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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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的噩梦像是张牙舞爪的邪恶藤蔓般撕扯着六道骸的躯体。
混乱而肮脏的一切简直不堪入目，饶是六道骸这样见证过六道轮回的人也忍不住唾弃这样的混乱，以及在混乱中如此不择手段的自己。
在这片混乱中 ，他看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恶劣的猎手，挑逗、玩弄着已经身心俱疲满身伤害的棕发青年。诚然在最初的那些年岁里，青春期的荷尔蒙涌动也曾让他有过这样情潮涌动的梦，但与如今所见截然相反。如果说年少时分的梦是温暖的光，那如今所见的一切便是黑暗的深渊。
混乱中发生的一切真实到这并不像是令人作呕的梦境，反倒像是真实情景的再现。
六道骸的力量在暴走，黑色的斗气不受控制地溢出，然后助长了梦境的邪恶气势。
“クハハハ！”
六道骸大声笑道，干脆放弃了与梦境对抗挣扎，闭上眼，任由自己坠落。
“骸。”
一片混沌的黑暗里，有很朦胧的声音飘到耳边。
六道骸的手动了动。
“骸……”
六道骸猛地睁开眼，这是沢田纲吉的声音，是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声音。
“骸，回来。”
于是，在六道骸来不及反应的瞬间，细小的光线忽然缠绕住他，然后轻柔地将他拉出污泥。
一条、两条……
光芒越来越多，多到那些藤蔓都在退缩，光芒化作绳索，牵着他走入一片静谧的黑暗，而黑暗的尽头，是一个闪着光的温暖的梦。
一个六道骸很熟悉的，由他所赠与沢田纲吉的美梦环境。
被好好保护在梦境之中的沢田纲吉并不知晓幻境间隙中所发生的一切，但即便如此，也还是堪堪打开了梦境的一角，让失控险些迷失在梦境中的六道骸有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六道骸注视着安睡在梦境中的沢田纲吉，即便是在如此温暖的环境里，沢田纲吉仍旧眉头紧皱一副不甚安稳的模样。沢田纲吉安睡的梦境是很多年前的他所构筑的，打破然后与对方当面对峙于现在的六道骸而言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他不想破坏对方的好梦。
六道骸就这样站在梦境之外，注视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亮，梦境散去，才悄然离去。
这些人心里盘算的小九九沢田纲吉一概不知，或许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他现在的精力都放在了即将举行的Vongola家宴上。
与会名单做过再三筛查，最后才堪堪确定了几十个名额。
【000：纲吉，他们已经来到了意大利。】
事实上，听到系统告诉他的消息，沢田纲吉做不到自己想象中的淡然，“都有谁来了？”
【000：目前在意大利境内能够感知到的有山本武、狱寺隼人以及六道骸。】
如果说会有狱寺隼人与六道骸沢田纲吉并不会感到惊奇，毕竟在米兰的时候早已能觉察到对方的记忆似乎在苏醒。如今山本武也参与进来，是沢田纲吉始料未及的事情。
有时候他也在问自己，真的回不去了吗？
真的——无法原谅吗？
这个答案他很清楚，知道当年事情始末的人也很清楚，也许可以原谅，但再也回不去当初。
“能不能再次封印他们的记忆？”
系统000似乎在迟疑，短暂的电流音过后才机械地说道。
【000：系统000能量供给不足，无法提供记忆消除功能。建议宿主纲吉开启爱意收集系统，将爱意值转化为系统能量，维持基石能量平衡，缓解自身负荷。】
沢田纲吉摇摇头，倔强到身影都显得有些可怜，“我不想利用他们，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
在当年带着与苏杰克同归于尽的想法跌落山崖之后，昏迷的那段日子里他曾经短暂的梦到过爱意收集系统开启后的未来。
泥泞与谷欠望相互交织，贪婪与嫉妒彼此纠缠。
偶尔午夜梦回，沢田纲吉忍不住会想，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未来呢？
每个人都好像是谷欠望的傀儡，是被情谷欠与爱谷欠支配的走兽，挣扎纠缠而不堪入目。曾经的少年与充满欢声笑语的往日变得一去不复返，被囚禁，被支配，被掌控，所有人心深处最深沉阴暗的一面被无限放大，甚至成为摆在明面上的谈资。
他在恐惧这样的未来，他不想自己变成没有灵魂的空洞布偶，也不想曾经的友人被谷欠望支配而成为阴暗中诞生的恶魔。
如今这样，已然是最好的选择。
比起迎着朝阳决定开启新的一天的沢田纲吉，临时落脚在西西里酒店的三个人此时正面目阴沉地坐在长桌前面面相觑。
昨夜的梦境是难以启齿的旖旎瑰丽，五年未见的俊逸青年因自己而绽放动情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痒难耐，翻腾、纠缠、失控，梦中的极致欢愉带来的是梦醒时分的极度空虚。
满室黑暗，而唯一的天光却早已拒绝将他们照亮。
三个人俱是顶着偌大的黑眼圈，疲惫挣扎的样子如出一辙。
“クフフフ……二位昨夜过得看似并不愉快。”
六道骸甫一出声，狱寺隼人便被刺得面皮泛红，昨夜梦里的疯狂和不知节制在脑海中闪动，对自己视若神明的人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而他偏生还觉得乐在其中，禁忌背德的快（）感让人自责的同时也欲罢不能，以至于让他忘记了同六道骸争论。
“恶心。”六道骸毫不客气地做下决断，“Vongola的家宴就在一个月之后，会在皮埃蒙特的庄园举行。”
山本武也是一副精神不佳的状态，“仅凭宴会当天我们的时间绝对不够，必须要想办法提前与阿纲接触。”
这是一个阔别已久的名字，仅仅只是说出口便让人觉得心悸。
“クフフフ……没有理由就找理由，没有借口就找借口，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我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们浪费时间，你们有安排自行打算，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听到六道骸的话，狱寺隼人冷笑一声，“你自己的计划？你能有什么计划？凭着雾属性潜入进去还是偷窥十代目的梦境？”
放在平时，六道骸指定要因为狱寺隼人的话跟他吵起来，但是现在，想到自己昨晚在沢田纲吉的梦境之外见到的一切，着实让他起疑。
“可恶！”狱寺隼人捶了一拳桌面，“如果不是苏杰克的能力，我怎么可能会失去对十代目记忆。”
“关于阿纲的记忆被消除，应该不是苏杰克做的。”山本武沉吟道，“这更像是阿纲自己做出的选择。”
说道这，山本苦笑一声，“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做过的糟糕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够见到阿纲，才能想办法让他重新接纳我们。”
远在东方的云雀恭弥揉了揉自己发涨的额角，走出房间看到站在院中着一身水红长衫的风，审视地看着与自己相似的面孔。
“阿尔柯巴雷诺，跟我打一架。”
至于此时正在法国悠闲度假的蓝波？
猛然从相同的梦境中惊醒的小少年神情惊惧地想要寻找曾经保父温暖的怀抱，可是他要去哪里寻找？
是他自己弄丢了最珍贵的宝物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