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致富小日常》与风诉说

10、二人成婚

　　程季萧没注意到对面瑞哥儿的视线，还在跟大哥保证照顾好瑞瑞，保证规规矩矩的。

　　林怀瑞自然没打扰两人对话。

　　毕竟对他而言，是个大秘密，按耐住激动的心。

　　为了避免有人打扰二人叙旧，特地拉二哥堵在门口说话。

　　二哥怎么会放过和瑞哥儿谈心的机会，就是瑞哥儿心不在焉的。

　　唉，弟弟大了，有心事也不跟哥哥说，惆怅。

　　林怀苏得到想要的回复后，拍了拍程弟胳膊，“有你这话够了，等我安排好这边的事，再搬到你们那去。”

　　程季萧想着你们两兄弟不用这么赶，还是把事情都解决完再来吧。

　　倒也不是说程季萧应付不来，只是他更喜欢清静的日子。

　　林怀苏等人也将嫁妆准备好，两位媒人也是共同确定了聘礼跟嫁妆数量，登记好，合婚日期也一并确定。

　　林阿奶坐在堂屋，大伯母在那絮絮叨叨，无外乎林怀瑞不把阿爷阿奶放在眼里。

　　林阿爷不理会，跟着外面人笑呵呵说起瑞哥儿成婚大事，也接受别人的道贺。

　　只要没触及到林家根本利益，林阿爷本是不会在乎的，但也架不住林阿奶后面撺掇。

　　起码现在看来，林阿爷没对瑞哥儿有任何影响，两人更像是陌路人。

　　“够了，林大家的。”林阿奶厉色阻止了大伯母话头，转身眯着眼躺着，似乎在小憩。

　　“林二家的，你觉得三家的是什么想法？”

　　面对林阿奶突然提问，二伯母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压根没想起康小子昨天说的不要跟三家的扯上关系。

　　如实地把所见到的事物，跟自己的想法告诉林阿奶，“三兄弟都是一条心的，阿娘刚刚也看到了，媒人报数回聘礼足足三十六两银子，够咱们三四年的用度，还有对手镯。”

　　林阿奶鼓励眼神示意继续，“两兄弟怕是早早就预谋好了，想必是把所有的钱都交给瑞哥儿，然后装作一副穷样找我们要钱。”

　　说完，二伯母偷偷看了眼林阿奶，还是一副波澜不惊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有没有踩中雷点。

　　“娘，二弟妹说的不无道理，信小子说不定就想着让我们给他筹钱读书，到时候反倒一耙，说他没考上就是因为我们没给钱。”

　　大伯母仗着平日也说得上两句话，急忙接话，就怕林阿奶一时心软不舍得。

　　两位妯娌早些时日就算计让三家的两位汉子分出去，顺带断亲。

　　一个要钱看病，一个要钱读书，都是一笔大开销。

　　“等瑞哥儿成完婚再说吧。”林阿奶思量许久，点头同意。

　　大伯母笑开了花，他们现在生活都比以前好，特别是大伯母家比二伯母家多了一亩良田。

　　但夜长梦多，把他们赶出去，这些东西也跟他们无关了。

　　二伯母没做声，回想康小子的话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林怀康也没具体跟她说到底会发生什么，就是让她把之前得到的财产还回去。

　　二伯母分到四块良田跟六块贫田，这可是一大笔财产，要是卖出去也能卖六十多两。

　　她实在不舍得，想想三兄弟都要被分出去，谅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

　　成婚当天，请了镇上有名的证婚媒人许氏。

　　汉子哥儿成婚大部分流程一样，闺房内画个婚妆，请了一位多子多福的哥儿林刘氏为林怀瑞梳妆。

　　林怀苏看着幼弟成婚装扮，沉思了一下，“二弟，房里盒子下面的东西拿来。”

　　林怀信怔住，大哥居然还背着他藏东西？

　　依言拿出那个小小的盒子，信小子之前打开时候，里面啥都没有，还以为是个摆设，没想到下面藏了三个簪子。

　　“哥，哪个簪子？”

　　“金簪子就可，省的瑞瑞头饰素净，其他的是我们后面冠发用的。”

　　林怀信按照吩咐取出金簪，就在要过去给瑞哥儿带上时，被大哥拉住手。

　　“我来吧，曾经我答应过爹娘要送瑞瑞出嫁，如今不便于行，好歹绾发别跟我抢。”

　　林怀信推着大哥到瑞哥儿身后，林刘氏看了眼让出位置，出嫁哥儿或者女子由长辈或者长兄绾发，意味着娘家是他们的靠山。

　　瑞哥儿也知道这项传统，本以为是二哥，没想到大哥努力站着将簪子插入已经挽好的头发。

　　“我家瑞瑞还是如此可爱，不过以后也可以试着依赖季萧，毕竟你们以后要相伴很久。”

　　林怀苏拍了拍三弟肩膀，程弟跟瑞瑞相识不久，但他们俩熟，知道他为人可靠。

　　林怀瑞点头，前往堂屋告别阿爷阿奶，许媒人将迎亲书给二老过目。

　　“新人奉茶。”

　　林阿奶不情愿摆个笑脸端起茶，跟林阿爷形成鲜明对比。

　　“新人出门。”

　　程季萧颔首微笑对着众人，玉立在门外迎接由二哥带领出来的瑞哥儿，二人行夫妻见面礼之后，分别乘马。

　　瑞哥儿没那么高，林家村离峻岭村比去镇上还要远，自然耽搁不得。

　　二哥用力托起瑞哥儿，程大哥在旁边协助登马，很快就启程。

　　一路吹吹打打到峻岭村已经是黄昏，李婶一家是跟着来新郎这边帮忙。

　　那边娘家宴席是交给了大伯母他们处理，除去苏小子给他们的粮食，估计也不会增加什么。

　　季萧这边自然需要人帮忙，李婶一大早带了六个利索的人，催着大小子赶来峻岭村。

　　程季萧父母双亡，两方都无父母，索性就让李婶坐上方，也感谢李婶多年帮助。

　　新婚时日，李婶不好意思受了大礼，掏出准备好的喜钱给了两位新人。

　　一阵祥和气氛蔓延……

　　林家这边有人自然有人吐槽大伯母不当人，荤菜都是别人聘礼里面有的，亲侄子宴席只添置青菜等等。

　　大伯母要嘴碎时，被林阿爷一个眼神逼退，大儿媳不要脸面，他还要呢。

　　林阿奶也犯不着为了大伯母做的这事就跟老头子闹矛盾，那么些年，只要不下他的脸，他就不会管事。

　　夜晚，宴席散去，林伯福用牛车陆陆续续将林家村的宾客送回去。

　　李婶让程季萧带了两碗水饺端进去，说一碗半生的让瑞哥儿吃一口就行，还有一碗让他垫肚子。

　　程季萧应声，瑞哥儿还挺招人稀罕的，要是以后欺负他，自己也双拳难敌四手。

　　“瑞哥儿，李婶让你先吃口半生饺。”

　　林怀瑞在屋内也听到了李婶说话，老实按照吩咐行事。

　　吃饱喝足的瑞哥儿溜达消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本正经说道，“程大哥，那晚你跟大哥的事我看到了，我会帮你们瞒着的。”

　　程季萧大脑有点没反应过来，瞒住什么？

　　他跟苏哥好像没有事要瞒着瑞哥儿。

　　不过看瑞哥儿如此正经的样子，还是没打破砂锅问到底，日后自然能猜出来。

　　“合卺酒。”程季萧瞅两眼瑞哥儿小身板，习俗是要倒满，也不知道会喝醉了。

　　林怀瑞闻了闻酒的味道，好像没那么辛辣味，感觉度数不高。

　　双方都是一口闷，程季萧也为林怀瑞的干净利落表示认可。

　　可没多久，程季萧收拾碗筷的功夫，林怀瑞就晕乎乎倒在床上。

　　回头看了眼，在床上，继续收拾。

　　将碗筷都交给了李婶，李婶说对瑞哥儿温柔点。

　　程季萧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两个人确实也没那么熟稔，他现在是把瑞哥儿当做弟弟，往后会怎么样再看吧。

　　回到房，帮瑞哥儿脱去鞋袜，抱着放在床里面，盖好被子。

　　程季萧也有点困意，成婚还是件累人的事，褪去衣裳也熄灯睡觉了。

　　次日，林怀瑞醒来时候，头还是有点昏沉沉的，床板太硬了，腰酸背痛的，触手处有一片温热。

　　顿时清醒，看到程季萧温玉的睡颜，他好像是跟程大哥成婚了，又想起昨天自己一杯倒。

　　酒量倒是还是没变，不过酒醒后头没那么痛了。

　　小心翼翼从程大哥身上跨过，看到整洁的房间，林怀瑞觉得程大哥真是居家好男人，昨晚估计睡得晚，还是不打扰他了。

　　其实程季萧更早一步睁眼，恰好旁边人有响动，立马闭眼。

　　主要是想看看林怀瑞接下来有什么动作，或者会自言自语什么。

　　结果只是从他身上跨过去而已，程季萧有些失望，不过来日方长。

　　就在林怀瑞还有一条腿没跨过去时，程季萧刚好醒，两眼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林怀瑞尴尬得都能扣出一套房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跨出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程季萧知道此刻提起只会让本就害羞的少年更加害羞，会适得其反。

　　“晨安，瑞哥儿。”

　　“哈哈哈，是啊，程大哥也醒了啊。”

　　相顾无言……

　　尴尬的气氛还在弥漫，两人都没开口，各自做各自的事。

　　外面的李婶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敲了敲门，“瑞哥儿，起床了不。”

　　林怀瑞心道李婶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之前相处也没这么折磨人的。

　　“起了起了，李婶。”

　　打开门，就看到了李婶跟伯大哥已经将院落收拾干净，看样子是要准备回去了。

　　林怀瑞连忙从房间包裹里掏出之前大哥给的散钱，一股脑全塞给了李婶。

　　“李婶，本来都是我们该忙的事，还让你操心，这钱你必须收下。”

　　李婶忙拒绝，死活不肯接受，还说是早就把他当半个儿子养，善后也是应当的，收钱就生分了。

　　程季萧在屋内听着两人争执，林伯福也不敢忤逆自己阿娘，最后里面的人还是忍不住出来。

　　“李婶，你就收一半也行，不然瑞哥儿心难安。”

　　“瑞哥儿，李婶把你当自己亲生的看待，你也别辜负李婶的心意。”

　　两人也同意程季萧的建议，数了数，散钱也差不多有八百文。

　　李婶还想推辞，也被程季萧强硬塞在怀里，说是给一半就不能食言。

　　门外有人敲门，林伯福离得最近，打开院门，一老一少的人。

　　程季萧看了眼，是之前帮他打扫的人，他记得工钱已经结算，是没其他问题。

　　“东家，我……”老哥儿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季萧打断。

　　“我现在不是你的东家，事已经完成，钱也给了，还有事？”

　　程季萧喜欢清静，也就是为什么他让从小伺候他的人颐养天年。

　　老哥儿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拉过旁边的少年，继续道，“东家，我家齐哥儿他很仰慕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纳他为妾。放心，只要给口饭吃就就行。”

　　李婶也从没见过新婚第二天就来塞人的，还是个外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位老人家，且不说别人刚成婚第二天。再就是我们老百姓也不被允许纳妾吧。算了，萧小子，你还是自个好好处理一下吧。”

　　老哥儿见东家如此阔绰，本以为是个权贵人家回乡，没想到也是个老百姓，脸色苍白。

　　心里怨恨怎么就听了齐哥儿的话，本就知道一张嘴没句真话的。

　　现在倒好，同一村抬头不见低头见，老脸都没了。

　　程季萧面若寒霜，不等他开口，老哥儿强拉着齐哥儿离去，嘴里还不停说着败家玩意，不知道好好赚钱给你哥，还想着攀高枝。

　　李婶不免唏嘘，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林家村就有几户歧视哥儿的人家，但也没想到丁点人口的地方也有。

　　林怀瑞还没来得及开口，事情就戏剧性结束，也对这个朝代百姓阶层有了更深一步了解。

　　表面上哥儿跟汉子地位相差无几，在百姓生活中大多数也是平等的。

　　总有人是歧视哥儿跟女子，认为他们就得赚钱给汉子，跟现代重男轻女思想差不多。

　　程季萧看到林怀瑞并没伤心的样子松了口气，但也有些难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思考太久，莫名情感就被抛之脑后，程小子跟瑞哥儿目送李婶他们离去，松了口气，“李婶走了，我们也该去干活了。”

　　新婚蜜里调油的样子在两人间并不存在，赚钱才是硬道理。

　　就在林怀瑞思索程大哥要带他上山还是去镇上做工时，程季萧把一堆田契拿了出来。

　　瑞哥儿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婚了，说好的峻岭村人家都很穷呢？

　　怎么蹦出来一个比他爹娘在的时候还富有的人。

　　“程大哥，咱犯法的事不能干，脚踏实地也没事的……”

　　良久，程小子阴沉的脸成功让林怀瑞闭嘴，哦豁，看样子程大哥是自己赚的钱，只是不喜欢宣扬自己有钱。

　　林怀瑞故作伤心对程大哥抽泣了会，但无奈人家压根不吃这一套。

　　“程大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吧。”

　　瑞哥儿知错能改的速度很麻利，真诚的样子也让人轻易原谅。

　　程季萧最终还是决定没跟他计较，一板一眼地把手上的田契给他看，良田十八亩，贫田十五亩，有三亩贫田是官府分配给外地人耕种的。

　　顺带当面清点现在存款，两人一块数了数，现银共计一百四十一两三百文，瑞哥儿嫁妆当然是不包括在内的，那是瑞哥儿私有财产。

　　地契则是屋子本身的一亩地，四周大约三亩荒地也一并包括。

　　林怀瑞看到地契上写着屋子价值四十两，三亩荒地，一亩十四两，共计八十二两。

　　程季萧看到瑞哥儿满脸疑问的样子，猜测他应该不知道为什么荒地比良田还贵。

　　毕竟两人现在是夫夫关系，程大哥解释了一下因为荒地被纳入住宅区，导致价格要更加贵一点，以后这一片土地就算是私人土地了。

　　林怀瑞单纯觉得程大哥傻傻的，那么大的住宅区，就他们俩住，房子又小，犯不着。

　　十有八九又是被人诓了，人傻钱多说的就是他，这些钱想必撑不了多久，他要开始好好赚钱养两个哥哥跟易受骗的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