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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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都自由，何况你我”
我希望你永远是自由的，那才是覃黎
—何乌進日记节选
等覃黎开着车下山已经是天擦黑的时候了，她抬腿下了车，摘掉捂了几十分钟的头盔
何乌進跟着覃黎的身后慢悠悠地走着，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学姐…我们就这么把山川停这吗？”
何乌進伸手将碍事的几根发丝撩到耳后
“嗯，孟舒会帮忙停好，他们还要检查。”
覃黎望着懵懂的何乌進，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她刚刚蹭上的灰
何乌進被覃黎这一举动惹的有些脸红，而罪魁祸首全然不知，仗着自己走得快将何乌進甩了一段距离
覃黎走到孟舒那里抬手把钥匙扔给了她，扭头看着不远处慢吞的何乌進
孟舒也就是那个拳击辫女生走过来揽住覃黎的肩膀趴在她身上
“阿黎，这谁啊。”
语气带着一点警惕，然而覃黎并没有察觉到，反而面容带笑，眉眼弯弯
“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朋友。”
何乌進虽然离得远但也能看得清他们的举动，当孟舒将手放在覃黎肩上时，她一下子站定了，眼睛盯着那只手，仿佛盯久就能断掉一样
她目光微移停留在覃黎的脸上，覃黎在笑，何乌進一下子就没了刚刚赛车带来的兴奋劲了，她们还在说些什么，何乌進已经没兴趣听了
“覃黎？我回去了。”
覃黎一愣，“你家有宵禁？”
“……”
覃黎看着何乌進郁结的模样没憋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对不住啊，哈哈哈哈哈”
何乌進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笑
“咳，那你为什么要走，陪我吃个饭？”
何乌進刚想说孟舒陪你就好了，但是看着覃黎笑弯的眉眼，她还是没能说出来
就当是，和学姐单纯吃个饭好了，何乌進想
“走么？”
“嗯。”
覃黎边往外走边挥手，算是说再见，走出工厂外面已经华灯初上，各家灯火通明，覃黎看了看附近，扯了一下何乌進的衣角
“走这边，这里好吃的多。”
覃黎走着走着还从衣兜里掏出一包新烟来，何乌進就这么看着她指骨分明的手拆开包装抽出一根烟点上
覃黎扭头发现何乌進在看，挥挥手
“在意这个？”
何乌進看了看她冷白的腕骨，那里带着一串玉青色的小菩提，她点了点头“有点儿”
覃黎听到之后将烟扔到地上碾灭
“上午怎么不说，我还以为你能闻。”
何乌進抬了抬手，指着覃黎的手指
“只是觉得你的手不该是用来夹烟的。”
说罢她抬眼对上覃黎，覃黎眨巴了一下眼睛，舔了舔她稍微发干的嘴唇 “那我不吸了，反正瘾不大。”
何乌進点了点头又继续沉默了
覃黎挠了挠脑袋，总感觉自己和何乌進之间有什么不对，又感觉说不上来
正想着呢，她抬头看见了一个烧烤大排档，她拍了拍何乌進的胳膊
“走，到地儿了。”
她们找了一个空桌坐下，覃黎抬手揉揉脸
“你忌口什么。”
“我不挑。”
覃黎挑了挑眉说了一句这么好养活么？
何乌進没有听清，“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你能不能碰酒，我想点几杯啤的。”
见何乌進点了点头，覃黎走到老板娘那里
“孟嫂，还是老样子，一样多来四串，然后啤酒上四瓶。”
被称为孟嫂的老板娘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打了一个手势，何乌進看见了，但是她没有看懂
等到覃黎坐回来她点了点覃黎放在桌子上的胳膊
“嗯？你这是小狗求喂食吗？”
什么东西？何乌進皱眉否认，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老板娘
“她刚刚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哦你问她啊，孟嫂不会说话，但是能听到，刚刚那是叫我放心的意思。”
覃黎看何乌進一直在看孟嫂便勾着她的脖子抬起下巴示意她看孟嫂旁边的告示牌
【我可以听到，但是希望客人们能理解一下，说的时候稍微慢些，辛苦了。】
下面是几个绘画，像是手势注释
“孟嫂在这里做了好几年了，就以前遇见几个不讲理的混混砸了她的摊，她也不会说话，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后面她女儿，你也认识，就是孟舒，给她写了这个牌子，我平常经过这里也会待一会帮她看看场，别好奇了，一会菜上了吃点东西。”
覃黎说了什么何乌進也没听太全，她全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覃黎勾住她的那条胳膊上，少女离的太近，甚至能闻见她身上的淡淡烟草味，何乌進扭头看着吃烤串的覃黎
“覃黎，我以后怎么叫你。”
覃黎蒙了，怎么还有人这样问
“你随便吧，我都可以。”
何乌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覃黎就听见她开口喊了一声“黎黎。”
覃黎差点没呛过去，还好手边有水，她猛地抬头看着何乌進
对方眼神太过无辜，她没办法说出什么来，罢了罢了，黎黎就黎黎吧，总比小黎黎好
覃黎这么想着，还是被自己恶心到打了一个哆嗦
不过……
“那你呢，我怎么叫你都行？”
何乌進顿了几秒，“可以。”
覃黎一下子笑了起来，她拿着烤羊肉咬了几口
“那阿進怎么样？我觉得很好听。”
何乌進听到这声阿進呆了一下，然后覃黎就看见她的耳尖开始泛红，何乌進快速眨了眨眼睛，抬眼看她，“就这样叫吧，我喜欢。”
覃黎看了她几秒，扭过头“啧”了一声
小学妹有点太乖了，搞得她像一个调戏小朋友的变态一样
她清咳了几下，将刚上来的热腾腾烤串一把给了何乌進，“多吃点，你太瘦了。”
何乌進也没说什么，开始埋头苦吃起来，只是耳尖还在泛红
覃黎拿过一瓶啤酒就喝了几口，何乌進看了几眼也掏了一瓶尝了一下
好苦……她心里想道
然后何乌進同学就在边吃烤串边看覃黎学姐度过，期间她酒瓶连碰都没碰，何乌進撩眼看了看店里的表
十点四十六，她和覃黎吃了三个小时，不对，是她吃三个小时，覃黎喝三个小时
此时此刻覃黎已经扒在桌子上怎么拽都拽不下来，何乌進有些无奈但是又不能不管她，孟嫂注意到她们这里，拿起一张纸写了几行字递给她看
【让她在这待着吧，一会我让小舒送她，你快回家，很晚了。】
何乌進顿了一下，稍微大声地说:“我知道了，我在这等着孟舒来吧。”
孟嫂听了几遍才听清楚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还给她拿了一把软椅
何乌進向孟嫂道过谢后就坐在覃黎身边等待，她偏头看向醉醺醺的覃黎，微红的耳垂，指骨分明带点粉色的手指节还有冷白色的腕骨，白到想让人留下什么在上面
随即她摇了摇头，看向夜空，眼睛微微发亮，而后迅速低下头来，有一滴眼泪掉落在烧烤排挡的地上
何乌進又看向了身边的少女，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覃黎垂在桌边的手指头，看着覃黎的醉颜笑了笑
“覃黎你死哪去了？”
突然孟舒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微敛眼中的偏狂，抬头望过去，刚想出声，身边的人突然动了动又轻哼一声，她连忙抬手安慰性地拍了拍覃黎的后背
覃黎顺势将扒桌子改扒何乌進了，孟舒找到这个角落的时候覃黎正像条小狗一样蹭何乌進的脖颈
而何乌進一脸无奈地笑了笑，哄小孩一样轻拍她的背
孟舒看了一下覃黎又看眼何乌進，然后把覃黎从她手里接过来
正准备走的时候孟舒扭过头看着她
“她是我的，以后也是。”
说完不等何乌進回应就抬脚离开，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
何乌進追了过来，少女正对着路边的灯光，映照着冷白的皮肤，透明地能看见血管，她一脸淡漠不带任何笑意
“你说的我听到了，不过无所谓，她喜欢谁不是你一句话能决定的，你不是覃黎，等着看。”
说罢还对孟舒笑了笑，然后她扭头朝孟嫂打了声招呼看也不看孟舒她们，径直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