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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又来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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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停将早饭摆上桌,迟迟不见姜慕回来的身影。
两位老人也纳闷儿,李慧兰担忧的问道,“怎么回事?姜丫头还未回来。”
往常也不过半刻,今日是出了什么事?
陆父示意陆云停去田里看看。
只是他刚走到门前就先看见了姜慕的身影。
姜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粮被人糟蹋成这样,豆苗没有一株是完好的。
陆云停走近才发现她的不对劲,“怎么一副丧气模样?怎么了?”
“完了,全完了。”姜慕心里又气又委屈,俨然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
这阵仗倒是把陆云停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她进了正厅,陆父陆母也察觉到姜慕的异样,心疼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庄稼有什么问题?”
陆父就要开口安慰,说没什么大不了,种庄稼这事也说不准。
谁料姜慕下一句话就叫他们也沉默了。
“豆苗被人拔光了,不知是谁干的。”她说完还是觉得喘不过气。
陆云停最先开口,“这些人还有没有王法,我现在就去报官。”姜慕却把他拉住了。
“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官府不会理会的。”姜慕本打算等这一季豆苗丰收,继续拿去集市上售卖的,赚些钱给家里添些物品,如今看来,还得先解决这事才行了。
拔苗的人自己现在还没抓住,有什么方法能让这个人现身呢?
姜慕一扫方才的阴霾,心中已下定决心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先不要声张,想法子把这个人引出来,到时云停你再报官,直接抓他个现行。”
具体如何做,她还要再想想,以确保万无一失。
晌午,姜慕和往常一样去地里,把离豆苗地有一段距离的玉米地检查了一番。
这几日恐怕都要在这玉米地里歇息了,下手的人保不齐又从哪里得到风声过来搞破坏。自己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就不信这人耐得住性子。
只是没想到,这人比姜慕想象中的还要没耐心,当晚就又准备动手。
当时地里就只有她一人,动手的人发现不对就慌乱的逃走了,田耕上路不平,姜慕根本追不到这人,最终只能停下来再想对策。
陆云停拿着工具赶过来时,她已经想好了新的对策。
她把手中的粮票递给陆云停。
“这粮票似乎并非是我们这边的样式......倒像是......”
话未说完,陆云停便认了出来,“倒像是城西的。”再仔细一看,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姜家的字样。
陆云停一愣,有些不明白地看向姜慕。
“这东西你怎么会有?”
姜慕起初并不知道是谁蓄意害自己,如今看见这张粮票,又想到那日在姜家的事,这还猜不出凶手那她可真是太傻了。
因此也就直说了,“方才那人又来了,想动这块田里的庄稼,被我发现了,我追了他一里地,没追上,倒是捡到了这个。”
这下,两人都心知肚明谁是幕后主使,但陆云停却没说话。
倒是姜慕自己笑道。“姜家从未将我视为儿女,如今这般,我应该早就料到的。”
他们见不得她好,她却偏偏要过得比他们好。
“她恐怕这几日都不会派人来了,我们继续等着。”
说完拿起地上的工具准备回家歇息。
回去的途中,陆云停才关心道,“贸然追上去不知有多少危险,下次万万不可再冲动。”
姜慕走在他前面,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个比我还柔弱的书生懂个屁。
要是陆云停在场,是不是还要上去和人讲几番道理。
“行了,你也就会事后诸葛亮。我就不信当是要是你在场,你会控制住自己不追上去?”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他,“而且,那可是那么多日子的劳作成果,说被人毁了就毁了,我是真的很生气。”
陆云停保持一贯的沉默跟在她身后,没有反对和赞同的意思。
姜慕不甘心,又打比方道。“就比如你废寝忘食写的文章,被人扔了,你不生气?”
这话倒是让陆云停有些反应,“那你说接下来该如何?”
两人梳洗过后进了卧房,姜慕坐在镜子前梳头发,“明日你便去报官,就说庄稼被蓄意损害,如今粮食短缺,能种出庄稼十分不易,我相信官府会严查的,对了,记得把粮票带上,告诉官府的人做好抓捕的准备。”
陆云停似乎是这个地方文化水平最高的了,县令或许会给他几分面子,这事让他去比自己去好办的多。
姜家。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出去领罚!”余氏手中的热茶直楞楞的泼到了脚下人的身上,那人被烫的一抖,但也没吭声。
那人很快便退下了,院子里也随之响起棍棒的声音。
余氏似乎消了些火气,朝身后招了招手,姜家的家丁个个身强力壮,余氏对他们倒是颇为信任。
“过两日你去一趟城东陆家,给他们送份大礼。”
既然这小贱蹄子不愿意把钱交出来,那就别怪自己不念往日情分。
或许是因为那晚派去的人被发现的缘故,姜慕确实在之后的今天里没再看见有人敢来。
又一日。
姜慕做好早饭招呼家中的人都坐下,从晨起她心里便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恰好陆父陆母也询问着,她便仔细的答道,“云停已经报过官 ,现下只需等人现身,很快就能抓住贼人。”
豆苗地里姜慕这几日又种上了高粱,长势依旧喜人,只是不知道姜家的那个人知道这事后会是什么反应,恐怕很快就会按捺不住要动手。
看来自己要时刻做好准备了。
傍晚姜慕就在田地边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躲了起来,而陆云停也已经同官府的人一同出发往此处赶来。
许是因为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来的人更加小心,来的时间也晚了一个时辰。
只是在姜慕眼里,早与晚没什么所谓,因为这个人早晚会被抓住。
她躲在暗处看着那人偷偷摸摸进了玉米地,夜色朦胧,月光照的人并不清晰,她只隐约瞧见,那人从背后掏出一把镰刀。
一刀下去,两根玉米被斩断,那人大概是想早些办完事离开,因此动作幅度更大了,也就没有注意到四周亮起的火把,和把他团团围住的官兵。
“抓住他。”
一声令下,官兵都冲了上去。
那人这才回过头来,见到眼前的场景。
他转头就要跑,不料四方都是人,逃脱不了,就这样被官兵押解在地上。
姜慕从暗处出来,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重重地给了那人一脚,质问道,“说,为什么要屡次毁坏我的庄稼?”
这人对余氏忠心耿耿,这样问他,他压根儿不开口,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认罪,只说是自己一时糊涂。
好在她早有准备,从袖口拿出那一张粮票,丢在那人的面前。
“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吧?前几日我在这田埂上捡到的。”
那人依旧咬着牙不肯说话。
这是县令在一旁发话道,“此人若是姜家的人,应是有奴籍在的,把这人压到姜家去一问便知。”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姜慕实在不想再去城西。
陆云停也看出来了,对县令行了礼,“我家娘子今日已十分疲累,即刻出发去城西姜家恐是吃不消。可今日之事若不早日解决怕是要早生事端。”
县令对读书声也有几分利于,便把主动权又交给了他,“那你说如何?”
“我家小院就在不远处,不如先行移步。大人再派几人去把姜夫人请过来就罢,但不可说是何事,籍册也一并带过来便可。”
县令思索片刻,就让人去城西请人了。
姜慕在一旁看着方才被割断的玉米杆,玉米才刚刚颗粒丰满,真是可惜了。
在家中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县令派的人便带着余氏过来了。
余氏并未到过陆家,所以并不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不知余氏心中是怎么想的,这大半夜更深露重的,竟然把小少爷也带着的。
“你身子弱,非要跟着我过来做什么?县令大人找我许是有要事相商。”
小少爷也不说话,只是示意余氏快些。
走在陆家的大门口,余氏还在嫌弃这地方怎么如此偏僻穷酸。
直到进了门,看见前厅坐着的几个人,余氏才察觉不对,她猛然想起,自己派出去的人还未回来。
而眼前被绑在地上的人却正好就是她派出去的人。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看着坐在一旁的姜慕,余氏心里恨得牙痒痒,想不到这都能被她抓住,着小贱蹄子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问道,“不知县丞大人这么晚叫我来此是有何事?”
县丞也不废话,问道,“你看看这个人,是你府上的么?”
“这......”余氏不知该如何作答,显然事情已经败露了,若说是,那自己定会一同受罪,可若说不是,自己将籍册都带过来了,若是要强行查看,恐怕也逃脱不了。
眼看天色已经到丑时,县丞的耐心也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须犹豫。”
“大人,这人之前的确是我府上的,可今日他就被我赶出府了,不知这算是哪里的人?”
姜慕听完这话,心里不由得冷笑,着算盘打的。
“你说这不是你府上的人。那这个东西呢,我五日前在我家田埂上捡到的。这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你姜家的名字。”
姜慕不想再这么墨迹下去,敞开了说道。
“姜家?那你可别忘了,你也姓姜,说不定这东西就是你从姜家偷出来的。你夫家穷苦,所以你便要头娘家的东西?真是好一个孝顺儿女。”余氏反应很快,把这脏水又泼回了姜慕的身上。
场面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陆云停看软的不行,便想直接来硬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直接把绑在地上的人单手提溜了起来。
“不开口,那就好好问问。”
那人吓得手脚并用想逃脱。
一片乱局之下,一道声音却叫大家都息了声。
“是我母亲指使人做的,我可以作证。”小少爷大义灭亲竟将自己的亲娘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