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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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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小兰花打开房门,大喊道:“长珩仙君不好了,惋卿娘子爱上了两个男人,到底谁才是他的萧郎?”
此时结黎和东方青苍都不在房内,长珩有些惊愕地看着小兰花问道:“两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惋卿娘子刚才跟我说,虽然醒来的时候,容昊仙君就守在她身边,但不知为何,她觉得元夜那日遇见的人,不是容昊仙君。那人踏月而来,身穿黑衣,与容昊仙君的身形并不相像。而且,虽然她对容昊仙君心中有情,但是对那日踏月而来的人也有不一样的感受。”
小兰花连珠炮似的,将自己从惋卿娘子那儿听来的话,全都告诉了给长珩。
“爱上两个男人,难不成要两个男人同时杀了谢惋卿,才算历劫成功?” 长珩有些头疼地扶住额头,喃喃自语道。
“或许我们可以帮助惋卿娘子,分清到底哪个才是她爱的萧郎。话说,除了容昊仙君,那位踏月而来的人是谁?长珩仙君,你知道吗”小兰花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东方青苍。”
“那估计是惋卿娘子认错了,肯定是容昊仙君。”小兰花听到东方青苍的名字,顿时不再纠结,认定谢惋卿的意中人就是容昊。
长珩被小兰花肯定的语气逗笑了,开口问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
小兰花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那还用说吗?容昊仙君是她的徒弟,相处多年肯定是有感情的,但东方青苍是他的仇人,肯定是惋卿娘子认错了,错把滔天恨意认成为复杂的爱,我们只需帮惋卿娘子认清自己的心意。”
……
在谢惋卿的飞仙阁叨扰了几日,小兰花一行人决定回到自己的城外的住处,邀请惋卿娘子吃最后的答谢晚餐。
推杯换盏间,大家都有了些醉意。酒到兴处时,一阵笛声响起。
谢惋卿愣怔地看向笛声响起的方向。珠帘之外,模糊不清地看到一个男子的身影。
小兰花、东方青苍与结黎识相地告辞,将时间留给了她与容昊。
见长珩一行人离去,暗中观察、伺机行动的澧沅仙尊看准时机,见只剩一个容昊留在赤地女子身边,尚在他可对付的范围之内,便在谢惋卿醉酒睡着之后现出身,手中化出兵器,直直朝谢惋卿刺去。谁成想一阵白光反弹,将手中的剑震落在地,连自己也意外地受了些伤。
容昊突然出现在身前,看着澧沅仙尊的模样,又气又不解道:“澧沅仙尊这是何意?就算我师父赤地女子未曾死去,你们之间无冤无仇,又何必痛下杀手?”
“赤地女子若历劫归来,元神就会被东方青苍掠去,解开朔风剑的封印,解封十万月族将士,威胁我水云天。” 澧沅仙尊心中虽也有些不忍,但在自己的女儿丹音的性命,和水云天的危难面前,不得不这样做。
容昊听罢,心中顿时升起滔天凉意,他的师父赤地女子为救水云天于危难,不惜牺牲自己,用朔风剑封印月族十万将士。到头来,幸得一丝机会,元神得以复生,居然会落得这个下场。
水云天果然是一帮伪君子,根本就不值得帮!
容昊毫不留情地出手攻击,招招不留情面,下了死手。澧沅仙尊全力应战,心底却震惊于容昊一个逍遥散仙的实力,竟不在自己之下,恐怕只有长珩和东方青苍可以应对。数十招下来,便落得下风,只能寻找着脱战的机会。
容昊眼看着胜券在握,却突然见一阵黑气四起,生了灵智似的攻向容昊与谢惋卿。眼看着黑气要进入谢惋卿的身体,容昊全力一击,大喊一声师父。
就好似三万年前,眼睁睁看着赤地女子以剑自戕,却无能为力时一般无助绝望。
还好,这次,容昊救下了谢惋卿,击散了大半黑气。
谢惋卿睁眼,只觉得痛不欲生,巴不得就此了结了自己。
澧沅也拖着受伤的身子,趁着容昊分神空档离开了。
“师父,你不要怕,我一定会找人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让你复活成功的。”容昊像一个六神无主的孩子,抱着谢惋卿,也顾不得用上仙术,直往小兰花和长珩所在的住处跑去。
城郊,司花楼。
月朗星稀,容昊焦急的呼喊声打破了城郊的清静。
“长珩!长珩!快救救她!”容昊将谢惋卿放到椅子上,无助地大喊。看着谢惋卿因痛苦,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忙脚乱地替她擦去。
长珩四人被吵醒,从各自的房间走出来,看到谢惋卿受伤的模样,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祟气。”容昊看着赤地女子的模样,坦白道。
长珩看着容昊无助的眼神,立马让小兰花查看谢惋卿的身体状况,让她去救治。小兰花二话不说,便运集浑身仙力注入到谢惋卿身上,不一会儿,谢惋卿痛苦的神色便消失得一干二净。脸色也变为正常的红润。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
萧府,萧音的房间。
受了伤的澧沅仙尊,破窗而入。
“爹,你没事吧?!”丹音本来被破窗而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看清来人是谁之后,连忙心疼地上前扶起,问清情况。
“原本想趁着其他人都不在身边,阻止赤地女子历劫成功。可谁成想,容昊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在与他交手的过程中,受了伤。”澧沅虚弱地说道。
“从未听闻容昊仙君有如此高强的法力,怎会连爹爹也不是敌手?。”丹音边说边运集仙力替澧沅疗伤,可谁曾想如泥牛入海,没有什么成效。
“爹。要不我去找长珩仙君来救你吧。”丹音想来想去,觉得眼下只有长珩能救他父亲。
“容昊与长珩来往密切,肯定将我的事情都说给了他听,眼下他如何能救我?”澧沅将今晚发生的事大致说与丹音听,分析着此刻的境遇。
“我相信长珩仙君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伤势虽重,但我自己也能调理过来,待我调理好后,重新按计划行事。”澧沅强撑着一口气调理着自己的伤势。
丹音不知如何是好,但也只能依着澧沅的说法,将他藏在自己的屋内调养伤势。
……
城郊,司花楼。
谢惋卿的伤势已经被小兰花治理得差不多,但仍在睡梦之中,此时额头汗珠密集,似乎被梦魇所困。
梦中,她是尽受屈辱的儿媳,是的受尽万人唾弃的可怜女子,是被抛弃的、见不得光的情人。每一世都被负心人所害,生生世世都不得善终。
最后,意识似乎来到很遥远很遥远的时候,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背对她而立,那个身影十分熟悉。
“师父!”男子一声焦急地大喊,似乎是因为自己受了很重的伤。
啊!
谢惋卿从梦中醒来,有种劫后余生的痛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醒了怎么样,没事吧?”容昊一直守在他身边,片刻不敢合眼,看着她如今醒来的模样,第一时间温柔地拍拍她的背,试图抚慰她的情绪。
谢惋卿看着面前的容昊,迷糊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怎的,你突然被梦魇缠身,我见你情况不对,便带你来兰花娘子这里医治。”容昊将自己之前精心准备的谎话说与谢惋卿听。
谢惋卿听了倒也没有什么怀疑,另起话头道:“我似乎听见,在我最后失去意识之前,你叫我师父?”
“你听到了?”
“好像是听到了,但又不太确定,但你呼唤我师父的声音……”谢惋卿没有再说下去,便被容昊打断了。
“我从前有位师父,她是天界的战神,高洁神圣,军功盖世。可是她后来为救人而死,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你叫我师父,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不,这些记忆其实很久远了,似乎是前世的记忆,也好像是梦中的碎片。多年来,我好像一直在等,在等一个人。见到你,我才觉得,梦中的幻影变为现实。心中的期待成了真。”
“等?”谢惋卿想着自己这二十年来等待的滋味,似乎心里总有一块填不满窟窿,感同身受地共情着着容昊的话。
对,没错,那感觉就好像纠缠了几千世几万世一般,在等待着一个人,等待的人如镜花水月,身影模糊不清,只能在梦里窥见一丝形状。
她本以为容昊并不是她等的那个人,她以为那时踏月而来的人,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真命天子。可如今,听着容昊说等,等一个不确定的人,等一个前世模糊的记忆,她此刻才确定,容昊才是她要等的人。
“等待的滋味,定是煎熬痛苦。”谢惋卿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着容昊哀伤的脸庞。
容昊受宠若惊,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用自己的脸颊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谢惋卿的手,贪图这片刻的温柔。
“我们成婚吧。”
谢惋卿的一句话,让容昊全身血液凝固,忘记呼吸。
这竟不是梦,是真的,他真的要与他的师父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