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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得帝女,天下平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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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一别,已有数载年华。
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致下,是平静的晋朝子民。
江沅此行回晋,是晋帝急书,有要事相商。
踏进熟悉的红墙绿瓦,年幼时嬉戏打闹旁若就在眼前,一幕幕浮现,又匆匆别离。
“女帝到!”
侍卫通报的称谓却和往时不同,从帝女到女帝。这是时间消逝,江沅成长的见证。
晋帝鬓角些许白发,眼角抹不平的细纹,也在告诉江沅,她离开父母,已有好些年头。看晋帝面色红润,身形体态略是丰硕,倒更显得和蔼可亲。
“父亲,江沅回来了。”
江沅为了水利工程南来北往,身形郁发消瘦,长时间风吹日晒,皮肤难免不由得粗糙暗沉。
和晋帝对比一番,倒是江沅受了不少委屈。
“沅儿,受累了。”
心疼的把自家爱女揽入怀中,吩咐宫人准备一番,伺候女帝沐浴更衣。
“父亲,信中言有要事相商,是为何事啊?”
江沅快马加鞭,生怕误了时辰,耽搁正事儿。匆匆赶来,看晋帝丝毫没有谈正事的想法。主动开口问道,晋帝摇摇头,神情坦然自若,把江沅送进寝宫。
宫女们见状直接把江沅包围,七手八脚架起来人,轻放在木桶里。
轻柔的指尖在头顶的穴位游走,紧致的神经慢慢放松。
屏风外还有一群宫人来来往往,不停奔走,不多时,为首之人制出一抹粉白的汁液,放入另起的玉桶之中。
桶身全玉而成,绿中多有藕荷之色。宛如一汪清透碧绿的湖水,水中央紫莲盛放,高洁典雅。
宫人一个眼神下去,江沅被人从浴桶带出,轻柔的擦拭后,又被带进玉桶。
江沅沉浸其中,暖流拂过,水波荡漾,带起幽幽清香。像是置身在一片无边花海,阳光明媚,彩蝶飞舞,忽而一阵微风,带起一片花雨,香气随风飘散,弥漫所行之处。
浓郁却不冲突,各花各香相得益彰。
闭目养神,在花海徜徉,天上人间,不过如此。
极致的舒缓,让江沅彻底放下昔日的疲惫,缓缓进入梦乡。
江沅昏睡后,宫人四目相对,眼神交叠,默契的开始动手。
房间香味由浓转淡,江沅睁眼,微微活动筋骨。这一番体验,委实惬意。
疲惫一扫而空,精神百倍,皮肤状态一夜回到最佳时期。白皙水润光泽细腻。一头乌发入绸缎一般,顺滑透亮,美眸流转,点点荧光,活似天上仙。
不知父皇从何处寻得的奇人,很是有两把刷子。还好有他们,晋帝身体康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得病苦。
江沅起身惊动守候的侍女,正欲伺候更衣,抬头一看,呼吸急促三分,稳定心神,一层又一层的衣裙加身,江沅离开内侧,侧身洗漱。
侍女退下,恋恋不舍离开江沅寝宫。
“美人如花隔云端。”
“你说什么呢?”同行宫女不解的问。
“帝女美到让我窒息。”
同行宫女这次没能见到帝女,她只在多年前随宫人送别帝女,前去魏国和亲时的大礼时远看过一次。
那时的帝女还有几分稚嫩,却也得见天资不凡。如今听闻帝女美得更上一层楼,不可方物,心里有千万个蚂蚁不断撕咬,痒痒的想一观为净。
还未平复,机会便来了。
掌事嬷嬷前来寻人,派宫房侍女前去御花园,明日宫中要召开宴会,朝廷上下所有官员女眷都会参加。御花园势必布置妥当,不能有一分差池。
女帝必然也会出席这次的赏花节。
好巧不巧,她们两个服侍的席位,正是临江沅的座次。
日落时分,昏黄的暖阳退避三舍,远处的晚霞红的似火,美轮美奂,江沅踏步而来,穿过御花园层层花蕊,未曾停留,短短一息,惊鸿一照。
江沅走后,宫女窃窃私语此起彼伏,无不惊叹不已。
见过江沅初到晋宫的妃子侍女,更为惊叹,而她们惊叹的不是江沅的美貌,而是她莫大的变化。
一日便可容光焕发,大变活人不过如此。太医院主肌理的方女医,在江沅活广告的宣传下,名声大噪。太医院要被各宫踏破门槛。
“方太医,过几日贵女的热情冷却后,我们就无事了。”
“但愿如此。”
不过,事情总是会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人算不如天算。
赏花节那日,宫中热闹非凡。
江沅昨日出宫去太傅府和尊师品茶对弈,老爷子身体硬朗,儿孙满堂,享天伦之乐。一时感怀,贪吃几杯冷酒。好在自幼的教习,大家闺秀的风范一路端庄,直到寝宫,才有踉跄不稳的姿态。
如宜如昔两人也是对帝女的醉酒一事充满疑问,在外她们和男子对饮,都不曾输过。而帝女的量,更是深不可测,对饮一杯不少,却从来没有人见帝女醉过。
不管到几时,帝女都是最后收拾残局之人,头脑清晰的吩咐随从备上醒酒药,带各自的主子离开。她自己独身一人走回自己的寝殿,一路惬意,步伐稳健有力。
在太傅府才饮几杯,就醉成这般。
“莫不是帝女素日喝的是白水?”
不怪如宜如昔多想,要怪只能说是方太医的疏忽。
没错,她忘了。江沅因此,醉酒了。
方太医未曾嘱咐江沅贴身侍候的宫女,那粉白的药液吸收后三日,饶是千杯不醉之人,也不过三盏七步,便可倒地不省人事。
不是她故意不嘱咐,实在是侍女的气场太强,帝女昏睡的面容太美,方太医忘了。
如宜如昔跟着江沅南征北战,身上不自觉带有几分肃杀之意。
太医院何曾见过这般女子,一时惊慌,不由得忘点细节。
今日赏花节,江沅被如昔叫醒时,头疼欲裂,虽然她喝过醒酒药,依旧没有改善。
挣扎起身,任由她们摆弄。
宫女点朱唇,江沅一昏一沉,头不稳,一晃低下,宫女手一抖,把口脂点在了眉心的上三寸。
那一下,江沅把整个头的重量压在宫女的指尖,口脂深深印在其上,贸然擦拭,整个妆面必然会破坏。清洗干净从新再来,时间来不及。
如昔看着额上的红晕,灵光乍现,拿起羽翼,蘸取正红色膏粉,一点一点绘制。
为了呼应额上的朱红,如昔在眼尾稍带点点红丝。
一笔落下,如昔摇动江沅。
睡梦中人朦胧睁眼,眼角微红,和眼尾红丝,额上红花三者遥相呼应。
宫中人动作一顿,众人心照不宣的想起同一句话。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