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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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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起来早,洗漱完,等了小会,孙隆也起来。穿戴好衣服、帽子、墨镜等,收拾东西,一前一后下楼。等会儿,我收到孙隆微信“早餐在后面”。我也过去,有鸡蛋、馒头、稀饭。在大厅里,我在群里问她们下来没,需不需要我们上去。早饭简单吃过,看到她们也下来,我带东西到大厅等候,俩人去吃早饭。
司机开始招呼大家上车,我们带行李过去,她俩也出来,她手上还带着馒头。早晨清冷清冷的,昨晚好像下过雪。
湖南的情侣和另一位住在另一处的唐拉雅吉酒店,上车去接他们。座位冰凉凉的,车窗结着雾气。和昨天一样,大衣被放在下面坐着。
“没有热水,不能洗澡”车一开动,珍珍就抱怨到。
“没有洗澡,门从外面能打开”她也说到。俩人都非常气愤。
“要是从珠峰回来,还是这样,会疯的”
我看到群里,珍珍跟客服再商量,语气尖锐。
“你买水了吗?”
“还没有”
车到唐拉雅吉酒店了,他们也出来了。我们几个人下车买东西,就在酒店里。都带了水,我四处看看,有葡萄糖水溶液,也带了一瓶,,还带了酸奶。结账时,孙隆在前面,可是没有网络,我一块结账。
司机催我们上车,汽车启动,两旁的房屋向后倒退,慢慢进入国道。两侧的风景多变,只是我看得并不清楚。太阳升起很高,她拉上窗帘,头往后靠在座椅上。我的位置跨过过道,旁边的大哥不时拍摄窗外的远山。汽车不断向上爬坡,隐藏在山谷间,道路沿山蜿蜒。
“你还挺细心的嘛!我有次低血糖……”她拿着葡萄糖溶液。
“珠峰往上时给你喝”我回应到。
山路越来越高,沿途已经白茫茫一片,天空的太阳有几分刺眼,积雪覆盖的峰顶在天际连成一道白线,紧紧跟随。两山间形成巨大的山谷,黄色和白色混杂着一层层铺下去。我离开座位,在车门处蹲下,拍摄了一段视频。
“出十块钱,这个座让给你”,我看了这位大哥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我回座去了。
“下车,上厕所的上厕所”远远望见一处高地,汽车加大声音驶了上去。厕所出来,有人已经绕过铁栏杆到坡上去了。近处是裸露的土层,往下是积雪,远处是垣,白雪泛光。上面有一座信号塔,经幡从塔基拉到周围。往上最高处,极目远眺,天际白色与云融合一体,日光下澈。有人拉开嗓子大喊几声。
“有日晕”
抬头仰视天空,一个彩色的圈远远地绕着太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有一块碑在我身后,前行而去,石碑上刻着“措拉山海拔”几个大字,竖着标注“4530米”、“二零一二年十月一日”,连同下面的台基,一同漆成红色,有些斑驳。
我走向她们,珍珍给她照相,她站在边缘,展开双臂,太阳高悬头顶,光线反射,不能看清楚面容,只有身影。换个姿势后,珍珍过去,她给她拍。
“你衣服给我”她冲孙隆喊叫。孙隆脱下外面的卫衣,上面印有“稷下广场”。
“太冷了”孙隆紧抱胳膊。
我刚上来时,给孙隆拍了一组,现在,我在最边上,她给我拍照。
高原的天离得近了许多,山峰就在脚下。我想呐喊一声,却也没有出声。游客在下面的走来走去,同行的一行人拍合照去了,照片出来后,山、雪都隐去了,人像都是黑暗色调,光线苍白,仿佛隔了很久很久。我们要下去了,我到了一处经幡下面,黄色的经幡在面前,透过飞舞的缝隙,雪山多有圣洁,内心也多有几分肃穆虔诚。
“是不是美得都不想走啦?!”她笑嘻嘻问我。
“对呀!不想走了”我拉着长长的调,我们正在扣安全带。
行车往前,她拿出买来的黄瓜,分给珍珍和我,珍珍将巧克力分给后面的我俩,递给孙隆的,孙隆摆摆手。又拿出苹果,给珍珍。珍珍已经联系好了客服,回来时加钱换到唐拉雅吉酒店。
再下车时我们到了一处观景台。群山从身后半月地包围过来,往前,一侧是藏民们和自家的藏獒一排排展开,只到目光最后的落点处,那里是棕红色高大的石碑。另一侧是摊位,摆放着藏式的饰品。我们往前,她欢欣雀跃,要和藏獒合影。在一处停下,藏民扶她到台子上,她一手放在藏獒头上,或蹲下或站立。我一路都看着她,镜头里她的年华那么美好,墨镜后面是怎样的明眸。等她下来,我们沿台阶而上,有藏民抱着小羊,有的头上和角上装饰着花,也是供游客合影。
“小羊好可爱啊!”
“我回来要和小羊合影,要头上没有花的”。
石碑上是藏汉双文的“雅风河谷”,“海拔4280米”,底座上有四只藏獒,没精打采的。我环顾四周皆是群山,蓝天白云更加深邃。珍珍和她绕过石碑,在栏杆的尽头留念。远远地望见下面是河谷,不见水流,几分绿色在其中。
“我饿了,早上吃完馒头还想再带一个鸡蛋,窗口不给啊!”翻起包来,找到许多吃的。路越来越高,仿佛是要延伸到云里,两边的地势都矮下去了,只剩冰雪覆盖下的茫茫一片。许久,车减速了,停了下来,前面堵住了。一条车队从天际延伸过来。我们都有点担心万一堵到天黑怎么办。
车门打开,我和几个男生下车,有人去远远的原野里解手。
“我们都看见了。”
“拍照啦!”
“再往下去,有女生呢!”
总有人起坏笑。在荒原上解决人有三急是一件无奈的事,却也是文明。珍珍和福建的妹子也下车了,她们带着伞和大衣出去。等了有段时间,她下车去找她们。我在路边看她一步一步下去,就要消失在视野里。我迈出了几步,她回头冲我摆摆手,依然往下走。只好手机保持联系。转向车尾的方向,她们回来了,然后她也往上走回来。司机和几个人要打牌,谈论着什么。
这里的风光纯净无邪,高山已经不见,雪地挂毯一般地从北铺下来,冰晶反射日光,闪闪亮亮。空气清冷干净,却不寒冷凛冽。
前面开始移动了,集体上车,慢慢过去,路边有警察和救援的车辆。
“这里救援很困难吧?”我右边靠窗的那位说到。
“……”
又欢快地通行了,疾驰了许久,在一处停下来。司机开门下车,“你们过来五六个人,带身份证过来”。珠穆朗玛峰国家公园的牌楼矗立在面前,牌面上是藏汉双语。一如既往地拍照,这时候,珍珍从旁边的房子出来,让大家都带身份证过去。在房间里排队,我在前面,她在我后面,等候签名。
“看你们一对一对的”她后面的那位男生突然说,是那位陕西的。“……总是要结婚的!”
她拿什么拍了我右肩,我转身过来。
“我们不是一对的”
“我们西宁遇见的。”我说到。
“我以为你们一起呢!第一排湖南的是一对吧?我以为你们也是。”
“……”
轮到我登记了,签上名字、身份证号、住址、电话,再签上名字。我先就出去了。“珠穆朗玛峰国家公园”汉藏双语鎏金,牌楼树立在那里,山的影子正好在后面。一辆车驶进来,我们纷纷让开。
年轻的司机出来了,在车门处说:“让你们来五六位,怎么全出来了?”“……”
汽车穿过牌楼,驶向蜿蜒的盘山公路。转弯的地方很急,车身晃动,我紧紧抓住扶手。升高的很快,平缓一些后,远远望下去,黑色的山路从山脚左转右转一层层抬高,中央的黄线一节一节,铁皮的栏杆也跟了上来。下去的路不只十八弯,更多的弯道。山谷中还有人家。
“他们怎么生活呢?怎么出去呢?”她问到。
下山后不知道到了哪里。在一处检查站,又集体下车排队,刷身份证。检查站旁边是一处环境检测站,视野开阔,天际而来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台阶中间的水泥上分两行刻着“环境检测站 海拔5198米”。检查站在路上横着一条很粗的铁链,放下或者抬起。一位穿军服的人在维持秩序。车上有人去厕所了,等得有段时间了。等他回来时,司机开玩笑说要把他放这儿了。
没有前行多久,车就停了。
“下车”
“拿东西”
“我们到了吗?”她问到。
“到大本营了?”
“这就是珠峰大本营吗?”
没有雄伟的样子,满地都是石头,帐篷两侧排列。司机点名下车,分配住宿的帐篷。我们四人分到了40号帐篷,其他人在二十几号。门口的黑板上标着WIFI。
“有网哎!”众人小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