也不知道啊。”
他被赵文竹训完了之后，赵文竹就放他离开了。但是离开之前，又忽然对他说，让他把叶忱叫过来。
岑眠想了想，问道：“叶忱上课也传纸条了吗？”
喻星澜：“……”
喻星澜有的时候真想把岑眠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喻星澜无语：“叶忱能跟谁传纸条。”
他孤僻得跟人一天都说不了两句话，还传纸条。
“跟你啊。”岑眠下意识地回答。
说完，自己倒是先惊恐起来了：“不会吧，你们不会背着我暗渡陈仓了吧！”
“你们的座位明明离那么——远！”
喻星澜：“……”
“我求求你了。”喻星澜真的是痛苦面具：“不会用成语你就不要乱用。”
岑眠：“……”
叶忱笑了一声。
他将两人的对话听在了耳中。
“下次可以试试。”叶忱说着，站起了身。
他从教室后门走出。
在路过喻星澜的时候，叶忱的脚步特意停顿了一下。
“走了。”叶忱说。
喻星澜：“……”
这有什么好打招呼的啊。
喻星澜抿了抿唇。
过了几秒。
喻星澜极其不自然地转过了脑袋。
同时，叶忱听到了很淡的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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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忱来到赵文竹办公室时，赵文竹正在批改作业。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刚好看见叶忱进来。
“来了啊。”赵文竹放下了手中的红笔。
旋转椅往后退了退，赵文竹换了个方向，和叶忱面对着面。
叶忱点了点头，淡声道：“赵老师。”
赵文竹应了一声。
他看着眼前的叶忱，先是喝了一口水，然后才慢慢开口：“叫你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赵文竹说：“老师其实就是想和你聊聊，你最近怎么样。”
距离叶忱和黄胜平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给黄胜平的惩罚基本已经落实，叶忱看样子似乎并未受到太多影响。但赵文竹作为班主任，有义务继续关注后面的事情。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放缓了不少：“黄胜平复课后，他们那伙人有继续为难你吗？”
“没有。”叶忱回答。
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赵文竹话里的真正意思。
“那伙人？”
“嗯……”赵文竹顿了顿。
他没有立刻回答叶忱的话，而是抬手，从办公桌上那堆试卷里面翻翻找找。
最后找出了其中一张，放在了叶忱的面前。
赵文竹示意叶忱去看。
叶忱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试卷的姓名处，上面写着岑眠的名字。
岑眠的卷面非常的漂亮，几乎没有错题，一溜的红钩。
但很快，叶忱就发现了端倪。
叶忱：“……”
岑眠这个傻子，连叶忱写的错字也一起抄过去了，还学着他的习惯，画了两道杠。
这份试卷，与其说是岑眠的，不如说是他照着叶忱的试卷复刻出来的。
赵文竹揉了揉眉心，表情非常无奈。
“岑眠同学抄的是你的作业吧？”赵文竹问道。
其实抄作业这事赵文竹一直都知道。
什么学生是什么水平，身为班主任的他门清。
这种事情要说管，也不是很好管，没必要还特意把人叫来问。
主要是……这件事涉及叶忱……
赵文竹想了想，问道：“老师就是想问问你，你是自愿的吗？”
“有没有被他们，呃……”
叶忱：“？”
叶忱看了赵文竹一眼。
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表情却是有点复杂。
叶忱好像猜到了赵文竹想表达的意思。
他缓慢地开口：“老师，你该不会是想问，岑眠有没有霸凌我吧？”
比如用暴力手段胁迫叶忱交出作业之类的。
虽然这确实像是岑眠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
赵文竹：“……”
赵文竹看着眼前男生修长挺拔的身姿，然后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再想象了一下岑眠的细胳膊细腿。
“……”
办公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赵文竹轻咳了一声：“咳，这也不怪老师多想。你知道的，岑眠和喻星澜两人平时跟黄胜平走得就挺近的，虽然上次那件事，他们没有参与，但是……”
赵文竹顿了顿。
叶忱上个学期转来他们班。
虽然时间很短，但赵文竹也看得出来，叶忱这个人很孤僻，基本上不怎么搭理不相干的人。
要叶忱主动把作业给岑眠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所以赵文竹很难不想到胁迫。
再加上叶忱身上确实出现过这种事情。
种种巧合加在一起，赵文竹想得比较多。
而且……
赵文竹委婉地说道：“这次，喻星澜同学也一反常态地……将作业完成得非常出色……”
“这个我知道。”叶忱回答：“因为周末我和喻星澜在一起。”
“……啊？”赵文竹愣了愣：“你们周末在一起？
叶忱“嗯”了一声：“我们周末在一起学习。”
赵文竹更惊讶了。
他发现叶忱用的‘学习’这个字眼。
简单思考一下，赵文竹得出了结论。
“你的意思是，喻星澜没有抄你的作业？这都是他自己写的？”赵文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喻星澜的作业翻了出来。
看着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和这正确率，他眼睛都瞪圆了。
叶忱点头。
那这可真是太让他意外了，难道是上次和喻星澜谈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好，我明白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文竹点头：“没有胁迫就行，老师叫你过来就是了解一下情况。”
话音落下，赵文竹顿了顿。
想了想发现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了，他刚想说让叶忱离开。
叶忱忽然主动开口：“赵老师，我想申请和喻星澜成为同桌。”
赵文竹：“？”
赵文竹：“什么？”
赵文竹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听清。
叶忱又重复了一遍：“我想申请和喻星澜成为同桌。”
赵文竹：“……”
这次听清了，但是赵文竹不太明白。
他眉头蹙起，问道：“为什么？你是对你现在的同桌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意见。”叶忱回答。
赵文竹：“那你为什么……”
“你不是打算给喻星澜调整位置吗？”叶忱嗓音平静：“我觉得我很适合，而且成果您也看见了。”
确实是这样。
经过叶忱的提醒，赵文竹下意识地又看向了喻星澜的那张试卷。
整洁的卷面提醒着他，事情如叶忱所说。
但想到喻星澜的那个性格，赵文竹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愿意吗？”
叶忱点头。
从周六在奶茶店听到时，叶忱就在想这件事了。
这也是他周日留下喻星澜的原因。
事情的走向也如他所愿。
看到叶忱如此肯定的样子，赵文竹内心有一点动摇。
叶忱倒是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叶忱嗓音淡淡：“喻星澜同学的基础还行，我只是给他梳理了目前的教学进度。”
叶忱意有所指地说道：“我觉得他需要的是一个学习环境。”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赵文竹。
想到好几次他抓到的都是岑眠主动去招惹喻星澜……赵文竹思考了一会儿。
半晌。
“好，我知道了。”赵文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叶忱说：“你的建议，老师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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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竹考虑得很快。
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他的数学课。
为了说这件事，他特意提前几分钟到了教室。
教室里闹哄哄的一片，赵文竹拍了好几下桌子，才让这些人安静下来。
“老赵，这还没有到上课时间呢，你干嘛提前过来。”教室后排的几个男生对此不满，嚷嚷了几句。
“哪来这么多问题，待会你就知道了。”赵文竹语气稍显严厉：“都给我坐回去。”
几分钟后，教室安静下来。
赵文竹满意地环视了教室一圈，然后喊道：“喻星澜。”
喻星澜：“？”
喻星澜茫然地抬起眼，指了指自己。
“待会放学后，你把位置搬到叶忱的旁边。”
喻星澜：“啊？”
即使提前知道要换座位，但听到新同桌是叶忱时，喻星澜还是表情惊讶。
他和赵文竹确认：“叶忱旁边吗？”
“嗯。”赵文竹应声。
紧接着，他又一连说出了好几个人名。
这次的座位调整，涉及了班级至少一半的人，包括岑眠也在内。
等到赵文竹把这些都安排好了，教室里难免开始窃窃私语。
有胆大的甚至举手要和他‘讨价还价’，问他不换行不行。
好几种声音混在一起，赵文竹被吵得头疼。
刚好这个时候上课的铃声响起。
“行了，就这样。”赵文竹厉声打断教室里的各种声音：“下课或者放学后你们自己调整，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们的座位都换好的。”
赵文竹平时都是一副温和的做派，乍一下严厉起来，还挺能震慑住人。
这事儿他一锤定音，就算是确定下来了。
对于赵文竹突然换座位的事情，很多人都表达了不满。
岑眠就是其中声音最大的那个人。
课间，岑眠拉着喻星澜大吐苦水。
“你说老赵是不是在故意搞我，竟然把我调到了讲台下面！”岑眠真的受不了了。
本来喻星澜要和他分开，岑眠就觉得挺难过了。
结果到了他这里，岑眠才知道，原来只有更惨。
最中间的讲台位置，对于岑眠这种坐不住，又要时不时开开小差的人来说，和坐牢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哭丧着一张脸。
“也正常。”喻星澜不以为意：“你就说你被抓到过几次传纸条吧。”
岑眠：“……哼！”
气了会儿，岑眠又忍不住开口：“那我打算放学后再搬，能拖一时算一时，你呢？”
喻星澜没有什么想法。
听见岑眠这么说，他随意地点了一下头就当是附和岑眠了。
岑眠很好哄，见状以为喻星澜也对赵文竹的安排不满意，于是说道：“果然你也舍不得我的对吧。”
叶忱刚好从两人身后路过，闻言侧了侧头。
喻星澜回头时，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喻星澜微微一愣。
与此同时，叶忱原本的同桌早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此刻正抱着一堆书准备过来。
“没关系的。”叶忱神情平静：“他放学再搬也可以。”
同桌：“？”
啊……？
同桌懵了。
他看了看叶忱。
今天上课时，叶忱主动找他说话，询问他能不能下课就搬座位。
那是叶忱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为此，还特意送了他女神的签名照。
不会要还回去了吧？
同桌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心都提起来了，表情颇为紧张地看着喻星澜。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座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