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情》雁栖又延期

11、你什么时候觉得我们是朋友了

　　月考这几天，何柏希几乎一考完试就不见人影，荀澈不愿将这种现象归结为躲着他。
　　他其实真的很在意那天的态度，就好像两人这两个星期的相处都是假的，没有任何意义一样。
　　考完试，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不，甚至比之前还要糟糕。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何柏希，虽然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想要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却总是想起辅导他功课时两人融洽的情景，而紧接着就是那天何柏希淡漠疏远的模样占据脑海。
　　荀澈双眼紧闭，浓密的长睫毛剧烈颤抖，暗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忽地，一只手轻拍他的肩膀，荀澈下意识以为是何柏希回来了，刚想问一句这些天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发现原来不是何柏希。
　　温韵深看荀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挑挑眉，调笑道：“呦~这是怎么了？荀澈你也会有这种表情啊！怎么滴这么不想看到我？让我猜猜是哪个小妖精勾了你的魂。”
　　“别闹了！”荀澈看着自己的发小有些无奈，愁容总算散去不少。
　　“我可没有闹，你这些天忙的没人影，有什么活动你都推了，这可不像你！有情况？还是说被甩了？啧啧！你也有这一天啊，难得啊！”温韵深戏谑地看着荀澈。
　　“我没有！”荀澈想到何柏希，不知怎的下意识反驳了一句，突然发觉自己反应过度了。
　　“不得了啊！你小子藏的够深啊！”温韵深不可思议地看向荀澈，没想到那个从小到大都是乖宝宝的荀澈会是他们几人中最先有情况的。
　　“我没有。”荀澈有些无力地解释。
　　“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你老实交代是哪个大美女收了你的心？”
　　“我……我……”荀澈原本坚定的内心在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开始动摇，“我也不确定我对他到底是不是喜欢。”
　　温韵深看着荀澈低垂着脑袋，一副纠结的模样，简直恨铁不成钢。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这都感觉不出来吗？”
　　“……”
　　“这样吧！我问，你答。”
　　“……”
　　“你平时会不会经常想起她？”
　　“也没有经常吧！”声音弱弱的。
　　“不要回答无意义的话，那就是有了。”
　　“你想到她是不是会开心？”
　　“应该。”荀澈有些不确定。
　　“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不管过了多久都嫌不够长？”
　　“嗯！”
　　“你是不是总想和她分享？”
　　……
　　一连串问答下，几乎都是肯定的答复。温韵深直接宣判：“那你肯定是喜欢人家啊，那还顾虑什么，直接上啊！把人追到手先。要是被人捷足先登，有你哭的。”
　　“不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荀澈有些迟疑，他总觉得自己对何柏希的感情不像是完全的喜欢。
　　“哪不对了？你要是不把握机会，万一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你就开心了。”温韵深不可思议地看着荀澈，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从来没想过这人在感情上这么扭捏。
　　“……”荀澈闻言，试图把乱成一团的思绪捋顺来，但是在温韵深的一通努力下，乱得彻彻底底。
　　“要不我们找季珩，云池他们商量一下。”荀澈试图挽回一下。
　　季珩，路云池，温韵深，荀澈四人的父母是朋友，平时几家多走动，一来二去几人也差不多是在各家长辈看着一起长大的。
　　有些事情一个人可能拿不定主意，三个人应该能了吧？大概吧！
　　季珩，路云池刚和两人碰面，还没来得及寒暄，就被温韵深直入主题。
　　听完温韵深的讲述，和就他们观察到荀澈的态度，路云池苦思冥想，而季珩很快反应过来，笑得吊儿郎当：“那还用问吗？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荀澈肯定是喜欢人家的啊！”
　　说这话时，季珩表现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但荀澈感觉这家伙憋着坏，于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路云池。
　　路云池最后思索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阿澈，你可能是栽了啊！”眼神中满是对他的怜爱。
　　看得荀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抓住他话里那句“栽了”。有种哪里“栽了”，我怎么不知道的茫然。
　　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确认了一点，他居然对自己的同桌是那种感情，这让荀澈这个乖孩子感到羞愧，一时之间也没空去纠结何柏希是不是躲着自己了。
　　确定了自己喜欢何柏希这个事实的第二天，看着身边空荡的桌椅，他不禁有些失落，当他感觉到这股情绪时，他终于再也无法否认了，原来他真的喜欢上何柏希了，荀澈已经彻底被洗脑。
　　晚自习的时间，荀澈耷拉着脑袋，有些萎靡不振，突然头上投下一大片阴影，他没在意，以为是辅导老师来了，没有动。
　　直到他的视野里出现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手指屈起，轻轻敲了敲桌面，荀澈这才抬起头看过去。
　　犹如那清瘦的手，主人也格外清瘦，少年的身形在暖光下略显单薄。
　　出乎意料的看到何柏希的第一秒他没有什么感觉，他就怎么怔愣着看着何柏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让让。”少年音色倦怠缠绵，明明言语没有什么温度，荀澈却感觉自己的耳朵仿佛被烫到了，他下意识躲开何柏希的目光，猛地站起来让出一条路。
　　幸好，何柏希回到位置上就趴下睡觉了，既没有问他问题，也没有看他，不然他真的不清楚要怎么样才能掩盖自己的心思。
　　他不知道怎么了，当彻底承认喜欢何柏希的时候，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既希望何柏希不要发现，这样他们还能做朋友，又希望他发现……
　　这场无声的对峙没持续太久，晚自习课间，荀澈一边写着布置的习题，一边偷瞄自己的同桌，这时他很高兴班主任想一对一辅导，拉高班级平均分的举措，不然他俩不一定能坐一起。
　　倏地何柏希抬起脑袋，缓缓转向荀澈，挑挑眉问：“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荀澈表面上淡定，内里心脏怦怦直跳。
　　“没有。”缓了好一会，荀澈才平复心里的波涛汹涌。
　　“你那时候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荀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时候，但是他忍不住想回避这个问题，似乎这样他们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继续做朋友。
　　“你逃避也没用，如你所见，我就是故意的，我没什么好说的。”何柏希手肘撑着桌面，手心托着下巴冷漠地揭开他努力掩饰的疤痕。
　　他们之间所谓的友谊早就裂了一道缝，只是荀澈并不想就这样接受。
　　何柏希却不怎么想，他执意要在那道缝上割出更大一个口子：“跟你演了两个星期的戏，你不会当真了吧？你什么时候觉得我们是朋友了？”
　　这时班上开始有些躁动，都在偷偷观察这边的情况，一个个都在看戏。

作者有话说

　　存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