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寒假 ...
-
说开始学习，他们就拿出了集中精力学习的样子，一下午都安安静静地听课做题，没碰一下手机。
直到政治老师点了沈弈的名字：“沈弈，这道题选什么？”
沈弈马上停住了算题的手，站起来看了眼顾朗上一秒刚刚画了圈的题：“选C。”
政治老师直接走到沈弈桌边，抽出了沈弈压在书下的数学卷子。
“自打你转学过来我就没见你上政治课这么认真过，啊这一看，做数学题呢，我说讲个政治选择题也不至于让你一直不停地写吧？”
政治老师前后看了眼手上的数学卷子，又拿起了沈弈桌子上的空白政治卷子：“我讲完半张政治卷，你做完半张数学卷，你当我这是什么课？”
政治老师歪了下头看着坐在里面的顾朗：“还有你顾朗，你也在那写别的是不是以为我没看到？我一提问沈弈你还提醒他，怎么你们两个都能一脑二用是不是？”
放下了手里的卷子，政治老师一边往讲台上走一边说：“你们两个都站起来听，再敢在我课上写别的，你们就站在讲台上听。”
顾朗站起来看了眼沈弈，让沈弈往他那边靠了靠，俩人规规矩矩地低头看卷子，直到下课。
铃声打响后，政治老师就被有疑问的同学围在了讲台上，顾朗坐下问了句：“脚踝痛不痛？”
沈弈摇了摇头：“这她也能看见啊？”
“嗯。”顾朗拍了拍右腿，沈弈把腿搭上去后，他不轻不重地给沈弈捏腿，“以后政治课还是好好听课。”
沈弈点了点头，拉住了顾朗给他捏腿的手。
政治老师不允许任何同学在她课上做别的，相比起来班主任就十分的大度，差点把语文课直接让给数学老师上。
于是除开政治课，沈弈把数学和地理的学习时间均匀地分布在语文、历史和英语课上。
晚三下课铃打响后，顾朗扶起沈弈往出走，到宿舍大楼门口时，沈弈晃了晃顾朗的手：“你走吧，电梯还没关，我能上去。”
“没事，我送你上去再走。”顾朗拉着他说。
时间还算宽裕，索性沈弈没再推拒，被顾朗扶着进了宿舍，刚坐到床上，就见顾朗摸摸口袋掏出了一个小方形的东西。
“什么？”
沈弈才问了一句，就看顾朗走到阳台门边半蹲下，把那个小方块塞到了门下面，然后起身动了动门，回头跟他说：“好了，这下有风门也不会响了，明早开门的时候想着先把它拿出来。”
沈弈看着顾朗，仿佛看到了顾朗眼里冲破平静溢出的温柔，让他十分安心。
“嗯。”他应了声，然后朝顾朗伸出了手。
顾朗走过去拉住了他，然后半蹲下动了动他的小腿：“脚踝还疼不疼？阳台上还有两个冰袋，一会儿你洗完澡......”
沈弈低头堵住了顾朗的嘴，在他唇边留下了一个停留许久的浅吻，而后用气息声说：“不疼了。”
顾朗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然后胡乱地点了点头：“那，那好，那我，要走了。”
“嗯。”沈弈应，“到家给我发消息，早点休息。”
“嗯。”顾朗点了点头。
几个人都开启了学习模式，平时在班里不怎么碰手机，周日下午休息时也约自习室一起自习，但这一周都没见张硕的人影，无论是吃饭还是自习。
晚上沈弈刷完数学题休息时随便翻了翻动态，看到陈一发的照片时莫名觉得里面有个人很眼熟，他点开照片扩大看了眼，确实有个女生很眼熟。
他不大记脸，对不熟的人也不怎么上心，所以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人，他看了几眼后便把手机放进了抽屉里，继续做题。
几个人在自习室学到了十点钟，和每天晚三下课一个时间，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这自习室就在顾朗家附近，索性沈弈就没回学校宿舍。
这两天沈弈能自己慢慢走路了，但顾朗还是一直不放心地拉着他。
沈弈笑着说：“没事我能走了。”
“想拉着。”顾朗小声说。
沈弈侧过头，看着顾朗笑了。
“最近张硕谈恋爱谈疯了？不至于吧？”蒋铎说了句。
“可能棋逢对手了。”李楠楠说。
听蒋铎这样说，沈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了微信。
从自习室走出没几步，蒋铎跟他们道别：“我送楠姐去了啊，到家在群里发条消息。”
“嗯。”顾朗应。
顾朗洗完澡出来，见沈弈头发还在滴水，拿着毛巾走到床边给沈弈擦头发。
刚刚回来的路上沈弈就一直在看手机，这会儿还在看，于是顾朗问了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沈弈摇了摇头，他动了动手指，把朋友圈那张图点出来，问：“这个女生你看着眼熟吗？”
顾朗凑近看了眼，摇了摇头：“不熟。”
“这是张硕的女朋友啊。”沈弈说。
“啊？”顾朗又凑过去看了一眼，“啊...那好像的确...之前在电影院外见过一次？但我当时没看清，怎么了？”
沈弈抬手把被扩大的图缩小到正常尺寸，给顾朗看。
顾朗看着照片里的人顿了下，抬手拿过了手机：“揽着她的人...是谁...”
沈弈点到聊天框，继续回陈一的消息，一边跟顾朗说：“记得之前那次打架吗？我转学前我们就见到了那次。”
“嗯。”顾朗说。
“那次是张硕叫你的吧？最后没打出什么结果吧？”沈弈问。
“嗯。”顾朗应完一下子反应过来，“难道是因为他现在这个女朋友的事儿？”
沈弈把他和陈一的聊天记录给顾朗看：“嗯。”
顾朗翻了翻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慢慢蹙起了眉头：“这...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张硕就知道，她有其他的男朋友？”
“不出意外的话。”沈弈说。
顾朗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我说怎么这个学期他那么反常。”
“怎么？”沈弈问了句，“陈一一直以为我和你们不熟，不然应该早就跟我说了，那男生是他朋友。”
顾朗摇了摇头：“这学期一直没听说他换女朋友，我和蒋铎以为是他一直没说，现在看来...是真的没换。”
“他之前，真有那么渣？”沈弈问了句。
“嗯。”顾朗应，“他换的最快的时候，两天一个。”
“那现在这...”沈弈看了眼手机，“怎么回事...”
顾朗摇了摇头：“不清楚。”
他把手机关起来放下，“好了先不想这个了。”
他半蹲下碰了碰沈弈的脚踝：“还疼不疼？”
沈弈也缓过神，摇了摇头：“不疼了。”
“不肿了，要不再冰敷下？”
“不敷了，麻烦。”沈弈拉着顾朗的手，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
顾朗撑着身体，低头吻了下沈弈的嘴。
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浅吻，却在两个人无端对视几秒之后，迅速发展成了一个漫溢着浓烈欲望却又被温柔气息包裹的深吻。
沈弈的气息又乱作一团，还有些控制不住地发颤。
顾朗的吻下移之后，沈弈微微仰起头，艰难地说了句：“灯......”
顾朗抬手刚要碰到灯的开关，又把手收了回来，继而把吻移到了沈弈耳侧。
“不关...不成吗？”
沈弈刚要说话，却被吹进耳朵里的滚烫的气息激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侧头躲避，已经到嗓子眼的话也咽了回去，变成了一声重重的喘息。
一幅窗帘隔绝了黑夜和光明，屋子里灯火通明，沈弈的喘息声仿佛都比以往大了许多，微微仰头的姿势和紧蹙起的眉头也比以往多了许多分噬魂摄魄的魅力。
顾朗刚刚扯过纸巾，就被沈弈勾着脖子勾了过去。
身体的颤抖还没有停下，他侧过头把脸埋进了顾朗颈侧。
两个人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顾朗还感受得到，贴在他脖子上的一副紧蹙的眉头和打在他脖子上的发烫的呼吸。
蹉跎度日觉得时光漫长，可一旦专注于某一件事情，时间就流逝飞快。期末考虽然不是什么大考，但还是觉得复习时间有些不够，次次如此。
附中按成绩分配考场，顾朗坐在第一考场的第一个座位上，沈弈作为转校生，坐在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上。
他们答着相同的卷子，写着大同小异的答案，有时会下意识地勾起嘴角，想起对方做题或者背书时的专注样子。
期末考还算正规，高二上还没有文综试卷，索性六门课一共考了三天才结束。
第一考场就在一楼的高二一班，最后一个考场则在六楼，沈弈回班的时候，班里的桌椅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顾朗坐在座位上看着刚刚走进后门的他笑了，仿佛一直在等他回来。
沈弈走过去坐下，侧过头看着顾朗，听顾朗问了句：“怎么样？”
“除了政治，都还可以。”沈弈答。
俩人对视了半天，都没忍住笑。
期末考试暂告一段落，短暂地考前复习也暂告一段落，接下来是寒假，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和他们两个人安静的笑不同，班里的气氛热闹且活跃。
关系好的女生们已经凑在一起讨论寒假约哪里逛吃，不少男生也已经提前收拾好书包，随时准备冲出教室。
班主任手里拿着一打卷子，笑着走上讲台：“好了啊，静静，听老师说两句话。”
班里慢慢安静下来，班主任这次没坐下讲话，就站在讲台上跟大家说：“老师懂大家急迫的心情，所以也不跟大家啰嗦太多，就跟大家说一句话，假期休息固然要放在第一位，但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完全丢弃学业，记忆啊，要反复......”
“说几句了啊老师？”一个男生笑着打断道。
班里同学顿时大笑起来。
班主任笑着指了指后排男生：“就数着我说几句话最精。好了啊那不跟大家啰嗦，一会儿课代表把寒假作业发下去，大家就开始假期生活吧。”
班里顿时沸腾起来，班主任又说了句：“还有啊，还有，放假先回家跟父母打个招呼，别还没回家就跑出去玩了，回家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
“只顾着疯闹看手机！”同学们直接整齐地接上了他们已经能背下来的话。
班主任点了点头，便也停下了啰嗦，背着手看班里兴奋的同学们，脸上始终带着笑。
课代表发完作业后，同学们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了教室，教室一下就没了人。
顾朗和沈弈刚站起来，就见后门探进了两个头，是蒋铎和李楠楠。
“一起吃晚饭嘛？吃火锅去？”李楠楠问。
期末他们一起复习，有时学不下去了就用“等考完了去吃好的！”安慰自己，于是沈弈点了点头：“好。”
“成！”李楠楠应。
“要不要跟你回宿舍取什么东西？”顾朗问。
“换身衣服？”沈弈说。
“我俩也得先回去把校服换了。“李楠楠说，“一会儿我们五点半海底捞门口见？”
“好。”沈弈应。
李楠楠和蒋铎走了之后，顾朗跟沈弈也往出走。
“要不，直接去我那？”顾朗说，“不然我们要折腾两次，你有没有别的东西要回宿舍拿？”
“没。”沈弈说，“那直接去你那吧。”
“嗯。”顾朗点了点头，拉着沈弈往出走。
沈弈见顾朗还扶着他，小声说了句：“我脚没事了，不疼了。”
顾朗意识到沈弈在说什么，紧了紧拉着他的手：“那你假装有事。”
“好。”沈弈没忍住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寒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