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
牧时终于适应了亮度，抬眼看过去，沈放立刻移开目光。
“抱歉，我没注意。”
沈放十分有诚意地道歉。
牧时沉默了一下，没说什么，也确实是无话可说。
沈放避开之后迅速去了桌边坐下，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大概是怕牧时尴尬，他的视线一直没往那边落。
“待会儿我们谈谈？”
牧时被这么搞了一下，不论是心情和其他都已经收拾好了，闻言也直起身子，到沈放对面坐下。
沈放这才看向他，眼睛不受控制往对方嘴角看了看，这才发现牧时双唇有些红肿。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沈放有点担心了，这明天要是不消肿，高清摄像机一架，那不就是宣告世界了。
牧时察觉到沈放的视线，那股熟悉的燥意又往上漫了漫，不过这次他很聪明地不和沈放对视，免得局面再次不可控。
见牧时扭开头，沈放嘴角又在上扬。
小男孩是会在接吻之后害羞的，他都明白。
他清了清嗓子：“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有什么想法？”
沈放这样问道，同时又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番，接个吻而已，哪里是态度明确，骗小男孩儿可真有自己的。
他一边清醒骂自己不是人，面上又做出一副十分善解人意的虚伪假象来。
“你尽管说你的想法，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成熟男人是应该给对方一些余地，不过沈放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自信得很，牧时这模样怎么看都不想不喜欢的模样。
不仅不讨厌，他还期待呢。
沈放胜券在握，有些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打量牧时。
而牧时看似在发呆，大脑却在飞速旋转。
刚才的一切都是凭借一股冲动，现在冷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好对策。
沈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确实是对自己有兴趣，而且看这模样，还想跟他搞一段恋情。
想想也是，毕竟沈放也到了一个想要稳定恋情的年纪了。
但他可不一样。
牧时迅速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沈放，又低下头。
“我还没想好。”
这个回答就出乎沈放的意料了，怎么回事，嘴也亲了腰也摸了，兔子狗变没想好了。
沈放迟钝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该不会是他没发挥好惹人家不满意了吧。
不应该啊，虽然技术有些退化生疏，但应对牧时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沈放的怔愣只在一瞬间，很很快他就整理好自己：“好吧，那就当……”
沈放话还没说完，牧时再一次开口。
“我是说……我没有准备好跟别人展开一段长时间的这种，紧密的联系，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的感觉，所以……”
意思就是不想谈恋爱，但可以保持暧昧，以及一些延伸出来的身体关系。
牧时在心里给自己补充。
沈放是谁啊，什么没见过，牧时相信，沈放一定听得懂。
沈放确实是听懂了，不仅听懂了，他还有些不敢置信把这话反反复复在心里过了好几遍，最初的惊讶过去，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对于牧时的话他倒不是很惊讶，似乎就是有这种人，大概是叫恋爱恐惧吧？听说是源于自身的没有安全感。随便吧，总之这事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感谢牧时的没有安全感。
先前他好愁怎么跟牧时说说维持这种不可明说的关系，现在倒好，他自己提出来了，免得自己绞尽脑汁了。
甚至他都做好了哄骗的准备，先这么处着，如果牧时哭唧唧要名分，他就以‘成年人的约定成俗，是你误会了’来违背良心渣一波，结果呢，牧时这话一出来，这不是直接稳了。
沈放内心狂喜，面上低落，察觉到牧时的视线有上移的趋势，他迅速垂下目光，轻轻叹一口气，随后像是想通了一样，再抬起眼的时候，满目的温柔和包容。
“我知道了，你年纪小，不想这么快定下来也是难免的……我以后不再打扰你就是了。”
这一波就是以退为进，沈放已经十拿九稳，适当放钩。
牧时一听，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明明感觉到沈放对自己浓厚的兴趣，但怎么说放弃就放弃，连一次拒绝都承受不来？这又是哪里来的自尊心。
都已经进行到这里，牧时当然没有就此撤退的理由，闻言他迅速和沈放对视，显得有些难以启齿，欲言又止。
他的优势就在眼睛，虽然话没从嘴巴说出来，但已经全部从眼睛里溢出来，沈放但凡能接收到三成，这事儿就还有戏。
沈放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果然在接收到这个为难目光的时候踌躇了一下。
他心里倒是欢喜，瞧瞧牧时这模样，分明就是舍不得又不好意思开口。
既然这样，他也没有必要再逼着人家。
沈放做出一个疑惑又试探的模样。
“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我们先相处一阵再说？”
‘炮/友’或者‘暧昧’这种直白的形容当然不能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稍微做些装饰美化，意思都是相同的。
牧时显然也知道沈放的性格，他咬了咬嘴唇，慢慢点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端看沈放同不同意了。
沈放果然沉思了一阵，牧时眉头不由自主皱起来，稍微有些急躁了。
想一个答案，要这么久？
沈放这份沉默当然是为了稳固自己摇摇欲坠的人设，如果真就火烧屁股一样答应了，那岂不是一下就变成急色鬼了。
沈放故作为难：“但我其实是个不喜欢暧昧的人，你也知道，我出道这么多年，很少有绯闻。”
这点牧时确实知道，他之前把关于沈放的消息前前后后查了个遍，鲜少有私生活的八卦。
牧时立刻表示衷心：“放心吧，我会保密的。”
几乎是没有思索，一句话脱口而出。
说过之后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反应太快了，怎么看都有种为了睡人家不择手段的意思，连忙打个补丁：“总不能因为我的私心叫你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受损。”
沈放差一点就心软了，这么会为人着想的男孩儿去哪里找啊。
该交代的都已经连哄带骗交代清楚，沈放终于舒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我们以在剧组的三个月为期限，怎么样？如果之后你觉得我们不合适，我绝对不会再去打扰。”
又是一个美化修辞，剧组夫妻被他说得冠冕堂皇。
牧时听完，眼睛亮起了小星星。
“好。”
牧时也有一点感动，沈放能退步到这种地步他是没有想到了。
看来沈放是真的很喜欢他，只是可惜了。
“那……就这么定了？”
沈放又确认了一遍。
“嗯！”
牧时笑了起来。
随后，在沈放反应过来之前，他直起身子，压到了沈放的座位上。
“那再亲一下。”
牧时小声说道。
这是他弥补沈放的。
说出‘维持暧昧’的人永远是站在道德最低点的渣男，牧时觉得自己多少是对不住沈放。
全当补偿了。
沈放也有点讶异，没想到牧时是这么个黏糊糊的小狗，不过他很快接受，闭眼回应起来。
小狗心思单纯，被教唆着答应了许多不平等条约，沈放觉得，这是给乖狗狗的奖励。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