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致富小日常》与风诉说

5、大哥归来

　　林大伯看到妻子被这样对待，扶起林大伯母。

　　“林伯福，这是我们一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来掺和什么，该不会你们真的有奸情。”

　　“就是就是，这小兔崽子好几天都没家了，他阿爷阿奶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没办法，小堂弟上赶着要许配给别人，别人还不要，就是不想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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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怀瑞看着三人左一言右一语，村民也是在外议论纷纷，有些讽刺。

　　林伯福刚想张口反驳，就被林怀瑞拉住。

　　“大伯，我记得我爹娘的财产好像都被你跟二伯，阿爷阿奶他们瓜分了吧。”

　　林怀瑞停顿了一下，大伯嘴巴动了动，还是没张口说话。

　　大伯母没忍住，“这是你早死的爹娘应该给的，后面你阿爷阿奶都是我们养的。”

　　理所应当的嘴脸让后面的林怀乐也拉了一下自家阿娘，今天主要是来要嫁哥儿的钱，而不是翻旧账。

　　“那我们三兄弟财产不也有份，怎么半点没留，就最后一口田都要收走。”

　　“你们年纪小，怎么替你们爹娘尽孝道，我们帮你们，自然财产是给我们的。再说田给你一个哥儿有什么用。”

　　大伯跟着赞同，还说，“亏得我们还养了你这么久，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怀瑞皱眉，这个朝代关于赡养的律法他没什么印象，若是贸然开口，可能会留下话柄。

　　林怀瑞还在回忆之前财产分配事宜，听到养他这件事，下意识反驳。

　　“你说的养我就是不给饭吃，自己种菜还要被你们拿走吗？”

　　“终归我们家是养了你们，现在你不要脸，自己找夫家，我们也不会拦你，聘礼三十两，自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林怀乐不愿再与林怀瑞扯东扯西，直接说出他们来这的目的。

　　“好厚的脸皮，当初分财产的时候，他们三兄弟该分到的东西一分没得到，还敢在我这里撒泼？”

　　李婶在稻场时候，听到有人议论林怀瑞大伯在她家闹事，让二小子继续碾米，自己先回去给瑞哥儿撑腰了。

　　“你懂什么，要是我们没养他们，他们三兄弟能活到现在嘛。”

　　林大伯母不甘示弱，反正李婶是个外人，林怀瑞一个哥儿还拿捏不住吗。

　　“你不怕夜里瑞哥儿他爹娘来找你吗？”

　　“林李家的，你少糊弄我，反正瑞哥儿进了你家门，怎么滴，想不给聘礼就娶个儿媳妇？”

　　李婶简直要被面前厚颜无耻之人气到脑血栓。

　　“瑞哥儿他爹娘不在，他大哥说不定早就战死了，我代收聘礼不过分吧。”

　　林怀瑞压根没插上两个女人对话，现在李婶没回应。刚好给了他说话的机会，刚要开口，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大伯母好计算，抢了我阿爹阿娘的钱不够，还要算计我弟弟聘金。”

　　外面村民自动让出一条道，只见林怀瑞亲二哥推着轮椅走上前，轮椅上面正是亲大哥。

　　其他人看到的是大哥腿部受伤，不能站立。

　　在林怀瑞眼里，大哥跟他前世的亲大哥长得一模一样，棱角分明的轮廓，望向家人总是憨憨的眼神，对外人向来毫不客气。

　　这让林怀瑞一下子有了归属感，冲到大哥怀里哭泣。

　　大哥有些手足无措，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腿受伤的缘故导致瑞哥儿哭泣，轻轻安慰林怀瑞。

　　“苏侄儿说的哪的话，这当初也是里正公平公正分配的，怎么算是抢呢。”

　　“当初里正也说了我们三兄弟不用侍奉阿爷跟阿奶了，哪来的不孝？”

　　大伯母一时被呛住，但看到了大哥如今坐在轮椅上。

　　“苏侄儿，空口无凭，我怎么不记得。你看看，你这腿都瘸了，难不成让瑞哥儿嫁不出去嘛。”

　　林怀瑞这时也停止了哭泣，从他们的对峙中，大概捋清了当年的事。

　　再又发现自家大哥现在是坐在轮椅上，而他趴在他的腿上，吓得立马起身，不知道是哪条腿受的伤。

　　林怀苏摇摇头，示意无事，旁边的二哥则不知去哪了。

　　“大伯母，我嫁不嫁人跟你没关系吧。”

　　林怀瑞还想继续说，被大哥抑制住。

　　李婶自然也知道林怀瑞大哥一直都有分家的想法，要是哥儿不嫁人可不放心，幸好林怀苏阻止了话头。

　　适时，林二哥拿着东西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林怀瑞一下子就看到林怀信旁边的人，那是个极美的人，光洁白皙的脸颊，高挺的鼻梁，剑眉之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是笑盈盈的，厚薄适中的唇角带着些笑意。

　　男子就站在那，修长挺拔的身材，穿的衣物也是最简单的蓝色棉布，同时也吸引了门外不少未成婚的哥儿跟女子。

　　林怀瑞觉得这人模样挺好的，如今还是把架吵完才是正事。

　　大伯母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过也看到了衣裳是最不过简单的棉布，心下觉得肯定也是个穷人。

　　程季萧自然也回望了林怀瑞，看来这个瘦弱的哥儿就是苏兄说的瑞哥儿了。

　　确实不同于其他哥儿娇羞样，皮肤也是白里透红，刚刚哭过的眼睛清澈见底，乌黑的头发也是老实被束缚着。

　　虽说也是常年干活，但手白皙且骨节分明，整个人小小一只，玲珑剔透，想必年幼时候更加可爱，难怪林怀苏一直挂念着。

　　程季萧对林怀瑞第一印象还是挺好的，说不定苏兄叫他回来也是为了瑞哥儿的婚事。

　　“大伯，家事自然不能外人家这里说的，不妨我们在阿爷阿奶面前说道说道。”

　　林怀信暗自对大哥使了个眼色，东西还在。

　　就在刚刚，李婶在跟林大伯母争辩时候，林怀苏想起当初分财产时候签约的文书被他藏在当初住的地方，让林怀信待会去看看还在不在。

　　林怀苏两兄弟打算先回去看自家幼弟生活咋样。

　　程季萧因为职位高，退伍领的田地也多，也就没跟他们一块，就在村头时候，林怀苏碰见了程季萧，招呼着进院。

　　大伯一家自然也同意，毕竟阿爷阿奶都是无条件支持他们的。

　　大伯母在路上也不停说着自己家养三弟的三个孩子多么辛苦，什么自己孩子舍不得吃的，全给了瑞哥儿，要不怎么这么白净一个人。

　　明眼人都看的到瑞哥儿身子骨比不上旁边林怀乐结实，连在场大部分哥儿身子也比不上，遑论吃的好。

　　“怎么不说上个月把瑞哥儿赶到破草屋，贫田都被收了的事。”

　　李婶最是看不惯这种张口胡说的人。

　　林怀苏看向二弟，二弟也是一脸懵，他也是前十天放学，瑞哥儿从来没给他说过这些，自然也不知道。

　　“苏小子这是怎么了，腿断了？”

　　一个年四十，瘦精的女人打开房门，看到退伍归来的老三一家跟老大一家人。

　　这外面响动自然也惊动了屋内休息的林阿奶。

　　林阿奶听二伯母的话好像是参军那小子回来了，赶忙起身，要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了。

　　“战场刀枪无眼，不小心伤了腿，这不回来养伤了嘛。”

　　“养伤？苏小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是没余钱的。”二伯母赶忙表示自己自己幼子读书，家里钱都供养他读书了。

　　“二伯母多虑了，大哥养伤的钱自然不用你们出，毕竟当初文书上面签订了我们三兄弟与你们两家再无瓜葛。”

　　二伯母讪讪的笑了声，也不敢多说，外面还有人看，她还是要注重点名声。

　　林怀信进了之前三兄弟住的屋子，都有一尘灰，看来三弟确实被赶了出去，在石墙后面摸索了一番，找到了那张白纸黑字签好的文书。

　　林阿奶一看这样子，猜测这大儿媳妇估计又去找小孙子麻烦了，没想到踩到另外两个孙子回来的节点。

　　“信小子说的什么话，什么钱不钱的，都是一家子，说什么气话。”

　　林阿奶一脸慈祥拉着林怀信，轻拍了拍二伯母，转而望向林怀瑞旁边的男子，“这位怕是苏小子朋友吧，一看就气度不凡。”

　　“阿奶这话不觉得有失偏颇吗，当年抢我们家财产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家子。”

　　林怀瑞看到了林阿奶刚刚算计的眼神，这不就是抢了他们三的财产，还要他们为这一家子奉献。

　　“瑞哥儿，怎么跟你奶奶说话的，别乱插嘴。”林阿奶对瑞哥儿不像两个孙子一样和气，张口就是指责。

　　林阿奶是个喜欢汉子，又喜欢长子的个性，这一辈子林阿爷都没怎么反驳她的话，突然蹦出来个哥儿敢反驳她。

　　“你阿奶我年纪大了，老三去了，不就得指望老大老二一家，钱分给他们怎么了。”

　　大伯母跟二伯母两人一个人搬了凳子让林阿奶坐着，一个为她扇风。

　　林怀瑞把这一切也都看在眼里，林家还是林阿奶做主，如果这门亲戚不处理好，以后也怕难缠。

　　“阿奶也说不指望我们老三一家，怎么要我的聘礼。”

　　“阿奶，这位确实是我大哥的朋友，再就是当年这文书是在官府盖了章的，也约定了我们三兄弟是死是活都跟你们没关系。”

　　“苏小子，你当年参军去了不知道，要不是我这一把老骨头央求着老大老二他们养着这个白眼狼，你还能看得到他吗？”

　　“行，阿奶既然敢说这话，我们可以问问村民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林阿奶厌恶的眼神看着林怀瑞，“你一个哥儿在这凑什么热闹，哪有你说话的份。”

　　大哥跟二弟自然不会惯着林阿奶，林怀信虽说常在外面求学，但对亲弟生长环境还是有所了解。

　　“瑞哥儿是我亲弟，阿奶都能把他从房里赶出去，就连菜都是李婶接济给的，这就是阿奶口中的央求吗？”

　　林怀信一心读书不代表他不关注这些，他是想着三弟最多也就被说两句，李婶一家也帮衬着，但万万没想到人被赶出去，田也没了。

　　“信小子，你别听他一个哥儿在这瞎说，没羞耻心的哥儿只会耽误你的前程罢了。”

　　林阿奶自然不会承认这些事实，村民爱说就说，当初分家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啊，信小子，瑞哥儿着实不是什么好人，看他迫不及待送上去就知道，还不想给聘礼呢。”

　　大伯母自然也跟着帮腔，但二伯母此时不知道为何没有开口，大伯母悄悄拧了她一下。

　　“阿娘说的对，这么下流的哥儿还是尽早断亲才是，别玷污了门楣。”

　　二伯母本来早上也要去的，二儿子康小子说让她慎言，别酿下大祸，如今阿奶跟大嫂都说了，也不多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