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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大婚阅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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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辰在南辰城安排好一切,便策马将时宜从震北郡接回到南辰王府。这里一切如旧。
“从此,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是!”
周生辰拥着时宜,静静地望着南辰王府。往事如昨,回首经年 ,语浅情深。
“时宜,随我回蓉城吧!”
“回蓉城?见我父母吗?”
“是,我要娶你,明媒正娶!所以,我要登门提亲!”
“好!明日就出发吧!”此刻时宜早已褪去羞涩,两人几经磨难,生死追随,早已是夫妻。
第二日,景风驾马,周生辰拥着时宜坐在车里,三人乘着清晨的风,赶往蓉城。
……
蓉城时府
“叩叩叩!”
“谁呀!”门侍开门,一看时宜,急忙高喊道:“小姐回来了!”
时宜提裙迈入,就见时亭之夫妇匆忙赶来。青柠也激动的跑了过来。
“女儿……”
“小姐!”
时夫人一把抱住时宜,泣不成声。时亭之站在旁边,看着时宜的小腹,心里痛苦不已。泪水早已失控。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风儿已经来信告诉我们了,只是可怜我的女儿,要遭受这么多的磨难!”时亭之上前抱住女儿,哽咽的说道。
青柠立在一旁不断抹泪。
“好了,好了,女儿已经平安归来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时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左看右看,眼泪不断。
“女儿,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周生辰呢?”
“他明日便会来了!”
周生辰把时宜送回后就去准备了。他为了娶她,一刻都不想耽搁。
翌日清晨,时府的大门再次被叩响。
时宜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听叩门声,急忙打开大门。一打开便大吃一惊。
只见周生辰负手而立,后面八抬大轿,红绸环绕,里面装满了聘礼。见时宜开门,明朗一笑道:“我来提亲了!”
“你也太夸张了吧!”时宜还在震惊中。
“不夸张,娶你,这些远远不够!”
时宜望着周生辰,心里痴醉。
时亭之夫妇闻声赶来,看此情景便知来着何人。急忙施礼。
“见过南辰王!”
“父亲!”
“伯父,伯母!”周生辰急忙上前扶起,自己单膝跪地说道:“晚辈周生辰,给伯父伯母赔罪!”
“这可使不得”时亭之急忙将周生辰扶起,并未因女儿的原因而逾越了身份。
几人进了正堂。
周生辰恭敬的说道:“晚辈倾慕时宜已久,今日斗胆前来提亲,望二老成全!”
时宜看着跪在地上的周生辰,心里感动不已。
“好,成全,望你们二人同心同德,相守一生一世!”时亭之重重说道,时夫人悄悄拭泪。
两世的姻缘,终于要成了。
两日后,周生辰带着时宜回到了秦青城慕府。一家人终于在十五年之后团聚了。
纷纷红尘一眼,滚滚忘川一跃,情刻三生。与前世诀别,于今生重逢,嫁衣十里,红鸾星动,此生此世共此春风……
岁月静好,微风不燥,今日良辰,时辰夫妇大婚。
南辰王府,喜缎满梁,时宜从这里出嫁,再嫁回这里。前世,王府是她的娘家,今生,王府是她的夫家。从此,便以王妃的身份住在这里。
周生辰征得时亭之夫妇的同意才做此安排。时亭之夫妇早已被接到王府,青柠是时宜的陪嫁丫鬟,自然也在王府。
周生正秦清如以及敬轩也在前几日赶了过来。而周生辰的妹妹敬宜因有孕在身不方便过来,只拖敬轩带来了贺礼聊表心意。
亲朋好友皆聚于此。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只等吉时到了。
房间里,时夫人满眼泪水轻轻的为时宜梳着头发:“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声音里是不舍是希翼。
时宜从镜中看着母亲,明媚的眼里溢出了泪滴。
“女儿,以后便为人妻,又贵为王妃,切不可鲁莽行事,一定要谨言慎行,德行端正!”
“阿娘,女儿谨记!”时宜转身抱住母亲,声音哽咽,心里百般不舍。
“好了,妆哭花了,就不美了!”时夫人慈爱的为时宜擦掉眼泪,挤出一抹笑容。
吉时已到,周生辰已经准备好,向外走去,只见周生辰面如冠玉,眉如刻,眼似星,肩如盾厚,背如刀削,沉稳有力,步履坚定。喜服加身,更衬得周生辰世无其二,气度非凡。桓愈在侧,全然入眼,竟然觉得与周生辰相比有些自惭形秽。
而此时时宜也着装完毕。墨浓映画眉,朱红点落唇,如花解语,似玉生香。头戴金凤冠,步摇生辉。翠罗裙抚低,肩若削成,腰若素约,一步一生香,一笑一倾城。时夫人静静地看着女儿,满眼温柔。她的女儿,竟是如此漂亮。
礼炮三响,红绸清扬,时亭之牵着时宜的手,时宜手执绸扇遮面,缓缓入场。
周生辰回身望着时宜,想起前世她出嫁,他未去相送,那天,天有落雪,他穿了一身白衣,偷着红色罗衫,将对她的爱与挽留放于心里。想来,那日的出嫁,她也是如此明艳动人吧?只是,那日,嫁衣不是为他所穿。想到这里,周生辰鼻子酸涩,眼眶湿润。
随着喜炮的噼啪声,时宜走到周生辰跟前,时亭之将女儿的手交与周生辰,便转身离场。或许转身的速度太快,眼角的泪水流了出来,如同珠子,打湿了他新做的衣裳。
时宜透过绸扇,看向周生辰,见周生辰睫毛湿润,眼泪便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心里疼,或许是前世太过悲情,或许是此刻太过激动,总之,疼的她想大哭。
周生正与秦清如端坐在高堂之上,眼睛含泪,嘴角上扬。情绪冲突却是真情流露。
诀于冬雪,成于秋风。同是嫁衣拂低,此时却是句句多情,声声有意……
“礼成~” 随着一声礼成,周生辰深情的注视着时宜,时宜将绸扇一扔,含泪笑看周生辰,四目相对,静静不语。
前世今生融进了目光里,不语却明了一切。
周生辰含情脉脉,一把将时宜拉入怀里,周围宾客纷纷欢呼,时宜羞的面颊微红,嘴角却笑意不减。
周生辰低头伏在时宜耳边轻声说到: “想不想去阅兵场?”
“嗯,嗯?”时宜瞪着她惊诧的大眼睛:“不是入……入洞房吗?”时宜说完,脸更加红润了。
周生辰好笑的打趣道:“那个不急,夜深人静时最好!”说完还未等时宜来得及羞臊就被他拉着跑出了礼堂,二人手牵着手奔跑,嫁衣依风起舞,翩若惊鸿,单单这一双背影就可迷倒众生。
而在坐宾客皆是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这时时沐风越过人群,找到宏晓誉,抓住晓誉的手,笑的春风满面,晓誉看向时沐风,眼里满是柔情,随后两个人也手拉手跑了出去。
众人更是弄不清楚状况,纷纷站起也跟了出去。
待众人随着周生辰来到阅兵场,便被眼前的场景深深震撼到。
只见阅兵场上数万士兵,手持长枪,黑色战甲,恰如黑云过境,长枪顿地,声如雷鸣。
众人耳边如千军万马奔腾一般,心不由的跟着躁动起来。周生辰拉着时宜登上站台,二人喜服鲜红,与这黑压压的一片,对比鲜明,时宜此刻,心里砰砰直跳,并非被这阵仗所吓,只是,此刻她第一次以王妃的身份示于众人,有些许紧张罢了!
周生辰微微一笑,抬手,雷声顿停。“在这里等我!”周生辰看向时宜,握了握她的手说道。
只见周生辰转身走向战鼓,手持战锤,用力的敲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一阵吹过,掀起了他的披风,红色披风被拉入风中,随着击鼓的起伏不定。穿着婚袍击战鼓,鼓声雷动,气势恢弘。
时宜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回忆飘渺,想起前世,当她第一次站在高墙之上,便看见了大阅王军的周生辰。长夜破晓,三军齐出,狼烟为景,黄沙袭天,那个人如此年少,一身青衣,手持战鼓,万般风华。果然,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他,便可一眼生情,震荡着她的人生……
鼓毕,将士齐声高声呐喊:
“世行明鉴,守节死义”
紧接着三声炮响,声声震天。
众人纷纷捂着耳朵,亦是激动万分。
南辰城的百姓纷纷驻足倾听,更加坚信他们的王,会给他们带来祥瑞与和平。
待一切结束后,众将士纷纷跪地,口中高喊:
“恭喜南辰王,恭喜南辰王妃!”
此刻时宜竟然落了泪,周生辰走过来拥她入怀,在耳边轻声说道:“喜欢吗?”
“喜欢!”时宜转向周生辰,见周生辰亦是眼圈红红,这一刻,时宜再也不想坚强了。
这一路走的太久太艰难了,现在,终于可以抛下一切枷锁,与爱的人,站在阳光下相拥,前世如流水,流过了这里,终将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前世不语,今生尽情。周生辰要让全天下知道,他可以明目张胆的爱她。她是他的王妃,真真正正的南辰王妃!
人群中,时沐风紧紧握着宏晓誉的手,附耳轻轻的问道:“如不嫌弃,可否下嫁于我?”
宏晓誉听完鼻子一酸,眼里蓄满泪水,并未转头,看着台上,轻声说了句:“好!”
说完一笑,泪水夺眶而出。
“漼将军,就算你没了前世的记忆,可站在你身边的依然是我。宏晓誉!”
宏晓誉心里默默诉说着,她并不怨恨漼风不记得她,她只庆幸,两世,都是彼此相爱。
宏晓誉将头靠在时沐风的肩上,时沐风心头一颤,便紧紧的将她拥在了怀里,这一刻,即使情字伤人,他也要碰一碰了。
夜幕星河,一轮素月。
桓愈独坐在房里,一杯孤酒独酌。晚风清凉,入了醉眼,竟是丝丝酸涩。
“娘子,他们成亲了。我曾对他说过,我也在你门前站了一夜,后来我们便成亲了。如今,他们也成亲了,你还不来吗?” 桓愈无奈一笑,抬头,将酒一饮而下,喉咙起伏,这杯酒太辣了!
今夜是圆满的一夜,独独落了桓愈。
或许是月亮心生不忍,为了陪他,云月半遮,也不圆了。
“叩叩叩”一阵叩门声,扰了桓愈的独酌。
桓愈起身开门,便见袁湘云端着点心笑意盈盈的看着桓愈,温柔的说道:“是不是饿了?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点心!”
“嗯,还真有些饿了”
酒喝多了,愁思满了,胃却空了。
袁湘云放下点心,晃了晃酒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今日南辰王与时姑娘大喜,倒是把你醉了!”
说完倒了一杯茶递给桓愈:“喝杯热茶,暖暖心吧!”
桓愈接过茶,看向袁湘云,烛光月色之下,如同一幅画,美好的不真实。
“看什么?没见过美人?”
“见是见过,没见过这么美的!”
“和你夫人比呢?”
“我夫人?”桓愈一怔,随即会心一笑:“我专情于她,并非她貌美,只是我们有过的故事,走过的路,将我们的心紧紧的连在一起,我忘不了,也不想忘!湘云,”桓愈顿了顿,看向袁湘云继续说道:“对不起,爱情里,出场顺序很重要!!”
袁湘云微微一笑:“我知道!所以,我在等,如果等不到,便做你一辈子的红颜知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耸耸肩,故作轻松。抓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闭上眼享受味蕾带来的甜,咽下眼里的咸。
桓愈岂会不懂,只是默契的没有拆穿而已。
夜深了,所有人都睡下了,周生辰与时宜的洞房花烛夜,荧红已灭,罗香帐暖,缠绵悱恻,嫁衣褪去,声声入耳皆靡,乱了人心,良久……
时宜枕在周生辰的胳膊上,轻声问道:“师傅,出嫁那日你来了吗?”
“我~没来!”
“那日下雪了!”
“我记得!”
时宜突然起身,借着月色,抬起手看着手上的玉镯说道:“母亲说过,我们是良缘夙缔,佳偶天成,你我都知道,我们的婚姻是由前世的姻缘促成,那么,周生辰……”时宜趴在周生辰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说道: “来生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好!”周生辰抚着时宜光滑的后背,渐渐的入了梦。子夜醉虫鸣,前尘且随风,美骨血中去,周生再入梦。
“时宜,你在家中被唤作十一?”
“恰好,,我已有十个徒弟,也叫你十一可好?”