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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战死沙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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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榻上的两人都相对无言。
而姜慕知道,陆云停这次或许是真的生气了,可如今早就没有了回头路,此时说再多话,也没有用。
不如等自己真的做出一番事业来。
第二日,她同村民说好的来签契约,一大早,便有许多人堵在了陆家的门前。
见大门打开,看见姜慕的身影,原本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陆小娘子,你起了。”
“各位不用客气,进来吧。”姜慕让开一条路,让众人都先进屋。
契约的内容还需要好好谈一谈,此事急不得。
村民们点头,这才进屋。
姜慕去书房拿来纸和笔,前厅挤满了人,她先说道。
“我昨夜想过了,每月工钱给每人五百文,再加两百斤的现粮。各位看如何,或者有什么建议都可以说。”
这待遇是她在考察了城里各个地方的劳工工钱定下的。
至于粮食,两百斤不算少,至少能让一户人家吃上两到三个月。
众人左看右看,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着,许久才有人出来说话。
“我看行,这工钱是比我去做苦力要高的许多,而且粮食也够我们吃很久。”
要和他们达成合作,姜慕已经拿出了百分之百的诚意,之后的几个月时间,她希望不会出任何岔子。
“既然如此,这契约每人一份,签字画押,以此作为凭证。”她起身将纸张给每人都发了一份。
众人没有急着签字,先拿着契约看了看,很快就有人提出疑问,“诶,这个第四条是什么意思?陆小娘子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身上的法术吗?”
这是姜慕为自己的冲动做了一个小小的可能并没有什么用的补漏。
她点点头,“我手中的法术若是被人知道,或许我们会面临很大的麻烦,所以,希望村民们不要泄露出去。”
至于这个麻烦是什么,她相信村民们并不难理解自己的意思。
“行,我们会保守秘密的。”
“签下这份契约,代表着我们双方都要按照这上面所写的完成应当的事情。不得违反,否则我无法保证能带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段话她说的很严肃,她并不知道这里的人是否真的有契约精神,如若发生意外,这场合作将没有任何意义。
村民怎么不明白这件事的重要,郑重的点头。
一个个红色的手印按下。
她在这里的第二桩生意初步达成。
签好契约,村民们便不再打扰,姜慕只说开工日子等自己决定,定好日子,会在村口贴告示。
送走了村民,姜慕才歇了口气,就这桌上的茶水吃了些点心,一大早忙到现下,一口饭都没吃,如今真的有些头晕眼花了。
李慧兰正在厨房忙碌,看见她在做事就没打扰。
她便自己往厨房走,只是刚起身,眼前便一黑,等她再睁开眼,自己正躺在陆云停的怀中。
她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自己方才还准备去厨房,这时却在这人怀中。
“我这是......”她手忙脚乱想从这人怀中起来。
未曾想,还未起身便又跌回了这人怀中。
罢了,就这样吧,她也不动了。
看陆云停是什么反应,这人正冷着脸看着自己。
“怎么不动了?我方才看你和乡亲们说的很是愉悦。”
姜慕特别想翻个白眼,最后还是忍住了。
自己这一出肯定又要被这人说个不停。
不过也是,自己这说晕就晕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在末世时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难道自己的身体真的一日不如一日了?
陆云停把人扶在桌前坐下,端来李慧兰刚做好的稀粥包子。
“自己的身子如何为何从不在意,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去做事?”
姜慕也心虚了,沉默着不说话。
她本来喝完一碗粥吃了一个包子后就吃不下了,可陆云停看她的眼神仍旧不满意,显然是想让她把这一盘都吃了,在这人警告的眼神下,她不得不拿了一个包子继续吃。
自己晕倒又不是因为没吃饱饭。
“好了,我吃饱了......真的吃不下了。”
她现下还有许多事,真是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了。
陆云停见她心急的模样,无奈只能把人放了,“去吧。”
姜慕一边往书房走,一边疑惑,这人怎么越来越强势了,这可和从前那小书呆子完全不一样。
难不成这人还有第二人格?
手边的事,让她想不了那么多,只当这人只是一时抽风。
她先去仓库盘点了剩下的土豆种子,估计能种几亩地,又翻出自己存着准备开店的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些钱迟早要花的。
盘算一周下来,她打算两日后招呼村民们开工。
李慧兰见她又忙开了,叹了口气坐在了桌案前。
“姜丫头这半年来就没好好歇息一天,眼看着你也要去京城,我心中倒是越来越不安了。”
归根结底,一家人对陆云停的期望还是最大的。
姜慕这么努力的赚钱也是希望自家相公去京城那些日子能好过些,吃穿用度不说奢侈,也得舒服。
“娘,我知。我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只是......”
他话未说完,李慧兰正要问,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云停?你怎么了?”
又是头痛。
陆云停对这每月必造访一次的头痛,有些习以为常了,可这痛感却一次比一次强烈。
显然这一次更是来势汹汹,陆云停霎时间倒在地上,颈肩的青筋看得人心惊,额角的冷汗不断往外冒。
李慧兰一个人束手无策,拼命想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儿啊?你怎么了?跟娘说,娘去给你找大夫。”
李慧兰没见过陆云停这幅样子,声响很快惊动了陆父,“云停怎么了?”
李慧兰急的泪水涟涟,拿出帕子给陆云停擦汗。
“娘,我没事,很快便好了。”
他虽这般说,陆父仍旧去找了大夫。
大夫来时,姜慕和李慧兰已经把人扶到了榻上。
“大夫你快给我儿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李慧兰拉着姜慕的手,脸上满是担忧,难道她陆家就这般命苦。
姜慕许是早就知道了陆云停头痛的毛病,所以表现的相对平静。
“娘,您别太伤神,大夫都来了,云停不会有事的。”
榻上的人虽说没有方才那般痛苦,可眉头依旧皱着,昏迷中似乎也忍受着苦难。
而陆云停的脑中,又是那凶险的战场之上,自己站在高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他看不清坐在主位上的人,却觉得异常熟悉。
“禀告将军,敌军离我方军营不到十里地,眼看就要杀过来了。”
副将来报,军情严峻,再容不得自己犹豫。
“将军,下令吧,来不及了。”
“再等等,援军未到,我们此时迎战与送死没有任何差别。”
坐在主帅座位上的人,握了握拳头,最终没有下令迎战。
朝廷派三皇子带着粮草接应自己,本该三日就到,现如今已经整整五日过去,仍旧杳无音讯。
他心中隐隐有所预感,可他始终认为三皇子不会拿边境百里城池做赌注。
“报,三殿下传信来,粮草被敌军袭击,援军四散,怕是无法赶到。”
营帐外战火纷飞,战马嘶鸣,敌军越来越近了。
“知道了,下去吧。”
“殿下,下令吧。”营帐里的谋士纷纷请命。
被称作殿下的人缓缓转过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长剑。
“今夜,誓死带领诸位守住这里。”
击鼓一声,士兵们举起手中的长戟,冲向了来犯的敌人,这是镇北王驻守边疆的第十三年,这一年,外敌来犯,他带领着将士誓死守城。
黄沙漫天,看不清前路,那夜过后,满地尸骨。
大周损伤惨重,却最终守住了最后的防线。
三月后,班师回朝,唯独少了那位镇北王。
据说是已经战死沙场,可部下并未找到他的尸骨,朝内急召,不得不放弃寻找。
三皇子因援军不利被禁足府上三月有余,其余的一切,并没有任何变化。
“大夫,他怎么样了?”
姜慕见大夫紧皱着的的眉,看起来事情并不简单。
“我们借一步说话。”
大夫收好东西,去了外屋。
“到底怎么了?”
李慧兰和陆父现下更是担心得不得了。
大夫抚了抚胡须,“他这头痛的毛病几时有的?”
李慧兰和陆父两人面面相觑,这是他们第一次发现。
“元宵节时他头痛过。”姜慕想起那日在城中的街道上,因为躲避一些人,陆云停就是在那个时候同今日一样,脸色发白。
李慧兰紧紧抓住姜慕的手,“为何会这样?”
姜慕摇摇头,陆云停当时说没什么大碍,她也没放在心上。
“他的头或许受过重伤,可能忘了许多事,头痛只是记起这些事的前兆。”
大夫这般说道,陆父的脸色果然变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吗?
几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他这反应太过激烈,还是不好,我这里给他开一副药,缓解头痛,也便于他尽早想起一些事。”
姜慕接过方子,她依旧不太想去理解大夫说的话。
送走了大夫,三个人坐在前厅的桌前,谁也没开口。
“我去抓药吧。”
陆父拿起药方起身准备去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