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习得性无助的第n个回合》橙吱

5、第 5 章

　　亲闻不如亲见，手握传奇剧本的人一路繁花似锦，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破旧衣衫的“阿牛哥”陪姐姐走过索道，陪着他走出深山，从山里的第一名到城里的第一名，背后绝不是资助那么简单。

　　彼时的阿牛，成了此时的大牛。文定也曾以他为榜样，志存高远，然而高远的志向尚未开出花苞，革命的果实就被窃取了。他也想过低头，可惜头颅太过昂贵，尤其是在熟人面前。一切看似云淡风轻的他人经历，大部分都是几经波折吞不下吐不出的难以言说。

　　面子往往比命重要。

　　所以，文定没想过会在医院见到阿牛。

　　眼见童轻渝就要与阿牛打上招呼，文定只恨自己不能实际操纵身体捂住童轻渝往外扯。

　　“你是？”阿牛转过身，看到了推开门的童轻渝。

　　文定即使想要阻止童轻渝也来不及了。

　　“这位小姐提供了文先生的详细信息，是遵文先生本人先前所托来看望文先生的。”护士小姐没有通灵的本事，替童轻渝解释的同时也怕眼前的这位VIP客户误会医院的保密性。

　　人家都替她介绍了，她也不好按照文定的说法打退堂鼓，硬着头皮也上前跟陌生人打招呼：“你好，我是文定的同学，在车祸之前他跟我通过话，我也是刚看到新闻，才猜测可能是他，才会到医院来问问。”

　　童轻渝老实巴交地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像是汇报工作的员工，局促不安地攥着衣角，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你好，我是林岩，文定的......朋友。”不知为何，阿牛顿了一下，文定同时与他说出口的关系是“邻居”。

　　朋友和邻居应该没有太大差别，远亲还不如近邻呢，童轻渝没有品出这之间的差别。

　　可个人介绍之后，童轻渝不知下文，着急地等待文定的指示，文定却好像不知所踪了。

　　该不会是找到躯壳就回去了吧？

　　童轻渝盯着躺在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吊着水的文定，看着可怜兮兮的，和那个趾高气扬地与她互怼的印象完全不能贴合。

　　阿牛，现在叫林岩，主动提起文定的情况：“他现在没有亲人在这，情况又不容乐观，医生说......”

　　童轻渝下意识地不想让文定听到医生说的话，打断了林岩：“目前这个费用是您在承担吗？”

　　不知道为什么，童轻渝就是觉得文定会更关注这个问题。

　　“我手头比较宽裕，是可以继续承担的，不过目前是用他自己卡里的存款还有保险公司的赔付款，但恐怕维持不了多久，这里每天都挺花钱的，还要专门请护工陪护。”

　　虽然文定不讨喜，可她与他绑定在一起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所谓朋友的钱要是真用到文定身上，文定估计更恨不能马上撒手人寰，可是要她开口承担这部分费用，更加艰难，她哪来这笔钱？

　　林岩许是看到了她紧皱的眉头和那看似深情的望夫相，他搓了搓手，笑不露齿地端出见多识广的神态，劝她道：“这些钱大概能撑个把月，过了这个月再说也来得及的，说不定文定赶明儿就生龙活虎地从床上起来了。姑娘啊，你也不必担心太过了。”

　　童轻渝是不知道文定赶明儿起不起得来，文定从头到尾不吱声的态度，让她冥冥之中觉得比起早点生龙活虎地起来面对这一切，他更想就此长睡不醒。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投射，她这样想的，尊贵的文定可不一定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