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随风》摆烂大侠

3、回到正轨

　　当小寒还在纠结为什么心意不能主动打招呼的时候，那个即期待又害怕的声音终于响起。
　　小寒的心像是松了一下，但随即又紧了起来，似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只能完全靠在自己班级的后门上，勉强扶着拐杖，来确保自己不会摔倒。
　　“对不起，现在见到你真的没有那么开心了。”
　　小寒已经看不到心意在说些什么了，模糊的双眼只能依稀看到她在说话，还好夜够黑，还好光线够暗，还好隐藏得够好，还好心意没察觉到。她只看到心意洒脱离开的背影。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泪水好像在开玩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小寒。你这个，真的，我陪你去请假，回家调整一下吧。”朋友看着泪水蓄满了大大的眼眶的小寒，心疼极了。
　　终于，请完假，在父母的车上。夜色仿佛要吞噬了小寒一般。

　　“帮我找个心理医生吧，我...可能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终于到家了，终于回到了自己能躲起来的小卧室，终于不用管这些是是非非了，躺在床上的小寒，终于能放声流泪了。

　　“小寒，我帮你递纸条，你就写，大课间在五楼楼梯那里等。”同桌说着。
　　心跳一点点加快，就要到大课间了，一上午小寒都没有心思上课，不停地想着，自己要怎么表达才好。

　　随着下课声响起，小寒在同桌的搀扶下到了五楼的尽头。
　　“她不会不来了吧，风这么大，你吹感冒了怎么办？我陪着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等着就好。怕她尴尬。”
　　“那我去她们班门前等，她要是没来，咱就回教室好吗？”
　　“好。”

　　课间二十五分钟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可即便是寒风让双颊都失去了知觉，小寒也不想回教室。可她真的没来。
　　“我不会原谅她，就凭她不吭声地让你在风中等了这么久！何况你还在感冒。”
　　她抱着同桌，真的很难忍住，大概在课前一分钟的样子。
　　“徐小寒，洛心意给你的纸条。”不认识的三班同学通过窗户递过来。
　　一张破破的纸条，却写着最让人心碎的话。
　　“我们就这样吧，我还要做政治作业。”
　　天昏地暗，洛心意好像已经是小寒的心头肉，现在，心上好像缺了什么。很痛很痛。
　　好像失去了理智，小寒没了呼吸似的在草稿纸上写着。
　　“你我之间又不是爱情，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
　　“只要还有情感，为什么要像爱情一样，非要那么遗憾呢？”
　　“真的聊一下都不行吗？”

　　“我更希望你能爱自己多一点。”同桌气愤的说着。虽然无奈还是选择了去三班送纸条。

　　晚饭。
　　“小寒，洛心意希望你好好吃饭，好好学习，不要难过。”三班的朋友突然推开窗户。

　　跨年。
　　“新的一年，你要开心！”朋友们在吵闹的教室大声地祝福着小寒。
　　“新的一年，我们都更好！”

　　然而，谁也没想到，元旦节放假回校的晚饭时间，洛心意主动找了过来。
　　“我当时只想缓缓，年后再说。”熟悉的声音，平静的语气。
　　还会哭吗？不会了。难受吗？有一点。
　　“我当时只想在年前处理完这些事情。”波澜不惊。
　　之后，总是没有那么尴尬吧，偶尔会打个招呼。只是，徐小寒再也不敢留恋她无意间的好和关心，再也不敢去想窗外经过的她是否会往自己这里看，再也不敢去揣测她的语气。

　　经历了一个死磕数学的痛苦的寒假，经历了一个很少想起洛心意的寒假，经历了一个孤独的寒假，终于迎来了高二下。

　　到校的第一个晚饭时间，小寒还是有偷偷看着窗外，期待一个身影。

　　“小寒！”还是那个熟悉的，清脆的声音。心意在后门，穿着工装羽绒服，好不帅气。
　　心意满脸上都是期待，欣悦，她一定看到小寒扭曲的面庞，欣喜然后是压抑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
　　“怎么了？”小寒慢慢走过去。
　　“寒假过得怎么样？一个寒假没见，你都没什么要说嘛？”撒娇的语气。
　　“寒假做了什么吗？我就只是好喜欢睡觉。”小寒也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么要面子的她怎么会告诉洛心意自己这个寒假，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毛毯上，拒绝任何人的打扰，没有出门，一个人回想着跟她的几年，哭着，笑着，后悔着。不能再原地徘徊了。
　　“我就是在家里睡觉啊，在床上不想起床，辗咯。”
　　“念？念啥？是在说，南无阿弥陀佛？”
　　“你这方言不过关啊，是赖床的意思。”
　　“哈哈，原来是这样，我先回教室了。”
　　打着哈哈，逃似地离开。
　　想要不再沉沦，那就慢慢离开。去年那件事情，就像刺一样，时时提醒着小寒，不可以再陷进去了。
　　高二下的小寒一直在死磕数学，晚饭吃完也不再趴在栏杆上看着晚霞，黄昏忧愁，而是利用
　　那个时间去问数学题。虽然被数学老师凶到趴在班长肩膀上哭泣，虽然一次次被成绩打击，
　　虽然每个夜晚自己回家的路上会回想老师说的话。但小寒还是注意到了洛心意的改变。
　　比如放学等在她们班的教室门口，等着小寒。
　　比如她会在小寒慢吞吞前进的时候，主动走向小寒。
　　比如她打招呼不再那么敷衍。
　　比如她又一次敞开了心扉。

　　可是生活太戏剧化了，洛心意在体育课上摔了，没有她消息的小寒很着急。拜托自己在三班的同学问到她的消息。貌似还要一个月才能来上学。
　　小寒第一次慌了，她期待着心意能早点来上学。
　　当她第3天早上上学的时候经过三班，看到空空的课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小寒买了一个本子，准备每天写一段，准备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心意，刚好把自己心里的话也都说清，也能表达自己对她的思念。
　　在买本子的那一刻，小寒就知道，自己输了，自己还是担心她。
　　但是她也知道，这每一页，都是在向洛心意叙说自己的故事，自己视角里面的两人关心，当然也有自己每天经历的快乐事情。这每一页，也都是在向洛心意告别。

　　放暑假前一天。

　　“再见。洛心意。”
　　“拜拜，一个月后见。”

　　暑假。平平淡淡的暑假，燥热的暑假，不敢上□□看任何消息的暑假。
　　高三来了。
　　生活终于回到正轨。

作者有话说

　　好像实在没办法避开洛心意这个角色，高三还会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