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掉下个黎妹妹》》饼饼粥

11、第 11 章

　　吃饱喝足后，程颂青开车把莫荔和黎清玥送回了家。
　　莫荔摸着被食物填满的肚子，打开灯，趴在窗口向楼下的程颂青挥了挥手。程颂青关上车窗，驱车离开。
　　看着程颂青的车慢慢变成一个小点，驶出了小区，莫荔关上窗户，揉了揉肚子，瘫在了沙发上。
　　黎清玥坐在沙发上，娴熟地挑选着电视频道。
　　莫荔一贯没什么坐相，她把沙发上的小被子裹在身上，将自己卷成了一条蚕蛹，慢慢地滑倒了地毯上。
　　“玥玥，对于回去，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没有？”莫荔人躺在地毯上，小腿放在沙发上，往嘴里塞了个黎清玥刚洗好的葡萄。
　　黎清玥怔了怔，微微摇了摇头，蹙起了眉：“毫无思绪。”
　　莫荔晃晃腿，偏头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的黎清玥：“那你还记得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吗？越详细越好！说不定我们能推出你为什么会过来，然后我们就能找到让你回去报仇的办法。“
　　黎清玥将沙发上的靠枕递给莫荔，示意她垫着头：“其实我记不太清了。“
　　黎清玥从沙发上下来，坐在了地毯上，她掩面道：“但这不是该忘记的事情，我还记得那一地的血，满目的红。我怕是因为我在这里待得太久，记忆都慢慢消散了。“
　　莫荔听了，翻身做好，和黎清玥肩并这肩，良久没有说话。
　　“但是，我觉得我记不清的不单单是这一件事情，过往的种种在我的记忆里好像都模糊不清。我觉得我像是被关在了某处，浑浑噩噩地旁观着“黎清玥”的一生。“
　　黎清玥将头仰着，靠在了沙发上：“我感觉在我挥剑冲向霍子泽的那一刻，记忆是万分鲜明的，只可惜没刺中他，就来了这里。“
　　黎清玥这个人，总是很克制，她表达一切都很隐忍，不会大笑，没有大哭。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轻飘飘的，却好像带上了哭腔。
　　除了第一天，莫荔第二次见到情绪崩坏了的黎清玥。
　　她总是淡淡的，日子平静而缓慢地流淌着，以为能抚平她的痛苦，但她只是将她的痛苦深埋在了心里。
　　从天之娇女到满身血污的孤女，昔日的亲密爱人变成如今的灭门仇敌。巨变发生在同一天，黎清玥的痛苦，此时也许只是显露了万分之一。
　　莫荔沉默着，抱住了黎清玥的头。黎清玥靠在莫荔的肩头，莫荔感觉自己的脖子湿湿的，但她什么也没说。
　　“没关系的，总会有办法。至少你还在，你还在……“莫荔轻拍着黎清玥的背，小声地安慰着这个十九岁的女孩。
　　黎清玥往日的冷静和克制，总是会让莫荔产生一种“她不需要被保护”的错觉。但她终于想起来了，眼前正靠在她肩膀上呜咽的女孩比她还要小上几岁。
　　莫荔让黎清玥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侧身抱住她，像安抚孩子一般顺着她的背。
　　“至少还没到绝路。”莫荔顺着黎清玥的背，也将下巴搁在黎清玥的肩膀，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抽泣声渐渐小了，黎清玥趴在莫荔的肩膀上，拭去泪珠。
　　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神色又恢复如常，如果不是因为她仍然微微泛红的双眼，莫荔都会怀疑刚刚靠在自己肩膀上啜泣的女孩是另一个人。
　　“你说得对，至少还没到绝路。”黎清玥侧头盯着莫荔，点了点头，“我还活着，我活着一天，霍子泽就会不安一天，我会让他夜夜梦魇，生不如死。”
　　黎清玥声音狠决：“我总会回去的，我回去的时候想必很快大街小巷都会传来国丧。”
　　莫荔握了握黎清玥的手：“你吃一个葡萄，很甜。“
　　黎清玥拿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面前的电视放着最近大热的综艺节目，嘉宾们时不时发出夸张的笑声。
　　“拍完这个，我有一段时间的休假。我们出去玩怎么样？我带你散散心！“莫荔看着电视里正在露营的嘉宾，兴奋地对黎清玥说，”我们可以去露营！程颂青设备可多啦，然后我再叫上几个好朋友，我们一块去玩。“
　　莫荔瞟了一样黎清玥的神色，好像没有抵触的样子：“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莫荔本来就想到什么做什么，她立刻联系上了程颂青和几位公司好友，迅速敲定好了露营的时间、地点和每个人要带的东西。
　　黎清玥听到莫荔正在和程颂青打电话，不知道那头的程颂青说了什么，莫荔爆发出一阵大笑，她戳了戳莫荔的手臂：“你到底是想带我去散心，还是想和程颂青去谈情说爱？”
　　黎清玥语出惊人，莫荔慌乱地差点摔了手机，她捂住手机，冲着黎清玥呲牙咧嘴，偏过去草草结束了电话。
　　“黎清玥！”莫荔挂断电话，飞扑向黎清玥，“你怎么又乱说！被程颂青听到了怎么办？”
　　眼前恼羞成怒的莫荔张牙舞爪，好像一只八爪鱼缠着黎清玥。
　　黎清玥挣脱不开：“我和你说，他就算听到了，也只会偷着乐！”
　　“为什么？”莫荔闹了黎清玥一通，抬起头，茫然道。
　　“因为他喜欢你。”黎清玥趁机脱身出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你们俩磨磨唧唧，相识五六余栽竟然还是好友。我们古人都比你们会表达心迹。”
　　莫荔抬起头，看着站起来的黎清玥：“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你不喜欢他？莫荔，你少自己骗自己，就这一天，我都能看出来你对他绝对不止于朋友之情。”黎清玥冷哼一声，“虽然我年岁比你小，但情情爱爱见得可比你多，你自己摸着你自己的心，你当真一点不喜欢他？”
　　莫荔望着黎清玥，依然是愣愣的，但不知怎么地，想到了大学时的程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