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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4 ...


  •   自那天去探班后,顾向宁就带着啵啵在秦森岭拍戏的山里住了近一个星期。

      秦森岭拍戏的时候,他就带着啵啵到附近的溪流或草地游玩散心,或是到山下的集市上采购一些新鲜的食材,借用民宿的厨房给秦森岭做好吃的。

      虽然一开始听着小D的美食教程还是做得一塌糊涂,把小D急得几哇乱叫,但是后来也算勉强出师,因为秦森岭吃东西的时候面色没刚开始那么难看了……

      那几天秦森岭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后来助理小邹跑来欲言又止地求顾向宁别再下厨了,把他们家秦影帝补得面黄肌瘦,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婆不让吃饭。

      顾向宁尴尬眨眼,后来就没再展现他让人受罪的厨艺。

      不过他想,秦森岭也真够听话的,给他吃就吃,如果是自己,估计要让小邹给自己开小灶。

      顾向宁不知道的是,每当秦森岭从小邹手里接过顾向宁的爱心饭盒,看着周围人羡慕的眼神,感受着顾向宁对他的关心,他比什么时候都觉得开心。

      每逢晚上,没有夜戏的时候,是秦森岭默默期待的时间。因为顾向宁会和啵啵一起接他下班,三个人无言地漫步在山间的小道上惬意又自然。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远离了城市的快节奏,两人的心态也放平和不少。

      虽然秦森岭不再像之前那样用阴戾的眼神看顾向宁,也不再用满身的戾气迫使他做这做那,但是他们之间好像始终隔着一层薄纱。

      顾向宁想,兴许是秦森岭心里的那关还没能迈过去。
      他们之间大概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将这个隔阂打破,才能恢复到三年前的状态。

      不知不觉,山里的戏份只剩下最后一天。

      顾向宁像往常一样带着啵啵去他们的秘密草原画画。聊起秦森岭今天要拍摄的戏份需要在山崖攀岩,啵啵很期待地说想去看看。

      啵啵很乖,不用担心她会破坏现场拍摄,而且这些天他们也时不时去过几次,顾向宁就不再犹豫,牵起啵啵去往拍摄场地。

      今天有攀岩戏份,剧组在一个五米左右的山崖搭建场地。

      顾向宁和啵啵到的时候,秦森岭已经拍过近景戏份,此时已经穿上威亚装备,准备拍摄远景部分。

      秦森岭好像注意到了他们,啵啵兴奋地挥挥手,没敢发出声音,他笑了笑,随着导演的一声“开拍”迅速调整回工作状态。

      不得不说,他很专业,身手敏捷迅速,如果不是机器和人都围在这里,他恐怕会以为真的特警在执行任务。

      正专注地看着秦森岭爬向山崖最高处,顾向宁却突然注意到秦森岭的威亚绳子有点不对劲。

      他下意识放下啵啵,迈步靠近些,生怕自己看错了,仔细盯着那根威亚钢丝绳。

      然而就在他刚刚察觉钢丝绳有问题的时候,秦森岭脚下石头松动,一脚踩空。

      大概是以为有威亚做防护,他并没有急于攀住上方的岩壁,放松下倒,谁知在工作人员紧急拉紧的那一刻,秦森岭身上的那根钢丝绳突然断裂,他整个人瞬间向下坠去——

      “啊——”

      现场响起众人惊呼,啵啵吓得大喊一声爸爸。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高瘦的身影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就在秦森岭下坠的时机伸臂拦住,抱着秦森岭滚了几圈,最后被巨石挡住才得以停下来。

      停下来的那一刻,顾向宁整个背部狠狠撞在凹凸不平的巨石上。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轻呼一声,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临闭上眼的之后一秒,他看见秦森岭惊慌失措的表情,和一声半辈子也难听见一次的粗口。

      男人手足无措地喊着助手的名字让他们打急救电话,想抱他却怕伤到他,没有往日所谓的风度,也没有了所谓的沉稳。
      狼狈得像个仿佛失去一切的疯子。

      *

      顾向宁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动不了了。

      他艰难睁眼,察觉秦森岭正握着着他的手垂着头。周围没有别的人,但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阿岭……”

      一出声浑身都开始疼,声音轻得跟漏气的气球似的。

      床边的秦森岭瞬间抬头,顾向宁这才看见,他的眼睛红得骇人,显然是哭了不止一次。

      感觉手被紧紧握住,无言地沉默半晌,秦森岭才艰涩地开口:

      “傻不傻……用自己去接。你当自己是钢筋铁骨吗?”

      顾向宁虚弱地弯起嘴角,对他笑了笑。

      其实那一瞬间的反应,根本没有过脑,几乎就像本能一样。
      他丝毫都没有考虑到自己会怎么样,只想着不能让秦森岭受伤。

      顾向宁觉得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反应,那一瞬间好像是顾宿言在驱使着这具身体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在看见这个笑容之后,秦森岭终于承受不住,亲吻着他的手,不住地说着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迟到了三年,终于说出了口。

      顾向宁不禁为顾宿言感到欣慰,他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们再也不用因为误会和自尊越来越远,顾宿言也不用痛苦地郁郁而终。
      这么一想,这份骨裂大礼包,来得还算值当。

      秦森岭头顶的进度条又浮现出来,蓝色的光柱缓缓向右平移,直至到达最顶端。
      进度条显示百分之百。

      「叮叮叮…」
      「恭喜你,你的攻略已经成功。」
      「任务完成。」

      耳边响起机械音的瞬间,顾向宁觉得自己轻飘飘得像浮上云端似的,才发现自己已经飘到半空。

      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男人还在被秦森岭紧抱着,他透过他的颈窝看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对着顾向宁的方向点头示意。

      那是真正的顾宿言,他的意识一直封闭在心底,是顾向宁破了这个死局,让他们守得云开见月明。

      小D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在一旁感动地抹泪,顺便凑到他耳边很现实地说:

      “顾总,谢谢我吧,我把魂穿的你择出来,骨裂卧床一百天的罪还给了宿言宝宝。是不是很划算?”

      顾向宁闻言悄悄扭了扭腰,发觉自己果然浑身轻松,一丁点疼的感觉都没有了。

      再看顾宿言疼得额头冒汗,小脸儿煞白……他当即心虚地扯着小D的翅膀离开了病房。

      小D:“喂喂喂,别扯人家!”
      顾向宁(小声):“嘘——”

      _

      顾向宁拉着小D走出门的瞬间,他飘在半空中的身体倏然开始忽明忽现,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像海浪似的阵阵来袭,视线也变得异常模糊,周遭空气越来越稀薄,像是一团黑雾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小D的声音也听不见了,耳朵像是被什么塞住似的,越来越强烈的晕眩使得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向宁察觉到眼周的光线由暗转明,头痛欲裂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整个像是躺在上面东西上。

      他诧异地皱眉,试探着睁开眼睛——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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