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小提琴与莫扎特》衔枝鸽

14、七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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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6日（土曜日） 通讯记录 22:59
　　【■■：实验室也许有香博的资料。】

　　*
　　10月5日上午，学生们正好结束第一堂课。
　　居海尤利昨天睡得晚，仓吉爱奈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这两个人现在一个埋头补作业，一个顶着黑眼圈问他早餐吃什么。
　　今天是轮到仓吉爱奈去小卖部了，不过看她现在这样……

　　羽贺弘明叹了口气。
　　“吃什么？”
　　“三明治。”“可颂！”

　　得，还挺精神，看来不用担心了。

　　他们经常这样。总有那么些天没有在家里吃早餐就出了门，等第一节下课再去小卖部随便买点东西垫垫肚子。
　　这种时候必不可能是全员出动的，做什么都结伴而行的话显然不符合他们的相处模式，合理分配精力才是明智的做法。
　　比如说现在，有人熬夜，有人补作业，剩下那个得到了良好休息的人就得想想办法，免得自己的好友因为不吃早餐这种破问题影响身体健康。

　　羽贺弘明原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轮流买早餐日，直到他刚从小卖部出来撞见了两名警官。
　　其中一名他还认识，正是前几天给他做笔录的伊达航。这两名警官正跟在一位老师的身后往里面走着。
　　那天解决案件后天色已晚，商量后决定让解决案件的羽贺弘明作为代表跟警车去一趟警局，而居海尤利和绿川荆人这对表兄弟则负责送仓吉爱奈回家。
　　其实完全可以次日再去做笔录的，奈何两名犯人的状态实在诡异，目暮十三不想再节外生枝，得到几位相关人士的同意后便决定加加班把这事尽快解决。
　　羽贺弘明当时也没多在意时间。因为是他破的案，有些细节还想进一步确定，主动提出要在最后一个做笔录。
　　最后搞得确实有点晚，他还是坐这位警官的车回的家。

　　伊达航也注意到了他，还有他手里拿着的三份早餐。不过更早注意到羽贺弘明的是带他们进来的老师秋田明香，她是他们上一学年的国文老师，分班后被安排负责其他班级的教学。
　　“羽贺君！”她招招手，“课间还有空吗？可能要占用一下你下节课的时间哦，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又不是考试。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东西。
　　不好处理的是这个。他不是很介意这种意料之外的事，只是有点担心那两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家伙。
　　早上出门前他其实已经吃过早餐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要是不一起的话，这俩人能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伊达航看出了他的想法，看门见山地说出了他们的打算。
　　“又见面了，羽贺小子。给那两个同学买早餐？”
　　羽贺弘明点点头。
　　顿了顿，他纠正道。
　　“是很要好的朋友。”

　　“这样啊……”伊达航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的画面，被针对的居海尤利在中间，而他的两个好朋友一左一右站在前方护着他。
　　那个画面让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几个很要好的朋友。
　　也许会有所不同？毕竟他们的相处模式可不是这样的。他们好久没见了，搜查一课最近几天都有案子，还有两个之前半点消息都没有的家伙，现在一个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另一个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偶尔见到这种场面，会像是上了年纪的人一样感叹一下青春罢了。
　　而且说起上次见到的那个家伙的话……

　　“正巧，当时你们三个都在。对于那天的事，我们有些东西想要了解一下。”

　　*
　　于是，在秋田老师的安排下，羽贺弘明和他那两个很要好的朋友来到了会客室，与两名警官面对面坐着。
　　刚才顺口提了一嘴问要不要弄点喝的，秋田明香说一会给他们泡茶，但两位警官说自己赶时间而婉拒了，现在他们手里拿的是羽贺弘明在给同伴们买玉米汁的时候一起买上的热咖啡。
　　茶几是楚河汉界，一侧的两个成年人整整齐齐，左手拿着咖啡右手拿着笔；另一侧的三个未成年整整齐齐，左手拿着早餐右手拿着玉米汁。画面颇为和谐。

　　虽然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不过两位警官还是走流程似的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那天比较匆忙，现在正式介绍一下。”伊达航拍了拍另一位警官的肩膀，“这个是高木涉，我的后辈。”
　　居海尤利看着两个证件上的名字，“诶”了一声。
　　“两位都是wataru警官啊，真是有缘。”

　　简单的寒暄过后，以伊达航为主导，看得出两名警官确实是在赶时间，他们单刀直入地进入了正题。
　　“羽贺那天推理出来的作案手法是对的。”伊达航说，“两个犯人的确是用那种方法对宗江大介实施了谋杀，鉴证班在事后进行检验的结果也和推理的过程完美契合。”
　　居海尤利把空了的包装袋放在桌上，两只手一起捧着还有些余温的玉米汁，“案件到此，和我们有关的环节应该已经结束了，笔录的问题如果当时弘明一个人不够的话，早就应该联系我们去补了。”

　　就像是伊达航在两位警官里负责主导谈话一样，伊达航很明显地能看出居海尤利此时在他们三人中占据着主导地位。
　　所以说，他们的相处模式真的很不一样。能自己面对的事当然自己面对，像这样不同情形派不同代表的做法那叫少之又少，联谊除外。
　　而且恐怕也不只是这样。

　　“所以，两位警官特意找到我们，是因为这个案件出现了什么新的问题吗？”

　　如果不是时间紧急，他们根本不需要在未成年当事人还在学校上课时就找到他们说明情况。
　　如果不是突发情况，他们衣服外套上的褶皱不会这么多，像是通宵加班到清早临时盖外套睡办公室一样。
　　如果这个问题不是和检验结果有关，他们不会以这个作为开场白，因为他们没有必要向证人说明具体情况，至少不会主动提起。
　　而如果这个检验的结果和他们三个没有关系，那么伊达航要找的其实只有羽贺弘明，因为只有推理出真相的本人才最清楚案件所涉及的所有线索，而不会把他们三个人都找来，更不会继续顺着他们原本的习惯让居海尤利作为三人的主导来谈话。

　　所以，居海尤利已经察觉到他们的目的了。伊达航想。
　　那天站出来破案的是羽贺弘明，伊达航对居海尤利的印象还停留在他面对指控时的冷静从容还有那个中途来到的亲戚身上。现在看来，他的敏锐程度也毫不逊色。
　　果然，还有好多事情是想问的啊。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他们这次来确实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确认。

　　伊达航放下手里的罐装咖啡，拿起自己惯用的黑皮笔记本准备记录，他旁边坐着的高木涉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同步率快要赶上他们的名字一样高了。
　　“是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想先和你们确定一件事。”
　　眼前的警官面露严肃，三个高中生也放下了手里的玉米汁，跟着认真了起来。
　　“首先是居海。”伊达航把笔记本往前面翻了两页，“你还记不记得和死者宗江大介发生的冲突，当时路口的监控恰好拍到了那一幕，我们之后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宗江大介手臂动作的异常紧张，和你当时阐述情况的证词一致。”
　　居海尤利点点头，“是的，警官先生。他当时抓得很紧。说实话，当时他的行为让我感到很受冒犯，因此证词上或许夹带了一些私人情绪。”
　　伊达航点点头，“是说他手里的颜料沾到你外套上的那句话吗？”
　　“不可思议……您竟然将这种话也记下来了。”他小小的感慨了一下，“不过那是确有其事的哦，我平日对衣物的整洁很是在意，如果制服外套上沾了点什么的话，我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
　　那件外套现在还穿着他的身上，蓝色的纺织纤维整洁得有些一丝不苟的意味，注意到这一点的两位警官脸色变得差了起来。
　　看着两位警官没什么掩饰的表情，几个高中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羽贺弘明问坐在沙发上的另外两个人，“那天我去做笔录，外套你是回去就洗了吗？”
　　居海尤利点点头，“洗了，但不是我洗的。当时晚上比较晚，我们三个人只有一辆摩托车，爱奈家住得比较近，所以是走路先送她回去的。”

　　“那天晚上有点小降温。”他补充道，“我担心爱奈着凉，就把外套借给她了。”
　　他看向爱奈，后者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第二天来学校把外套还给了我。”

　　仓吉爱奈眉头紧皱，“我洗了，扔洗衣机里，洗之前还把那块污渍刷掉了……我知道尤利喜欢干净，所以在丢进洗衣机之前还好好检查了一遍。”
　　她看起来有些懊恼，“是那小块颜料有问题吗？我应该先留下来的……抱歉。”

　　这其实也算是意料之内的事。伊达航无意责怪仓吉爱奈，就算居海尤利的外套没有到她的手里，凭他本人的习惯也会彻彻底底地清理干净，毕竟一般人可没有刻意保留这种东西的习惯，正常来说甚至巴不得马上搞干净。
　　更何况，要不是今天早上出了那个意外，就算发现了犯人的状态不对劲，他们再拖延下去，上头可能也会要求尽快让这个案子结案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意外发生得出乎大家的意料，想回到现场查找线索都已经来不及了，才想到可以找到当事人的办法。

　　这本身就是个下策，只能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碰碰概率。

　　“唔……”居海尤利和羽贺弘明对视了一眼，“那个，刷子的话，可以检查得出来吗，还没到冬天，爱奈应该不常用那个刷子的？”
　　仓吉爱奈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那是专门用来清洗大件衣物的洗衣刷，冬天以外的其他季节不常使用，现在的气温也还没有到要用到大衣的时候。
　　她站了起来，“我去请个假？稍微等我一下，马上带你们去拿？”
　　伊达航同意了。如果有能够被检测出来的残留物的话，对他们确认一些事情会有很大帮助。

　　此时，会客室只剩下四个人，两名前来调查的警官，两个和案件有所牵扯的高中生，其中一名或许还是位侦探，尽管本人没有承认过。

　　“那么，伊达警官。”居海尤利让话题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环节。

　　“从您之前的反应，我想，或许我们可以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