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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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柔，明，静。
我常常坐在齐王府后花园的亭中，独自欣赏那轮圆满的明亮。
有时朱透会陪我过来坐会儿。这时候反而是他比较像个书童。
他总说：“阿萌。”
然后一阵沉默。
浅萌，朱透给我起的名。但他总叫我阿萌，他说这样亲切。
亲切？少爷和书童之间么？
细细想来，这五年朱透的确待我不错。比起普通的书童。倒不如说是养的宠物。
宠物阿。我弯腰，纤细的指尖掠过池塘的水。凉凉的，很舒服。
身上好像多了件东西。我回头，：“爷``”
“会冷的。”他给我披上件外衣。
我轻笑，“爷。”
他拥我入怀，不断地念着我的名字：“阿萌。”
第二日，我入宫。
可笑，两次见面，虽说都是他从上面看着卑微的自己，心境却大不同。
他是皇帝，九五之尊，天之骄子。
我走上前，“吾皇万岁。”
他用鼻子哼哼一声，算是回答。
我就那么跪着，朱透说过，要等皇帝喊：“平身”时才能起来。
等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见我跪着，有些诧异。
“浅草，”他笑道，“没错吧。”
我想，该来的终于来了。说起来，这也算是欺君之罪吧。
“没被毒哑吧。”他显得极为不耐烦，道。
“回皇上的话，没错。”我低头，越低越好。朱透教的。
“你的脖子怎么了，摔坏了吗？”
“回皇上的话，没有。”
他爽朗的笑起来，放肆的，大声地笑。
“平身吧，让朕看看你。”好容易止住笑，他道。
我听话的站起身，才发现皇帝旁边还站了一个人，走进来时因为过于慌张，竟然没有注意。
那人似乎也才注意到我，倒抽了一口气。
“怎样，是块宝玉吧。”朱庸道，“还没有雕刻的。”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我。
“皓。”他轻轻地念，神情恍惚。
“他是男子。七弟。”
七弟？向来此人就是朱七了罢，曾听朱透提到过，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弟弟。
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个名为朱七的男人，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好看，男性特有的气概在他的身上表露无遗，与皇族的气质唯妙地结合在一起，我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呃````````咳。”朱庸不满的发出抗议声。
“七弟，你看这小子做你的书童如何？”见皇弟的神智恢复，朱庸的嘴角又挂起了那丝笑容。
我大惊，心慌得盯着朱庸看。
“可我是`````”情急之下，我口不择言。
“透儿那朕会帮你摆平，你不用担心。”朱庸道。
我低头，放弃挣扎。
只是个书童而已。
我根本没有任何权力，甚至是决定自己的人生。
五年又如何？短短五个春秋而已，眨眼间便过去了。
娘说，不要怨命。
于是朱七一句轻描淡写的“随便。”使我告别了齐王府，告别了朱透，告别了过去五年的种种。
临走时朱透问我道：“阿萌，你会想我的吧。”
我笑，不语。
想与不想，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就以后再想吧。
“阿萌，善待自己。”他看着我的眼，似乎要将我刻入他的双眸。
“浅萌知道。”我答道。
其实任何时候我都会善待自己。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他叹口气，双手抚上我的脸颊“最后，叫我一声透，行吗？”
我摇头，“这不是最后，浅萌一定会回来看爷的。”
问言，他愣了愣，苦笑。
我看着他打结的眉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中一阵抽搐。
我抱住他。“透````”
怀中的人明显的动了动身子，然后轻轻推开我，自腰间拿下他那块形影不离的玉，递到我的手中，“去吧。一路走好，萌。”
或许是由于朱透的原因吧，每次见到朱七我总会从心底感到厌恶。其实错不在他，这我也知道，但适应不了我也没办法。每当我喊朱七为“爷”时，便浑身不自在，临走时朱透那丝苦笑便呈现在我面前，挥之不去。
朱七是王爷，但不是一般的王爷。谁让朱庸就最喜欢他，不疼他疼谁。
我端茶走进书房。
“爷，茶。”我把杯子放在桌上，溢出阵阵清香。是贡茶啊，皇帝派人去西域摘来，亲自送上门，何等珍贵。
他放下笔抬头扫了我一眼。来靖王府已经三天了，朱七未曾和我说过一句话。
看他似乎要喝茶的样子，我将茶端起，递到他嘴边。
他喝完茶，在太师椅上倚了一会，待我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时，忽听他愣愣得道“几岁了？”
我环顾四周，无人。应当是与我说话吧。于是我答道：“回爷的话，十五。”
“十五````````”他口中喃道，“他（她）若在，也该十六了罢。”
我没有闲情逸致听他在那边叨念，问道：“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似乎没有听见，兀自说着什么，没有理我。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当我鼓足勇气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朱七开了口，“名字？”
我突然有点怀疑，当皇族的人是不是都惜字如金，以致每句话少有五字以上。
“浅草。”回答这个名字，是我不希望从不是朱透的人的嘴里亲切的喊我“阿萌”，虽然这可能性很小。
他皱眉，又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挥挥手，表示‘这里没你的事了，走吧。’
我抽身而退，放好茶具后到后花园逛了一圈。
靖王府的后花园很大，使齐王府的整整三倍，或许还不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