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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鬼面 ...

  •   寒山的好友送来了大婚的请柬,寒山带着远冥一同前去,临行前远冥摘了朵层层叠叠的白花反盖在黑长条头上,“小黑,我和师尊出去了。”
      黑蛟沉沉的睡着。
      旁人看不见的维尔塔卷缩在黑蛟旁边,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来到这里,疲惫地甚至没什么精力去做其他。
      等寒山和远冥两人回来,海棠树上的小蛇已成了人。
      从头到脚一身的黑,连脸上也戴了黑鬼面具遮着,侧倚坐在树上,头抵着树干,半合的双手放在膝上。白嫩的手上也有着丑陋疤痕,手中捧着的正是远冥临走时摘的那朵花儿。
      期间维尔塔察觉到动静醒来,看见了变化成人的黑蛟手里拿着花,面露疑惑,不由觉得好笑,翻身爬进了他的手心,又闭上眼。
      说起来也奇怪,黑蛟生性多疑,是个老妖怪了。
      可不知怎的,偏偏对这来历不明的系统生不起什么怀疑的心思,黑蛟自己也不明白,左思右想,只好作罢。
      戳了戳手心里的小人,对方拍开他的手,还挺有意思。
      他也闭上眼,靠着树干轻酣。
      红粉色的海棠花已经谢了。
      黑蛟头上身上粘着花瓣树叶,手中捧着的白花也成了枯黄的花骨朵。
      黑蛟闭着眼,还在睡,远冥第一眼就知道是小黑,远远的看见就跟寒山说,“他醒了,还变成了人。”
      落地冲上去正想拽他的腿,还没抓住脚踝,黑蛟就睁开了眼,恰与站在不远的的寒山对上了眼。
      有风拂过,吹起黑衣,撩起黑发,衬的黑蛟像只要展翅离去的黑鸟,这风连落叶枯瓣也吹了去。
      黑蛟眨了眨眼。
      他看着面色平和寡淡的白衣修士,吹着太阿山的风,闻着还未散尽的花香,再次恢复了省电模式。
      听着远冥说的“你可真能睡,怎么才醒来”,恍然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很久。
      蛟的记忆并不清晰,他忘记了很多的事,包括他为何而死。
      蛟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魔物,他阴险狡诈、冷酷无情,自己吃饱才不会管别人,所以他到底为什么才会和那些家伙同归于尽?
      他习惯于把所有的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这种脱离的感觉让他感觉有些烦躁。
      蛟还没反应过来,远冥就跟只猴一样跳上了树,提留着把他插起来,“师尊,师尊,你快看!”
      蛟四五短的身材,不过四五岁娃娃大小,穿着白衣,外罩黑纱上有银云纹,马尾辫里还有一个小辫辫,脸上戴着黑鬼面具,被远冥两手插在腋下跳下去举到寒山面前,身体悬空不说,手里的维尔塔也差点给掉下去。
      被晃醒的维尔塔左看右看,拿着自己的小木棍大喊一声:“谁!”
      蛟很生气,下半身变成尾巴抽他,“放肆!”
      维尔塔的魔法被限制,他又不可以触碰这个世界的人,只能在旁边骂骂咧咧,蛟第一次见他这么暴躁,看得一愣一愣的。
      寒山看着觉得挺有意思,可目前这情况他1也不好跟着瞎胡闹,咳了一声,故作正经地连忙把蛟接过来,指责道:“远冥,你怎么这样?”
      远冥不敢置信,“师尊?”
      蛟抗拒不已,推着寒山的肩膀,“放开我。”
      维尔塔抱着那朵枯萎的花掉在了地上,摔了个屁股墩,“自己没小时候吗,这么激动。”
      寒山掂了掂怀里的蛟,重量还可以。
      蛟不经意甩了下尾巴,把维尔塔卷起来,维尔塔趁机抓住他的衣服。
      见他把掉地上的花捡起来,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寒山心生怜惜,弯腰将其放下,温和道:“我是远冥的师尊,寒山。”
      蛟把维尔塔还有花放进袖子里,“小黑。”
      远冥抱臂,感慨,“咱俩认识还没多久,你就睡了三十几年,啧啧啧,怎么这么能睡。”
      过了那么多年,远冥早已不是之前那个跳脱的年轻修士,只有一张嘴宛若当初。
      寒山引他进屋。
      蛟天不怕地不怕,有仇向来当场就报,才不管对方什么背景,现在节能模式变成了小孩,连心智也变得幼稚了,走过去的时候还不经意踩了远冥一脚。
      倒是稀奇,他身为寒山君唯一的弟子,众人向来是让着他,就连他小时候流落在外之际,跟人打架,也没说是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的。
      因为小孩子的模样,蛟不经常变成人形。
      远冥觉得有几分惋惜。
      寒山笑看他一眼,“怎么,变成小孩子你还能怎么他不成。”
      远冥撑在桌子上用只手托脸,“哪里,师尊不觉得他那样很有意思吗?”
      寒山点点头,“是比你小时候要顺眼一些。”
      远冥撇嘴,“师尊说笑,我可没他这么目中无人,你看他,旁人见了师尊再厉害也要敬上几分,我小时候对师尊也听话着哩。”
      吃过寒山从药长老那得来的灵丹妙药,小黑看着好了些,寒山又从自己的宝山里拿出些天材地宝,要给他用。
      蛟不愿意,“无以为报。”
      东西太贵重了。
      维尔塔趴在他头顶,“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寒山也不收回去,“本尊高兴。”
      蛟皱眉,他很少碰见这样的人,无缘无故的对他好,来的莫名其妙,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只干巴巴的说了句,“随你。”
      维尔塔“哼”了声。
      死傲娇。
      寒山失落道:“你不要。”
      维尔塔站在蛟头顶,趾高气昂地恰着腰,仰着头,一副系统仗蛟势模样,“大胆,敢这么和我们尊上说话!”
      蛟眉头皱的更紧了,“……回头还你。”
      远冥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维尔塔改口,“不要以为你是什么天下第一剑就可以这么放肆。”
      说完又哼哼几声,抱着双臂,“好哇,吃软不吃硬的娇娇。”
      寒山笑了笑,“收着吧,这东西我有一大堆,也没什么用处,你用着正好,也劳烦你整天在远冥身后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远冥反驳,“徒儿没有。”
      维尔塔嗅到不对劲,从蛟头上下来,扶着他的面具,“错了错了,我不学你说话了。”
      嘴上认错,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蛟想掐死他。
      胡言乱语,他什么时候这样说过话。
      寒山的视线扫过蛟面上的黑鬼面具,远冥蹭过来不依不饶地喊着“师尊”,两人对视一眼,又移开。
      维尔塔回头看,并未发现有什么。
      寒山推开远冥,“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远冥不愿被寒山当做孩子看待,“我已经长大了。”
      寒山点头,并没有太在意,“再大比起我也是个孩子。”
      远冥不与他争辩,没再说什么,笑容看起来有几分牵强。
      寒山心思细腻,远冥恐被他发现了什么,见他看来,连忙遮掩。
      从蛟袖子里看见这一幕的维尔塔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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