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
“别打别打……给次机会我！”
“谁叫你来的？”
“大飞啊！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走吧……”
周星星拽着正浑身是伤的男人，用劲一推，“回家睡觉啦，你屋企人挂住你啊！”，骂骂咧咧一句让他滚了。
“周sir，真不愧为飞虎队第一号杀手啊！”曹达华迎上去，适时发挥擦鞋（拍马屁）的功夫给自己的上司兼搭档比了个大拇指，不忘揉着伤处。
“基本技能来的，身为皇家香港警察，不然像你一样啊……”劫后余生，还能和同生共死的搭档插科打诨，周星星不自觉放松了戒备。
因此，该听的不该听的，走近他们二人的程小北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抵不住这两个人还要掩耳盗铃地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阿爸！你没什么事吧？”
曹达华帕金逊症演技立马上线，手抖个不停：“没事，乖仔，我回去搽点跌打酒就行。”
“我来搽，我来搽……”
“乖啦，乖啦。”
干脆TBB颁演员奖给他们算了，就荧幕最佳搭档奖吧。
程小北有种被戏弄回头的感觉，“你们两个不用再扮嘢了。你不是学生。你们两个根本不是父子。”
“不是啊不是啊，我们真的是两父子。”曹达华还坚持做戏做全套，顺便占周星星便宜，“虽然我样子比他年轻，但是他真的是我亲生儿子来的……”
报应就是被周星星嫌弃地推开。
程小北也不想再说什么，也没什么要听他解释的意思，垂下目光就要错身离开。
却被周星星一把拉住。
他沉默了两秒，忍不住开口：“其实这些事我不应该说的，但是……我确实是一个警察。今次来学校是为了查一个案件。”
程小北看着眼前的男人，其实这很明显不是吗？她从和他的种种相处也能感受出来他的与众不同，她早就怀疑他是否隐瞒着些什么，这个真相并不那么令她震撼不已。
只是……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
有所隐瞒的人，不只是他……
程小北没说话，还是抬脚要走。周星星提高了音量：“小北！”
看程小北停住了步伐，他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开口：“别跟别人说，好吗？”
语气中尽是请求的意味。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程小北宁愿不出声，她怕她快言快语，情绪上头了，反而出口伤人。
周星星则心慌了，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只好草草归结为怕任务秘密泄露。
“之前我帮你，你说答应我一件事。”他黔驴技穷地把这件事说出来，说出来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但说出口的话，也收不回。
“……别告诉别人，好吗？”
如果说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只是让程小北吃惊，需要时间去接受，那么周星星把这个他们之间的约定用掉，则是让程小北寒心。
她终于说话了，果然她还是很了解自己的。说出来的话要怎么冷漠就有怎么冷漠。
“警民合作吗？我明白的，周sir。更何况我还答应过会无条件应承你一件事，既然你要加双重保险，那我当然没意见。不过也请周sir以后和我这个良好市民保持距离，我不想再不知不觉失去多一个朋友。”
待程小北走后，一直看在眼里的曹达华幽幽开口：“妹妹仔嫐咗你喔？”
“……”
周星星冷着脸没搭理他，径直朝巴士站的方向跑。
-
这几天比周星星那晚的脸更冷的是他和程小北的关系。
那晚他追到巴士站，目送程小北上了巴士才回的家。他本身也不是为了追上解释，看到她安全上车也就放心了。
只不过……唉。
幸好班里换了位置后，变成了周星星坐在程小北的后座，他还能偷瞄偷瞄。
他看着前座的后脑勺，心早就飞走了，一点课都没听进去。
刹那间，一阵破风声戛然而止。
他紧盯着的后脑勺的拥有者举着课本，隔绝了如同裹着面粉般飞过来的黑板擦。
Miss在讲台上叽叽喳喳、恨铁不成钢，骂他又开始不听课了的话，周星星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收回了注视的视线。
之后的几天，他恢复了在那晚的意外发生之前的状态。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和班“小弟”放肆玩闹。
只是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会突然抽离所有情绪。
曹达华看在眼里，之前他在酒吧遇到Berrey后就对她有所观察，私底下也曾偷偷试探过人事处老师卢sir的口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经验老道的他，也就懂了程小北的真实身份。
只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周星星。不过他也清楚得很，他自己能察觉到，周sir是同程小北最亲近的人，作为专业质素满分的他，怎么不可能猜测不出来她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才会放任程小北进入他的世界，或者说是乐此不疲地引导。
两人都清楚她的身份，程小北在那晚之前对此一无所知，但那晚过后，她后知后觉，既然是优秀的阿sir，自己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学习过专业侦察的他们。
于是她也不打算在他们面前演，只做该做的事。
这天，程小北搬凳子同Johnny仔分析完他的错题后，被告知主任找她，就出了班级。
周星星朝在走廊遇到的曹达华半哄半抢，借走了他的call机。
—
饭桌上，老父亲程胜不忘关心几个女儿的拖拍得怎么样了。
四个女儿不语，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次排序写着——“再”“问”“打”“人”，这四个字。
而通过小弟程小中惊恐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人”，代表的毫无疑问是——各自的“男朋友”。
程胜知情识趣地不再问，但心里实在担心着急。
几个女儿注意到父亲神态，也反应过来找补，只说是普通的小打小闹，先晾他们几天再复合。
姐弟好不容易终于哄好了操碎心的老父亲。
程小北跟三姐程小西一起洗碗，程小西神神秘秘地跟她说了她和“三姐夫”之间的事。
原来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李志高误会程小西是妓女，让程小西在他朋友面前帮他说话，程小西生气地将计就计先是坑了他一点钱。请他吃饭间接还钱给他的时候，程小西在和他的相处中，觉得这个男生怎么这么纯品？对他产生兴趣，一来二去便成为了朋友。上次让他帮忙回家哄老爸。编造的凄惨身世又不小心把罪嫁祸给了七叔，令七叔遭了好一顿天降惩罚。
而这次他们的冷战就是因为在不断相处的过程中，李志高貌似识破了程小西的谎话。不过到底是怎么样，程小西不敢问，两人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程小北听完替三姐担心，“三家姐，你是不是怕他生你气？”
程小西愣了愣，连珠炮似的吐出一堆话：“我怕什么？我们就是互相帮对方忙而已。有什么好要对方负责的？朋友之间互相帮一下而已。不至于生气到朋友都没得做吧……”
“你自己想想吧，交换位置，如果你是他，他是你，你会不会生气？”
“我……我才没那么小气……”程小西越说越小声。
“哦，是咩？”
“还说我，你呢，你又怎么回事？”程小西这个人有一个很厉害的特点，就是注意力切换超快。上一秒说太空，下一秒就能说咸菜。
“我没事啊。”程小北默默加快手中的速度。
“小北，我是你姐姐来的，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困难了，你不同我们说，你跟谁说？”
“不是……”
——“算啦，你都大个女了，有自己的心事都是正常的。家姐也是转移话题而已，不想说就不用说啦～”
程小北刚说两个字就被打断，不过三姐啊，你这么坦率真的好吗？
加快洗碗速度的明明是程小北，结果程小西先她一步跑回房间，唯恐被小妹追问。这个古灵精怪的姐姐，恐怕这次要垫高枕头想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
回到房间坐在书桌上打开书包，准备把剩下的作业完成。
结果摸到了一块硬硬方方的铁块。
程小北迅速把手抽回，决定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哐啷”一声，“罪魁祸首”滚落下来。
是一台传呼机，也叫作call机。
这是谁的东西，怎么在她背包里？
虽然说别人的东西不要随便碰，可是不翻看真的不知道该还给谁啊！
——～——
tips:其实小巴是小型巴士，和巴士的站点是不同的，小巴的站点一般比较偏，文中把它们当成一样东西来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