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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他俯低头,轻轻吻在了创可贴上 ...

  •   “哎,老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人还挺好的?”扶纪云用手艰难托着自己沉重的脑壳,努力使自己不歪在桌子上,一脸红扑扑地瞪着叶陈生说。
      “没,”叶陈生坐得端正,微低着头,手指轻轻摸着酒碗的碗沿,说,“你没说过。”
      “嗯,我现在说了,”扶纪云挑着一边嘴角,看着有三分漫不经心,“你是个好人。”
      “嗯,谢谢。”叶陈生抬起了头,沉静地看着扶纪云,眼里涌动的情绪被他遮掩的很好,他端起酒碗举了举,抿了一口,说:“谢谢你的肯定。”
      扶纪云见此,用两只手握着碗沿,低头吸了一大口,然后挥挥手道:“不用谢。”
      扶纪云喝完这口,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侧脸枕着自己一只胳膊,伸出一只食指,举在空中点了点,半睁着迷蒙的眼睛,嘟嘟囔囔,“哎,你这酒上头啊!我感觉有点晕。”
      叶陈生眼眸沉沉地看着迷迷瞪瞪的扶纪云,眸光从宽阔的额头滑过高挺的鼻梁,在被酒浸润过的薄唇上停留片刻,又落到敞开的引领里,在纤长的脖颈处驻留了好久。
      叶陈生攥紧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尖抵住破口的地方,疼痛从手心传入大脑,强迫自己维持表面的冷静。
      他僵坐了一会,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他起身,走到扶纪云旁边,用手背贴了贴扶纪云被酒气熏红的脸,温暖而柔软,他听见自己声音冷静地说:“你醉了,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
      “嗯?”扶纪云微微仰头,看着身边站着的清清冷冷的少年,脑子转得极慢。
      叶陈生弯下身,将扶纪云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慢慢扶他起来。
      “我还要回学校。”扶纪云挂在叶陈生身上,慢半拍回答。
      “我跟小甜请假,你明天早上再回去上课吧。”叶陈生极镇定地说道,声音里充满安抚的味道。
      “嗯,好。”扶纪云迷迷糊糊地点头,瞬间就被说服了。
      叶陈生把人带进卧室,半扶半抱着将人缓缓放到自己床上,扶纪云白里透红的脸颊埋在他的枕头里,发丝凌乱地搭在额头上,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微微颤着,眼神已经迷离。
      扶纪云仰躺在床上,半条腿还搭在床沿下,整个人褪去了往日的嚣张,显出几分乖巧来。
      他微张的嘴唇还在翕动,声音太小不知道在说什么。
      叶陈生俯低身,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感受柔软的嘴唇擦过耳珠痒痒的感觉,连带他的心也痒痒的。
      “我就……躺一会……一会你叫我。”他听见扶纪云嘟囔。
      “嗯,你躺一会,”叶陈生侧过脸轻轻应道,鼻尖几乎触碰到了鼻尖。
      “我帮把你鞋子脱了好不好?”他柔声问。
      床上躺着的人已经迷糊了,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他半跪在床上,脱了扶纪云的鞋子,将腿放好。
      因为一番动作,扶纪云的衬衣早已从扎着腰带的裤子里扯出来,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腰,在卧室暖黄灯光的照射下,很晃眼。
      叶陈生跪在床上,静静看着那截劲瘦腰肢,白皙的皮肤裹着停匀的肌肉,因为是仰卧,肚脐处陷进一个小小的窝,引诱着人将手覆盖上去。
      他闭了闭眼睛,扯过床上的薄毯将那截露出来的腰罩住,视线落回肩膀以上。
      扶纪云的衣领早已解开了两颗扣子,喉结凸起,锁骨如同振翅的飞鸿,染着淡淡的红晕。
      扶纪云脖子上贴着两块创可贴,让他记起早上咬上去时嘴唇碰触肌肤时一瞬间的战栗感,他探过身体,两只手撑在床上人的身侧,俯低头,轻轻吻在了创可贴上。
      他不敢动,怕自己一但真正触碰到皮肤,全身渴求碰触的冲动会突破理智,一发而不可收拾,做出真正不可挽回的事。
      他就这样静静吻了一分多钟,他的鼻端萦绕着淡而甜的花香味,说不清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味道,还是扶纪云身上的味道。
      他们俩共用同一瓶沐浴露和洗衣液,是绿茶味的,他讨厌自己的领地里混入陌生的味道。
      但这个不熟悉的香味他非但不排斥,还微微有点沉迷。
      他强迫自己站直身体,用力攥紧了拳头,用痛感让自己找回已经所剩不多的自制力,深深看了床上静静睡着的人一眼,转身出去了。
      γ
      扶纪云是被疼醒的。
      他胃疼肚子疼浑身不舒服,衣服湿哒哒的,黏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嗓子也渴的难受,要冒烟了。
      他艰难睁开眼睛,房间里黑漆漆的,大致可以看出物品的轮廓,他应该躺在一张大床上,床侧一米外有个敦实的衣柜,这里显然不是他寝室。
      他蹙起眉头,顶着满脑门的胀痛,努力思考。
      他现在应该在叶陈生家。
      现在,这间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试图将自己撑起来,但浑身无力,只撑起了半个身体,又咚的一声倒回了床上。
      胃里实在太难受了,他只能趴在床沿干呕。
      他一边呕一边想,他记得自己也没喝多少,貌似一碗都没喝完。
      他内心哀叹:怎么弱鸡成这样了?!
      深夜寂静的屋子里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随后门开了一条缝,门外的光漏了进来,投下一条长长的光带,光带又被进来的人影遮住。
      门口的人影听到床上人持续的干呕声,啪地一声摁亮了开关,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扶纪云整个人蜷缩在床沿,汗打湿了他的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上,衬衣皱皱巴巴堆在身上,像一片烂菜叶子,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露出瘦长的脚掌。
      叶陈生快步走到床边,半蹲下身,探了探扶纪云的额头,额头汗湿,却很热,两颊挂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忽然很后悔引诱他喝酒。
      “胃疼?”他紧张问。
      扶纪云抬起眼皮,虚弱地看了一眼叶陈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说不上来具体哪里难受,他浑身难受。
      他又干呕了几声,缓了缓,乏力地歪倒在床上,慢慢将自己蜷缩起来。
      叶陈生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紧紧蹙着眉头,说:“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扶纪云想说不用。
      但他实在太虚弱,发出的声音如同蚊呐。
      叶陈生态度坚决,不容他拒绝。
      扶纪云身上的校服已经被汗浸湿,叶陈生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T恤和运动裤,先用毛巾将人擦干,再给扶纪云套上自己的衣服。
      穿衣服的时候,扶纪云软软地歪在他的肩头,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锁骨上,本来整晚萦绕在他心里的那点旖旎心思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焦急和后悔。
      坐在深夜的出租车上,扶纪云歪靠在他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脖颈,高热的触感让他一再出声催促师傅开得再快一点。
      他收了收揽着扶纪云肩头的手,用下巴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眼眸沉沉落在他闭着的眼睛上,揪心的焦灼。
      他现在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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