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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31. ...

  •   1.

      宋拂推门进咖啡馆时,袖口还沾着松针的清苦气。檀木屏风后,佘粤正伏案敲字,屏幕蓝光映得她侧脸瓷白,指尖在键盘上起落如蝶,倒像是另一种法语翻译——轻盈又利落。

      他斜倚着柜台,冲侍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悠悠踱到她身后。屏幕上的法文段落正译到左拉笔下少女的裙摆,“她转身时,衣褶如浪涌——”他冷不丁开口,声线裹着雪后初霁的松散:“这句译‘裙裾’更好。”

      佘粤肩头一颤,啪地合上电脑,回头时眼底还凝着未褪的冷光:“宋先生偷窥成性?”

      “冤枉。”他晃了晃手中纸袋,油墨香混着热可可的甜腻漫出来,“傅诺先生的拍卖会资料,顺路捎来当赔礼。”纸袋搁在桌角,食指却不着痕迹压住她散落的稿纸一角,上头的法文批注如蛛丝蜿蜒:“佘小姐连咖啡渍都要译成普鲁士蓝的色号?”

      她抽回稿纸,睫毛垂成一道戒备的弧:“总比有人拿菩提子当挡箭牌强。”

      他低笑一声,腕间辽阳绿的珠串滑入袖中,指尖却拈起她手边冷透的咖啡杯,就着杯沿抿了一口。杯口残存的口红印拓在他唇上,像雪地里斜逸的梅枝。佘粤蹙眉要夺,他却顺势将热可可推过去:“曼特宁配青提蛋糕,苦得倒像在尝人生。”

      玻璃窗外簌簌落雪,佘粤搅着可可的银匙突然一顿——他大衣内衬露出的紫色毛衣,正是SIN CITY五年前的限定款。

      “宋先生穿旧衣的癖好,倒和藏珠子的傅诺先生一脉相承。”她话里带钩,眼睛却盯着资料页上那颗南洋珠的显微图。

      “惜物如惜人。”他懒懒支颐,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旧疤,淡褐色的痕如半枚锁扣,“就像佘小姐宁可冻伤天竺葵,也不肯换掉母亲留下的陶土盆。”

      敲键盘的脆响戛然而止。暖气嗡鸣中,她忽然倾身抽走他襟袋里的寿百年,薄荷烟丝在指尖碾碎成尘:“佛家五戒,宋先生倒是破得坦荡。”

      他任由烟丝洒落,忽然捉住她沾了可可渍的腕子,拇指按上那片淤青:“礼尚往来。”菩提珠硌着肌肤,温的,“昨天拉你那一把的利息。”

      雪扑在窗上,融成蜿蜒的河。

      宋拂的指腹在淤青上打了个旋,医用胶布特有的凉意突然贴上皮肤。佘粤垂眼看去,创可贴边缘剪成规整的圆弧,印着极淡的药师佛纹样——倒是与他腕间菩提串暗合。

      “宋先生救人还要挑开过光的道具?”她屈起手指,绷带随动作微微鼓起,像冬眠的蛇在皮下翻了个身。

      他松开手,任袖口堆叠在肘间,露出小臂内侧半截墨色纹身。法文花体字随肌肉舒展起伏,正是左拉《磨坊之役》开篇那句“每逢瓜果飘香的季节”。佘粤瞳孔微缩,昨夜译到此处时咖啡杯曾莫名倾斜,泼出的褐痕恰巧淹没了这段文字。

      “傅诺先生托我问个问题。”他忽然翻开拍卖图录,南洋珠的X光剖面图在纸页绽开层层虹晕,“珍珠层厚度每增加0.1毫米,该付你多少翻译费?”

      佘粤的银匙撞上杯壁,震得可可表面浮沫破碎。落地窗外掠过送葬车队的尾灯,红芒扫过图录边角的钢笔批注——那是她三天前给廖凡的私人备注,此刻却爬满了宋拂凌厉的修改痕迹。

      “原来周映实牵线的掮客,兜兜转转都是宋家养的蜘蛛。”她蘸着可可渍在桌布画航线图,奶泡在亚麻布上晕出大西洋的轮廓,“这颗珠子从苏门答腊到巴黎转了七道手,倒把宋先生转成了义务校对员?”

      他忽然摘了菩提串推过去,绿松石隔珠撞在咖啡碟上铮然作响。“第八道手在这。”珠串内圈刻着极小的一串数字,正是南洋珠鉴定证书编号的后六位,“家母当年在尼斯港捡的漏,如今倒成了傅诺的朱砂痣。”

      暖气管道突然发出呜咽,佘粤的羊毛大衣从椅背滑落。宋拂俯身去拾,后颈擦过她悬在空中的指尖——昨夜被青提蛋糕染绿的甲油,此刻正抵着他第七节颈椎的棘突。

      “1937年《费加罗报》的航运版,”她突然开口,呼吸间的白雾漫过他翻折的衣领,“宋老先生拍下圣米歇尔号版面的那期,边栏有则珍珠失窃案报道。”

      菩提珠突然滚落三两颗,在满地碎雪似的稿纸间发亮。宋拂维持着半跪的姿势仰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老报纸铅字如出一辙。佘粤从资料袋抽出发黄的剪报副本,失窃珍珠的显微图与拍卖图录上的南洋珠重叠,连生长纹都严丝合缝。

      “佘小姐查案查到我家祠堂了?”他轻笑,喉结擦过她捏着剪报的虎口,“不如直接问我——当年圣米歇尔号大副,正是拿青提蛋糕骗走我祖母耳坠的赌棍。”

      雪粒子突然密集地砸在玻璃上。佘粤摸到大衣口袋里的寿百年,薄荷味烟纸已染上菩提子的檀香。她抽出一支在剪报边缘轻敲,烟丝簌簌落在两个世纪的尘埃之间:“宋先生现在抢着当第九道手,是要替祖辈销赃,还是替父辈圆谎?”

      暖气骤然停歇的寂静中,宋拂就着她指尖点燃了烟。火光跃起的刹那,咖啡馆门铃叮咚——廖凡挟着风雪闯进来,手里攥着撕成两半的鉴定证书。

      佘粤瞥见证书碎片上的法语批注,忽然笑出了声。那些被她修改过十七遍的专业术语,此刻正躺在宋拂改得面目全非的拍卖图录上,像两柄交叉的西洋剑。

      宋拂吐着烟圈把菩提串套回腕间,珠串相撞声竟与门外救护车的鸣笛共振。他拾起滚到桌脚的青提蛋糕,奶油早凝成冷硬的雪丘:“佘小姐,第八道手和第九道手的区别在于…”

      沾着奶油的叉尖突然点上她锁骨,寒意顺着珍珠项链的缝隙游走:“前者要替旧债穿针,后者偏爱把线头烧成舍利子。”

      玻璃窗上的冰花开始滴水,像某种秘而不宣的摩尔斯电码。佘粤咽下早已冷透的曼特宁,苦味漫过喉间时,恍惚尝到了1937年尼斯港的海腥气。

      2.

      ---

      佘粤伏案翻译文件时,总习惯性伸手摸向装薄荷糖的罐子,却触到一张便签。她展开,上面是宋拂凌厉的字迹:「劣质糖伤胃,没收了。」转头一看,原本的廉价糖罐被换成雕花玻璃瓶,装满法国进口的薄荷糖,糖纸在台灯下泛着浅金光泽。
      宋拂倚在门边,漫不经心道:“糖纸攒够一百张,能换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她挑眉。
      他走近,指尖掠过她耳畔的发丝,低声笑:“比如……我为什么总点曼特宁咖啡。”

      ---

      汪家宴会上暗流涌动,佘粤高跟鞋磨破了脚踝。回程途中,她蜷在副驾驶上假寐,忽然感觉车身一停。宋拂俯身替她解开鞋扣,掌心托住她冰凉的脚踝,蹙眉道:“下次别逞强。”
      她抽回脚,耳尖发烫:“宋先生管得真宽。”
      他变魔术般从后座拿出一双软底平跟鞋,不容拒绝地套在她脚上:“我不仅管得宽,还要管一辈子。”

      ---

      调查佘母日记那夜,两人在甄家老宅阁楼翻到凌晨。佘粤揉着酸涩的眼角,下意识摸向口袋,却见宋拂递来一支黑寿百年:“只许抽一口。”
      她点燃烟,呛得咳嗽,他伸手夺过,就着她咬过的滤嘴深吸一口,烟圈模糊了侧脸:“这样学才对。”
      月光漏进窗棂,他忽然捻灭烟,扣住她后颈:“佘粤,我二十岁后就没教过别人东西。”
      “所以?”她呼吸不稳。
      “所以,学费很贵。”吻落在她眼睫上,“比如一颗真心。”

      ---

      宋拂推门而入时,佘粤正对着满桌译稿皱眉。他解开大衣,抖落肩头积雪,将热可可推到她面前:“歇会儿。”
      她抿了一口,甜腻中泛着海盐焦香,狐疑道:“你做的?”
      他屈指敲了敲杯沿,袖口露出一截红豆手链,新镶的珍珠莹莹生光:“配方换了三十次才调出这个味道——佘小姐不点评一下?”
      她忽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宋拂,你算计我。”
      他顺势抵住她额头,轻笑:“是啊,从你错拿我那件大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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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粤晨跑时总在公园第三棵梧桐树下遇见宋拂。这日她故意绕路,却在转角被他拦下。他呼吸间呵出白雾,将温热的豆浆塞进她掌心:“躲我?”
      “宋先生这么闲?”她咬开吸管。
      他忽然贴近,指尖擦去她唇角的豆浆渍:“不闲,但追你要紧。”
      远处朝阳初升,他背光的身影笼住她,补了一句:“另外,你跑步时马尾晃得人心烦——所以明天开始,我陪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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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拂的保险箱密码难住了整个调查组。佘粤深夜抱着一沓资料闯进他办公室,将咖啡杯重重磕在桌上:“最后试一次——你母亲的法语诗,第三行第4个字母?”
      他抱臂靠在桌边,眼底浮起笑意:“错了。”
      她咬牙敲键盘,屏幕突然跳出满屏玫瑰动画,密码框闪烁着一行字:「答案是你生日。」
      佘粤怔住,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锁早就开了,等你来拆而已。”
      她转身瞪他,却被他圈进臂弯间,保险箱“咔嗒”弹开,露出一串珍珠手链和泛黄的法语情诗集——扉页上是他母亲的笔迹:「爱是最高明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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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粤对百合花粉过敏,却在酒会上被汪家千金“无意”塞了满捧花束。她强撑到离场,脖颈已泛起红疹。宋拂一路飙车送她去医院,途中冷着脸打电话:“把汪家花田买了,明天全种薄荷。”
      她痒得声音发颤:“幼稚。”
      输液时他攥着她没扎针的手,突然问:“为什么不说难受?”
      “不想输。”她闭眼。
      他忽然扯松领带,俯身在她耳边咬牙:“佘粤,在我这里示弱不算输……算你赢。”

      -

      宋拂丢了一枚黑曜石领带夹,却故意在晨会前提及“嫌疑人范围锁定翻译组”。佘粤冷笑一声,午休时径直将备用领带夹拍在他桌上:“栽赃水平真差。”
      他慢条斯理扣上领带夹,忽然拽过她手里的会议纪要,指间夹着那枚“丢失”的黑曜石:“没栽赃,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偷了我衬衫第二颗纽扣?”
      她瞥见他敞开的领口,耳根骤红:“宋拂!”
      他笑着将纽扣放进她掌心:“想要就说,我整个人都能让你偷。”

      ---

      台风夜突遇停电,佘粤被困在宋拂的顶楼公寓。蜡烛燃到第三支时,他忽然推来一叠泛黄合同:“周家的漏洞,要不要玩个游戏?”
      两人趴在羊毛毯上,用口红和钢笔圈画线索,手背不时相触。她指出一处陷阱,得意昂头:“这局我赢……”
      话音未落,整栋楼恢复供电,骤亮的光明照见宋拂近在咫尺的脸。他指尖还沾着她的口红,顺势抹在自己唇上:“嗯,你赢了——所以奖励是帮我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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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粤包饺子总露馅,宋拂看不下去,从身后环住她手把手教折褶:“用力要巧,像破解合同陷阱那样。”
      她故意把面粉蹭到他鼻尖:“宋老师收费吗?”
      他包了个硬币进饺子:“吃到的人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
      深夜,佘粤咬到硬币,却见宋拂从自己碗底捞出另一枚。他晃着硬币笑:“我作弊了,所以你可以问两个问题。”
      她望进他幽深的眼睛:“为什么放两枚?”
      “因为答案都是同一句——”他吻掉她唇角的油渍,“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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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拂将竞标文件递给佘粤时,指尖若有若无擦过她手背:“对手开价虚高三成,猜猜他们的底牌?”
      她翻到最后一页冷笑:“用报废船冒充新船——周家老套路。”转身就要撕毁文件,却被他按住手腕:“别急,这场戏需要你当‘叛徒’。”
      三日后,佘粤“失手”将假数据泄露给周家,对方欣喜若狂加价竞标。签约仪式上,宋拂当着媒体亮出真实船检报告,侧头对佘粤耳语:“演技这么好,要不要考虑转行?”
      她踩着他的皮鞋借力系高跟鞋,挑眉道:“宋先生付得起片酬?”
      他揽住她腰肢挡住镜头,低头轻笑:“片酬没有,但可以分你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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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粤为查走私航线熬夜分析星图,宋拂突然抽走她手中的笔:“双子座流星雨,错过要等十二年。”不由分说带她驱车到山顶天文台。
      望远镜里星河倾泻时,她忽然问:“你信占星?”
      他解开大衣将她裹进怀里,气息拂过她耳尖:“只信眼前这颗。”她转头要瞪他,却见他指间捏着枚珍珠耳钉,“去年拍卖会顺走的?该还债了。”
      她夺过耳钉冷笑:“宋总这么小气?”
      “不小气,”他握住她戴耳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利息要收——比如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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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拂故意在季度财报中夹了张空白支票,备注栏写着:“填数字,换真心。”
      佘粤反手将支票裱进相框,连同他最爱的那支万宝龙钢笔快递到宋氏总部。附言:「真心无价,但你的钢笔值八万七。」
      当晚她回家,见钢笔端端正正插在书桌笔筒里,空白支票被替换成泛黄的信纸——是他二十岁时写的法文诗,最后一句用红笔圈出:「我愿破产千万次,换你姓名写进我资产负债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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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接近目标人物,两人假扮情侣入住日式温泉酒店。佘粤裹紧浴衣缩在角落:“我睡沙发。”
      宋拂哗啦拉开隔窗,月光混着雪色涌进来:“汪家的眼线在对面山头。”突然将她拽进怀里,浴衣带子散开半截。她挣扎间踢翻矮几,瓷杯碎裂声惊动走廊。
      他顺势压住她手腕,鼻尖抵着她锁骨低笑:“现在他们信了。”
      次日清晨,佘粤发现枕下多了一枚温泉蛋,蛋壳上用焦糖写着:「演技满分,奖励你多骗我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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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拂的鎏金怀表链总勾住佘粤的发丝。她忍无可忍剪断一截头发,隔天却发现怀表换了皮质短链。表盖内侧新刻了句法文:「剪不断的时间,理还乱的你。」
      她将怀表丢还给他:“酸。”
      当夜暴雨,码头谈判陷入僵局。宋拂突然按下怀表,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最后十秒,要么签合同,要么……”他瞥向佘粤,“我求婚。”
      对方冷汗涔涑签了字。事后她咬牙:“拿我当谈判砝码?”
      他摩挲着怀表轻笑:“不,是提醒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该被锁进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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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卖槌下的心跳 。
      佘粤举牌竞拍古董钢笔时,宋拂忽然按住她手腕:“三百万买支破笔?”
      “甄弟的遗物,必须拿回。”她甩开他的手。
      价格飙到五百万,宋拂突然夺过她的号牌:“宋氏追加到一千万。”满场哗然中,他侧头低语,“笔归你,你归我。”
      深夜,她捏着钢笔闯进他办公室:“宋总做亏本生意?”
      他拉过她的手,在合同落款处一笔一画写自己名字:“不亏,毕竟——”钢笔尖突然漏墨,染黑他袖口,“你看,它只肯认你当主人。”

      ---

      为截获走私船信号,两人在监控室熬了三天。佘粤盯着屏幕揉太阳穴,忽然听见“咔嚓”一声——宋拂用拍立得偷拍她憔悴的侧脸。
      “删了。”她伸手抢相机。
      他高举照片挑眉:“拿周家的航线图来换。”
      她反手调出加密文件,却在他俯身查看时,迅速抽走照片塞进衬衫口袋:“宋先生,谈判要时刻盯紧筹码。”
      他盯着她心口位置轻笑:“在盯了,盯得很紧。”

      ---

      庆功宴上佘粤被灌醉,宋拂抱她回公寓时,她突然挣扎着打开电脑:“要写…写密钥程序……”
      他叹气,替她敲完最后一行代码。保存时发现文件夹名为「Song_Fu_Bug」,点开全是偷拍他的照片:谈判时的冷脸、喝咖啡时微皱的眉、雪夜大衣上的落雪。
      次日她惊醒,见床头贴着便签:「程序漏洞已修复,报酬如下——」
      转身撞上他端着醒酒汤,唇瓣擦过他喉结。他哑声说:“报酬收完了,但利息还没算。”

      ——
      遭周家余党追杀,两人躲进郊外安全屋。佘粤发烧蜷在沙发上,宋拂拆了窃听器零件自制体温计。
      “39度2。”他皱眉解衬衫扣子。
      她烧得迷糊还嘴硬:“怎么?宋总要学人体暖炉……”
      话音未落,被他赤着的胸膛贴住后背,寒气与滚烫交织。他咬她耳朵:“别动,我在测敌方核心温度。”
      她心跳震耳欲聋,听见他在黑暗中呢喃:“测出来了,这儿藏着我最大的软肋。”

      ---

      宋拂立遗嘱登上八卦头条,财产继承人写着「珍珠小姐」。佘粤冲进会议室摔报纸:“你疯了?”
      他慢悠悠用钢笔尖戳自己虎口,现出一点朱砂痣:“宋家男人立遗嘱后要刺玫瑰痧,消灾的。”突然拉过她手,将痣按在她掌心,“但现在,我的灾是你。”
      她欲抽手,却被他扣住十指:“怕了?遗嘱第二页写了——若佘小姐拒收遗产,本人将无限期纠缠直至……”
      “直至什么?”
      他吻上那点朱砂:“直至玫瑰开在她的命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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