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牧时没太听清，还想再问，却遇到了几个剧组同事，他看了沈放一眼，沈放正和人打招呼，显然没有再说的意思。
牧时又忍不住啧了一声。
烦。
回到拍摄现场之后，导演再次对沈放的慷慨表达了感谢，只不过感谢归感谢，再把沈放吊起来的时候还是一点都没手软。
沈放飘飘悠悠晃在半空，对手演员一边抹着血浆，又忍不住调侃他。
“放哥，你这晚上拍夜戏的话，还是有点吓人。”
沈放穿了一身白衣，身上又带血，这么被吊起来，确实不太像个正常人。
沈放没忍住笑了起来：“先瞧瞧你自己吧。”
今天要拍的是个决裂戏份，两人身上都带了伤，谁都别说谁。
一声开拍，沈放迅速进入状态。
牧时认真地盯着显示器。
他扣着耳机，隔绝了杂音，沈放的声音清楚地响在耳边。
镜头推进，沈放的脸逐渐清晰。
他漫不经心地擦了擦脸上的血，不带什么表情。
“不是兄弟，不是朋友，不是亲人，不是爱人。那又如何？”
沈放抬起头，透过屏幕，和牧时的视线撞上。
分明是受了重伤，他却突兀笑了，一脸肆意妄为。
“非要有什么关系，才能行到一处吗？”
导演不住地点头，牧时也点头。
这句台词深得他心。
一场戏拍过后，沈放被拉着对戏，导演在看回放，牧时也忍不住凑过去看。
导演这是第一次和牧时合作，不过他和董岁是老熟人了，再加上还有牧时家里那几位在，他对牧时也放心。
他指了指屏幕，问道：“怎么样，不错吧？”
董岁就是那个录音师朋友，他介绍牧时过来，当然也和导演说了自己的情况。
牧时看了看屏幕。
沈放说完那段话之后，对手角色悲戚摇头，说他还是不懂。
然后就是一个特写，先前还一声声质问‘为何不能同路’的沈放一刀把人捅了个对穿。
牧时不住地点头。
不错，是不错。
这种得不到就毁掉的精神堪称吾辈楷模。
牧时来都来了，当然要学到点什么，至少这时候，他深觉此行没白来。
牧时这几天表现得都有点孤僻，导演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他说话，这会儿好不容易抓到人了，忍不住多唠两句。
“你爷爷他……”
然后刚开个口，就被牧时打断了。
“沈放平时拍过这种角色吗？”
谈到戏，导演的思路很快就跟着歪了过来，他忍不住坐直身体，十分骄傲。
“没有，他一般都演正剧，就算是偶像剧也是沉稳腹黑总裁类的，怎么样，是不是被他的转型吓到了？不瞒你说，要不是我出手，他还真不一定接这种角色呢！毕竟跟他本人差得实在太多了。”
牧时若有所思地点头。
“那他演技是真的不错。”
“那还用说？你看不出来吧，其实沈放不是科班出身，但是想当年啊……”
导演开始絮絮叨叨，但他后面的话牧时没听进去，只是看着重复播放画面眯了眯眼，上面沈放依旧笑得张扬，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大概这就是演员吧，先前他不了解，还以为演员拍戏，怎么说角色里都会有自己的影子。
可惜了，如果沈放跟这个角色是一个性子，那他们从初见到现在，说不定已经三年抱俩了。
导演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本来目的，连忙意犹未尽地住口，话风一转。
“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牧时也回过神，对导演点点头。
“托您的福，还不错。”
他爷爷倒也不是什么太厉害的人物，只是年轻的时候叛逆，不顾家人反对走了音乐道路，闯出一片天之后又觉得索然无味，退出歌坛回家经商去了。
一个成功的商人，但说不上是音乐家，但这副行径反而被人称作传奇一生。
这么想的话，他跟爷爷还真是隔代亲，至少走的路都是同一条。
想到这里，牧时又忍不住觉得腿疼了。
这老头子，分明自己也是个叛逆仔，但听到他说想搞音乐的时候还是差点把他的腿打断了。
典型的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导演也只是空暇时候和牧时说两句话，过了片刻，现场布置好，他马上投入紧张的拍摄中。
牧时虽然是录音师，但却不能二十四小时戴着耳机，当然是有人接班的，他把耳机递给另一人，暂时结束今天的辛勤工作。
这场戏没有沈放，他也懒得听。
牧时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揉耳朵，这几天用耳过度，总觉得自己要聋了。
他一边揉耳朵一边漫不经心地往拍摄现场看，正走神，耳朵上却一热，有什么东西贴了过来。
牧时一惊，差点就下意识爆国粹，转头看到沈放那张还没擦掉血浆的脸才把话咽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不用对台词吗。”
牧时对着他笑，同时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
是被热毛巾包裹着的暖手宝，不会太烫人，温度刚刚好。
不过牧时看了看日头。
虽说不是盛夏，但也没有冷到这种程度吧？
……还是说，这就是年纪大的人？
见牧时茫然的模样，沈放忍不住笑了出来，按着他的手，再次把暖手宝贴到了他的耳朵上。
两人的影子贴到了一起，不太明显的日光下，竟似相拥。
这已经超出了一些界限，偏偏两人谁都没觉得不对。
见牧时不再挣扎，沈放一手用暖手宝给他暖耳朵，另一只手则放在他另一只耳朵上，顺着耳廓自下而上，又反复重来，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把牧时的耳朵染成绯红。
牧时的耳朵上起了一层细密的触感，直接爬满了他全身。
即便这样，他依旧一动没动，任由自己被痒意侵蚀。
沈放两只手调换了一下，继续重复。
人家都说耳朵软的人心肠也软，沈放觉得倒也不是这样，牧时的耳朵就不软，但他却不是心硬的人。
沈放没说话，牧时也没有问，只是微闭着眼睛，感受耳部的触感被放大。
过了好一会儿，沈放终于停下来，对着牧时笑笑。
“百度上查的，说能缓解用耳过度。好一点没有？”
牧时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他是没有想到，沈放竟然真的是这么细心的人，忍不住再次和沈放对上视线。
他的感觉不会有错，沈放他……
牧时张了张嘴，正要确定自己的猜想，却突然被一声啜泣打断。
沈放脸上也是一僵，两人一同扭脸看去。
莫凌一已经换好了戏服，正涓涓流着眼泪。
“放哥，我还以为你现在变得冷漠了，没想到你还是对兄弟这么热心肠！”
沈放额头直跳，再一次决定把耍大牌提上日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