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殓]冬眠》砚台客卿

5、爱情魔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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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周六，伊索很晚才起床。

　　昨晚他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走出卧室时，才发现公寓异常安静——约瑟夫似乎不在家。

　　餐桌上，一张便条和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摆放着。

　　伊索拿了起来。

　　【穿这个，晚上七点我来接你。——J】

　　伊索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配着一银蓝领带。他困惑着，迟疑着，最终反应过来。

　　约瑟夫难道想带他去发布会场？竟然要穿的这么正式。

　　伊索感慨。

　　规规矩矩地等到七点，门铃响起。伊索打开门，呼吸为之一窒。约瑟夫穿着黑色西装，银发整齐地束在背后，手中还拿着一束黄玫瑰。

　　“晚上好，亲爱的。”约瑟夫微笑着把花递了过来，“你看起来非常的…吸引人。”

　　伊索接过花，指尖微微颤抖：“我们去哪？”

　　约瑟夫领着人，门口停着车。他绅士地开了门，眨了下眼。

　　“我的摄影展。”

　　“原来如此。”

　　伊索放下心，可心脏不知为何有些酸涩——原来只是摄影展啊。

　　一路上伊索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约瑟夫的话。他们开过城市中央，从繁华区到了荒郊野外，随即一栋高耸的建筑显露。

　　“到了。”

　　伊索低着头，跟在约瑟夫身后，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只不过还没走一会儿，伊索突然觉得不对劲。

　　“这里怎么没有人？”伊索环顾四周。

　　约瑟夫不紧不慢：“因为这里是我的私人预展。”

　　“原来是私人预…什么？”伊索站住了。

　　预展说白了就是提前展览，可这种事风险极大，万一有人故意损坏，万一有人窃取作品，因此约瑟夫从未邀请过他参加任何人的私展。

　　“为什么？”伊索呆在原地。

　　约瑟夫似是被这给逗笑：“很难猜吗？”

　　他转过身，走到人的面前，清新的香水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温和气息，径直俯下。

　　“我希望你是第一个，第一个来看我私人展的人。”

　　伊索瞪大眼，口罩被人拉下，不再是蜻蜓点水，也并非如晚安吻那般轻柔，那是一个缠绵到可以说是让人难以拒绝的吻。

　　他甚至敢保证，此刻的自己脸一定很红——他抓紧了花束。

　　两人最终还是分开，带起的线缕在空中牵引，随即绷断。

　　伊索大口喘息着，低着头完全不敢看。约瑟夫微笑，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平缓。

　　“走吧。”他牵起伊索的手。

　　展厅深处极为昏暗，琳琅满目的相框挂满了墙。刚进去时伊索还有些不适应，等厅内的荧光亮起，闪烁的投影照亮一张张相片，他直接停了呼吸。

　　冲咖啡、做饭、发呆、工作…一张张不同时间不同场景，却拥有相同的主角——他。

　　这里全部是他的照片。

　　“德拉索恩斯先生，什么时候…”伊索难以置信。

　　约瑟夫低笑，骄傲地介绍着自己的作品：“过去的每一年。”

　　他抬起手，摸上一张：“这是你来找我看房子时的，这是我帮你搬家，这是你第一次泡咖啡…”

　　轻柔嗓音带着温润，好听的声音与感人的话语混杂。随着约瑟夫的讲述，伊索像是被那一张张相片吸引，再一次回到了过去。

　　可当视线停留在某一张时，他猛顿住。

　　“这个衣服，是我搬来前的。”伊索迟疑。

　　面前的相片里，穿着高领毛衣戴着眼镜的青年坐于窗前，他对着电脑，手边是清透的咖啡杯。

　　“我记得，我应该搬家后就扔了。”伊索不确定道。

　　约瑟夫笑意更深，怀念似地望着：“这个啊，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我也记不清了。”

　　“不过。”

　　约瑟夫突然扭头，略带严肃地看着伊索。

　　“要和我在一起吗？伊索·卡尔。”

　　心脏突兀地漏了拍，呼吸停止，脑内空白。明明前一秒伊索还在回忆着这件衣服的去向，可此时此刻，他完全没了心思。

　　“我，”伊索攥着手，急切道，“我想和德拉索恩斯先生在一起！”

　　“好孩子，”约瑟夫莞尔，他拉起伊索的手，在手背的中央落下轻吻，“契约成立。”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伊索猛地醒悟，他想起来这一切的开端，想起此刻其实只是一场欺骗。

　　但这又有什么呢，伊索想，反正他拥有了这个人，至于其他…

　　花束坠下，垫起的脚与相贴的身，在静谧的展厅内回响，彼此交融，彼此撕咬，像是要极尽所有，啃噬对方。

　　当第三次喘不上气，眼前隐隐发白时，伊索突然意识到，他或许得锻炼身体。

　　要不再配几次药水，伊索浑噩地想，免得以后起不来床。

　　不过…

　　感谢爱情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