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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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麻烦的时候，希尔娅会挑个没满载的货运热气球，搭着它悄悄地看一会书。
在她8岁那年，父母因为去了异乡研究一个炼金术考题时，遇到了无人知晓的不测，此后了无音讯。受到了这般打击的希尔娅在此后拒绝与外界交流，于是在这黑暗的时候，她任由自己沉浸在书中。
无论是蒙德的诗集，还是提瓦特旅游的手册，亦或是璃月的武侠，这书中的另一番天地使她沉迷在其中。
她拿着手里那本「神霄折戟录」第六卷，正看的入迷，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希尔娅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合上书抬头，身边的人则是新认识的朋友行秋。
行秋指了指身后已经漂浮起来的风史莱姆热气球，对她轻笑了一下解释道："这架热气球已经要开始运行了，正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阿娅看起来也是一个很会在休息的时候抓住机会做自己喜爱的事。"
希尔娅合上书本后拿在手里收纳在长袖间，她很不好意思地有些沉默，因为自己看的太入迷还得需要别人来提醒。
见女孩子害羞了没说话，行秋便觉得有趣，特别是看到那本深蓝色封面的对自己来说不能再熟的书，他不由得想继续与对方交流。
在短短几日的相处里，自行秋记事起，他便一直在家有行商的父亲教导，从小就头脑过人的行秋自幼便以勤奋好学，待人礼貌闻名，因为商人的缘故，行秋在与他人相处时，简单的几句话与交谈时的小动作，就能很轻易地猜出对方的性格，从而更加圆滑地去聊天应付。
在这短短几日的相处中，从一开始莫名出现在商队随行的少女抱有的警惕心早在初遇后聊天就早已消散，在少女偶然提起自己来历简单的几句话里，行秋便已经探测出她的确是偶然加入的随行队伍，便因为好奇心视线就一直没移开过。行秋看出来对方是一个比较温柔的女孩子，不太爱说话，但是说话时又会很认真。
注意到对方好像也喜欢看书时，行秋没有贸然去打断，则是观察了她看书时的状态。从书的封面与状态来看，书本干净整洁又没有划痕，但明显不是全新或者刚开封的状态，能看出主人对其的喜爱与保护。
而希尔娅在看书的时候，平时那双温柔又带有对生人的疏离则变得亮晶晶地，整个人一旦翻开了书页时就好像在忘却了周边的环境，不时嘴角的笑意与偶然紧皱的眉头则是彰显出少女此时看书的心情。
他看到对方此时看的书，颇有兴味地与她搭话："你也看过这本书呀。"
希尔娅笑着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收起书本听着对方说话。没想到这位少侠还真是不客气，滔滔不绝地跟她讲起了自己对于这本书的见解与想法。不过还好，大多数她也都有过耳闻。行秋难得遇见有人愿意听自己的闲话，也就越说越起劲儿，从「神霄折戟录」一直聊到其他一些小众但又深奥的小说。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诶，你居然看过这本书的外传？"
"看过哦。"希尔娅点点头应着，"我曾在蒙德的西风骑士团的图书馆里有幸读过，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去借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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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俩人跟在商队的后面，慢吞吞地跟着身旁的风史莱姆货运车行走着。行秋很是贴心地让少女站在内侧，他热情地交谈与态度让希尔娅有些接受不来，但还是很认真地去回答。于是话题慢慢地从读书聊到写书，行秋轻轻叹了口气，着一旁感叹自己的作品和何时方能得到"洋洋万言，织诗成锦"的评价。
希尔娅翻了翻少年刚刚递给他的几本手记，里面是一些关于武侠小说的构思与见解，还有部分关于行秋所做的笔记。她认真地看了看，回答道"可我觉得你很厉害呀。"
"视角很独特，文风也别具风格，而且所做的一些注释与见解都是很难得一见就知有自己见解的部分。"女孩礼貌地笑着，指尖轻轻点着本子上的内容。"不过我想，要是你能练练书法将更好了。"
行秋稍微愣了愣，转过头去看希尔娅脸上的表情，却意料之外地没看见半分玩笑的神色。她带了浅浅笑意盎然，耀眼而不灼人，而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干净而又澄澈，并无那些打交道的商人眼里的狡诈亦或是嘲讽，让他看到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了一阵细微的响声。
以前他的那位兄长也评价过他，只不过更多的来自前辈对晚辈的赞赏和带着居高临下的嘱托；而家里的那些下人对他又总是一副卑谦不敢多言的姿态；而一路走过来的聊得投机的好友也没有几个——重云忙着驱除邪祟，而香菱也一直奔波在璃月各个地方研究菜品，而偶尔能聚在一起聊诗歌的胡桃也总是很忙碌——竟是再难听到这般简单真挚的夸赞了。于他而言，这是来自平辈最大的嘉奖。
行秋心中难得地起了一些波澜，而在他获得神之眼开始真正追求心中的那个字时，就已经时很久没有再被人提起过这些一直埋藏于心中的事。就像是对她许下承诺似的，他认真地深深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好，我一定会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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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莫名其妙地，希尔娅就被行秋划为了挚友的行列，亦或说是知己也不为过。他隐隐约约觉得有心底有什么在不经意地改变。不过最后，行秋还是选择先放下这若有若无的一点心思，把这颗种子种在土壤里面，如何静候它发芽，生长，再看看它最后会结出怎样的果实。
有一点小期待，这才像是侠客的作风嘛。
匆忙赶路的商队显然都不知道这位二少爷今日浮动的小心思，依旧热热闹闹的向南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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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这个字迹好像似曾相识......"
"嗯？怎么了阿娅？"
"啊，没什么......就是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我又忘记说什么了......"
"既如此，何不仿等想起时，与我一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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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差不多是夏日中上旬，璃月一年中雨水最多的季节，璃月这阵子就总是下雨，细细密密的雨丝偶尔能连戴一整天不间断。
今日这雨下起来的时候，商队刚刚行至渌华池，池水剑被雨点不停地荡起波纹。一行人商讨了一会儿，终于觉得还是找个山洞或者遗迹避避雨。
希尔娅跟着行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少年顺手从池中摘了一篇莲蓬叶给她遮雨。雨下的太认真，但却遮不住女孩漂亮的眼睛，仿佛里面盛满了无尽的荧火。
"这儿的景色也太美丽了！！我第一次离开家，见到这些与家中景色不同的风景，不仅仅只是书中简单的几个字了，而是一个真实出现在我视线里美丽的地方！"希尔娅难掩喜色，平日里文静的她难得这般激动，春意盎然的眸子里写满了激动的情绪。那渌华池里碧波荡漾的池水随着雨滴的坠落荡出一圈圈涟漪，风吹皱了池面，随着这雨声也掩盖了世间其他生灵的声音，朦朦胧胧间伴随着骤雨有些看不清远方，就好像误入了什么仙境一般。
"渌华池的遗迹可是很出名的哦，据书中记载，传闻是有对有情人的深情清澈的相思盈满了旧日的园圃，所以这池中的水是如此的美丽。"少年在旁边及时地介绍着这里，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可能随时想冲出去玩水的少女，认真地用毛巾擦拭着希尔娅背后已经湿透的长发。
他们在一旁的遗迹里进行休息调整。那片行秋摘给她的莲蓬叶实在太小太软，等到他们找到可以挡雨的遗迹时，希尔娅几本也被淋的差不多了。他们被稀里哗啦地淋了一通，竟然都没有什么脾气。行秋取了一条纯白的毛巾过来，很是自然的就擦拭起面前女孩金色的长发。
这抹金色不同阳光那般璀璨，而是有些偏奶油一般柔软的白金色，此时被雨淋了后凌乱地披散在脑后。希尔娅听话地将头发撩起来后，行秋就帮她擦拭起这头长发。这抹金色是来自异国的颜色，他不由得便分了神，在俩人静静的看雨时，好像这片洞天与外面的世界被这雨帘切段了联系，与一种恍然的感觉。
希尔娅自从进来避雨后停下来便觉得有少许累，她分了神秋看那远处树梢上抖动着翅膀的小团雀，察觉到身后的少年发呆停下动作后，便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而行秋不经意间地走神时不小心与少女的眸子对视到，俩人相互看了一下，突然都好笑地笑出声了。
"行秋，也让我来帮你擦头发吧。"少女轻柔的笑声响起，她没忍住笑意，但也不知道双方笑起来是什么原因，弄的需求也不自觉地跟着她一起笑。女孩笑的金发上的水珠都在打颤，与那么几滴仿佛摇摇欲坠，贴在颊边的几缕发丝淌下水滴，衬的那对唇叶更加红润。
有些勾人。
没有人注意到，行秋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在那一刻，行秋感觉到突然心好像颤了一下，飞云商会的二少爷第一次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
但好在这念头消散的也快，行秋从一瞬的迷茫中回过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是不变。他重新牵开毛巾盖在她的发上，不甚熟悉地继续把那些还停留在发尾的晃悠悠的水滴擦干。
"等会到璃月港，阿娅有没有兴趣来认识我的朋友？"
"嗯？行秋的朋友？也会像你这般热爱看书喜欢行侠仗义吗？"希尔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起来。
"唉，重云那家伙，虽然他清楚我的底细，但真要和他搭档去完成任务还是得审慎。"行秋无奈地说着，但神色却无半分嫌弃，只是好笑的勾起了嘴角。
"为什么呢？"她好似心情很好一样，话也讲的比前几日多得多。
"因为他现在还是执着「武」技，却不理解「侠」心的境界。还需得多练练。"
行秋看了一眼少女并无不感兴趣的神色，手上收起了毛巾后，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在下到觉得，阿娅却是和重云相反了，我认为你的「侠」心天地可见，但这「武」果然还是得继续多练练。但最重要的还是前者，毕竟如果心中没有善恶的标尺，努力就会错了方向。舍本逐末，姐会变成追逐暴力的俗人。"
希尔娅好似听懂了又有点迷糊的点了点头，方才淋了些雨，再加上一直这样聊天和行程，导致她感觉自己的头脑好像有点累，眼睛一睁一闭的有点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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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嗓门大的商贩看到这两只"落汤鸡"，都识趣地降低了他们谈话的音量。老板娘发完热汤回过头来，恰好就看到了坐在洞口边的两个人。女孩子好像睡着了头一点一点地靠着少年，而少年则是将自己已经用火烘干的外套披在她的背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如果以后有人问行秋心中最美好纯粹的爱情是什么样，这位上了年纪的商人一定会认真地回答，在一处不知有多久远的遗迹里，外面是初夏的雨，而他浅笑着用毛巾擦拭着这来自异国的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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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快雨，片刻即晴。夏天的雨总是这般急，来的快去得也快。
"你说那些被冰冻的盗宝团成员？在我们走之前，就已经让人去找附近的千岩军报备了，相信他们也终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少女问起之前的盗宝团时，行秋便笑着回答到。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正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哈哈，顺手看到了就帮忙赶走坏人，毕竟自由仗义者为侠。"
希尔娅会给他一个微笑后，商行一行人便已经登上了璃月港北边最高的山坡。她还未说话，却被眼前的景色迷晕了眼。
灯火通明的璃月港在湛蓝色的夜空下，是那么的华光璀璨。这座书中记载的千帆汇集的璃月港，在无数契约规约之下，百货迭出，宝飨七国。
此时一行人还在离璃月港不远的小山坡上，而这里却能清晰地将这盛景全部收纳眼中。夜风习习，虫鸣鸟叫，而这不远处的万家灯火却在这好像与他们一动一静般，顿时就让希尔娅止住了声。
脱离了自己以往17年的视角，这第一次见到的盛景尽收眼底时，那种仿佛撕裂着的震撼感与感受到的冲动让她被这暴力般的认知所侵蚀，这般俯瞰视野般的情感，便是第一次冲击着她的感受。
她瞪大了眼睛，就像一只欢快的小团雀般兴奋而又激动地不由得看向了行秋，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整个璃月港的流萤灯火都倒映在了其中。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希尔娅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不可思议地俯瞰着这般的风景，突然觉得眼角又少许湿润，自己的妈妈便是出身于这吗？"感觉就像爱丽丝一样，穿过了树洞后见到了这般美丽的世界，以至于让我有些不敢相信。"
行秋的目光也温柔了起来。"走吧，速度再快一点，我们还能早点到璃月港再吃顿饭，更好可以带你去认识了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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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蒙德城走到璃月港，白天赶路，夜晚歇息，其实也就只需大概六七天的路程。可这次商队跟着这位少侠悠哉悠哉的一路走走停停，竟是在后面又拖了几日，才在落日后一个时辰左右才到达的目的地。于是希尔娅跟随着他们一起进入了璃月港，街边停满了马车，热闹的人们来来往往，璀璨的花灯映照着小姑娘虽然有些劳累但满眼放光的神色，引得行秋有点想笑。
对璃月港已经十分熟悉的行秋早已习惯了这般景色，而身边的希尔娅却是第一次出来，见到了这般与自己生活的地方完全不同的风景，惹得他很是迁就着放慢了脚步跟着小姑娘。
领头人这次刚到璃月港也没多说什么，匆匆忙忙地将赶着货物到了别，行秋说着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就带着希尔娅穿过了繁华的商街，带她来到璃月港的另一边。
"璃月港永远搏动的心脏，就是这儿的吃虎岩了。"行秋热情地为她介绍着，俩人走走停停就来到了这一边的万民堂。
行秋口里的那位香菱姑娘今晚恰好不在。行秋熟悉的和卯大叔打过招呼后，就将菜单递给了少女。
"行秋，你需要点什么吗？"希尔娅拿着菜单扫了一眼，礼貌地问向对方。虽说是客人，但她自小就被教导着贵族的礼仪。虽不说是什么摆架子似的，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行秋摇摇头，"来者即是客，怎么有让主人先点单的道理。阿娅你先看看有没有符合自己口味的菜，初来乍到的新饮食可能会有段适应期。"
于是希尔娅尝试着点了几道她看上去较为清淡的菜肴，随后又对着一旁新菜品的菜单的糖霜史莱姆很是好奇。
原来是史莱姆凝液也可以用来做食材啊，希尔娅想着，小心翼翼的夹起来尝了一口，却并没有想象中奇怪的口感，反倒是入口即化，回过味儿来只有舌尖还带有一丝清凉，淡淡的甜。
"听说这是香菱前些日子才上的菜品，好吃吗？"行秋盛来一碗热乎的萝卜时蔬汤，透过朦胧的水汽看向她的眼睛，左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桌面，着得到女孩肯定的答复后嘴角笑意更甚，："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在哪里安顿吗？"
希尔娅还在嚼着史莱姆，听到后愣了一下，她看着对面的行秋，细嚼慢咽的吞下嘴里的菜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原本计划着来璃月可能先住客栈，随后就会跟着我妈妈留下来的笔记去寻找图里的信息。如果寻找的时间长的话，可能之后还得去寻找一下妈妈以前的亲戚看能不能投奔。”
虽然后者的可能性很小，毕竟她对妈妈的出生一无所知，甚至连音容笑貌基本都要遗忘了。
“无事，作为我的朋友，在下必定会全力的帮助你，而且不是说好了，让我教导你的剑术吗？”行秋转过头对她说道，目光微凉。
于是吃完饭后的两人，在行秋的推荐下，来到了绯云坡的“白驹过隙”客栈，在希尔娅连连拒绝下，行秋直接不容拒绝下直接帮她办好了入住手续，并大方地表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他解决后，在行秋的挥手下，希尔娅进了客栈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风餐露宿（也有几日住客栈）的情况下，她终于可以休息了。于是在洗漱完和对璃月的憧憬下，她望着那轮圆月，嘴角挂着笑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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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妈妈。
TBC——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