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旱灾来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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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确实抱着为旱灾做储备的念头，可他们也没想过，旱灾的到来那么得快。
土豆收成不错，林怀瑞也没忘记让大家伙种植水稻，土豆产量高归高，正常的米饭还是不可或缺的。
“这土疙瘩真管饱。”李婶喂着孙子吃土豆泥拌饭，之前她的孙子要吃两碗饭，现在一碗土豆泥拌饭就行。
白温巡最近在研究儿科，提醒李婶“饮食要是要均衡，肉也不能少。”
“晓得晓得，就是怕孩子撑着了。哦，对了，瑞瑞，酿酒坊那边说制作果酒的水果消耗的差不多了，问什么时候能补充？”
酿酒坊的选址离他们居住的地方有点距离，大部分在那工作的人买房子也是买在附近，一来一回有点远，索性就让礼哥儿带话。
“过两日有几批水果送过来，酿酒坊那边没有不适吧？”
“没得事，就是换了个环境，他们适应得很快。”
因为搬到县城，消费随之提高，林怀瑞也将工钱提高，他们哪还会有意见，加上林怀瑞又提出计件的说法，他们巴不得天天在酿酒坊。
县城的酒馆又增加，之前在镇上酒楼工作的在酒馆卖酒，工作岗位要是满了留着继续培训，府城那边的市场还可以新添一些内容，尚未饱和。
县城地方小，总不能同样的店铺开太多，从效益来看是不支持这样做的。点心的手艺时月当初没有教，只能等他从京城回来再谋算。
现在要紧的是让这些从峻岭村搬出来的可以重新拥有自己的田地，这次林怀瑞将番薯跟玉米拿了出来。
依旧是高产农作物，番薯跟土豆切块种植有些不同，番薯需要先育苗，再进行移栽种植。
至于玉米，大景有本土玉米，就是味道不怎么好吃，一般用于喂猪喂鸡鸭。
林怀瑞手中的玉米则是时月系统出品的，脆甜，水分充足，算是后代改良产品。
然而林怀瑞让他们种植首要原因也不是为了自己吃，是制作各式各样的淀粉，以后餐桌上面食可以多点，部分菜肴加上这些淀粉味道也能提升。
最重要的是，它们保管的时间很长，今年旱灾的那个省份已经持续近一年没有雨，甚至已经开始蔓延。
这条消息也是程季萧此次去京城得到的消息，江南省靠南的部分村庄也面临春季无雨。
目前只是一个兆头，可国家必须要做好准备，天灾能预警却无法阻止，天子也是清楚这一点，那些收上去的土豆已经被吩咐早些种植。谁也不知道旱灾会持续多久，要是大旱，那将会是三年。
旱灾结束又不代表灾难结束，又要面临洪涝，当权者总是要看得长远一点。多些储备粮总不是坏事，番薯跟玉米的生长周期久于土豆，林怀瑞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仓库的存量上交。
男人安慰自己的夫郎，那些事本就应该他去考虑，而不是让一个有孕在身的人还要思考这么多。
同时基础的草药也要准备，要是真遇上洪涝，后面或许还有瘟疫。灾难总是一环接一环，没有彻底结束前是不能放松的。
“嗯，草药方面我会让太医院提前收购准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白温巡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景已经至少两百年没出现过旱灾，大部分人已经没有警惕性，不会想着要存粮的问题。
根据书中记载，上次旱灾还是在大景建立初，只是一个城市的小旱，涉及面不广，就算是这样也有十几万人死于饥荒。
同时林怀信面临的殿试，天子改变太子一开始要出的题目，打的一个措手不及，就当年旱灾问题进行写出解决方案。
林怀信跟林怀良提前演练过，本来太子出的题目是跟京城混乱的局面，要不是太子幕僚提醒太子灾情未过，差点又被两位皇子联名上奏不关心民生。太子默默为旱灾做准备，没有将灾情公之于众，群众没提前做好准备，光依靠政府也还是会造成大量的伤亡。
程季萧的想法也被融入其中，可当时也是局限于一个省份的灾情，天子将两人试卷的内容整合，让大臣们提出意见。
天子久违登临朝堂，左右两位丞相有些惶恐，“孤暂不追究你们之前贪污之事，当下你们给我为后面的灾情想出好的解决方法。”
“回禀天家，此事应交由户部处理。”右相将事情甩给太子手下的人。
“右相是觉得百姓的死活与你无关是吗？”
“臣不敢当，为官自当是为民忧思。”
“行了，别把对付太子那套对付孤。”天子毫不留情拆穿右相那些官方客套，“限制你们三日给出方案。”
“遵命。”
这边林怀瑞因为怀孕的缘故，将空间里的种植事业交给程季萧处理，要尽最大程度将粮食尽可能多存储一点。
大肆贮存粮食会引人怀疑，再就是不能保证灾情一定大面积蔓延，天子也是让人多加注意，盲目让人存粮食，林怀瑞自身开了一家酒楼，也有地方可以销售。
李婶他们也存了一些储备的粮食，也是担心粮食不够用，除此之外，关于水源的问题，他们也进行了探讨，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解决办法，谁也不知道旱灾到底是怎么样的？
程季萧遵从夫郎的吩咐，现在空间有许多空置的屋子用于装粮食，林怀瑞想过把空间里的水弄出去，空间里的水跟平常的水不一样，难免会惹人起疑。
人心不可多加揣测，就像峻岭村那样，谁能预料到那些人对他们有敌意，有谋害他们的念头。
林怀瑞记得那些人脸上的恶意，要是在旱灾时候，他平白无故拿出不同于平常水的水给他们喝，灾民会怎么对待他们，这是林怀瑞不愿揣测的。
现在的他有了孩子，思考的更多，程季萧面对夫郎的思想表示理解，因为林怀瑞孕期没什么迹象，怀孕查出来的时候也已经三个月了。
林怀信跟林怀良在京城等待着放榜，林怀信高中，本身会考的时候就已经是会元，现在不过是将状元的名头落实，从中秀才开始，到现在的状元。林怀信的才能有目共睹，许安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可是旱灾真的来临了，江南省也已经持续几个月的功夫没下雨，他们原本计划要种的玉米跟番薯暂时搁置，雨水不够，即便种植下去也要考虑生长的问题。
时间不等人，朝堂那边一直没拿好主意，党派之争还在继续，二皇子跟三皇子不顾眼前的形势，依旧在为权利奋争，可此时的太子已经离开了京城，朝廷大事交回给天子处理。
南方几个省份都已经没降雨，作为一国储君，太子自是要实地考察灾情。
“师傅，他们会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
“什么？”
大景并没有这个典故，林怀瑞大概解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不会，天子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之前都是他欺负许安，老谋深算。”
林怀瑞没有见过天子，只能从师傅的只言片语中形成自己对天子的记忆。程季萧跟太子的书信往来也更加频繁，原定于四月清明要公布五皇子身份的事也被搁置。
身处江南省的几人对旱灾有了了解，庄稼枯萎，最大的湖泊不过半个月就缩小了一半，里面的鱼虾也露了出来。
他们所在的县城刚好离湖泊不远，林怀瑞让大家多去抓一点鱼，腌制晒干，也可以当做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小旱还好度过，要真的大旱三年，林怀瑞可以预想到是何场面，现在的气温就要比去年高，又闷又热，空气湿润程度不高，时常需要喝水。
林怀瑞孩子也即将出世，现实灾情没有那么严重，日常喝的水还是有的，孩子也需要在孕灵果里面呆上五个月，说不定五个月过后就恢复正常生活。
哥儿怀孕没有那么显怀，五个月也是肚子稍微隆起一点，孩子也不过就一瓶水样的大小，相对来说轻松一点。
林怀瑞的身子也是经过灵泉水的洗礼，比大多数人体质要好，孩子出生也轻松。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林怀瑞怀的是双生子，身为医师的他跟白温巡早早就知道，就为了给程季萧一个惊喜。
确实很惊喜，程季萧看着刚出生的两个汉子，他们也就刚出生的时候分开了，把他们放到一块，手又拉在了一起。
林怀瑞生孩子的速度要比当初何羽亭生的要迅速很多，身体恢复速度也快，主要还是归功于灵泉水的加持。
林怀苏在弟弟要生产的时候，差点急得晕倒，拿出阿娘生前留给他的平安符，让程季萧祈祷弟弟没事，说是夫夫一体，他祈祷更有用。
一旁在哄孩子的何羽亭看到，好笑问道：“我之前生孩子你也这么祈祷了？”
林怀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骄傲道：“那可不咋滴，毕竟是自己的妻儿在里面。”
何羽亭眼里也是充满笑意，虽然自己的孩子还没度过危险期，可自己已经没有最初那边纠结的状态。也没想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能够说出让夫君纳小妾，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给自己添堵，还伤害了瑞瑞。
一切想开之后，何羽亭专心照顾孩子，顾好小家。林怀苏悄悄看了眼自己的夫郎，见其没事也是放心。
林怀瑞孩子平安转移到孕灵果，白温巡也是笑意满满，告诉外面的人是两个汉子，林怀苏放下心。就算自己的儿子不能生育，以后林家也是后继有人。
至于被他们遗忘在京城的林怀信，他高中的消息传回来时，几人也是不出意外，甚至认为理所当然。
主要还得是许安平日夸赞，有事没事就说林怀信必中状元，又说此次科考林怀信无任何可以与之匹敌的对手，长时间的洗脑下，他们对于林怀信真的中状元也就没多大反应。
起码林怀信高中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是敷衍的祝贺，留下他一人骑着马满脸疑惑，他走之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可一见大家是在存粮，林怀信摸了摸鼻子，不好打扰，事态如何他也是心里有数。天子也暂缓他们官职的任命，让他们先回家迎接亲友的祝贺。
“林怀瑞，谁让你把果子放到地下的！”
何羽亭照例进来看看弟弟的孕灵果如何，结果那么大的一个果子孤零零躺在地板上，而身为他们阿娘的林怀瑞躺在床上依旧睡得欢畅。
何羽亭小心将掉落在地的孕灵果抱起，外面是虎视眈眈的林怀信，就他一个人没见过未出世的小外甥了。
好大一个果子。
林怀信抱在怀里仍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他弟弟的孩子，他那懵懂无知的弟弟生了个孩子！
在林怀信看来，他也不过就求学的功夫，自己弟弟就揣上孩子，还是两。情不自禁将自己的脸蛋凑过去蹭了蹭，何羽亭没好气拍开，“悠着点，才五个月大呢，别影响宝宝发育。”
被嫌弃的林怀信回到书房，提笔写信给自己的相好，满满几张纸都是他对两个外甥的爱，丝毫没提起自己对相好的想念。也对，满脑子都是小外甥的他能想起给相好写信已经是不易。
写完信后，林怀信被大哥催促着干活，既然已经考完了，能动用的劳动力都要使用起来。
林怀信也纳闷怎么峻岭村的老乡都搬到县城，天真的他以为大家都有钱了，可待的越久，林怀信也从中略知一点真相。
“灵安镇又被那两个党派占领了？”
林怀信难得抽空找到程季萧，以为气度不凡的男人也沦落到当苦力，不复当年风姿倜傥的神态。甚至在二哥摸鱼的时候，毫不留情给一脚，催他快点。
因为人口有限，明面上储存的粮食并不多，程季萧忙的主要还是空间内的粮食，趁他们不备，将湖泊里的鱼塞入空间养育。
水至清则无鱼，空间里的水不适合养育，程季萧看着漂浮的鱼有些忧伤，看来这些鱼注定活不了了，那就腌了吧。
空间里的鱼又被他悄无声息挪了出来，混入其中，一条又一条的鱼挂在院内。
此刻的他们也没想到真的会迎来大旱，酿酒坊已经停业，连带着酒馆也歇业，那些酒水留着总归比没有的好。酒楼倒是还在正常营业，每日爆满，不过每桌都限制水量。
好景不长，随着干旱时间的增加，气温逐渐上升，夏季本就需要大量喝水，结果井水已经见底，南方的湖泊也已经干涸，唯一有水的就是那条江河，可那条江河的水流量也在每日剧减。
不止他们大景如此，其他国家也面临着干旱，天子原本还在担心自己国家干旱严重，会不会有其他国家趁虚而入攻打他们，结果都有灾情。
甚至为了干旱的事，大国的统治者聚集在一块商量对策，海水不能直接饮用，要达到饮用的标准其中的手段复杂繁琐，供不应求。
还有粮食的问题，施粥里面已经顾不上要求浓稠了，如今煮粥的水也成了问题。旱灾已经蔓延到京城附近的村庄，本来还在为太子离开京城沾沾自喜的两位皇子也不得不面对灾情。
天子直接将两人派去支援灾区，他们是刚刚开始干旱，而南部地区已经持续近一年半的功夫没有降雨，一批又一批的人抛弃自己的家乡往北走，两位皇子奉命将救灾的粮食运送到沿海地区就行。
沿海地区是最开始的旱灾区，原本在海边，雨水充沛，谁能想到有一日会渴到有人喝海水，加快自己衰亡的速度，植物也已经枯萎，走不动的人在用手挖草根，甚至有些人吃沙子裹腹撑死。
二皇子哪见过这种场面，四处都有散发恶臭的尸体，天空上有秃鹫虎视眈眈，他本来是带着护卫护送粮食，可那些沿途的灾民跟不要命似的往他们刀剑上扑。
随行的三皇子忍住要反胃的欲望，高喊让大家冷静，可粮食就在眼前，那些灾民怎么冷静得下来，他们对两位皇子又不认识，要是太子在说不定还有一定的威信，毕竟最开始的时候是太子负责押送粮食。
如今的他们践踏同伴的身躯，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刀剑无眼，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前面是粮食，吃了就能活下去，不吃就是等死。
疯狂的灾民让那些护卫防不住，节节败退，粮食被哄抢，护卫只能带着两位皇子飞快逃离，他们原本的打扮也被灾民弄得凌乱。
就算如此，有些没有抢到粮食的灾民将目光投到他们身上，似乎在研究他们身上有没有粮食。
“这群刁民，等吾掌权，定要你们好看。”二皇子气急败坏将自己的的脏衣脱掉，他花了好一笔银钱才让人制作的衣服，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毁掉，他们是打头阵，先一步看看情况如何。
“二哥，慎言。”
父皇最看重就是百姓，要是有心之人将他刚刚的所言汇报上去，二皇子可以无缘太子之位。
“二弟，你之前说五弟还存于人世是真的吗？母妃明明跟我说她亲眼见到五皇子咽气。”
“只是个人揣测，当不得真。”三皇子可没那么傻，大庭广众之下讨论皇室内部的事情，也就被宠坏的二皇子才没脑子。
“也罢，要是五皇子真的在，该担心的是太子才对。”
外祖父说的不错，二皇子果然是胸无城府之人，太子跟五皇子一母同胞，怎么遭也比他们亲近，再就是五皇子跟他母妃的事情，他们两位皇子背后势力可是有牵扯的，要是记仇也是找他跟二皇子算账，太子是无辜的。
面子上，三皇子还得跟二皇子虚伪一段时日，既然能假借别人的手办事，何必事事躬亲。
太子跟他们不在同一处，为了照顾五皇子，太子是在处理江南省的旱灾，名义上江南省历年都是产粮大头，不得好好安抚一下民心，毕竟国家还需要赈灾。此次旱灾也是对他们几位皇子的考验，二皇子跟三皇子负责的区域相近，也就一块同行。
席卷全国的旱情，国库的粮食也不足以支撑所有的民众几年，京城往上的城市也开始有了旱灾。
在面临天灾，总有些尚未挨饿的人迷惑发言，饱汉不知饿汉饥。
天子在朝廷大发雷霆，“看看你们呈交的折子，百姓承受饥饿，你们却想着趁次机会对外开战，哪来的粮食？你们自掏腰包？”
“天家，此时此刻正式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可以一举消灭他们？”
“哦？是吗？那行啊，粮食你自己准备，你们全族都给我参与战事，不管男女老少都去。”天子气定悠闲下令，“左相你以为如何？”
“天家说笑，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不宜开战。”
而提出意见的人不可置信，但在天子眼皮底下，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含泪吃了哑巴亏。
“行啊，左相为百姓忧心的心意孤已经收到，可没有任何表示可不行，既然如此，根据各位的情况募捐吧，有钱的捐钱，有粮的捐粮，没钱没粮的如实写好报告，孤会派人搜查。”
天子坐在椅子上，又想了一会，“国家正遭遇大难，那些不必要的设施就关了吧，看能不能种点其他东西帮助国家度过难关，你们也回去好好研究有没有什么不怎么需要水的作物。”
同时之前中榜的人陆陆续续被安排到去赈灾，同时朝廷也将京官外派到各个地方视察灾情，那些将领们负责押送救灾粮食。
正在县城待着的林怀瑞从一孕傻三年中反映过来，土豆种植也不需要太多的水，适合现在的情况，还要番薯也是。
他放下熬粥的铲子，小跑去找程季萧，将自己脑海回忆的东西告诉男人。
太子正一筹莫展跟程季萧商量拿出多少食物赈灾比较合适，他看过弟弟储备的粮食，不出两个月还有两个小侄子要降临，他也要考虑道弟弟的情况如何，现在那些囤米的要抬高价售卖的大多都被强制性征收，国家明令禁止国难财。
国库那些粮食优先供给严重的地区，江南省情况还好，目前只需要米商同意按照之前没有灾情的价格出售就行，本身存储量可以自给自足一段时日，还需要将一些粮食运送到其他地区。
突然弟夫闯了进来，满脸喜悦说旱灾有救，之前上交的土豆跟后面的番薯可以种植，不过只能作为旱灾的补充，不能充当主粮，主粮还得是米饭等热量高的食物。
同时他们面临的问题就是种植时候消耗的食物问题，原本喜悦的心情也慢慢沉淀，旱灾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加难度过。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旱灾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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