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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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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黯淡的鸦青色,缥缈的云雾缭绕着明月。藏匿它的皎白。蒙蔽了星辰熠煜,文饰了苍穹恢闳。
繁华的城市,车的鸣笛声络绎不绝。行人匆匆,接踵而来,熙来攘往。
灯火阑珊,角落的酒茇显得格外不起眼。
入内,五光十色的灯游弋,肆意歌舞的人嘈杂。癫狂而错乱,刺眼且聒噪。
吧台的边上,有个人格格不入。
她气质清冽又澄澈。内双的瑞凤眼,双的不明显,不存在丝缕浑浊,纯粹宛若赤子。
“泽卿,你点杯低度的潘趣酒喝吧,喝白开水多无趣,或者和我一样,墨西哥国酒龙舌兰。”出声的是个单眼皮女生,猫系的甜酷风长相。
“不点。”女生薄唇轻启,嗓音清爽。
“哎呀,来都来了,喝一杯,不喝是小孩。”单眼皮女生劝说道。
“首先,是你以庆祝我毕业为由,拖我来的。不是喝酒。其次,我已经二十一周岁了,虚岁二十三,不是小孩。”清冷女生慢悠悠道。
“泽卿,这样,我前女友结婚了,我伤心,你陪我喝一杯,安慰安慰我吧。”她继续劝说道。
“拜托,姐姐,你前女友都快三位数了,吝惜怜,你记得人名字吗?”泽卿道,扎了吝惜怜的心。
而边上刚坐下的女人眸中闪过了暗芒。
是的,吝惜怜谈的最长的也就一个多月。
“你可真是一点也不人如其名,讨厌的吝啬鬼。”吝惜怜恼羞成怒道。
“你也不配,你欠极了。”泽卿不甘示弱,“你当心手上的牙多一颗。”
吝惜怜看了眼手腕的红绳,上面的狗牙醒目,“你才是狗。”
“犬吠什么,我无法理解欸。”泽卿故作疑惑。
“噗嗤。”
泽卿顺着声音回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坐了一个女人。
女人长相极其妩媚,满身风情岂止万种。
泽卿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但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揶揄。
泽卿不自在转回头,错过了女人更深的笑意,与那不知名的情愫。
而方才吝惜怜也自作主张点了杯酒了。
“不到20度,喝口尝尝吧。”吝惜怜把杯子推了过去。
“行吧。”泽卿拿了起来,低头去闻了闻。
她知道吝惜怜这人执拗,不喝能一直烦下去。
泽卿一小口一小口喝了下去,慢慢的喝完了。
渐渐的,泽卿的眸中不再清明。
然后,一头倒在了放在桌上的手臂。
“泽卿,泽卿。”吝惜怜呼唤她。
她没想到泽卿竟然会一杯倒。
泽卿倏然起身,凑到那个妩媚女人旁边。
“姐姐,你香水好好闻欸。”泽卿边说,边凑近女人颈脖。
女人耳尖泛红,声音多了颤音,“是吗,你喜欢吗?”
“嗯。”泽卿说着,直接吻上了女人的下颚。
一触即分,然后,直接倒在女人肩上。
吝惜怜这才回了神,她没想到好友喝醉了会这样的有意思。
“你是她朋友吧。你带她回去吧。”女人有些冷淡说道。
“我不知道她家,她父母现在也在国外搞科研以及开会,没法接她或者回到老宅。”吝惜怜解释道,“我家还有我女朋友,我不方便。”
难得见到好友失态,她决定帮她牵红线。何况,她确实是不知道不方便。
“那我带她回我家吗?”女人问吝惜怜。
“可以吧?虽然她不喜欢肢体接触,但是主动亲了你,这很奇怪。但还是麻烦你照顾她吧。”吝惜怜道。她觉得眼前的女人很令人安心。
“好。”女人应下,“我叫林桪,我的电话号码是……”
“好,麻烦了。”吝惜怜点点头。
林桪与泽卿的身影缓缓远去。
“……林桪。”吝惜怜不自觉蹙眉,拿出手机上网查了查。
林桪,18岁出道,直接电影得奖,20岁成为影后,今年27岁却已经闻名国外。
林家也有实力,和吝家不分上下,近几年趋势良好,与从商政的泽家倒也不算不般配。
而且她似乎与泽卿在小时候有过交集。不过泽卿不愿意与她细说。
也难怪觉得这个人熟悉了。
而酒茇外,林桪也已经将泽卿弄到了自己的车内。
一路开到了林桪自己的公寓。
林桪转头,发现泽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只是在发呆。
林桪打开车门,牵着泽卿一路进了家门。
将泽卿按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蜂蜜水。
“好点了吗?”林桪问她。
“嗯。”泽卿点点头,“谢谢,添麻烦了。”
“我有些难受,今晚可能要住你这了,需要借用一下沙发。”泽卿语气多了些隐蔽的赧然。
“没事的,你去洗个澡吧。”林桪提议,帮她找了一次性内衣。
泽卿点点头,站起身,只是步伐虚浮。
泽卿很快洗完了,不过卫生间的响声不断,不知道撞翻了多少的东西。
泽卿原本就穿的不算多,钛白的衬衫外套了米色毛衣开衫。
脱了毛衣也可以直接睡,不会过热。
“有喝的吗?”泽卿问道。
“厨房台子上面有一堆,你自己看吧,我去洗澡。”林桪边说边走。
“嗯。”泽卿走到了厨房。
开放式厨房显得十分宽敞,特别整洁,泽卿随意拿了最近的一瓶。
或许酒精腐蚀人的大脑,泽卿拿的是瓶易拉罐装啤酒。
泽卿喝完,感觉更晕了,这才仔细看了看包装。
上面明晃晃的写着“Weissbier”。
泽卿茫然的发着呆,俄顷,林桪来到客厅,看见泽卿正傻愣愣的坐着,手里还拿着瓶白啤酒。
林桪叹了口气,走过去问,“你还好吗,泽卿。”
泽卿看向她,歪头,挑起一边的眉,神态十分的呆萌。
随后,泽卿直接拉住林桪,一个用力,林桪倒在了泽卿的怀里。
“你好香啊。”言罢,泽卿还用劲嗅了嗅。
林桪红了脸,柔声哄着她,“放开我好不好,回房间睡觉吧。”
“行吧。”泽卿满脸勉为其难,傲娇说道。
两人慢慢走到房间,泽卿突然一个趔趄,差点平地摔了。
即使醉酒,泽卿的动作也优雅且酷。却也像是知道羞赧,很快往前走去。
不过,因为着急,撞到了床边,踉跄着倒在床上。
林桪立刻走过去,发现泽卿眼中还泛着泪光。
她急忙卷起泽卿的裤管,发现只是微微泛红,松了口气,却想不到她原来怎么的娇气。
“我只是痛觉神经太敏感罢了。”泽卿仿佛知道林桪在想什么。
泽卿肤色比林桪还要白,白里透红,粉嫩嫩的,像是初生的小婴儿。特别容易留痕,好在不是疤痕体质。这次撞到也没有实际上的伤。
“好,知道了。”林桪态度温柔,只是嘴角的笑容却不减。
泽卿面朝着天花板躺在床上,酒精致人精神亢奋,加上生物钟的规律,令人难以入眠。
林桪朝着泽卿侧躺,看她睁着眼发呆,轻声问,“睡不着吗。”
“嗯。”泽卿说着,翻身面朝她。
林桪起身,伸手打开了灯,泽卿也跟着撑起身。
“那……小孩,你想做什么?”林桪笑问。
暖色的灯光,为她镀上了金色光芒,温柔耀眼。
“我23了,你应该大不了我多少,别叫我小孩。”泽卿好整以暇,令人心生信服。
“我27,大你4岁。”林桪说道,“我叫林桪,翰林的林,栒槐的桪。”
“林桪,蛮好听的。谐音嶙峋,隐喻气概不凡,气节高尚。”泽卿言罢,看着林桪,“我叫泽卿。欲问白泽卿何处的泽卿。”
“泽卿。”林桪唤道。
这一声令泽卿心怦然,种下了不知名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