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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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东京某处商业街附近。
身穿白色带兜帽卫衣，背着斜挎包的年轻人从摊贩老板手中接过一盒热腾腾的章鱼小丸子，黑色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摊贩老板见状，笑着大声说：“刚做好的，要小心烫哦！”
“谢谢老板~”
年轻人同样回以灿烂的微笑，柔软的黑发随着动作在耳边摇晃。
拿到盒子，青年边走边用竹签戳起一个圆滚滚的丸子，鼓起脸颊呼呼吹起。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和他一样的年轻人手中捧着食物，和朋友家人说说笑笑边走边吃。章鱼小丸子绵软的内里藏在脆弹的章鱼丁，味道鲜甜。
等吃完这份章鱼小丸子，青年又跑去买了一份三色丸子。
和果子、铜锣烧、红豆汤、天妇罗、关东煮……
青年从街头逛到街尾，手里就没空下过。如果有人一直跟在他身后记下他吃掉的食物，就能发现他已经吃掉了远超一个人类所能吃下的量。
但还没完，晚上八点，他又找了家看起来很热闹的居酒屋钻了进去。
因为是第一次来，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客人，然后学着他们向老板招手：“老板，要一杯啤酒。”
“好嘞！”
这家居酒屋的桌椅是老式的U型吧台，所有客人坐在一桌，老板和厨师在吧台内忙碌。
老板先递给青年一杯啤酒，看着他的样子问：“您是第一次来吧？要不要我给推荐点小菜？我们家的烧鸟可是超好吃的哦。”
“好啊。”青年眨眨眼，接受了老板的提议。
在老板忙碌的时候，青年支着脑袋左右看着。居酒屋的氛围轻松，即便是陌生人也能因为这种独特的座位分布和气氛而与身边的陌生人聊起来。
就有人问青年：“你是附近的大学生吗？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问的人大概是有点喝多了，面上泛着红晕，大着舌头吐字不清。
青年说：“不，我是来这边旅游的。”
“哦哦，是来旅游的大学生……”
青年好笑地问：“为什么认为我就是学生啊？”
那人说：“你、你看着就像，一看就是还没经受过社会的毒打！”
年轻人就笑起来，笑容灿烂干净，浑身带着些书卷气，搭配他的穿着看起来确实像还没毕业的学生。
“不过读书好……”醉鬼喃喃着喝着酒，眼神放空地望向吧台尽头。
吧台的尽头摆放着一台大屁股电视机，里面播放着晚间新闻：
“……今日傍晚七点左右，京都郊外一处住宅因煤气爆炸引起了严重的山体火灾，目前仍在紧急救灾中，受灾人员还未统计…在此提醒各位居民在使用煤气和炭火时要加强防患意识……”
“又是这种新闻。”醉汉嘟囔道，“这都这个月的第几起了，现在煤气这么危险吗？”
“这个月的第四起。”旁边的年轻人嘴边带着笑意，低头端起啤酒杯。
青年——也就是奈亚意味深长地说：“虽然现在不少科技的迅速发展带来了便利，但危险也变多了啊。如果不注意使用，就算是很强大的人也会因此受伤吧。”
“哈哈哈，就像是武士也不能徒手接子弹，是不是？”老板递给奈亚几串刚刚烤好的肉串，附和道：“时代早就变咯。”
“谢谢！”
奈亚接过烤串，细细品尝后给老板比出一个大拇指：“很好吃！”
“那就好那就好！”
“所以老板用的也是煤气吗？是的话得多加小心才行啊。”
老板摇头，“不，我用的还是炭火，这样烤出来的肉质才会更好吃。”
“原来如此。”
奈亚随意闲聊着，就像周围的所有食客那样，说话漫无目的也没什么逻辑，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一顿饭吃完，店里的氛围仍然热闹非常，奈亚出门时老板还说：“下次再来，熟客有礼物哦！”
“好~”
奈亚不是人类，他实际上是没有人类的各种生理需求的。他不需要进食，不需要睡眠，即便被挖出心脏也能活蹦乱跳的吓唬别人。
但人类的快乐无非就那么几种，食物游戏金钱美色，奈亚认为自己作为新生儿总是要去试试的。
毕竟“来都来了”，他打算从最简单的开始一点点尝试。
走在路上，完全没有人类饱腹感的奈亚看到一个卖苹果糖的小摊，走过去买了一个。付钱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奈亚就一手给钱，一手接电话。
“你好？”他声音轻快。
“先生。”
奈亚：“是你呀琴酒，有什么事吗？”
拿到苹果糖，奈亚转身离开，锐利的牙齿“咔嚓”咬下一块糖衣，身旁的行人吵闹的声音。
打电话的是琴酒，他没问奈亚在干什么，直接说：“任务完成。总监部高层长平五郎轻伤，是否还要继续？”
是否要趁机杀掉对方。
自从上次研究所一行后，组织在日本的所有成员都接收到了相关任务。
就像奈亚当时说的那样，他只是想要送总监部一点礼物，一点不伤及性命，但能表达送礼人心情的礼物。
因为听到了冒犯自己的话所以恼羞成怒想要报复……听起来似乎很幼稚，但知道了情况的成员都不会这么想。
在朗姆、在大部分成员看来，总监部分明就是这位新任BOSS选中，用以向所有人证实自己实力的倒霉蛋罢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奈亚这个新首领总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同时也是以此考察成员们的能力和忠诚度。
只是因为任务对象太过特殊，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能力，在往常组织和他们也几乎没有交集，导致这个集体任务在一开始被不少人埋怨。毕竟他们哪里知道那群和怪物没两样的家伙会有什么能力，事后会不会被诅咒。
然后奈亚给出了详尽的情报和执行方案。
和以家族传承为主遵循丛林法则的咒术师们不同，总监部大多是由民间挖掘的咒术师组成，据说一开始是这些“平民术师”自行组建抱团取暖用的，但随着时间也变了模样。
【总监部就像日本大部分企业一样，能力不是向上爬的最佳捷径，年纪和人脉才是。】
说着这些话时的奈亚语气里带着明显地嘲讽：【年纪越大就越受人尊敬，人脉广会站队比能力更加重要。】
所以那些高层真正有实力的没几个，大多都是二级术师，且因为常年养尊处优、年纪大、没有实战经验等原因，他们还不如被奈亚控制住的本田高真。
是处于人类可以对付，可以伤害，可以杀死的程度。
只要能够杀死，组织就有办法对付。唯一麻烦的就是如果被发现，就将迎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但这也很好办。
【天灾人祸，想要杀死一个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人类即便不死于同类之手，不也会因各种原因而死掉吗？】
煤气爆炸、火灾、雷劈，甚至是喝醉溺水、车祸、食物中毒……即便杀不死咒术师，也能造成不小的伤害。
【人类是很脆弱的。】
事实证明，奈亚说的没错。
每次想起奈亚说的那些话，琴酒都会有种微妙的感觉。
不是因为奈亚漠视生命的随意态度，而是他说那些话时的口吻，就好像他自己不是人类，他与他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一样。
而且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情报的？本田高真？
“不用，他还有用。”奈亚舔了舔甜甜的糖块。
长平五郎是总监部中的保守派，也是推动这次合作的高层之一。换言之，他想要获得组织关于长生药物的研究资料，并渴望获得更长的寿命。
有欲.望就能利用，所以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奈亚对那个天元很感兴趣。按理来说，咒灵和咒术师的强弱平衡是世界的规则，是无法被破坏被修改的。但天元却用一个结界隔开了日本和世界，让它处于一个单独的领域里。
很有趣，奈亚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见对方，以他的能力他当天就可以进入薨星宫。
只是……在不了解详情的时候贸然过去，说不定会被世界意识发现然后丢出去，所以还得提前做点准备，这必然是个很长的过程。
哎，真是麻烦啊。
好在在那之前，他还有其他乐子可看。
奈亚问：“朗姆那边呢？”
琴酒的声音顿了顿：“不清楚。”
“嗯。”他们的任务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不清楚也正常，“你过去看看，必要时进行支援。”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奈亚看着手里的苹果糖，叹了口气嘀咕一句：“太甜了……”
不同于琴酒，奈亚让朗姆优先解决那个藏在身边的老鼠，没让他参与到这次的任务中。
想必对方会很不满吧。
毕竟他当时说的那些，有一部分就是说给朗姆听的啊。
虽然一直说奈亚是空降到BOSS的位置，不被人信服，但其实朗姆和他的处境差不了多少。
都是突然继承了高位，同样不被其他代号成员信任。如果奈亚是正常人，在听到本田高真的那番话，大概真的会产生诸如不甘、愧疚以及渴望做得比上一任更好之类的想法——以朗姆的野心他必然也会有这种想法。
【明明将组织交给我了，我却没法做到更好。】
【明明继承了父亲的代号，却似乎永远没法超越。】
被迫退出由首领提议的组织任务，朗姆应该很着急吧。而这个时候首领却赋予了他极大的权利，允许他先斩后奏。那么这样急切的朗姆会怎么做呢？
是会因疑心太重而收敛自己，只做正常的清理，还是会趁此机会排除异己，组建自己的派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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