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斷魂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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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斷魂散
忍足走後幾天，營地就下了一場雨，雨水逐漸稀釋了河水裏的毒，再加上忍足拿出來的解藥，村民們很快便恢復了健康。
被軟禁許久的不二興奮地沖到雨裏玩耍，冰冷的雨水把不二淋了個透。
結果……
“咳咳……咳……”不二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床邊站著的是不停記錄不二病情的乾，床頭坐著的是眉頭緊鎖的手塚。
“怎麼樣？！”手塚將手放在不二的額頭探著體溫。
“有些奇怪。”乾看了眼不二，繼續說著，“從脈象上看，不像是普通的傷寒，可是最近不二並沒有什麼不妥的樣子。”
不二喘著氣，頭一直都昏昏沉沉的，意識很模糊，只能感到手塚的大手在自己額上的溫暖。
“咳……”帳篷裏陷入了沉默，只有不二的咳嗽聲。
“而且不二的症狀，看上去更像中毒。”說這句話前乾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冒著被冷死的危險說了出來。
“中毒？！”手塚詫異地抬頭盯著乾。
“呃……是的。”被手塚正在逐漸放出的寒氣嚇住了，乾說起話來都有些結巴。
“什麼毒？！解藥是什麼？！”手塚緊緊逼問。
“要等海堂回來才知道。”他並不擅長毒藥，只是有所瞭解罷了。
“……”擔憂地看著不二紅紅的臉，手塚下著命令，“給你們兩天時間，兩天后我要看到安然無恙的不二周助。”
“是。”乾領命出去了。
兩天后，乾和海堂按時地將不二的情況向手塚詳細地報告了一遍。不二的情況正如他們所想的，是中了毒。
毒的名字叫斷魂散，毒性如同他的名字一樣，一開始有一段潛伏期，這時中毒者的身體狀況與常人無異。可是潛伏期過後的初期，痛苦便會排山倒海般洶湧而至。這時中毒者會痛不欲生，就像有一把利器正在撕斷你的靈魂。大部分的江湖人士在中了這個毒後都不是因毒性到最後真正發作時死去，而是在毒發初期因無法忍受這些痛苦選擇了自我了斷。
至於斷魂散的解藥，只有傳說中的醫聖才知道。但醫聖的蹤跡，江湖上是無人得知。
“嗚……”不二低叫了一聲，深深地蜷起身子，希望能夠因此減輕痛苦，但也只是徒勞。
聽到不二發出的聲音，手塚趕緊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想把不二抱在懷裏，手卻被不二用力甩開。
不二雙手顫抖地捂著頭，腦袋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細針紮入般疼痛。體內的真氣一直在亂竄，血液像是沸騰一般快速地流動。忽然，如同被重物猛然撞擊在頭上，那些細針又深入了一分。
“啊——！！！”不二更緊地抱著頭，咬著嘴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國光，他的國光還在這裏，不能讓他擔心。
“周助……”手塚此時再也無法冷靜，慢慢低下身在不二身邊輕輕喚著，“周助你放鬆點，不要去想那些痛，來，慢慢放鬆。”
手塚邊說邊抓住不二的手，感到不二的力道沒有那麼大，於是拉開一直抱著頭的雙手，而後看到的是不二無比蒼白的臉，青紫的嘴唇和滿臉的淚水。
“國光……”不二勉強撐起一絲笑，卻被手塚拉起來重重攬進懷裏。
“可惡，到底是誰下的毒，我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手塚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那個人。
“嗚！！”又是一陣疼痛，不二下意識地摟緊手塚的脖子，頭死死地抵在手塚肩上。
看著戀人如此痛苦，自己卻無能為力，手塚只能摟緊不二的腰，讓不二坐在自己腿上。
不知何時進來的青王府眾人也只能站在一旁乾著急。
“手塚，先把這個給不二喝了，說不定能減輕一下痛苦。”乾端來一碗藥遞給手塚，手塚趕緊喂不二喝下去，喝下藥的不二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手塚把不二重新輕放回床上，揪心地抹去不二臉上的汗水。
“報告王爺，敵軍現在有所行動，正在向我軍大營走來。”一個士兵進來報告。
“橘將軍呢？！”大石替手塚問著。
“已經準備迎戰。”
“手塚，你留在這裏照顧不二吧，我們……”大石話還沒說完便被手塚打斷。
“不用了，你們也準備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去。”目光從不二身上移開，手塚的眼神又如同以往一般冰冷。
“……是。”眾人見手塚已經決定了，也就退出去準備了。
待到眾人出去後，手塚溫柔地吻了吻不二。
“周助，等我回來，然後我們一起去找解藥。”
起身，邁著沉穩的腳步步出帳篷。
戰場上硝煙滾滾，雙方人馬都有默契地分成兩邊。手塚和青王府眾人以及橘等人站在最前方，與同樣站在敵軍最前方的木手等人對峙著。
“手塚王爺，怎麼沒見到你們的那個軍師啊~？”說話者是一臉調侃的甲斐。
“……”手塚沒有回話，只是盯著。
“莫非是病倒了？！”臉上是得逞的笑容。
“……”聽了這話的手塚更加確定當初自己的猜想了：斷魂散果然是他們下的！！！
青王府的眾人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一個個怒火中燒，菊丸更是激動地開口就罵。
“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真是無恥！！！！”
甲斐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我們是見他被綁了一天，一定口乾舌燥，所以才拿了點水給他喝，怎麼能叫無恥呢~”
“你！！！”菊丸一時氣結，正想沖上去卻被大石攔住。
“反正說了這麼多也沒什麼用，那我們上吧！！”木手朝身後的士兵一揮手，士兵們立刻如潮水般湧上。
“上。”手塚氣沉丹田，聲音洪亮地吐出一個字，同時人也朝木手飛去。
戰爭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手塚他們以絕妙的計謀取得了勝利，而敵方將領也被青王府眾人一一活捉。
夜晚，營地裏是一片歡騰。為了慶祝勝利，士兵們都在空地上喝酒作樂，青王府眾人和橘等他人自然也在其中，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狂歡的人群中少了兩個人：手塚和不二。
帳篷裏，剛喝下藥的不二靜靜地臥在手塚懷裏感受手塚的體溫。
“好點了嗎？”把目光從公文上移開，手塚低頭吻著不二蜜色的發。
“嗯……”現在的不二還是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但對於斷魂散的中毒者來說，能保持意識清醒已經是不得了的事了。
“那就再睡會吧，保存點體力。”說著就把不二往床上抱。
“國光陪我……”不二虛弱地扯扯手塚的衣角。
“好。”不二的要求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躺在手塚胸前的不二很快就睡著了。
摟著不二，手塚心疼地看著不二如同白紙般蒼白的臉，想到不二每次毒發時的痛苦，手塚就覺得好恨。恨那些給不二下毒的人，但更恨的是自己。
無法原諒！！！傷害不二周助的人，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暗中的手塚，慢慢地散發出駭人的殺氣。
次日正午，手塚便帶著軍隊往皇城趕。在皇城向皇上複命後，手塚決定帶著不二去找醫聖。
“國光……”剛睡醒的不二迷糊地在手塚懷裏蹭了蹭。
“怎麼了？！”把早已準備好的藥拿到不二嘴邊。
不二撅了撅嘴，不情不願地硬喝了下去。
“我們現在要回皇城？！”這條路有點熟悉。
“嗯。”牢牢地抓住韁繩，手塚還一手扣著不二的腰。
“那我想回去看姐姐和裕太，還有小侑！！！”不二興奮地說著自己的計畫。
“等把毒解了再說。”看來不二的精神還不錯。
“嗯。”像討到糖果的孩子，不二用力地點著頭。
皇城是全國過最繁華的城區之一，與其一樣繁華的是由青王府管轄的青郡，冰王府管轄的冰郡和立海王府管轄的立海郡。
手塚等人進了皇宮後並沒有馬上見到皇上。每天都關注著前線的情況，好不容易等到了戰勝的消息，皇上當然想好好犒勞一下手塚等人。於是便決定不在大殿這麼嚴肅的地方晉見，而是在偏殿，所以便有了現在手塚等人在逛皇宮的情景。
“呐，手塚，這個很有趣呐~~~”不二蹲下身指著面前的仙人掌。
“嗯。”手塚一臉寵溺的表情讓知道手塚為人的奴僕們嘖嘖稱奇。
“好可愛，跟手塚好像~~”外面全是刺，裏面卻很軟。
“……”手塚有些無奈地看著不二戳著仙人掌的刺。
“啊~~這不是手塚王爺嗎~？”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傳進眾人的耳朵。
眾人回頭，原來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妹妹：美緒公主。
“參見公主。”眾人紛紛行禮。
“免禮，快請起。”美緒邊說邊上前打算扶手塚起來，手塚卻先一步轉身把不二扶了起來。
“聽說手塚王爺擊退了叛軍，凱旋而歸？”看著手塚溫柔的動作，美緒心裏有些嫉妒。
“是的。”面對外人時手塚還是惜字如金。
“手塚王爺還真是厲害，美緒敬佩不已。”美緒和手塚套起了近乎。
“公主所言過重，臣不敢當。”不過手塚可不吃這一套，他只關心身邊的這只小熊。
青王府中人都看出了美緒對於手塚的愛意，於是都看向不二，看不二會做些什麼。（←標準的看好戲行為……）而不二，只是微笑地聽著手塚和美緒說話，沒插一句話。
“公主殿下，皇上還再等臣前去晉見，臣先行告退。”知道美緒會沒完沒了地繼續聊下去，手塚搶先扔出結束語，並抱了一下拳，拉著不二離開了。
誰也沒看到美緒咬牙切齒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斷魂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