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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诱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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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绒下意识想往后退,可后面就是墙,她退不了,眼神里带着警惕:“路同学,请自重。”
路同学。
路忱冷哼一声,开口:“追人是两个人的事,所以我先和你报备一下。
“小同桌。”
初绒连忙推开他,趁着还没人接单连忙取消,对他说:“你酒醒了吧,自己回家。”
路忱又想起这一茬,把头靠在初绒肩膀上:“没。”
初绒避开来,不知道为什么,脸莫名有点热,尴尬道:“我先回去了,再见。”
说完她就匆匆跑了。
之后的几天,初绒感觉到路忱对她的变化很大。
他会给她带早餐,也会时不时关心她,知道她什么时候来月经,一个大老爷们,在那几天还会给她备着卫生巾。
也不怕丢人。
连暮疾都看出来了,兴致冲冲的对她说:“别装了,路忱绝对绝对veryvery喜欢你。”
初绒哭笑不得,她不太好意思说实情,只是说:“不是。”
“不可能。”暮疾语气坚定,似是有极大的自信:“路忱最近时不时关心你,光明正大和你一起回家,我只能说是千载难逢。”
初绒埋下头看题目,很奇怪,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暮疾还在那打趣:“你别装啦绒绒,我都看出来了。”
初绒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
晚上放学,十月中旬,天已经黑的很快了,冷风刮过初绒白嫩的脸,寒风刺骨。
初绒把脸埋在围巾里,拿出新买的随身听,把耳机塞到耳朵里。
那是一首很温和舒适的歌曲,曲调缓慢治愈,初绒靠在公交站点前,闭上眼,有人附身摘下她的一只耳机。
初绒睁眼,路忱把那只耳机塞到耳朵里,两人就这样同听一首歌。
“咔嚓”一声,音乐被初绒按停了。
她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怎么了吗。”
路忱一把把她拉过来,两人距离极限拉进,他有点不满的眯眼:“忘了我在追你?”
初绒点头,好笑:“我知道,你也不必一天提一遍。”
路忱这才满意的放开初绒,刚好公交车来了,初绒把随身听塞到口袋里,迎面上了台阶。
路忱跟在她后面,刷了卡,初绒挑了个后座位置,路忱见她旁边有个男生,抿唇坐到她后面。
初绒拿出一本笔记本,把随身听塞到耳朵里。翻开第一页,埋头认真的看起来,旁边的男生视线一瞥,见旁边坐着个清纯美女。
男生的脸极速变红,耳根子也泛着粉色,抬手刚想叫初绒。
路忱一把把男生的手打掉,眼神警告,指着他:“你想干嘛?”
男生说话支支吾吾的:“我……我……”
“我警告你。”路忱的眼眸如猛兽一般盯着他:“不准动她,她是我媳妇儿,明白没有?”
可能是觉得没有威胁到位,他又补充一句:“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你就完了,懂不懂。”
男生只觉得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也不敢多问,连忙点头:“我知道了。”
路忱满意的挪开视线,骨节分明的手戳了戳初绒,初绒摘下随身听,问:“怎么了?”
“这周末陈意蓄生日,在他家开派对,你知道没?”路忱问。
初绒点头:“知道。”
他又问:“那你去吗?”
初绒还是点头。
路忱盯着她:“那成,周末一起去呗。”
初绒看着他,突然有点于心不忍拒绝,松口:“可以。”
周末很快到了,十月二十五日,陈意蓄生日,南温气温再创新低,初绒出门时多加了一件打底衫。
她一下楼就看到路忱站在那,由于过于张扬,初绒怕被初程阳看到,连忙把他推到小树林里。
路忱被她推着倒没怨言,到了小树林挑眉语气诱哄:“把我拉这里来干嘛?
“想接吻?”
初绒没工夫听他在这说情话,只是看着外面,回答:“初程阳等会也要出去玩,万一他看见怎么办?”
路忱挑眉:“反正我们迟早是合法夫妻……”
路忱还没说完,就被初绒捂住了嘴,初绒食指堵在嘴唇前:“嘘,初程阳下来了。”
路忱往外眺,初程阳穿着一件黄色加绒卫衣,牛仔裤,此时冻得脸色有些发白。
等初程阳真的走了,初绒才松开路忱,路忱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加绒卫衣,黑色裤子,看起来酷酷的。
初绒埋下眼来,说道:“走吧。”
她走出去,扎着的高马尾有点垂下来,此刻晃来晃去和荡秋千一样。
一阵冷风拂过,初绒觉得冷,把外套拉链拉好,脸埋进去,到了公交站点。
一群老大爷老大妈站在公交站点前,提着红色塑料袋,裹着大棉袄,正围在一起聊天。
初绒站在站点前,觉得有些格格不入。路忱不紧不慢的插兜走过来,顺势站在初绒旁边。
初绒和他小声聊天:“你说最近是不是很冷?”
路忱点头,语调有点莫名的委屈:“但没有你冷,我都追你这么久了。”
初绒忍不住说:“也才几天。”
路忱故作惊讶,语气欠欠儿的:“你居然记得的这么清楚,你是不是也偷偷在喜欢我?”
初绒甩开他,说道:“厚脸皮。”
刚好公交车来了,初绒强先路忱一步上车,刷了卡,抢先占了一个位置。
后面老人陆陆续续上来,路忱坐在她前面,车里拥挤的不得了。
一个老人家站在初绒旁边,黄灯突变,司机紧急刹车,老人家差点摔倒。
初绒看着于心不忍,刚想起身给老人家让座,路忱站起来,扶着老人家入了座,还说了一句:“我可不能让我媳妇儿没位置坐。”
初绒脸有点红,路忱站在她旁边,初绒用力拧了一下他的手臂,怒道:“什么媳妇?”
路忱看着她:“我说过了,我们迟早是……”
还没说完,初绒用力拧了他一把:“别说。”
路忱摸着手臂,说道:“初绒,力气挺大啊?”
初绒打开窗户,勉强将脸上的热气消散。
路忱接着说:“那以后扑倒你还要费一点劲了?”
初绒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的又拧了一下他,小声道:“你胡说什么?”
语气带着愤怒。
路忱笑,就这样轻易服软:“得,我不说骚话了,别生气。”
初绒这才勉强点头,又问:“陈意蓄家在哪?”
路忱开口:“南滨北道。”
初绒反应过来:“南滨北道,那不是……”
路忱打断她:“终点站。”
初绒把脸埋在宽大的外套里。
很快,窗外冷风呼啸般的吹进来,有人觉得冷,对初绒说:“把窗户关一下。”
初绒回过神来:“啊……不好意思。”随后便抬手关了窗。
一路坐到南滨北道,初绒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两人下车的时候,初绒一个踉跄下车,她理了理围巾和外套。
初绒扯了扯外套的下摆,路忱拍了拍她的脑袋:“走了,陈意蓄催了。”
初绒和他并排走着,想到什么,退后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路忱疑惑:“怎么?”
“就。”初绒语气一顿一顿:“我们还是保持一下距离吧,我不早恋。”
路忱气笑了:“没事。”
初绒叹口气,先他一步敲了门。
陈意蓄打开,路忱刚好跟过来,他故作震惊:“你俩一起来的啊?”
不知是他声音过大还是别的,一堆人跑来凑热闹,看到这场景纷纷道:“wc路爷你可以。”
初绒百口莫辩,只好埋下头走进去。
她一坐下去,暮疾就拉住她:“快从实招来,我就知道你和路忱有不寻常的关系!”
“就是我在追她。”路忱清冷的嗓音传过来。
他坐在沙发上,手插兜,挑眉:“有事吗?”
一群人开始起哄。
初绒觉得难堪,假借上厕所的名义离开了现场,她在收拾着,很快,又有人拧动把手。
她吓了一大跳,扭头便看到暮疾的脸,暮疾笑嘻嘻的把门给锁上了。
“怎么了?”初绒问。
暮疾抱住她的手臂:“听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耶,我要和你一起看!”
“是吗?”初绒看着她,笑:“好啊,一起看。”
很快,她又想到什么,皱眉:“流星雨不是要在凌晨才出现吗?”
暮疾笑:“有什么关系嘛,一起看呀。”
两人一起走出去,陈意蓄神色复杂:“我擦,你们两个一起上厕所,口味挺重的。”
暮疾给了他一巴掌:“什么一起上厕所啊,我们就是在厕所聊了一会儿天,傻*逼。”
初绒看着他们,笑。
陈母端来一个庞大的蛋糕,目测有四层,上面摆满了水果,陈母一脸笑意的说:“来,切蛋糕。”
不知是谁关了灯,点开打火机,灯火照亮着蛋糕周围人的脸,一群人唱着生日歌。
最后,陈意蓄敷衍的闭眼,勉强许了一个愿望,吹灭蜡烛,有人迫不及待的打开灯切蛋糕。
陈母切着蛋糕,把蛋糕分给每一个人,给初绒的时候,陈母笑:“给你。”
初绒接过来,有点受宠若惊,低声道:“谢谢。”
暮疾凑过来,一脸坏笑,初绒问:“怎么了?”
没想到尾音刚落,暮疾就抬手想,她的指腹上有着奶油,抹在初绒白皙的脸庞。
初绒反应过来的时候,暮疾已经笑眯眯的去祸害其他人了。
她刚想去逗逗她时,有人递过来一包纸,“擦擦。”
她扭头,看到的是路忱的脸。
初绒接过那包纸,抽出一张来,擦脸,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谢谢。”她笑着说。
路忱感觉喉咙痒了一下。
暮疾刚抹完一个人,正笑眯眯的吃着蛋糕上面用来装饰的巧克力,感觉到后面有人靠近。
她转头,下一秒,初绒把奶油抹在她的脸上。
初绒眼尾下弯:“怎么样?”
暮疾立刻用手环住她的脖颈,两人打闹在一起。
到后面,初绒脸因为笑而变得涨红,连忙推开暮疾,扯来衣领给自己扇风:“不闹了不闹了。”
暮疾点头,俯下身认真吃自己的蛋糕。
初绒扭头一看,路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旁边,此时正扭头看她,两人对视一瞬。
初绒埋下头,避开了他炽热又大胆的视线,低头找自己的蛋糕,不知道她放在哪里了。
她烦恼着往旁边看,再看回来时,蛋糕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上面还有指腹抹了一点奶油的痕迹,是她的蛋糕。
初绒拿起来,挖了一勺,上面有一颗小蓝莓,她放到嘴巴里,嚼了两下。蛋糕的面包很松软,奶油甜而不腻,口感极好。
初绒感叹这个蛋糕还挺好吃的。
不知是谁提议:“今天晚上有流星耶,要不我们大家一起等吧?”
一群人附和着:“可以啊。”
到了晚上,天气极速降温,有一部分人也因为天气温度关系留在室内了。
其中就包括初绒和路忱。
陈意蓄听到这个还震惊:“不是吧路爷,你可是那种大冬天穿短袖的类型啊?这样就不行了。”
还有人调笑道:“阿忱不会肾虚吧。”
路忱无语:“你才肾虚,我就是冷,不行?”
陈意蓄家里开了暖气,初绒在他家有点不适应,站起身来说:“那我就不看流星了吧,我先走了。”
她刚想走,就被路忱拽住:“走什么走,流星就要来了,现在走?”
初绒看了一下手机,点开屏幕,上面显示十二点五十六分,今晚的流星是预告一点五分来。
初绒抿唇,最后还是没有走。
窗户不知是不是没关紧,一阵冷风吹过来,初绒就坐在靠窗位置,冷的脸色苍白。
路忱见她这样,问:“冷?”
他又问:“要不要给你拿条毯子?”
见他要起身,初绒连忙伸出手拦住他,笑一下:“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她又补充:“我也不是特别冷,也还能接受。”
路忱这才作罢。
暮疾凑过来,把手机屏幕递给初绒看:“绒绒,你看,一点了耶,我们一起看流星吧!”
初绒刚想答应下来,结果手机就振动了起来,她拿出来,是初程阳打来的。
初绒点了接听,把手机贴在耳边,整个人倚靠在墙边:“怎么了?”
初程阳不满的问:“姐,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初绒解释:“知道今天有流星吗?”
初程阳回:“知道啊,怎么了?”
她笑一下,酒窝浮现:“知道就好,我今天要和朋友一起看流星,先睡。”
初程阳听这话就知道她要挂了,连忙说:“那你要给我带吃的回来啊!”
初绒笑着点头:“知道了。”
初程阳这才满意的挂了。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听到后面有声响,她扭头,路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她问。
路忱没答,用下巴指了指前方,哑声道:“看。”
初绒扭头,一道流星就这样在她眼前划过,很快,又来了一道。
初绒连忙闭上眼许愿,许好后,见路忱没有动,她推了推他,问:“你不许吗?”
刚好又划过一道流星,路忱看到她这样无奈的开口。
“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