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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女主想杀男主,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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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灯燃夜,皓月当空,映影白墙。
凰瓷背着那个昏迷不醒的男子,虽然他看起来比她高不少,但身材却是十分削瘦,凰瓷背起他的时候,感觉轻飘飘的。
荻颜很是乖巧的跟在他们后头。
凰瓷刚刚大手一挥,直接租下了一间小院,将狐狸男子安置好,又找了个医师看了看他,煎了副药,凰瓷细心喂他喝下,这才轻轻关门退离。
转身就看到荻颜双眼空洞,望着天上的圆月,安静的,寂默的坐着。
凰瓷上前,体贴安然的坐到她身边。
过了许久,昏暗朦胧的玉盘才借了零星的一点光放到荻颜的眼中“难怪……丹罽的月亮那么那么亮,所以,连那种狭小漆黑的狭缝都能看见它的光”。
荻颜将脸埋进双臂,最后的一丝倔强。
凰瓷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她,可能是她在凰瓷身边久了,所以,连性格和模样都与之有几分相像,都是那么倔强,那么淡然,但她比荻颜多一份傲气,多一份飒爽……
长明灯升于半空,又升上高空,又降至半空。
已经是第二日了,祈离睁开眼,已经很久没睡够那么好过了,他抚着胸口,本以为会醒来会很难受,但体内好像有一缕带着草木之灵的气息治愈着他。
他轻触了一下额头,想记起昨日后她被推下水的事,模模糊糊 ,掠影浮光,呵,怎么会有人救他,他的那张骏逸的脸露出一丝晦暗不明的意味。
等他穿戴好,打开门,便看到凰瓷已经准备好了早点,放置在亭中,坐着静静等他醒。
看到凰瓷那张脸,他眉毛微挑,是那个被她设计推下月影山的那个女人。
祈离走上前,不客气的坐到她面前,喝着凰瓷煮着粥,嗯,好喝,接着他就大快朵颐起来,尝尝那个包子,吃吃那个小菜,池的越来越欢,等到吃不下的时候,他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说道:“女仙君,你的手指接回去了吗”他笑的邪气,不怀好意,丝毫不在意眼前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凰瓷垂下眼帘,又看向他“饱了吗”。
祈离一征,坏笑停在俊朗的脸上,随后星眸一眯,他竟然从她的语气上听出了关怀的意思,她脑子没问题吧,他当初可是对她见死不救啊,当然 ,就算那天荻颜没来,他也不可能让她死的,毕竟他还要靠她出去呢,只是这个女人软硬不吃,搞得他烦躁,就让她受点小苦头。
只是她为什么昨天要救他,又照顾他,还给他做饭,他不理解也懒得理解,只要不妨碍他的事就好,若这个女人敢坏他的事,呵,他一定让她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欲转身就走,但想了想,还是回桌子拿了两个包子就走。
凰瓷看着祈离的清瘦背影,闭眼,她还记得那天在月影山他那道残忍的目光,她在下凡历劫的时候听过凡间一句话,宁做饱死鬼,不作饿下魂。
吃饱了,再杀吧,昨天晚上,天道给她传了一道密音,说有一个魔族余孽来了丹罽,说之前一直没能察觉,是因为有人对他施了隐去魔息的法术,并藏在月影山,至于这魔族余孽是谁,不言而喻。
天道不说,她身为神帝,自然也感知到了,只是昨日祈离的气息十分虚弱,她没有及时察觉,如今,他已无大碍,凰瓷平时冷冷淡淡的眉眼一睁,她似乎看见她小时候在极高的高塔上,看见神魔两族大军厮杀 ,烽火连天,尸横遍野的模样,十分惨烈,她厌弃战争,厌弃挑起事端的人,肃杀的气势汹涌澎湃。
她看了看后面的房间,荻颜还没有醒来,她起身往外走去 ,去寻祈离,她身为帝神,对万事万物都有些恻隐之心,若不是很大的错,她都会忍让,当初封魔之前,有几只余孽竟带着魔尊不甘的诅咒:尔等中定有能代吾颠覆六界,重开魔界,哈哈哈”。
所以,神魔大战后,六界都在追捕魔族余孽,宁杀错不放过。
可凰瓷刚出门,就被几个血雀族的雀兵押着了,凰瓷不明就里,但她又不是在历劫,这般架着,属实难看,“放手”。
那几个雀王竟也乖乖的放手,好似是他们不可抵抗的命令。
凰瓷随他们去,来到血雀王宫,嗯,凰瓷看着面前两个全是闪着丹罽石的光的两颗巨型鸟蛋模样的王宫,果然还是她见识浅短。
雀兵将她带到大殿,一个衣着华贵,头带金冠的中年男子坐在宝座上,抹着眼泪,伤心欲绝,像是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旁边有个年轻的男子也是眼眶泛红安慰着那男子。
“雀王,人带到了”。
雀王低头看向站在殿中的女子,痛楚马上就被愤怒替代了,脑袋充血,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再讲什么,“把她给我凌迟处死,在跟鬼王打声招呼,将她的魂魄打入十八层地狱”。
“……”凰瓷,“我昨日才至丹罽,不知何处得罪了雀王”,凰瓷不卑不亢,不怒不惧道。
“你昨日是跟着荻颜那个野种一起来的,你还动手打了我妹妹,不是你们一伙杀了我妹妹,还有谁”。血雀王族二王子花台道。
凰瓷听到花台骂荻颜野种的时候,深深蹙眉,她的徒弟,怎能被别人骂的那么难听 ,当初要收荻颜为徒之前,只是浅浅的了解了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未曾去探究多的,如今看来荻颜与这血雀王族有很大的干系。
但他妹妹死了?昨日那个刁蛮的姑娘,昨日她没禁止其他人下河救她呀,道:“说清楚”。
“就是荻颜那个里……”花台那个字之发了个音,就感觉浑身一阵绞痛,痛的在地上打滚,发出凄厉的惨叫。
雀王赶紧去扶他,又怒目圆睁的看向凰瓷,“哪来的邪门歪道,杀了她”。
周围的雀兵刚想上前,擒住凰瓷,凰瓷便散开周身神泽,震慑八方,殿中见之,纷纷行礼,恭恭敬敬又带着诚惶诚恐道:“帝神”。
雀王和他身边的花台霎时大汗淋漓,脸色在丹罽石的照射下,苍白一片。
荻颜那个贱种怎么就攀到这位了。
“你女儿死于溺水”?凰瓷缓缓上前,背着身站于高堂,威严无比,雀王父子急忙恭敬的站下去。
“不,小女死于……死于一刀穿透腹部而死”雀王说道小女儿之死,也是在凰瓷面前失了仪态,微微颤栗,红了眼眶。
“我虽不知荻颜和你家女儿之前有何恩怨,但无缘无故便说她是凶手,还随意缉拿人 ,雀王好大的威风啊”凰瓷说道后头,语气一转,俨然起怒。
雀王父子双双跪下,花台急忙道:“并不是没有证据,我妹妹身上有数道伤口,伤口处皆有降霏刃刀划之处的烧伤,请帝神查验,至于您 ,也是父亲失女太过心痛,才一怒之下……求帝神宽恕 ”花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声“咚”响。
凰瓷垂眸,降霏刃?她看过荻颜那把刀就是把普通的刀,比她烟华阁那些花里胡哨的刀的品级还一般,降霏刃,她记得好像也是神界几百年前降于此处的,荻颜有事瞒着她。
“花溘死于何处,又谁发现她的尸首的”。凰瓷道。
“赫赤殿,是看守赫赤殿的领将隙贠与旗下的一名雀兵发现不对,才发现舍妹已经……已经死于非命”。赫赤殿就是封印那裹在玄铁里的神器的殿。
“传那领将和雀兵”。凰瓷道,神界帝神的威严如墨一般,带着飘然的磅礴散开来。
待到隙贠和那名小雀兵来,凰瓷退到暗处,由花台代她问话。
花台道:“你们再说一遍昨日公主殒命前后的事”。
小雀兵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他旁边的一脸气定神闲的领将,才惶惶不安道:昨日公主和那名荻姑娘一同进去,公主吩咐没有她的命令不管听到什么,都不准开门,我们在虽外听到了短兵相接的声音,还有公主的笑声,还以为……”小雀兵有些讲过头了,急忙噤了声,有些无助的看向隙贠。
隙贠从容不迫的接过话,“拼搏声停止后不久,那位荻颜姑娘就出来了,身上沾着不少血,但公主一直没出来,我们才发觉不对,进去才发现公主身划数刀,殁了”。
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花台手扶着额头,再听一次妹妹死的前后过程,对他就像再凌迟一次。
“那酡绯刃呢,是何时发现不见的”花台问道。
小雀兵跪下摇头,他当初看到花溘死了就慌了神,那还有闲工夫去记什么拖的什么飞的。
不过隙贠身为领将还是有原因的,他条理清晰道,“发现公主殁了,我便发现剑不见了,便派他去叫其他人抓那位荻颜姑娘,想着快一点,可能能人赃俱获”。
“下去吧”。
“是”。
“荻颜呢”?凰瓷道。
“昨日在护城河边上抓着了她,现关在暗牢”。雀王对于花溘的死已伤心欲绝,就让花台留下来给凰瓷调遣。
凰瓷眼中一片清明,“放心,若真是我那徒儿干的,我定会给你个交代,绝不徇私”。
“是,多谢帝神”!
“让我进去,不让我杀了你们,我要见溘宝宝”殿歪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还带着某个很狂妄幼稚的声音。
“谁”凰瓷问道。
花台道:“,是妖族的一名少年,四天前来到丹罽,说是一见着我妹妹,就情根深种,还对他妹妹像一只赖皮狗一样,黏着不放,无论他妹妹如何羞辱他,他都一副倒贴的模样,让人看了实在佩服”。
凰瓷思量片刻,听着外头有些耳熟的声音,道:“把他带进来”。
“怎么又是你,女仙君”?又欠抽又好听的年轻男子声除了祈离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