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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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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声叹气，声音仿佛从远方飘来。落到耳畔的时候，梅努力辨认了很久才想起这熟悉的声音的主人。
哦对，站在那里的，那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应该就是鹤保先生。可是，如果真的是鹤保先生的话，为什么感觉他现在这么严肃？是发生什么了吗？
她茫然地看了过去。
“嗨，嗨。知道了。”
另外一个声音回应了鹤保先生的同时渐渐向她靠近，几乎是下意识反应过来，这是鹤保先生旁边那个讨厌鬼！
别过来！不准靠近梅！
可恶，鹤保先生什么都好，就是身边有这样一个讨厌鬼！等哥哥好起来了，一定要让哥哥狠狠揍他一顿！
眼见这个人走到身前朝她伸出手。
身体不自觉紧绷，梅想要躲开，可那人毫不费力地摁下她所有挣扎。
身体突然失重，一阵天旋地转，梅摇摇脑袋，惊讶地发现眼前一切倾倒。天空在底下，陆地在上面。
不对——晕的是她。
这个讨厌鬼居然把她当麻袋一样扛起来，还是头仰着的那种。
可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讨人厌的家伙！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梅奋力挣扎。
五条悟丝毫不把梅的拼命挣扎放在眼里，甚至抱着她的手还是稳稳的。
他嫌弃道：“真是笨蛋。生病了还到处蹦跶。啧啧，有这样一个妹妹真是操心啊。现在还真有些心疼那个病倒了的家伙。没生病之前没少被折腾吧。”
“不听不听——”
嘴上这么说，可对方说到哥哥的时候耳朵还是忍不住竖了起来，梅甚至还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想下去。
这话听得真不是滋味，起码梅越想越难过，越想越难过，然后她扁扁嘴，嚎啕大哭了起来：“哥哥，哥哥！”
梅把心中的恐慌慌乱全部混在哭声里喊了出来。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五条悟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对上鹤保良三那暗含谴责的目光时，顿时心虚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五条悟不走心地哄了哄，甩出必杀技——
哭声猛地一停。
“嗷呜。”嘴巴被强制塞进来什么东西，梅下意识嚼了嚼，软软的，细密的，还是甜甜的味道。
好吃！
“好吃吧。不哭的话就给你。”那个讨厌鬼侧过脸，又递过来一个。
梅瞬间绷紧脸正要发作给他找点麻烦，却见讨厌鬼抬手指了指旁边，“因为你在哭，你哥哥睡梦都不安生哦，真是坏妹妹。”
鹤保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停下脚步，安抚背上的人，可那人一直在挣扎，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嘴里还一直发出呓语：“梅、梅……”
是听到她在哭哥哥才不安吗？哪怕哥哥病得这么严重，还惦记着她。
心里一酸。
不能这样了。梅也要保护哥哥！
梅果断又快速地把脸擦干净，迅速下了决定。她大声地喊着：“哥哥！你要好起来！梅会一直照顾直到哥哥好起来，然后哥哥就要继续保护梅！还要帮梅把一个讨厌鬼打倒！”
在梅这样毫不客气一通话中，奇异的是，那人竟然慢慢放弃挣扎。五条悟甚至清晰地看见他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
“哥哥。”
“……”脸色渐渐恢复平静。
“哥哥。”
“……”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哥哥。”
“哎——”意料之外，异军突起的回应。
梅脸色一黑。
“滚开！没喊你！”一手撑在他肩膀，一手揪住五条悟的头发，梅恶狠狠地捶了一顿这个冒充哥哥的讨厌鬼。
“啊——噫——嗷——”
听着讨厌鬼的惨叫，发泄一通后，梅头也不晕了，身上也有力气了。
神清气爽！
“梅酱有没有好点。喏，要不要再来一块。”被折腾了一通后，五条悟没事人地又递过来一块甜点。
“哼。明明是你的错。讨厌鬼！”哪怕一通玩闹后身体确实好了点，但梅还记恨着他的嘴.贱，就是不愿意顺着他的话。
梅伸手把从讨厌鬼手里抢过来花朵一样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鹤保良三的方向。她对五条悟昂起下巴，声音却小了些：“等我哥哥好了，你就死定了。”
“我等着哦。来，梅酱，再来一块。”
五条悟懒洋洋的，又递了块甜点过来。
“不用你说，啰嗦！”
“好吃吧。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甜点哦。”
“……虽然不想说，你这家伙品味还不错。”
“欸～梅酱说话真甜～”
“给我闭嘴！”两人吵吵闹闹的远去了。
鹤保良三歪了歪头，不顾威胁一般按在自己脖颈上的手，给身后人露出远方的视野，“这下放心了吧。”
“……”翠绿色眼睛这时才光明正大从他肩膀处露出来，那双眼睛定定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身影。
鹤保良三悠悠道：“妹妹想要快点好起来照顾哥哥，哥哥却不愿意好起来。哎——”
“……”
“哥哥已经沦落到妹妹都要担心的地步，还要妹妹哭着担心？不是吧不是吧！啧，真是屑哥哥。”跟五条悟呆久了，鹤保良三早就把气人这一项技能练得熟能生巧。
“……闭嘴！”咬牙切齿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鹤保良三见好就收，伸手把对方的手拿下来，他轻轻笑了笑，“虽然迟了一些，但是我还要说，妓夫太郎，欢迎你和梅来到这个世界。”
“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
下午买的点心几乎是被梅一个人承包了。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点着桌子，五条悟端详着对方豪放的吃态，忽然递了杯水，“水——”
被吓到的反而是梅，囫囵吞枣地把还未咀嚼完的点心急急一咽，她刷的一下站起身迅速往后一跳，警惕地瞪他：“你走开！”
迷茫地歪了歪头，五条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居然没有被噎住？”
五条猫猫一个健步凑进来，疑惑地伸出罪恶的爪子。一只捏住她下颚，另一只扒拉开她的嘴，而苍蓝色的六眼也趁嘴巴张开的时候细细打量着深处的喉咙。
不看还好，看了五条猫猫却更加纳闷了：“没什么问题啊，可那么多糕点一口气吃下去怎么就不会噎呢？”
只能郁闷地收回手。
“啊啊啊啊啊！去死吧！”
脸颊被掐地发疼，不用看就知道肿起来了。一获得自由，梅黑着脸捏着拳头就开始算账，她想也不想就凶狠地朝五条悟的脸砸过来。
“梅酱，你是生气了吗？”歪头躲过阵阵拳风，五条悟不解，“可我是担心你！帮你检查，为什么要生气？”想了想，右拳砸在左掌上，他恍然，“这就是鹤酱说的不好意思吗。”
五条悟摆摆手，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没关系，五条悟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谅你的别扭了。”
“……”
忍了忍，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忍住——
“滚呐！！！”
梅生气，梅很生气，梅要气炸了！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惹不起，她还不能跑吗！
“哼！一块都不给你留！”
“其实……”五条悟犹豫了一下。
“你闭嘴！我不听！”心中警铃大响，梅端起桌上剩下的点心龙卷风般冲回房间，只听得砰的一声，门紧紧关上了。
“啊。”五条悟无辜地眨巴眼，摸出块点心扔进嘴里，未尽的话语含糊着慢吞吞吐出：“走那么快干什么，本来就是买给你们的。”
欺负完小女孩，五条悟慢悠悠走回自己房间。一头钻进盥洗室，挤出水果味的牙膏，正要开始梳洗，外面的房门忽然响了一声。
五条悟从盥洗室探出头，嘴里叼着牙刷，含糊说话：“鹤酱，已经谈妥了？”
“嗯。”鹤保良三把处理公务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嘴上应道：“大概说了下。剩下的看他怎么选择了。”
“对了，”他回身看着探头的五条猫猫，“今天有紧急委托不能和悟酱一起看《JUMP》了。”
“那么，悟酱今天要看我处理公务还是要先去睡觉？”鹤保良三弯了弯眼睛，带着笑意问道。
*
“我回来了。”
房间似整个都沉在夜色里。黑漆漆的，里面没有点灯。梅并不意外，她啪嗒一声熟练地摁开电灯开关，扭头却惊异地发现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坐在桌边，似乎在等她回来。
“哥哥你好啦！”
梅欢快地扑过来。
“嗯。”下意识对妹妹笑了笑，紧接着表情一敛。
“梅——我有话要说。”把粘人的妹妹拉开，妓夫太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酝酿什么。
“好。”梅乖巧地坐下。
她知道，这个时候哥哥一定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而她要做的就是听哥哥的话。她并不聪明，但是哥哥聪明就够了！
那双晶蓝色的明眸认真地注视对方。
——那是饱含真诚、信任的眼神。
妓夫太郎突然卡了壳。
“你喜欢这里吗？”
“你想留下来吗？”
“你要离开哥哥吗？”
……
本以为这些一直萦绕在脑海的话很容易脱口而出，然后他就能很容易把妹妹留在这里。这里条件很好，梅住在这里也不委屈。那两个白头发的虽然看着真让人不爽，想要干掉，但是他们也确实可以照顾她，看样子还算可靠。不可靠也没事，还有他在外面兜底，只要他们敢欺负梅……
妓夫太郎心里的算计从来不曾停止。
可积攒的所有气力在这双眼睛下蓦然一散而空。
“真是败给你了。”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妓夫太郎叹了口气，目光下意识移开一瞬又转回自己的妹妹身上。
“梅，我想留在这里，你要不要跟哥哥一起？”
要这样问才对吧。
话脱口的时候，妓夫太郎承认自己心底一松。沉重的、压在心底的东西忽然轻飘飘起来。
“要！”
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哥哥你终于想通了！真是太好了！鹤保先生是个好人，我们要是能在这里住下真的很好！”
女孩开心地跟哥哥分享自己的心情。
看着妹妹一直叭叭叭开始不停说起话来，妓夫太郎嘴角含笑，看似认真听着，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着那人留下的话。
——“这里的世界对于你们是陌生的。这一点连我也无法说好，但是反过来，这也是最好的时代。”
——“现代医学随着时间的推移解决了不少困扰了几百年的疑难杂症，推陈出新，在古人的智慧上进一步发展，很多疾病都可以得到彻底的医治……”
说到这里，那双锐利的金眸幽幽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似乎是对那一直徘徊在他心底想法的肯定。
妓夫太郎的心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可、可以吗？”妓夫太郎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样胆小，攥着衣角的手心冒着冷汗，他几乎是恳求地看着对方：“梅毒也可以吗——”
对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尖锐忽的一软，态度竟奇异地温和了起来，“是的，梅毒也可以。要进一步了解梅毒吗？以另外一种眼光？”
妓夫太郎心还忐忑着，人却已经稀里糊涂地点了头。
听完那人的讲解，带着复印好的材料回来的时候他就决定了，梅一定要留在这里。虽然在游郭梅可以顺利长到那么大，可以后呢……到底那个时候没有条件，只能从表象确定身体的健康。他并不能确定那个时候的梅是真的健康。
想着那些资料里提到的潜伏期，妓夫太郎表情不由一肃。
——“疾病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你和你妹妹现在都还小，医治的话完全来得及，而且不会有后遗症的。”
不管对方想要什么，这个饵他吃了。
心中大定。
回神时，妓夫太郎转头发现自己那笨蛋妹妹伏在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遍布丑陋疤痕的脸也不由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那张平日里看起来又奇怪又让人觉得恐惧的脸，此刻罩在白色的灯光下却只觉得那副面孔温柔得似乎在发光，真是不可思议。
分别给自己和梅灌下药后，妓夫太郎熟练地给她洗漱一番，然后把她塞进被窝。
“今天辛苦了，梅。”
“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晚安。”
灯啪嗒一声灭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梅毒这里有私设，三次元的梅毒潜伏期很短的！胎传梅毒基本活不了。这种病毒主要两种传播方式xxoo和母婴传播，所以科科……注意安全【拍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